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現在的總統還是拜登嗎？_風聞

　　文 | 黃三思

　　上個星期，美國出了一個大新聞：美國總統拜登與英國首相鮑里斯·約翰遜會面時，約翰遜正在回答記者問題，白宮工作人員突然衝出，打斷了約翰遜的發言，強行將全體記者趕出了會議現場。

　　關於這件事，美國的社交媒體上出現了很多傳言，其中流傳度最廣的一個説法是，拜登失禁了。

　　我們今天不討論這個説法的真實性——這件事可能是真的，可能是假的，但是都無所謂。同時，拜登到底有沒有失禁，我們也不可能有辦法確定——全世界也不會有幾個人能有足夠的資源來確認這等秘辛。

　　**但是，如果硬要説無事發生的話，那也未免過於侮辱讀者的智商：**畢竟兩國最高領導人會面進行中，一方還在回答問題時工作人員衝出來，不顧在場攝影機還在拍攝，強行驅趕記者，顯然不符合任何一種外交禮儀，在哪怕最寬容的時代也算得上對一國領導人的冒犯。

　　現如今，我們能夠100%確定的是，記者會現場一出現了某種非安全因素導致的突發事件，並且嚴重到不能讓記者們繼續採訪。一方面，如果是安全方面的危險，那麼我們看到的錄像片段應該是數十名總統特勤魚貫而入，帶上拜登立即進入白宮地堡或者坐直升機撤離，而不是讓白宮工作人員出面把記者趕走，讓拜登鮑里斯二人留在原地。

　　另一方面，如果只是記者問錯問題或者不聽指揮這種發生過無數次的小事，拜登或者鮑里斯這種老練政客完全可以自行處理，比如跳過問題直接回答下一個，工作人員根本沒有必要匆匆忙忙的跑出來越俎代庖。

　　回顧中文互聯網上還存留着的現場視頻，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當工作人員突然出現並驅趕記者時，拜登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甚至可以算得上有些茫然。所以在看到這個新聞之後，比起“拜登真的失禁了嗎”這種問題，我們真正應該問的是“美國現在的總統，還是拜登嗎？”

　　之所以會有這麼一個問題，原因很簡單：美國最近的行為太過於不正常。

　　這種不正常，體現在很多事情上，例如搶奪法國與澳大利亞之間的潛艇訂單；比如在釋放孟晚舟後立即逮捕了俄羅斯天然氣集團的CFO。倒不是説拜登之前的美國幹不出來這種事情，而是拜登之前的美國政府在做這種事時手腳會乾淨漂亮很多，同時也能滿足某個明確的長期政策的需求。即使是最為狂躁，最為不可預測的川普，其行事風格在邏輯上也仍然是前後一致的。

　　但是現如今，拜登時期的美國，拋開內部政策不提，其對外政策上的風格變得**非常…混亂，甚至可以説毫無章法。**理論上來説，拜登政府在外交政策的出台和執行上，都應該比川普時期要來得更專業，更有效率——拜登自己政壇浮沉半生，在美國政府高層任職數十載，他對於民主黨來説也不是像川普那樣需要提防和對抗的外來户，所以不管是經驗還是人脈，都應當遠勝川普。

　　然而現實是什麼樣的？

　　一方面，拜登入主白宮後，對外政策上幾乎全盤繼承了川普的對華戰略，延續了各種川普時期的貿易戰與高科技禁令。同時試圖修復被川普搞得一團糟的傳統盟友關係，拉攏亞洲與歐洲地區的主要國家，形成對華包圍網。關注美國政壇新聞的朋友都知道這其中的決策核心是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

　　另一方面，在急需挽回美國威望，重獲盟國信任的這個關鍵時期，拜登政府連整數個爛活：阿富汗撤軍毫無章法，全程夢遊鬧出各種新聞最後內外不是人；搞的QUAD、AUKUS兩條反華包圍網路線還未見成效，需要爭取更多盟友時還能按奈不住突然對法國動刀。在對華問題上也朝三暮四，今天堅定反華，明天親自打電話；今天南海挑釁，明天派出特使；剛剛釋放孟晚舟，又立即對俄羅斯出手，不知道的還以為美國夢迴1991，可以同時在兩個主要方向上獨自贏得戰爭。

　　**要知道，上一任在外交上這麼業餘的美國總統，還是拜登上一任。**川普做事像川普不是個問題，拜登做事像川普，問題就大了——他為什麼會像川普？拜登政府在對外問題上的種種業餘操作，讓人不由得開始懷疑，拜登到底在想什麼？或者説，他到底還能不能思考？

