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能頂半邊天”是怎麼來的?_風聞
平原公子-平原公子官方账号-古人做事无巨细,寂寞豪华皆有意2021-09-19 17:50
中國革命史,其實就是一部女性解放史。
有了中國共產黨,中國女性才可以擺脱封建倫理、宗族家庭的束縛,讀書、就業、勞動,乃至於走上政治舞台,乃至於拿起槍桿子參加革命。
她們有的是大名鼎鼎的女革命家,是婦女運動領袖,是著名的紅軍幹部,還有的是地下工作者,甚至是農村婦救會的幹部,是游擊隊的隊長,是“紅色娘子軍”的戰士。
向警予、楊開慧、毛澤建、伍若蘭、趙一曼、江竹筠、冷雲……為了中國革命,為了紅色政權,為****了新中國,有上百萬女性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其中有姓名可考的就有20多萬人。




當年的反動派是極其殘暴的,白色恐怖也是令人難以想象的酷烈,楊開慧被殺害後暴屍三日,伍若蘭被敵人砍下頭顱,掛在贛州城樓示眾……在國民黨反動派、地主還鄉團的反撲下,更有無數不知名的女黨員、女紅軍、婦女幹部被殘暴凌虐殺害。
你要問她們為什麼?圖什麼?
圖一個人人平等、天下大同的新世界啊,圖一個民族解放、國家富強、男女老少都能活得有尊嚴的未來啊。
女共產黨人張應春説過:“要爭女權,要以天下為己任!”
張應春1925年11月加入中國共產黨,大革命期間以國民黨江蘇省黨部婦女部長的身份從事婦運工作。1927年4月10日晚,她在出席南京地委擴大會議時不幸被捕。在獄中,敵人嚴刑逼供,將她吊打一天一夜,可她只回答“我是黨員”一句話。惱羞成怒的敵人將她裝入盛有石灰的麻袋,用刺刀活活戳死後,連夜秘密拋入通濟門外九龍橋下的秦淮河中。
你以為新中國是怎麼來的?你以為“婦女能頂半邊天”是怎麼來的?那是靠無量頭顱、無量鮮血換來的。
有理想很好,每個人都可以有理想,但問題在於實現理想,是要付出犧牲和代價的。反動派,你不打,它就不會倒,掃帚不到,灰塵不會自己跑掉,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你要一個男女平等、天下大同的世界,你就得拿起槍桿子,用頭顱和鮮血去換!

美國記者傑克-貝爾登曾經在晉冀魯豫邊區生活採訪過,他發現,在共產黨治理的地區,不但沒有女性賣淫維持生活,也沒有人娶童養媳,更沒有人納妾娶姨太太搞一夫多妻,這裏的女性不需要裹小腳,能夠出門讀書、學習;有一個四百户的村子,過去沒有一所學校,現在有了,不是一所,而是兩所,共有一百五十名男生和一百七十名女生,女學生的數量,還超過了男學生。
貝爾登翻過她們的教材,發現立馬有很多通俗易懂的歌謠,比如:
“王大娘,李大嫂,小腳象辣椒。不能下地,不能挑水。一步搖三搖,風吹就摔跤。張三姐,劉玉玲,大腳是天生。下河能挑水,上山能砍柴,犁地種莊稼,賽過男人家。”“舊社會,太黑暗,男女待遇不一樣。男人去做事,女人不出院。男人穿新衣,女人披爛裳。男人吃白麪,女人咽糟糠。男人罵塌天,女人口難言。男人讀書報,女人鍋台站。男人脾氣變三變,女人有話肚裏咽。新社會進行了大革命,人民得自由,男女平等了。男女一起努力生產,共同過上好日子。”

在邊區,隨處可見女性出門參加生產勞動:
“在收穫季節,我看見婦女和小孩在地裏收莊稼,與男人一起幹活。農村裏剛剛倡議摘互助組的時候,老人和丈夫們都激烈地反對婦女下地幹活,他們怕自己的老婆和閨女同別的男人接觸後會出問題。有些婦女不聽丈夫這一套,主動參加了互助組的勞動。後來,男人看到女人能給家裏掙錢,也就不反對了。婦女下地和參加手工業的越來越多,村裏有人編了一個順口溜:“從來男人養活女人,現在女人也養活男人。“”
