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踞緬甸北部的電信詐騙集團,現在求黃牛“幫忙”自首_風聞
乌鸦校尉-乌鸦校尉官方账号-2021-10-30 08:14
2021年10月23日,這本是個平淡無奇的日子,可對於某些羣體來説可謂五雷轟頂。
據廣西南寧市賓陽縣官方消息:張貴良等69名賓陽籍人員被註銷了户籍。


賓陽縣司法局文件
這也就是意味着這些人現在徹底成了官方認定的黑户。
那麼,他們是犯了什麼重罪,值得用註銷户籍這樣的懲罰手段嗎?
要烏鴉説,這還是便宜這幫傢伙了,因為這幫傢伙真的是在喪良心的道路上徹底走到黑了。他們乾的那缺德事就是電信網絡詐騙!

而這一次,根據該縣《通告》上的信息,我們可以獲得以下信息:這69人目前都滯留在緬甸北部地區,他們應該在2021年10月30日前回國,並在入境前7天內向户籍所在地派出所報備。
對於主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違法犯罪行為的,可以依法從輕或者減輕處罰;犯罪情節較輕的,可以依法免除處罰。

但這69人顯然屬於一意孤行,死不悔改那種死硬犯罪分子,也真因為如此,他們才“喜提”户籍註銷的懲罰。
此外,他們不僅户口沒了,名下的各種銀行卡、手機卡都被凍結,至少五年內也不能再新辦,連非銀行支付賬户微信、支付寶等第三方支付平台賬號都不能再辦。

更可悲的是,這幫傢伙們因為自己犯事,導致其直系親屬在考公、入黨參軍等權利也受到限制。
而他們煞費苦心用贓款建造、購買的房屋也都被查封或拆除。不僅是在賓陽,近期,國內多地都發布了類似的通告,都是和滯留緬北的人員有關。

國家這次對這羣電信網絡詐騙的打擊力度前所未有,能扛到這份上依然死硬,也算是求錘得錘。
但在另外一邊的中緬邊境處,卻上演着另外一出截然相反的荒誕鬧劇——在北起西藏,南止雲南的2185公里的邊境線上,任意一個口岸或者便民通道上,我們都能看到一大羣大聲疾呼要“求自首”。

但因為抗疫的需求,加上中國一側的隔離點接待量有限,每天能允許過境不到150人左右,導致這幫人短時間求自首不能!
成千上萬的人不得不在緬北一側聚成一團排隊自首。
其實最近廣受關注的雲南瑞麗防疫壓力,也有相當大的一部分來自他們。據瑞麗市官方表示,境外迴流人員持續輸入病例,近期檢出陽性率持續在20%以上。

更荒謬的是,許多人為了能儘早回國去爭取寬大,不惜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結果,無處不在的黃牛竟然把生意做到了這羣詐騙犯身上,什麼“插隊回國、高價插隊、綠色通道”等垃圾廣告充斥着緬北華人圈。

這樣一幕如果不是出自權威官媒,烏鴉還以為這又是哪個無良營銷號在那惡意編段子呢。
要知道,就在今年年初,緬北地區還是無數犯罪集團的“天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這些不法之徒搶着自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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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電信詐騙這種犯罪行為的出現很晚。
《中華人民共和國電信條例》對“電信”的定義,是指“利用有線、無線的電磁系統或者光電系統,傳送、發射或者接收語音、文字、數據、圖像以及其他任何形式信息的活動”。

換言之,電信天然具備技術屬性和非接觸屬性,使得電信活動跳脱於傳統的信息傳遞方式,具有方便、快捷和高效的特徵。
而“電信網絡詐騙”一詞並不是學術界權威認定的詞彙,而是在我國警方進行特定的一類案件的偵辦和社會各界犯罪預防宣傳的過程中逐步形成的一種稱謂。
這種新型犯罪行為是通訊科技發展的副產品,最早出現在2000年左右的中國台灣,之後在2006年左右開始向中國大陸、東南亞各地轉移。

這其中,以毗鄰台灣的福建受害最深。
也正是福建省在2007首次辦理這一類的詐騙案件時提出了“電信詐騙犯罪”這一概念。
可因為沒有法律文書的正式明文規範,所以我國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是在事實上確認了將“電信詐騙犯罪”作為詐騙罪的一種特殊表現予以定罪處罰。

