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之爭背後的歷史玄機_風聞

     模式之爭由來已久。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私有制和公有制，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隨着經濟發展的起伏，你方唱罷我登場，在歷史的洪流中各領風騷，各有輸贏。每到大時代的轉換期，激烈的爭論就將人類捲入旋渦，有從“口沫橫飛”變為“血肉橫飛”的危險，不禁令人擔憂。那麼，它們到底誰更正確，誰更好呢？

     都説歷史發展的本質是經濟問題。模式之爭也與經濟緊密捆綁。本文從財富的生產與分配入手，嘗試用一篇文章的體量説清模式優劣及其背後的歷史玄機。

一、財富的生產 

     財富生產過程一直是各種思想派別爭論的焦點。誰在這個問題上握有話語權，誰就能在後續的分配製度、經濟制度、社會制度等衍生問題上佔據優勢。因此，財富是什麼，怎麼產生的，由誰生產的，如何分配，這些話題一直是辯論的焦點，但至今沒有普遍接受的結論。思想不統一，標準就難以確定，要分出模式好壞也很難。我在近期的一系列文章中已經闡述過這些問題，這裏做了新的總結供大家參考，也為後續分析提供依據。 

     一個現象很有趣。為什麼金戒指對成年人有價值，而調皮的孩童卻將它扔進便池？ 

     如果價值就是“此物”，為什麼對這人有價值，對另一人沒價值？為什麼不對所有人都有價值？ 

     因為價值不是“此物”。一切物質實體都不是價值“本身”。價值和物質有關，但不是“物質”。 

     價值，或者説財富，本質是“能量”。凡是對人有價值的，必是能量，使人更好地“活着”或“活動”。 

     比如，第一產業農業，直接提供能量，讓人更好地“活着”。第二產業工業，間接提供能量，主要是通過提高效率來節約能量，用“節約”實現“獲得”，使人更好地“活動”。第三產業服務業，服務於第一、二產業，特色在“休閒娛樂”和“教育科研”等領域。一個用休息和新的刺激（“點穴”）使人恢復能量，一個教給人掌控能量的方法。目的都是更好地活着和活動。 

     能量並不都是價值，能被人利用的能量才是價值。遙遠星空裏的一個“太陽”，它的“太陽能”就不是價值。因為人類利用不了。

     人不能創造能量，要想利用能量只能依靠“方法”把自然界的能量轉化為人類可以使用的能量。這就是價值生產，或者叫“勞動”。大自然就在那裏，人類有沒有財富，有多少財富，取決於“方法”對不對，能不能“創新”。 

     人的“活動”不能自行成為“勞動”。如果沒有正確的方法“加持”，人的活動沒法產生財富，投入與產出甚至會倒掛。因此，是正確的方法，更好的方法，把人的“活動”變成了 “勞動”，使人投入勞動的能量（包括人的能量以及各類生產資料的能量）轉化為其它形式的可用能量，形成新的價值，並使投入的能量小於產出的能量，即獲得新增財富。 

     可以説，整個財富生產過程是“勞動”將“方法”和“資本”聯合起來完成的。人的體力活動，作為一個能量輸出過程，遵循能量守恆定律，因此不產生新增能量，也就是沒有新增財富。各種生產資料是無生命的“死物”，不能進行創新，也不能進行生產勞動，所以其包含的能量也不能自動轉化為人類可以使用的能量，因此只是具有“潛在價值”。 

     只有當“方法”把人體輸出的能量和生產資料中包含的能量聯合起來後，人的“活動”才變為“勞動”，人體輸出的能量才變得可以生產財富並實現新增。新增財富則來自於生產資料所含的“潛在價值”。它之所以能夠“變現”，是通過被“方法”加持的人類活動，即勞動，實現的，並體現在產品中。 

     所謂“新增價值”，是指產品給消費者提供的能量大於成本耗費能量的部分。成本包括：創新者、勞動者耗費的人體能量（表現在勞動力再生產，含養育後代，耗費的能量中），以及為了提供合格的生產資料而耗費的能量。“勞動剩餘價值”和“利潤”都來源於這個“新增價值”，本質都是人類可以利用的能量。 

     尤此可見，在財富的生產中： 

     創新者的功勞最大，因為有了他的“方法”，人們才能生產價值，才能實現新增價值。 

     勞動者的作用次之。他沒有創新，但是他勞動了。

     資本家第三，他不但沒有創新，甚至沒有勞動。他雖然提供了生產資料，但其中藴含的潛在價值是通過創新者的“方法”和勞動者的“勞動”才“變現”的。離開了創新者和勞動者，資本家提供的生產資料甚至不能成為生產資料。 

二、財富的分配 

     正是因為在財富的生產過程中，創新者、勞動者和資本家發揮的作用不同，因此在分配財富時，如果出現不公平、不合理的情況，就會影響到財富生產。那麼，怎樣的財富分配是合理的呢？ 

