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撕到這種程度?“川普們現在美國做的,就是法西斯主義當年站穩腳跟的招數 ”_風聞
大眼联盟-2021-09-21 08:57
編輯:新約客
【編者按】
前總統川普上週五給“宿敵”佐治亞州務卿發了一封信(參見今日推送第五條),川普在這封充斥着謊言的信中繼續譴責他沒能幫助自己贏得大選,並聲稱拜登是“非法”總統。歷史學家和政治專欄作家馬修·羅饒在Salon網站發表的這篇文章指出,美國的川普和他的同黨所正在進行的事,最早可追溯到吉姆·克勞法案。美國當年的法西斯主義後來直接啓發了德國的納粹,而現在,川普們的興起正是美國自身歷史中最黑暗部分的死灰復燃,法西斯主義回到了美國。也正因為此,他們現在所做的事,並不新鮮。
川普對法西斯政治方法的擁護,為從前正常的保守派轉變為法西斯主義者創造了條件。

法西斯主義在美國捲土重來——但沒有什麼新鮮的
川普運動對民主的攻擊直接源於吉姆克勞時代和紐倫堡法案文:馬修·羅饒
譯:新約客
2020 年 11 月 3 日,美國人民最終決定讓川普成為 25 年來首位只幹一屆的總統。在以往,每次現任總統被擊敗的情況下——在川普前已經發生了 10 次——失敗的總統至少會放下他的身段,尊重民主進程。川普為了戀棧使盡渾身解數,印證了喬治·華盛頓(George Washington)的預言,即煽動者將“為了他自己的提升,在公共自由的廢墟上”操縱黨派之爭。
川普關於 2020 年大選的"大謊言"被用來為全國範圍內的一波選民壓制法案辯護,所有這些法案都旨在阻止(奧巴馬在 2008 年組建的)左翼中間多數派聯盟重新掌權。如果佐治亞州通過的選民壓制法案特別可惡,那麼其他州也在盡最大努力確保地方選舉官員受制於川普派共和黨人(例如州務卿)而不是選民。
這裏更大的趨勢是在不喜歡選民的選擇的情況下,共和黨官員可以自行決定選舉(結果),從而直接侵蝕民主進程。川普經常提出的論點是——他只能因(民主黨選舉)欺詐而失敗,這在本質上正在成為許多州的法律。很容易預見這種邏輯如何被濫用,共和黨人相信或至少聲稱相信他們本應獲勝但實際上失敗的任何選舉都可以套用這個邏輯。正如新社會研究學院歷史系主任、《法西斯謊言簡史》一書的作者費德里科·芬切爾斯坦 (Federico Finchelstein) 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告訴我的那樣,法西斯主義就是這樣站穩腳跟的。
芬切爾斯坦告訴我,在他的書中,他探討了法西斯主義者過去如何撒謊與川普或巴西的博索納羅等當代法西斯領導人如何撒謊之間的聯繫。 “有很多聯繫,因為它們以同樣的方式撒謊。”普通政客有時(或經常)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或推進特定事業而撒謊,但法西斯主義者則強調憑空捏造事實,而不只是誇大、掩飾或扭曲現實。
“他們想改變世界,讓世界變得像那些謊言,”芬切爾斯坦解釋説,描述了西班牙法西斯領導人弗朗西斯科·佛朗哥(Francisco Franco)如何痴迷於“讓人們生活在那些謊言中”。他説,這是法西斯政治的普遍且明確無誤的特徵,但“不是其他政治傳統的典型特徵”。
根據大謊言推翻選舉只是共和黨壓制選票的一種方法。他們還使用南方吉姆·克勞 (Jim Crow) 政客駕輕就熟的相同策略。在川普抹黑2020 年大選之後,至少有 18 個州通過了幾十部使投票變得更加困難的法律。大部分立法都集中在一些細節上,從表面上看,這些細節似乎無足輕重,但更有可能影響低收入的黑人和棕色人種選民。這些措施包括限制投票天數、投票時間和投遞箱、限制對選民的幫助、禁止發送未經請求的缺席選票申請以及增加新的選民 ID 要求。