直到最高人民法院於2016 年發佈的《9起電信網絡詐騙犯罪典型案例》,“電信網絡詐騙”(以下簡稱“電信詐騙”)才真正出現在正式法律文件中。

雖然學術界、新聞媒體對這一類犯罪的表達一直都不統一,其內涵也在不斷變化,但總的來説,只要符合以下三點就屬於“電信網絡詐騙”:
第一,以電信技術為詐騙載體;第二,犯罪分子和受害人沒有實際的現實接觸;第三,作案過程中受害人因認識錯誤而自願處分財物。
早期的電信詐騙在台灣地區被稱為“電信詐欺犯罪”,在1990年代台灣省手機短信功能出現後幾乎同步出現,當時就有犯罪分子通過冒充警察、高管、名人等身份,發送短信、打電話向受害者騙取錢財。

到了2000年時,台灣的電信詐騙已經氾濫成災,同時為了躲避打擊,島內的詐騙團伙開始把實施詐騙的地點選在對岸的福建等地,並且在當地招募吸納團伙成員,形成了以同鄉親友關係為主的新型詐騙集團。
之後,台灣當局的“警政機關”聯合電視媒體不斷向民眾普及防詐知識,並開通了“165 反詐騙諮詢專線”等。
台灣省“警政署”數據顯示:到了2005年4月後,破案率連年提升,針對島內羣體實行電信詐騙難度與日俱增,讓台灣的犯罪集團開始將詐騙主目標對準大陸居民。

其中,集團高層、頭目以台灣人為主,但下線人員則以福建人員居多,基地一般設在台灣省、東南亞國家區域,通過向大陸居民撥打電話和發送短信實施詐騙活動,到2007年時,電信詐騙已經在福建和廣東等東南沿海省份氾濫,大陸的詐騙集團開始做大,並逐漸壓過了台灣詐騙集團的風頭。
尤其2008年後,因為偽基站、來電號碼修改、即時網絡通訊工具和網絡電話等技術已經發展較為成熟,犯罪分子開始冒充電信服務提供商,聲稱受害人身份信息泄露導致銀行賬户資金風險,要求其轉賬這一類型的詐騙。

這類詐騙行為是將電信詐騙逐步與互聯網通訊技術相結合,正式呈現出“電信網絡詐騙”的新態勢。
到了2010年後,包括QQ、微信、微博等基於互聯網、移動終端等通訊社交軟件的普及,電信詐騙迎來了野蠻生長期。
各路詐騙團伙中甚至廣募“專業人才”。負責專制編寫劇本、話術、圖片,並針對不同人羣的身份特點進行量身定做,令人防不勝防,形成了一個個“殺豬盤”。

其中最常見的藉口包括但不限於婚戀平台徵婚、傳銷詐騙、慈善捐助詐騙、資產解凍詐騙等等……
上述的那些全新的技術手段讓詐騙行為“魔高一丈”,識別難度與日俱增。

當然,針對這些犯罪活動,我國警方一直在加強打擊力度,2013年起,大陸警方開始和台灣警方合作,閩、粵、瓊等地警方都與台灣警方開展聯合活動,破獲了多起跨國(境)電信網絡詐騙案件,迫使各個團伙逐漸往偏遠的西部內陸省份及境外各國逃竄。
對此,我國警方趁熱打鐵,在2015年前後,與其他國家和地區的執法機關展開聯合行動,落地抓捕的地區從東南亞擴展到了西亞的亞美尼亞、東非的肯尼亞和南歐的西班牙等。

2013年-2015年期間,全國共破獲電信網絡詐騙案件 31.5 萬起,打掉犯罪團伙 1.6 萬個,搗毀犯罪窩點 1.7 萬個,共查處犯罪人員 14.6 萬人。
公安部在境外組織了 64 次跨境打擊行動,在東南亞、歐洲、非洲等 30 多個國家開展追捕行動,取締了 216 個境外電信網絡詐騙窩點,抓獲犯罪嫌疑人 3159 名。

尤其是2017年開始,我公安機關開展了 “長城”行動、“利劍”行動等幾次規模較大的跨境抓捕活動,極大打擊了電信詐騙犯罪集團的囂張氣焰。
經過這一系列的沉重打擊,到了2018年,對我國公民的電信詐騙案件發案數量有了明顯的下降趨勢,犯罪分子的猖獗活動在一定程度上被暫時壓制。