正因為在共產黨治理的地區,女性和男性一樣參加生產勞動,獲得了經濟上的平等,有了經濟上的平等,才會有政治上的平等。只有人人勞動,才能創造一個人人平等的新世界。
傑克.貝爾登做過對比:“我訪問解放區的時候,雖然看不到一個貧農在過年的時候吃得很豐盛,可是也看不到一個貧農跑到野地裏躲債,看不到有哪一個農民為了抵債把閨女送給地主當丫鬟或者陪地主兒子睡覺。而你若是到了國民黨統治區,就還會發現這些現象,絕非少見,而是非常普遍,天天都在發生。”
“蔣介石本人信奉自由婚姻,並且同中國最美貌的女人之一結了婚。在上海、北平和香港,有一些中國婦女享有近似美國婦女的自由,這也是事實。但是,在中國農村,特別是在華北農襯村,婦女的地位比五十年前好不了多少。實際上,考慮到過去十年中買賣婦女的數量驚人增長情況,可以相當肯定地説,中國婦女的命運與過去差不多,甚或更壞了。蔣介石政權之所以未能改進農村婦女的地位,甚至往往還使之惡化,其原因部分是由於戰禍,部分是由於蔣介石恢復了使中國婦女處於低下地位的哲理基礎—新儒教。但更重要的是國民黨從未認真解決半封建的土地關係。而這種關係如不廢除,勢必使農村婦女永遠處於農奴地位,並使大批的男子也和她們一起處於這種地位。然而,處於低下地位的不僅僅限於農村婦女。絕非如此。在中國的文化古都北平,迫於貧困和父母之命令而賣淫的中小學女生數以百計。這種活動往往是父母守在門外、女孩子的自行車和教科書放在牀邊的情況下進行的。在蔣介石的首都南京夫子廟一帶有着一排一排的房子,男人們在那裏公開向過路行人兜售自己的妻子。那些房屋並不是妓院,而是住家。如果顧客很匆忙,丈夫便叫妻子放下飯碗或喂着奶的嬰兒,趕緊同顧客上牀。蔣介石的金融中心上海也許是世界上販賣婦女的最大市場。年輕的女性不斷地被從農村弄到上海來,象商品一樣投入市場,賣給人當包身工、丫頭、小老婆、妓女,等等。而且,她們大部分人對於自己的去路毫無發言權。儘管蔣介石夫人鼓吹新生活運動,上海仍不僅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賣淫中心之一,而且擁有一些世界上最大的妓院。”
中國農村的婦女解放,也是和土地革命同時進行的,因為中國的婦女和中國底層的廣大農民,有着共同的敵人——地主。
在國民黨統治的地區,在那些沒有革命政權的地方,中國實際上還是被封建地主統治着,廣大貧農、佃户,和他們的妻子女兒,都不算是“人”。
“在山西,地主仗着自己的權勢,任意姦淫村裏的婦女,特別是佃户的妻子,更是地主隨心所欲地玩弄的對象。佃户夫妻因為害怕,往往敢怒不敢言。佃户要是反抗,也絕不會有好下場。我在魯西一個村莊裏見過一個地主,他經常把佃户支出去幹活,然後乘機調戲他的妻子。這位姓李的佃户表示了抗議,於是地主便指使土匪把他綁走了。地主為了掩蓋自己的干係,假裝請偽軍解決這一綁架事件,還代替佃户擺了一次酒席。請看地主有多麼狡詐吧。佃户被釋放了,感激不盡,向仁慈的地主借錢償還那頓酒席。當然,利息低不了,佃户還不起債,就把自己那一小塊地抵出去了。最後,地主要他把老婆也送去頂債,這一樁事才算了結。實際上,常常不必如此設局。富農或地主只需等到佃户下地後,就溜到佃户家裏姦污他的老婆。佃户要報仇,只有去殺地主,但這很因難,因為地主有保鏢,控制着村裏大部分的武器,還因為地主或其狗腿子就是村長,掌握警察的權力。”
