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 又見“遲桂花”?_風聞
虎落平阳-2021-10-18 22:36
又見“遲桂花”
2021年10月15日杭州電視台綜合頻道消息《杭州今年可能等不到桂花開了》:”今天,在杭州植物園,記者看到,無論是金桂、銀桂還是丹桂,都還處在一個萌發狀態。杭州西湖西溪景區植物園工程師陸婷介紹,近十幾年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往年到了9月,幾乎所有桂花品種都大面積盛開了。通常室外氣温達到20℃左右,持續一段時間,桂花就會立馬開花,但今年10月以來,杭州氣温一直在35℃上下,導致桂花‘難產’。桂花遲遲不開,也引起氣象部門的關注。杭州市氣象局信息中心副首席葉春現場查看後,向記者表示,杭州歷史上沒有出現過桂花不開的情況,但目前看也很難預測今年的桂花到底會不會開。今晚開始影響杭州的強冷空氣將讓杭州在未來七天甚至十天左右,最高氣温預計只有17、18℃,最低氣温甚至會降到10℃左右,這樣的天氣對桂花開花非常不利。”
想到了郁達夫的《遲桂花》——“遲桂花作為行文的線索貫穿全篇,給靈秀的翁家山抹上一層獨特的風韻。作者幾次寫到遲桂花,第一次,老鬱佇立在半山亭中,微風中竟含滿一種説不出的撩人的桂花香氣,藉以桂花著名的滿覺隴和偏僻的翁家山相比,突出後者的花香沁脾,喜愛之意顯而易見;第二次,喝桂花茶的時,以翁則生之口,盛讚遲桂花,‘因為開得遲,所以日子也經得久’;第三次,在祝婚詞上,老鬱將遲桂花與翁則生遲來的婚姻並論;最後,與翁家兄妹分別的時刻,‘我’發自內心地喊出‘但願我們都是遲桂花’。遲桂花是和諧與清新的音符,是青春與幸福的代言詞,是天真自然的蓮妹的化身,在作家的筆下,遲桂花,每一點,每一瓣,都在言美。”
想到了《杭州日報》“下午版”副刊名“遲桂花”。
想到了《杭州日報》“西湖”副刊曾刊發我的遊記《壠上不復舊日景》。
其實, 桂花遲開又何妨?早開就不凋零了?凋零又如何?
壠上不復舊日景
金新
丹桂飄香的日子,禁不住流香的誘惑,曾偕同家人去了一趟賞桂勝地滿覺壠。但見花樹溢彩流金,爭妍鬥豔,陣陣香氣不唯撲鼻,且沁人肌膚。可遺憾的是那裏人滿為患,花前樹下幾無立錐之地,草坪上假山旁杯盤狼藉,甚煞風景。
有朋自遠方來,不喜鬧市的繁華,於是,又想起了前不久去過的那賞桂處。現在該是怎樣一番景象?
沿蜿蜒路款款而上,一路遊人稀少,不多時至石屋洞前,門可羅雀。信步入院,偌大一個庭院僅有幾位港澳同胞在拍照留影,十分空曠。抬頭望去,桂樹業已卸去濃裝,只有少數幾棵還星星點點綴着幾朵具有頑強生命力的小花,清香杳杳抑或嫋嫋。此情此景應了明人唐寅的《落花詩》句“富貴園林一洗貧”,悲秋之情油然而生。
邁出石屋洞行而不遠,微風起處,居然送來濃郁的桂香,急忙瞻前顧後,隱約看見東樓西屋、河畔溪濱、坡下壠上,躺着一個個碩大無朋的圓竹匾,彷彿浮在水面的採蓮盆。驚疑之餘靠近細看觀,卻原來是村民在曬用金桂醃製的糖桂花。面對這一花的精魂,沉思良久。美是瞬間的,善於感悟生活的人往往能感知到蕭條中藴藏的繁華。在“月出驚山鳥”般寧靜的氛圍裏,欣賞落花季節的暫時倖存者,豈不是一種更高的境界,何必隨波逐流,逢“花”作戲呢?
帶着悵然若失後的淡淡喜悦,循小徑達水樂洞。往日的茶客早已無尋覓處,幽僻的洞口成幾何形的坐椅上空空然也。踱至“天然琴聲”處,一泓泉水明澈見底,幾能映出全影,唯水淺流細無叮咚之聲,故乏琴音之妙趣。茫茫然不知所以間,驟然記起白居易《琵琶行》中“此處無聲勝有聲”之警句,不覺心領神會。是啊,如果此時面臨“天然琴聲”,平心靜氣、心除雜念,想象那渾然天成的神琴,那懷抱神琴半遮面的弄琴女,那柔軟的纖纖細手,那輕攏慢捻抹復挑的嫺熟技巧,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嘎然音響……比起真的毋需想象的琴聲來,不知要高超多少倍。傳説,東晉詩人陶淵明就有無絃琴一把,每酒後撫弄以寄其意,從而在想象中獲得完美的琴聲。這聽起來好像神乎其神,其實旅遊的最高境界正是“物我兩忘”,樂融融兮,陶醉其間。
這次壠上游,雖只看到了殘花敗葉,領略了蕭瑟秋光,但心有所悟。旅遊是一種高雅的情感藝術,沒有與之相適應的文明與修養,哪裏能進入境界呢,充其量是一種低層次的精力消耗、物慾發泄罷了。
壠上不復舊日景,然而,境由心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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