押解躲藏境外的詐騙嫌疑人回國
可誰能想到,僅僅不到一年時間,電信詐騙竟然再度捲土重來,而且勢頭之猛烈可謂空前。
這一切的罪惡,就發生在開篇所提及的緬北。
2
在許多傭兵、緝毒題材的網絡小説及影視劇中,緬北地區都被描述一個混亂不堪、槍林彈雨,卻有充斥着機遇的冒險之地,人人都有可能在那裏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現實中的緬北絕非什麼探險樂園,而是因為複雜的歷史和政治因素,充斥着混亂、罪惡與殺戮的是非之地。

除了人盡皆知的“金三角”毒品問題外,還有各路緬甸少數民族地方武裝(簡稱“民地武”)盤踞,常年都籠罩在戰火之中。

總之,對於一般人來説,只想儘可能遠遠的逃離這片是非之地,但這對於電信詐騙集團來説,這絕對是一處理想的“天堂”。
因為緬北長期處在軍閥割據態勢,各路民地武組織、反政府團體、政府軍勢力犬牙交錯,成為了獨立於中國政府與緬甸政府之外的利益集團**,形成了該場域特有的“軍政合一”的族羣政治體系,並衍生出相對獨立的社會制度與管理方式。**

加上緬北民地武控制區和緬中央因為自治權問題長期談不妥,各方衝突混戰不斷,當地無法建立穩定的社會秩序,導致緬北地區的治理缺少既有規範的制約,也就是規範真空。
更棘手的是,在犯罪集團眼中,緬北有着獨一無二的“地緣優勢”。

緬北和中國接壤的區域地形複雜,大多數地帶無自然屏障,很多界碑、界樁甚至只有一路之隔,這就導致了出入境監管難度極大。同時當地的各路民地武對於邊界管控極端鬆懈,經常“有邊不防”,這和中國一側“有邊難防”形成鮮明的對比,同時也造成了中緬兩國邊境難以做到全面有效的監管的局面。
另外,還有一個關鍵點就是緬甸政府未與中國簽訂引渡條約,同時更棘手的則是緬北撣邦四個民地武控制的特區政府,出於自身利益驅動選擇消極對待,甚至“坐視不管”。

原因就在於當地經濟發展水平低下,加上這些年積極響應國際社會的禁毒要求,當地政府採取了比較高壓的態勢推廣替代種植,雖然成功遏制了毒品的泛濫,卻也使不少當地農民失去了經濟來源,經濟基礎更加羸弱。
在全緬甸14個省、邦中,面積第一,人口第三的撣邦,GDP僅列第七。

另外,緬甸中央對於這些區域的態度一直是強勢打壓和封鎖削弱,這讓緬北地區形成了自己特有的生存邏輯。
為了獲得求得自保的軍費和經濟發展的資金,不惜鋌而走險,放任轄區內出現短期積累暴富的非法產業。

而撣邦第一特區果敢前任主席彭家聲曾經在推動當地博彩產業合法化時,就曾直接提出 “你來幫我發展、我來幫你發財”。
正是因為緬北地區的經濟長期依賴各種“罪惡”產業,已經形成了龐大的黑色非法經濟圈層,當地民地武組建的特區政府基本上不可能自發去清理這些非法活動。
早年間,緬北各地在中國政府壓力下積極配合禁毒和替代種植之際,卻又想方設法給其他非法活動提供便利,這極大吸引了中國各地的詐騙團伙“轉進”緬北求發展。

緬北賭場
對於當地民地武來説,相較於實體產業,各種跨境詐騙產業無疑來錢更快,這種能迅速積累財富的撈錢新手法很難輕易割捨。
另外,更令人無語的是,緬北地方法律幾乎是白紙一張,就拿果敢為例,該地直到2019年1月20日才擬定出《果敢特區基本法》(草案),在此之前,竟然連起碼的刑法都沒有!

甚至處理殺人放火這些案件,所依據的都是按照傳統民俗,即“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套理論執行,連死刑經常由負責的警長、軍官自行決定,直接“就地正法”了事,冤殺錯殺與否都不在考慮範疇內。

基本的法律條文都處在空白,遑論針對電信詐騙這種有一定技術含量的犯罪行為呢?
在這樣的環境下,境外詐騙集團雲集緬北。據不完全統計,從2020年到2021年中旬,我國警方查獲來自緬北的大型電信詐騙案件至少數十起,從寧夏到湖北再到福建,覆蓋我國絕大多數省份。
而這些案件中還牽扯到了另一個可怕的犯罪事實:緬北打工騙局!