《紐約時報》的賈梅萊·鮑伊(Jamelle Bouie)最近解釋了這些政策與吉姆·克勞時代扼殺黑人民主的政策有何相似之處。否認這種相似性,他寫道,“就是誤解了吉姆·克勞投票法的性質和運作”:
沒有法律規定“黑人不能投票”。相反,南方立法者制定了一系列限制規定,旨在針對大多數黑人(以及許多白人)並將他們排除在選民之外。
重建後南方的教訓之一是,民主生活可以繁榮,然後侵蝕,擴張,然後收縮。民主不是一個穩固的狀態,我們應該警惕那些為了黨派利益而破壞民主的任何部分的政客。
類似的政策也激發了納粹德國最臭名昭著的法西斯政權。正如耶魯大學法學教授詹姆斯·惠特曼( James Q. Whitman)在《希特勒的美國模式:美國和納粹種族法的制定》中所解釋的那樣,納粹律師仔細研究了吉姆·克勞法,並將其用作紐倫堡法的模板,通過法律降低猶太人的地位(無論是作為公民還是作為一個種族)。納粹密切關注美國的種族政策,並利用這些政策想出辦法剝奪他們希望保持邊緣化的羣體的權利,儘管他們有時也發現美國的方法過於殘酷。
就像一條銜尾蛇吞食自己的尾巴一樣,激發了德國法西斯主義的美國原法西斯主義現在正以變異的形式迴歸其發源地。
“法西斯主義總是帶有自己國家的民族主義特徵,”耶魯大學哲學家、《法西斯主義如何運作:我們和他們的政治》一書的作者賈森·斯坦利 (Jason Stanley) 在接受《沙龍》採訪時説。“人們會期望這種特殊版本的法西斯主義源自美國自己的歷史。”除了借鑑吉姆·克勞的方法之外,這種復興的美國法西斯主義還利用了選區投票、阻撓議事和選舉團的變幻莫測,以確保共和黨人擁有極其不成比例的權力份額。這些方法早在川普之前就已經存在,但他對法西斯政治方法的擁護,為以前正常的保守派轉變為法西斯主義者創造了條件。
斯坦利説:“希特勒(只是)贏了少數派,但作為一種妥協而上台,(大家)認為他很容易被控制。”相反,希特勒的運動最終吞噬了系統本身,改變了它的特徵並改變了被認為是正常的東西。
會發生在這裏嗎?不久前,眾議員埃裏克·斯沃威爾(Eric Swalwell)告訴我,他相信他的許多共和黨同事實際上是 1 月 6 日未遂政變的支持者。“我看着布魯克斯、馬喬裏•泰勒•格林 和勞倫•貝波特,我想如果他們那天不是作為國會議員在會議廳內,那麼他們當天就會在會議廳外成為暴民的一部分,”斯沃威爾説。
將斯沃威爾的觀察與托馬斯·傑斐遜關於不同“革命”的觀察並列在一起,這是有説服力的,也是悲慘的,1800 年的選舉是第一次被擊敗的總統和平放棄權力的選舉。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不願在選舉中輸給他的過去和未來的朋友傑斐遜,但他知道為了民主,他必須接受結果。對於民主歷史而言,這一時刻幾乎與華盛頓在其總統任期結束時放棄權力一樣重要。
傑斐遜後來寫道,這與 1776 年的革命一樣重要,因為它“確實不是由劍實現的,而是由理性和平的改革工具,即人民的選舉權產生的。國家通過以下方式表達了人民的意願——否定了一人專制,由人民選舉行政和立法機構的工作人員。”
我們身處險境,因為我們正背棄華盛頓、亞當斯和傑斐遜的理想,轉向美國本我最黑暗的領域——那些曾激勵希特勒和納粹的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