沒有美國人的美國 (二)_風聞
jackshanghai-我看到了一个只穿裤衩的美国》作者2021-09-17 14:00
二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作為一種自然現象,即使地處沙漠的科威特,沙特阿拉伯,由於工資高,美國人也會搶着去那裏打工。亞洲某些國家和地區富起來後,不但原先像逃荒般流出去的人又流了回來,連白種人也爭先恐後地流了進去。
國門開放以來,去過美國的中國人何至百萬,人們的眼光也在逐漸地變化。70年代未期,在一個極其禁錮和物質匱乏的中國社會中,人們必然會對外部世界產生一種類似月宮寶盒的幻想和飢不擇食的禁果效應,比較當時中國人每月憑票供應幾毛錢豬肉,從來沒有見過洗衣機,一般家庭都沒有電話電視,月收入只有百十元人民幣的情況下,一旦來到了美國,當然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置身天堂的感覺。這和東西南北中,發財到廣東,百萬民工下南粵的情況相似,儘管民工們每月只幾百元的工資,住的條件比牛欄也好不了多少,但他們感到很滿足,似乎進了三級天堂(香港是二級,美國是一級)。但到了九十年代後期,大中城市裏的中國人除了汽車,住房條件和工資不及美國外,其它物質條件基本上就是美國或西方世界的翻版。只要有錢,要什麼有什麼,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電話電視,都不再是一般人感興趣的話題。而在郊區所建築的那些別墅區,又超過了一般美國人的居住條件,即使有些東西還輪不到大部分的中國人去享受,至少也已經見識過了,尤其是中國式的大吃大喝,其奢侈和花樣更不是美國人吃來吃去就是那些單調乏味的豬排牛排,漢堡飽,炸雞,薯條所能比較的。
儘管不存在月宮寶盒,但申請簽證去美國的人還是要連續在領事館門口排48個小時的隊,前仆後繼,勁頭大得很。
説來説去,還是個窮字。雖然這十多年的發展舉世矚目,但人均收入仍然排在一百個國家之後,因私去富國的領事館簽證,仍被當作叫花子對待。於是就產生了一種反常的心態,把簽證去富國塗上類似登月昇天的神秘色彩。有些人,儘管去美國洗碗洗廁所,也覺得比在本國當教授有出息。
任何現象,凡屬存在,內中必有其説得出口或説不出口的原因。不管用多少修辭來遮掩,下列三點是最基本的:
第一是類似魔法的匯率。雖然在中國掙一千元人民幣和在美國掙一千美元,實際的消費能力大致相仿。但一寄回中國,經過匯率這個魔法一變,就增加了八倍,如在小山村,全村皆知,真是比中狀元還要光祖耀宗,這筆賬即使文盲也算得清楚,不必多説。
第二是讀書人的前途。同樣是寒窗苦讀,只要在美國的名牌大學拿到學位,即使本事不大,但一回到本國或亞洲的外資企業工作,身價和薪水馬上會上升幾十倍,百倍,甚至千倍,這個誘惑,對窮了幾千年的人來説,是很難抗拒的。即使混了個普通大學的學位,留在美國,三五年內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買一套有車庫的小別墅也並非難事,而對普通的中國知識分子來説,有車有別墅也許是下輩子的事。
第三是對白人世界的嚮往。至少從17世紀以業,世界實際上是被來自歐洲的殖民主義者所主宰的,幾百年的殖民或半殖民統治,既可以使一部分當地人覺醒,也可以使另一部分人養成奴性。奴隸和奴性是兩個相對的概念。奴隸想解放,希望在人格上獨立;而奴性認同強權,甘願依附於強者,看不起的自己的民族和國家,把能夠進入白人社會作為畢生的追求。好萊塢電影概括了這種追求並使其形象化和具體化,最漂亮的女人是白種人,最英俊的男人是白種人,最勇敢,最聰明,最富有,最文明,總之,字典上所有美好的詞都可以用在白人的身上。對於在好萊塢銀幕上出現的有色人種,大部分是和為最笨,最麻木,最野蠻,最骯髒的角色來襯托白人的高大全。至於中國人的形象,幾乎還是停留在清朝末年的模型裏,黃胖的臉,細長的小眼睛裏透出貪婪和狡猾的眼神,相互之間動不動就拿起菜刀,棍棒亂打亂殺一番,不是吸毒販毒,就是販賣女人和軍火,不是三合會就是凶神惡煞的紅衞兵,最好的角色就是扮演妓女或跪在地上拼命磕頭的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