3
“這裏是緬甸北部,我生長的地方,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嬌貴的小公主。”

要是經常刷短視頻平台的朋友,前段時間都有可能刷到過用做作且油膩的男聲讀出的上述句子。
沒錯,這就是犯罪團伙炮製出的宣傳緬北打工的軟廣,緬北當地的落後經濟、文化教育讓犯罪集團無法招募的足夠的“員工”來實施這種“高技術含量”的犯罪活動,所以,他們將罪惡的手伸向了國內那些渴望出國打工賺錢發財的青年男女。

不少人聽信了緬北打工發家致富的謠言,跑到緬北加入了詐騙組織,而傳銷式的發展又進一步騙取了更多人偷渡過去從事犯罪活動。
其中一些人選擇沉淪其中,另一些不願墮落屈服的人則遭受到了煉獄般的折磨。
有記者曾經採訪一個從緬北逃回了年輕的廣西柳州小夥。

據他回憶,當時在2019年因為家裏投資失敗破產,全家生活陷入困頓,他看到了緬北招工的廣告後,就湊錢前往雲南邊境,跟隨接應蛇頭偷渡到緬北。
未曾想,**剛到所謂的“公司”就遭到軟禁,所有人被關在大院裏,**外頭有持槍的當地人看着。

這時候,已經有人心生悔意,但卻被“老闆”告知必須賠兩萬塊,沒錢就先做滿三個月,並許以好處利誘。
無奈之下,柳州小夥一眾人只能硬着頭皮開始“打工”還債。

可一工作,小夥就發現不對勁,他竟然要扮演一個高富帥男子和所謂的“富婆”聊天,還專門有指定的話術培訓和備用圖片進行自我包裝,最後以結婚為目的建立“戀愛關係”後,就誘騙其投錢到某個“投資/股票”平台,直到吃光為止。

令小夥驚詫的是,許多女生都相信這些很低級的謊言,心甘情願的投錢,他所在的廣西辦公室(按照户籍劃分)一個月騙了100萬屬於“業績”極差,“業績”第一的隔壁福建辦公室騙了1000萬……
幹了一個月後,小夥及同來的朋友不想再幹,要求回家時,“老闆”兇相畢露,立刻將“贖身費”漲價到五萬塊,小夥一人表示沒錢後,武裝保安惡鬼般撲過來,將幾人用手銬銬住,關進臭氣熏天,老鼠、蟑螂橫行的豬圈裏,連續數天不準出去,只給吃豬食,大小便就地解決。

期間他看到不斷有其他的“同事”被關進來,其中有幾個被鞭子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一問才知道這幾個人是逃跑後被抓回,追捕他們的竟然就是當地民地武成員充當的“僱傭軍”!

柳州小夥是幸運的,他因為朋友的關係知道這個“老闆”在國內的住址,並以此和“老闆”討價還價,並“威脅”如果自己有事,“老闆”在國內的家人會被報復。
最終,小夥“只”付出1600塊“贖身費”被放回。
但其他赴緬北打工的就沒這麼幸運了,《公民與法》雜誌(2021年5月)上就記錄了更多赴緬北打工者的悲慘命運。

小兵、小林(均為化名)的兩個20歲出頭的小夥也被騙到緬北打工,最終發現是從事電信詐騙後,和夥伴們想逃脱,結果遭到極端殘忍的折磨。
小兵親眼目睹一個夥伴逃跑被抓回後,手指頭當場被砍掉兩根,後腦被人用螺絲刀打進2公分,鮮血流了一地。

小林則目睹了一個十八九歲的貴州小夥兒逃跑被抓回後,用電棍進行長時間毆打,打得大小便失禁,最後還向其家屬勒索10萬塊“贖身費”才免於被打死。
更恐怖的是,即便你不逃跑一樣難逃厄運,在那裏可不是什麼996、007的問題了,業績不達標也會被羣毆,要是墊底也會被丟進黑屋緊閉,甚至是水牢裏,還會被要求上繳所謂的“管理費”,過着和奴隸一樣的悲慘生活不説,被虐得奄奄一息之際,分文沒賺,還“倒欠”“老闆”一大筆錢。