“我在魯西的另一個村子裏,還聽説這樣一件事:一個地主看上了鄰舍的一個女子,這女子是他表兄的兒媳婦。因為女的深居簡出,地主很難上手。唯一的辦法就是來硬的。一天,地主叫上村長,自己和管家拿着手槍和刀,闖入屋裏,把女的強姦了。沒有人敢説什麼,也沒有地方可以投訴,因為地主即官府。”
“在河南安陽縣的一村子裏,一個年輕的農婦告訴我,她被迫經常接待本地一個地主,國民黨民團的頭子。她和丈夫都抗拒不得,因為那個地主是地方一霸,他的意志就是村裏的王法。”
“蓄婢、納妾和包辦婚姻的習俗也是與地主制度分不開的。如果不廢除地主制度,國民黨法律中有關這方面的一切條文都是毫無意義的。窮人女兒在內地地主家當丫頭,有的被商人販賣到上海當妓女,太醜的,就送到工廠做工。她們自己毫無選擇的餘地,因為已經賣身給他人,只得任人擺佈。”
“蔣介石的“國民革命軍”不但不去消滅這種制度,反而維護這種制度。在許多國民黨軍司令部裏,我親眼看到長官把當地地主叫來,向他們要年輕姑娘,供自己在駐紮期間享用。這樣弄來的姑娘並不是娼妓,往往都是貧農家的黃花閨女。”
“這些地主老爺在私生活中向佃户濫施淫威,有時也很驚人。佃户經常被迫做一些下作的事以滿足地主的低級趣味。”
“魯北的北縣有個地主婆,強迫一個佃農咬一個丫環的小腳,供她取樂。佃農把丫環咬得大叫,丫環的小腳把佃農燻得呲牙咧嘴,使得地主婆大為滿足。在北縣另一個村子裏,有個地主往一個十六歲婢女的陰户裏塞麥子以滿足某種色情虐待狂。玩膩了這個遊戲,他就把婢女的雙手捆上,在她的褲檔裏放進一隻貓,把褲管紮緊。看着婢女被折磨得在地上拼命打滾,他樂得放聲狂笑。這些就是舊中國鄉村裏地主取樂的方式。”

中國封建時代,民國時代,女性確實是遭到“男權”殘酷壓迫的,但這種壓迫本身和男女無關,而和階級有關,和經濟有關,和生產力、生產資料有關,山西有句俗話,叫做“天下沒有窮人的理”,無論你是男人、女人,只要是窮人,在舊社會就不算是人。
但共產黨和革命軍隊來了,情況就不一樣了。
農村裏有了基層黨組織,有了農會,有了婦女會,有了自己的民兵和游擊隊,就不用怕地主了,還能在共產黨的基層幹部領導下,和地主、豪紳、漢奸、“維持會長”們作鬥爭。羣眾們不但搞土地革命,重新分配生產資料,還把土豪劣紳們抓起來,開“公審大會”,要他們一件一件交代自己的罪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中國農村的婦女解放運動就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了。
貝爾登寫道,在晉冀魯豫邊區,共產黨曾經組織大家一起看《白毛女》戲劇演出:
“我們抵達彭城時,正值國際婦女節的前夕,大街小巷擠滿了鄰近各村來的婦女和姑娘們。當晚在露天舞台為婦女們舉行專場文娛晚會,演出歌劇《白毛女》至少有兩千人冒着春夜的刺骨嚴寒前來觀看演出。他們之中有縣裏的幹部,燒窯的工人,供銷社職員,還有包着頭巾的老大娘,穿制服的女幹部,衣著樸素的農村姑娘。”
“…….我萬沒有想到,台下的許多觀眾激動地站了起來,齊聲喊叫;“殺!殺!斃了他斃了他”…….由於演員感情真摯,再加上配歌和舞台效果運用得當,因而產生了極大的感染力。據我瞭解,觀眾中有許多婦女都有類似劇中人那樣的身世,因而劇中悲慘的情景在她們之中引起了特別強烈的共鳴。我看見她們時時用衣袖拭眼淚。不論是年老的還是年少的,不論是農民還是知識分子,都禁不住悽然淚下。坐在我身旁的一位老大娘,一邊看一邊哭泣出聲,直到終場。”
正是這種高超的、深入人心的、不是枯燥説教的、卻又樸素接地氣的文藝宣傳,讓“婦女解放”深入人心,讓廣大底層女性明白了自己是誰,自己受苦受難的根源是什麼,此後應該為什麼而活,為什麼而戰!
