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影校花到網紅帶貨,她撕碎了底層演員遮羞布......_風聞
四味毒叔-四味毒叔官方账号-2021-10-19 09:16
■ 本期特邀毒妹****■****
■曾凡子****■****


歡迎大家來到《四味毒叔》,“我是演員曾凡子,來自北京電影學院2013級表演系,身高1米70,體重52公斤,我是貴州貴陽人。”以上這一段自我介紹是我在直播的時候經常會跟大家自我介紹的一個模板,我是一個演員,也是一個網紅。我開始的夢想其實是征戰奧運會,因為小時候是學打羽毛球的,小時候學運動的小孩,應該每個人的夢想都是打奧運會,但實在是因為我太沒有天賦了。打了很多年才從一個不會的人打到市隊,這個夢想可能對我來説就是一個沒有辦法實現的東西了,後來我的家裏人就帶我去藝校學藝術了。而且我從小就是一個表演慾很強的人。以前過年的時候,家長都會叫小孩上來表演節目,但只有我們家是隻要家裏人一落座,我就一定要拉着全家的人看我表演節目,但其實我唱歌並不好,跳舞跳得也不好,但就是很愛演。

到了藝校之後,我突然就發現有一個東西我好像真的特別喜歡,就是學表演。我以前是一個非常愛偷懶的人,那會我們要跑操場,如果要跑10圈,我能跑8圈我就跑8圈,絕對不會跑10圈。但只有學表演這個東西讓我覺得説不管它再累再辛苦,我都很熱衷於它。那時候我媽就會説,曾凡子像你要是能拿出你現在對錶演琢磨的勁兒,你早就可以考清華北大了。然後我也想説,雖然清華北大我考不上,但是考一考表演類的清華北大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所以我17歲的時候就下了決心説我一定要來北京,我要考北京電影學院。
17歲的時候我第一次來北京,我自己一個人拎着箱子,從貴陽坐了兩天的火車到北京,一個人都不認識,租在一個很小的隔斷間裏面。北京10月份的時候是沒有供暖的,特別冷,我那會還發着燒,我就拿出手機找了一圈通訊錄,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打電話。當時我就放着汪峯的《北京北京》自己在小小的隔斷間,又發着燒又很無助,就開始哭了。但即使這樣,我覺得我對要考電影學院這個東西一直都很堅信不疑,那會我住在勁松,我的學校在巴溝,從勁松到巴溝坐地鐵要一個小時,地鐵上無聊就會看小説。我那會特別喜歡一部小説,現在也被改編成一個很大的IP了,那會就夢想自己一定要演小説女主角,就感覺那個女主角太適合我了,就非我不可。從考上電影學院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自己離我想要演的女主角又進一步了,就有一種美夢成真的感覺。大一的時候,被很多媒體報道過説我是電影學院的校花,當然現在電影學院校花這個東西對我來説就覺得是一個很搞笑的東西,只要是電影學院的女孩出來,必定説自己是校花,所以這個東西太不值錢了。但那會還是會因為被評價成校花覺得自己未來可期,但現在就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校花,而是一個笑話。

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學了那麼多年的表演,但其實大學畢業之後有幾年我其實挺抑鬱的,一直以來家裏也都沒有人做這個的,也沒有任何關係。那會就想説我自己要多出去認識一些人,然後就瘋狂的參加各種應酬局。
和各種各樣的人,你能想象得到的當時很厲害的一些大佬,在我大學的時候都有跟他們在一起喝酒,喝了很多年。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還是沒有戲可拍,就是當你真真正正需要拍戲的時候,人家都不用你,想起你來永遠都是飯局,永遠都是需要一個漂亮的會喝酒的女孩子的飯局,但是他自己真的有什麼戲他永遠都不會用你。我當時就覺得不可以這個樣子,那時候身體也喝得不太好了。然後我就自己去跑組,當時很多演員都是跑組跑來的,後來發現跑組更難,很少會有下文的,這種沒有下文會讓你對自己產生質疑,一次還行,你可以安慰自己不合適,那兩次、十次、一百次,你就會覺得自己特別糟糕,真的不如別人,就覺得自己還不夠努力,那會就陷入了一個很奇怪的狀態,也不跟外界接觸,就在家各種看錶演書,看電影,覺得自己有好多東西需要學習。
一直到27歲,我也就拍了幾部非常非常不知名的戲,我還有5只貓,我可能連下個月的房租都要交不起了,有上頓沒下頓的,我就在思考説,除了演員之外,我還可以做什麼,我就去做直播了。其實做直播的初衷很簡單,因為直播當時很掙錢,那會兒直播還沒有現在這麼火,還沒有現在這麼被大眾接受,那會在大部分的人看來還是一個很譁眾取寵的職業,都是打擦邊球的東西。當時就可以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眼神,就會覺得曾凡子當時那麼牛,大學的時候誰都認識,最後混的也不怎麼樣嗎,現在也當女主播,還説我們是網絡乞丐,遭受了很多人的諷刺。
這兩年好很多,隨着自媒體的興起,互聯網也越來越發達,我身邊很多的演員也都開始做主播了。影視寒冬,大家都想多一條腿走路,但是能夠真真正正堅持直播這個事情的人真的很少。我自己做了這個東西之後,我就發現沒有大家想得那麼簡單,不是説你坐在那個地方跟大家就隨便聊天,聊5個小時,聊6個小時,我就可以掙很多的錢,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們只看到我們掙錢的一面,但是沒有看到其實做直播也好,網紅也好,就是所謂的演員鄙視鏈比較低的一些人,其實也很辛苦。我最開始做的時候直播間裏就4個人,我每天要坐在那個地方聊6個小時,跟4個人就硬聊,就是熬時長,慢慢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我做直播做了大概兩年,我有整整一年半的時間,沒有出過家門,除了下去丟垃圾,我跟外界是完全斷聯的,每天就是看這個小小的屏幕,除了快遞、外賣,我見不到任何的活人。我就想説其實真的都挺不容易的,做直播是一個我起碼還可以很主動的去努力,我去熬時長,我去維繫我的關係,我去努力視頻,我是看得到回報的。但我覺得演員會讓我有一種感覺,就是不管我怎麼努力,最後還是沒有回應。其實我覺得我做了直播之後還有一個特別大的轉變,就是我跳脱出演員這個身份去參加那些應酬局,當我不是以演員的身份再去跟那些人見面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心中多了很多底氣,不會像原來那麼的卑微,所以我挺感謝當時自己能夠選擇去做網紅、做直播。
其實我並不喜歡,但它確實很掙錢,但如果有一天我不做直播了,我很害怕自己再失去那樣的底氣,我也很害怕有一天我再像原來一樣吃了上頓沒下頓。也有人問過我説,曾凡子你為什麼不回老家?我想説我覺得我心中還是有一些熱愛跟夢想的,我還是喜歡錶演的,熱愛表演的,為夢想去拼搏的,所以我不會走。“人生苦短,無夢難活”這一直是我的口頭禪。至於未來我相信我總會遇到最適合我的角色,我也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的愛過我,支持過我的人,很驕傲的指着大屏幕説你看,那個人是曾凡子,我曾經在她的直播間跟她聊過天,我曾經給她刷過禮物。
感謝收看這期的《四味毒叔》,我們下期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