最終,小兵被困90天后,看準時機逃跑,並利用自己當過兵學到的野外戰術生存技能在深山裏躲了好幾年,最終虎口脱險。而小林則沒那麼好運,最後交了6萬塊贖身費後被釋放。
以上3人的例子僅僅是其中冰山一角,更多血腥殘酷的重口味案例限於篇幅緣故在此不多敍述了。

因此,對於緬北地區的電信詐騙集團難以打擊,一直令各地政府十分頭疼。
最後,在想盡了各種方法後,勸返成為了其中相對有效的方法。
其中,廣西賓陽有着豐富經驗,從2009年至今,賓陽當地有相當多的年輕人從事電信詐騙活動,其中不乏發了橫財的。

當地的網絡詐騙規模從2010年開始越來越多,一度出現一週內有一億資金流入賓陽銀行。從2013年開始,公安部就針對賓陽進行深入調查,當地政府為了自己聲譽開始狠下力度整治。
其中就包括本文開頭提到的那些強硬手段。
之後,全國其他地方也出台了類似的勸返措施,並定期公佈相應人員名單,一場轟轟烈烈的大勸返運動展開。

而因為正好趕上了緬甸疫情大爆發後,許多滯留人員出於對自己生命安全和家人的紛紛考慮回國,這也是目前口岸大量人“排隊回國自首”這一奇景發生的一大因素。
此外,因為疫情的緣故,緬北的各民地武政府也終於沒辦法再繼續裝糊塗了。
疫情導致當地大量工廠、店鋪關門停業,人員聚集的電信詐騙窩點帶來的收益大大減少。同時,因為和緬甸中央的敵對導致當地民地武得不到中央政府的一絲一毫援助,包括疫苗、防疫物資等全部靠中國援助。

中國醫療隊援助佤邦
經過利害權衡後,一些民地武一改之前的態度,也對這些團伙進行了驅趕,並積極協助中國政府引導這些人通過邊境口岸回國自首,同時也加強了邊界線的警戒兵力,阻止不法分子偷渡回國。
在這種高壓態勢下,絕大多數人都決定自首求得寬大。但總有極個別的死硬份子打算頑抗到底。

而這些人中的代表,就是本文開頭提到的那69個被註銷户籍,官方認定“社死”的人員。
尾聲
看到這裏,恐怕也有些人會對這些詐騙犯們的遭遇產生一些同情,覺得他們也是“同胞”,日子也不好過,我們應該“寬以待人”。

而且,一定會有人指責“註銷户籍”、“牆上噴字”以及“限制子女考公務員、參軍、學區資格“太木人道”,沒有“人權”。
對此,烏鴉不做表態,只想説一句:“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些措施是否得當的問題先擱置。首先,那些受到欺騙而赴緬北“打工”受害者當然要同情,但那些集團的頭目、高級管理,以及主觀作惡的罪犯們,他們從一開始就萌生了用違法手段獲取錢財的念頭,這種人是沒法去洗白的。

依法拆除電信詐騙犯用“贓款”所蓋的違建房屋
如果他們算“可憐”的話,那些被騙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們就不可憐嗎?

此外,現在雖然大勸返行動取得了巨大成功,但這也僅僅意味着電信詐騙目前得到了遏制,但是否會捲土重來還很難説。
畢竟這世界大得很。
最新的消息顯示,緬北的許多詐騙集團高層又開始向更遠的地區轉移了,其中就包括高加索的格魯吉亞。

這必然是一場持久戰,這一次階段的“大勸返”雖然大獲全勝,但距離最終的勝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參考資料來源:
吳照美,許昆:兩岸跨境電信詐騙犯罪的演變規律 與打擊機制的完善[J].青海社會科學
熊瓊,章瑛:基於不完全契約理論下兩岸刑事司法 互助新探索:以跨境電信詐騙犯罪為例[J].雲南社會科學,
向羣,劉凌:當前涉台電信詐騙犯罪打擊困境及防 範對策:以雲南省為例[J].雲南大學學報(法學)
周鑫:廣西警察學院學報《緬北民族地區跨境詐騙問題及其治理》,2021第34卷21期
公民與法:男子赴緬北撈金,卻遭遇拘禁、毆打……
丁晨:電信網絡詐騙案件偵查中的跨境合作問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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