廣大女性踴躍參加了各種勞動生產、社會活動,甚至參加了革命軍隊。

傑克.貝爾登曾經遇到過一位女游擊隊員,名叫梅素:
“梅素剛十二歲,就被村長抓差去替日本人修路。她每天都遭到漢奸監工的毒打,至今身上處處還留有傷痕。”
“她十五六歲時被許配給一個比她還小一歲的男孩。全家人為飢餓所迫,只好讓她提前過了門。婆家的人根本不把她當媳婦看待,而是當丫頭使喚。吃飯也不許她上桌,只給她吃一點殘菜剩飯,她經常忍飢挨餓。”
“每次她跟丈夫發生口角,他就跑到他媽那邊去告狀,於是母子倆就把她毒打一頓。她全身都被他們打遍,背上、腿上、胸部,見哪打哪,一邊打一邊罵她不知好歹。她的丈夫替日本人幹事,日本軍官常到她家來,婆婆總是避着她替日本人端茶倒水。日本鬼子常常藉機調戲她,因此她拒不肯侍候這些傢伙。有一次,就為這事她被揍得死去活來。她一想這日子再也過不下去了,她把房門閂上,找來一根繩子懸樑自盡。她一下子失去了知覺。當她醒過來時,發現繞在脖子上的繩子斷了,牀上濺滿了鮮血。”
“從此,她身患重疾,無力氣幹活,這就招來更狠毒的打罵,有時終日連一口飯也不給她吃。她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虐待,逃回了孃家。她的公公和婆婆直追到她家,奶奶拼死不讓他們把她帶走,被他們打昏在地。鄰居們聞訊趕來,才搭救了她。從此她就和老奶奶相依為命,靠着在一小塊菜地上種點菜湖口度日。可是她的丈夫和婆婆還是常來抓她打她,她終日提心吊膽,唯恐重陷火坑。”
“後來,日本人撤退了,山裏的八路軍開進了觀台鎮。一天,一位女幹部來到她家,對她説:“聽你們家鄰居們説,你受過很多苦。現在中國婦女翻身的日子來到了,你再也不會受苦了。‘多年來,有誰同情過她這個苦命的女孩子?幹部的親切關懷深深地打動了她的心。她把自己的希望吐露給奶奶—也是她唯一的親人聽。老奶奶也説,男女平等敢情是件好事。可是又給她潑了一盆冷水:自從盤古開天闢地,三皇五帝到如今,男人就是天,女人就是地。咱們能有啥辦法呢?”
“梅素把奶奶的話告訴了那位女幹部。女幹部説:“有辦法,咱們組織起來嘛。只要咱們組織起婦女會,大夥兒都來訴苦情,看今後誰還敢欺壓咱們婦女?“這一番話使梅素深受鼓舞,從此她便全心全意地投身於婦女工作,每日走街串巷,發動婦女們組織起來。由於工作積極熱情,她被選為她所在片的婦聯主任。在婦聯的支持下,她終於與丈夫離了婚。”
“一九四六年,國民黨軍隊開進了華北平原,企圖攻佔觀台,進而消滅太行山區的游擊隊。人們紛紛撤離觀台。梅素也隨着羣眾一道撤出。進山後,她幫助婦女們安家,組織她們紡紗織布,解決生活問題。後來,她回到觀台附近地區,要求參加民兵游擊隊。開始,大夥兒都取笑她,但經不住她再三堅持,最後才同意讓她乾點燒火做飯、縫縫補補的雜活。不久又分派她搞偵察工作,她把頭髮盤在腦後梳成髻,化裝成家庭婦女模樣,經常出入鎮內收集情報。大年除夕那天,她挎上一隻籃子,裝上糖果煙捲,還附有八路軍縣長寫給蔣軍土兵的一封信,信上寫着,“我們知道你們都是被抓來強迫當兵的,我們與你們遠日元冤,近日無仇。如果弟兄們實在混不下去,何不棄暗投明?“她把這隻籃子放在蔣軍碉堡外邊。不久。果然有兩個蔣軍土兵投誠過來。梅素感到很自豪,但並不滿足,因為她還沒有參加打仗。她決心學打槍,到山裏以野狗當靶子練槍法,人家問她,她就説:“打狼。”後來,她又站在山崖上,往下面的河裏投手榴彈,逐漸克服了對手榴彈爆炸的恐懼心理。自那以後,民兵們就讓她和大夥一起參加戰鬥了。因為她對觀台的情況非常熟悉,所以每次制定作戰計劃都有她參加。但在歷次襲擊觀台的戰鬥中,她一般都是擔任把風放哨的任務。一次在民兵與國民黨還鄉團交火時,她爬上觀台城牆,也舉起槍朝敵人射擊。這次戰鬥消滅了兩個敵人。事後她説:“沒準其中一個是我幹掉的。”她是個文盲,對共產主義一無所知。她説,她之所以拿起武器參加民兵,是因為八路軍是她所見到的唯一不欺壓老百姓的隊伍。