　　這是一個非常認真的問題：自從開始選舉到上任之後，拜登鬧出了非常非常多的笑話，包括面對記者時表示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演講到一半突然開始詢問自己去世多年的母親有沒有來到現場；簽署文件時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必須向哈里斯求助；在白宮記者發佈會上對記者説自己被“指示”接下來該做什麼…等等等等。

　　以上所舉的這些例子，僅僅是被現場攝影保留下來，現在仍然可以看到視頻的部分，並不包括那些沒有攝影機的場合發生的，或者內容不許可，並在（中國外）網絡上全面移除的部分。

　　除去因為看到一國領袖出醜而感到新奇的獵奇心理，這些事情只能讓人感到恐懼：**這個世界上只有虛弱時仍然強裝鎮定，維持威嚴的領導人，而不會有故意表現得像個老年痴呆的領袖。**而作為這個世界上權力最大的那個人之一，拜登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算不得什麼大事，畢竟美國政府不會因為服裝支出而破產，但是如果拜登真的管不住自己手中的權柄，麻煩才真的大了。

　　如果我們認真考慮拜登失能，無法控制權力的這個前提，那麼美國這段時間在對外政策上的混亂操作似乎能夠得出符合邏輯的解：拜登的身邊，除了布林肯沙利文這些人之外，還有複數個可以操弄美國總統權柄的小團體，並且這些小團體之間的政策思路並不一致。

　　所以我們會看到匆匆忙忙撤出阿富汗的決策——之所以這麼匆忙，完全有可能是另外的小團體（單數或者複數）並不願意看到美軍離開，所以沒有辦法提前規劃，協調不同部門合作，而是必須搞成突然襲擊，在最短時間內把這件事變成既定事實。

　　所以我們會看到對法國的突然襲擊——想要拿走訂單的不是美國，而是拜登身邊某個或某幾個小團體背後軍工企業；因為後果是作為（名義上）決策者的拜登和美國來承擔，所以這些小團體執行這種操作的風險\收益變得極其懸殊，以至於完全不需要顧忌可能的後果。

　　所以我們能看到美國在對華政策上的反反覆覆——由於在華利益的不一致，所以部分小團體在試圖緩和時，部分小團體又在試圖升級對抗，造成美國政府在執行政策時朝令夕改，前後不一。

　　一國最高領導機構令出多頭的壞處，正常人應該都應該很清楚；而隱藏在暗處，通過密室政治方式實現的令出多頭，更加值得擔憂。畢竟明面上的令出多頭，無非增加了執行過程中的摩擦成本，至少決策過程還能追溯，鬧出問題也能分清責任主次，故此在權力的使用上會有所節制。

　　而暗地裏決策，通過同一個施政實體實現的令出多頭，完全去除了對於決策者的約束。因為不管鬧出什麼樣的問題，都沒有辦法實現決策過程的回溯以及追責，所有後果都會被隔離在發出指令的位置——也即總統拜登本人——身上，而政策實現的收益（除了可能的名望收益之外）都歸於小團體自身。

　　在這種風險\收益完全不成比例，拜登在任時間又有限的前提下，圍繞在他身邊的這些小團體會謹慎的使用美國總統的權柄嗎？從目前發生了的事情來看，答案應該是否定的。

　　當然，由於缺乏實據——要是有實錘證據，更不會放在公眾號上給人看——以上的推論也只能是一個推論。

　　反過來講，拜登可能確實還牢牢掌握着總統權力，之前表現得像個老年痴呆，只是他的某種策略；外交政策上的種種失誤，也只是因為他的水平遠不如川普，所以在各種有利條件下也只是勉強提升到了川普水平，所以朝三暮四前後不一。白宮記者會上的混亂，也不是因為他控制不了場面，而是單純控制不住下半身，工作人員只是按照他的一貫表現出來救場。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我們的推論有誤，拜登雖然管不住自己，但是還能管得住美國，反而是一個好消息——這意味着沒有什麼重大利益衝突的前提下，兩國還能維持一個鬥而不破的局面，不需要擔心他身邊的小圈子利益燻心，為了一己私利搞出承認台灣或者軍事挑釁這種後果難以預料的大新聞。

　　同時，拜登還能控制住美國，也就不會給美國國內某些人繞過總統，控制軍隊的藉口——畢竟這種事在川普執政末期已經有過一次先例，按照相同路徑再來一次的風險已經降低了——不要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畢竟在川普的先例發生之前，大家也都覺得美國軍隊不會干預政治，更不可能在總統還活蹦亂跳的時候私相授受剝奪其憲法規定的權力。

　　換言之，如果我們不希望中美關係出現劇烈變化，也不希望美國玩脱的話，那我們最好還是盼望拜登管不住的只有自己的下半身，因為在衡量了可能的風險之後，這已經是潛在威脅最小的一種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