她把自己的命運與八路軍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她盼望着將來戰爭結束後能過上好日子。她並沒有什麼過高的奢望,只希望當一個普通工人。她相信中國將來一定能發展自己的工業,到那時她能進工廠當工人也就心滿意足了。她是我在中國這幾年親眼見到的第一個扛槍上前線的姑娘。**她參加游擊隊並非出於浪漫的想法,而是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戰。她貌不出眾,粗手大腳,沒有絲毫的嬌姿媚態。**除了身上穿的,她沒有任何好看的衣服,一生連一把牙刷也不曾有過,與香皂更是無緣了。她就是這樣一貧如洗。她沒有花容玉貌,但是她滿腔熱情,幹勁充沛。我在這裏沒有用她的真名實性,因為她目前正在從事的工作十分危險,一旦被捕,絕無生還之望。也許她現在已經與世長辭了,倘若還在人間,我祝她幸福。”
貝爾登説得沒錯,在那個年代,參加革命,追求人人平等,是要冒生命危險的。每當八路軍和游擊隊離開,國民黨的白匪軍、地主的“還鄉團”回來後,等待這些農村女性的,往往是極為慘烈的命運。

“八路軍進村前,她和丈夫靠耕種二畝地過着半飢半飽的生活,土改時,這對年輕夫婦分得了地。後來,女的當了村婦女會主任,男的參加了民兵,護村抗日。日本投降後,八路軍游擊隊離開了這個村子,這對夫婦留在村裏。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做了什麼錯事。當國民黨進村時,逃亡地主也跟着還鄉了。這個地主親自跑去把這位婦女交給國民黨軍隊説;“她是八賂。“你就是共產黨,“一個軍官説,“你一定會唱歌。”接着,那個軍官把她帶到兵營裏,強迫她唱歌。一連三天,她被迫從一個班到另一個班,唱的是能記得的童年時的歌。一些士兵糟蹋她,但也有些士兵見她哭泣而感到差愧,就走開了。天黑時她被關起來,夜裏被帶去供國民黨軍官泄慾。第四天,她被送進監牢。他們不給她東西吃。她的叔父給她送飯。有一天,叔父看到飯留在牢房外邊沒動,才知道她已被殺害。他到處尋找,在附近的一座橋下找到了她和另三個人被肢解了的屍體。這位婦女僅僅因為相信婦女應當與男人平等便犯了死罪。在游擊區這就被認為是共產主義。這只是我從農民那裏聽到的許許多多事件中的一小部分。”
一個活在現代文明中的人,很難想象當年的鬥爭是多麼殘酷:
“大概有這麼深,”他指着胸脯説,“我們挖完以後,還鄉團把五男一女推進坑裏去。他們讓這六個人站着。我正感到奇怪他們叫我往坑裏填土。他們有槍,我沒法子,只好往坑裏填土。當土埋到他們腳脖子的時候,那個姑娘開始唱歌。她唱的我不懂,大意是關於婦女平等和‘世界是我們的’。
“歌真好聽。可是,還鄉團那些王八蛋不喜歡,有個傢伙説:‘世界是你們的,好!地獄也是你們的吧!’“這傢伙獰笑了一下,奪過我的鐵鍬,往她險上扔土。男人們一直不吭聲,現在也開始唱起歌來。非常奇怪,那些地主王八蛋好象感到了什麼,突然瘋狂起來。他們奪過我們的鐵揪,自己往坑裏填土。
“他們把坑填滿了。那六個人只露出脖子和頭。他們唱了會兒歌,但很快就憋得喘不過氣來,眼珠鼓得象雞蛋一樣大,不一會兒,七竅都出了血。
“那個情景真是慘不忍睹,可是,那些王八蛋們卻是看個沒夠。最後.他們拿起鐵鍬把他們的腦袋一個個都砸到土裏去。
“讓狗把他們吃掉,‘我聽見一個傢伙説。
但就是這樣殘酷的報復和屠殺,也無法阻擋廣大中國農村女性對共產黨承諾的那個新世界的嚮往。
貝爾登曾經遇到過一個從封建婚姻中逃離的婦女幹部“金花”,問她將來找個什麼樣的對象,她回答:
“我想找個思想進步的對象。他應該是個無產階級,不自私自利,不壓迫婦女,為人民服務。”
“我要找一個比我大兩三歲、有文化、吃過苦、克服過許多困難的人。
“我不找有錢人,我要的是工農,一個不怕死的人。我不找資本家,也不要逛窯子或有小老婆的人。這種人剝削窮人,而我正要對這種人進行鬥爭…..”
婦女的解放是中國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當婦女能夠接受教育,參加生產工作,獲得社會地位,你想一想,這將會爆發出什麼樣一種生產和革命的激情?廣大人民會因此更加擁護紅色政權。
“之前,丁胡村只有六個婦女出門幹活。到了一九四一年,參加割麥的有十三人,播種的十人,間麥苗的十人,擔水的三人,砍柴的三人。到一九四三年,參加勞動的婦女人數增至一百零一人。根據縣政府的統計,那一年全縣有二千名婦女紡線。再過一年,全縣一萬一千名婦女中紀有八千名有紡車。由於將近百分之八十的婦女參加生產勞動,所以,農村的經濟狀況提高得很快。”
“這就是翻身運動給丁胡村婦女帶來的一些好處。這些好處是精神上的、心理上的,同時也是物質上的。這一切都對內戰產生了巨大的影響。在許多農村中婦女們行使的權力比男人更多,而且往往是比自己的丈夫或兄弟更熱烈地支持八路軍。”
“自己生活也讓別人生活、吃飯並生育後代,這是人類的基本要求,在這點上中國人同其他人沒什麼區別。有意義的是,正是在吃飯和婦女的問題上,中國共產黨人以百折不撓的精神和巧妙的智謀努力工作。由於消除了農民對吃飯問題的擔心和婦女對夫妻關係的恐懼,共產黨人在農村中引起了巨大希望,他們正是乘着這種激情的波濤而取得節節勝利的。”
“共產黨人是不是把改造男女之間的關係作為取得政權的一種手段,這並不要緊;問題也不在於他們是否真誠。但事實是他們已經給婦女指出了她們可以為之奮鬥的目標。”
“在中國婦女身上,共產黨人獲得了幾乎是現成的、世界上從未有過的最廣大的被剝奪了權力的羣眾。由於他們找到了打開中國婦女之心的鑰匙,所以也就找到了一把戰勝蔣介石的鑰匙。”
我非常推薦大家讀一讀傑克.貝爾登的這本《中國震撼世界》,大家可以從一個美國記者的角度來了解當年在中國農村發生的那場轟轟烈烈改變歷史的革命,大家會更懂什麼是土地革命,什麼是婦女解放。
我今天看到很多“女拳大V”們誇誇其談講什麼男性、女性,煽動性別對立,我就覺得可笑。
今日的新中國,實際上早已是全世界“最進步”的國家之一,也是女性權力、地位最高的國家之一,也是男女最平等的國家之一,今日 的中國,不存在女性對男性的封建人身依附,也不存在把女性當作貨物販賣的事情,更不存在“童婚”、“一夫多妻”這樣惡劣的習俗…..相反,在大洋彼岸的美國,這些都存在着。
當然,創造一個新世界,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今天,我們依然要在女性受教育權,女性勞動工作權等方面做出更多的努力。
中國的男女平等,是靠當年共產黨的革命先烈們用鮮血換來的。
而某些“女拳大V”鼓吹的東西,實際上不是為女性爭取權力,而是讓女性重新物化,重新變成“貨物”和“商品”,回到那個“吃人”的舊文化、舊倫理中去。
你要這些封建、反動的東西,想好了拿什麼來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