     顯然，當創新的方法在勞動生產中落實，產生新增財富後，也就是能夠覆蓋創新者、勞動者和資本家各自付出的成本並有剩餘時，創新者、勞動者和資本家就可以依次分割新增財富了。 

     但是，在實際的生產經營中，資本家常常拿走過多的財富，以致影響到經濟的健康發展。這就是人們常説的“剝削”。 

     “剝削”，我認為是指非勞動者無償佔有了勞動者生產的價值。這既包括資本家對勞動者的剝削，也包括創新者對勞動者的剝削。這兩類剝削因為對經濟發展的作用大不相同，因此我將它們稱為“不合理剝削”與“合理剝削”。 

     “合理剝削”主要是指創新者對勞動者的剝削。本質是在有方法創新，有新增財富的條件下進行剝削。這種剝削可以不觸及勞動者的成本，還能兼顧資本家的成本，各方均獲利，所以經濟能夠健康發展。一旦創新者的“方法”被運用到全部市場，新增財富不再增長時，就應該停止剝削，否則會變成“不合理剝削”。 

     “不合理剝削”主要是指資本家對勞動者的剝削。本質是在沒有創新，沒有新增財富的情況下對勞動者進行剝削。這種剝削在覆蓋資本家投入的成本後，必然侵蝕勞動者投入的成本，即勞動力再生產（包括養育後代）受到傷害。結果是勞動者入不敷出，消費力下降，導致市場規模縮小。資本家剝削走的是勞動產品，它需要到市場上交換才能“變現”。但是因為消費下降，市場規模縮小，相當一部分產品賣不出去，於是形成“過剩”，成了“倒進水溝裏的牛奶”。一邊是人們有需求，一邊也有產品，但這個交換就是沒法實現。這就是破壞了經濟循環。 

     更嚴重的是，在市場經濟中，“私有”加“競爭”的規則會迫使企業將“產能過剩”的後果推給同行，即通過競爭“幹掉”同行，以同行的倒閉來消除“產能過剩”。企業自己是絕不承擔“過剩”後果的，因為生產耗費了企業的成本，產品賣不出去就是企業有損失了。 

     然而，同行企業的倒閉看似解決了“產能過剩”，其實並非這麼簡單。當一個企業從上到下都失業後，因為社會上沒有科技創新，沒有新增財富出現，這些失業者也無法再就業。他們消費的所有生活用品都將減少，導致這些商品的市場規模也都縮小。由此，其它行業也陷入產能過剩中，開始你死我活的競爭。於是又有企業倒閉，又有失業者不能再就業，又引起有效需求和市場規模的縮小……至此，惡性循環形成。經濟循環被持續壓縮和破壞，直至引爆經濟危機。 

三、經濟危機的實質 

     經濟危機分為“市場經濟的經濟危機”和“計劃經濟的經濟危機”兩種。 

     1.市場經濟的經濟危機 

     在科技創新活躍，有新增財富的時期，社會中所有資本家的總剝削只要不觸及勞動者和創新者的總“成本”，經濟就會健康發展。新增財富越是屬於創新者和勞動者，經濟發展越快。資本家也跟着受益。 

     但是到了科技創新乏力的時期，新增財富消失，市場經濟的本質要求——盈利，會迫使資本家的剝削侵害到勞動者的“成本”，從而引發產能過剩及後續的惡性連鎖反應。這是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基因”決定的，也就是“私有”、“競爭”、“剝削”的模式決定的。市場經濟自己改不了。 

     為了避免經濟危機爆發，資產階級的政府會使用税收、貨幣、利率、匯率等一系列措施進行干預。但是，只要科技創新不恢復，“私有、競爭、剝削”的模式不改變，“按勞分配”不能取代“不合理剝削”，則一切干預措施最終會全部失效。因為在沒有新增財富的環境裏，進行私有、競爭、不合理剝削，結果就是“零和搏殺”，就是企業接連倒閉，失業增加且無法再就業，最後惡性循環直至“死亡”。 

     這些干預措施的作用，無非是把危機爆發的時間推後，但是爆發的威力卻增加了。這個“威力”是指，由債務危機導致的金融危機和經濟危機，以及由貧富差距惡性擴大導致的社會危機。過程是這樣的： 

     資本主義政府通過税收或貨幣“放水”等多種方式，把富人口袋裏的錢，通過投資基礎設施建設或者借貸給生產企業等方式，轉移給窮人（錢少的人），鼓勵他們生產並實現“新增財富”，然後連本帶息還給富人，實現經濟發展，避免經濟危機。 

     但是，由於科技創新沒有突破，社會總財富實際沒有增加，因此借給窮人的錢不會產生新增財富，但卻導致債務“利滾利”不斷擴大。這就使得經濟形勢更加惡化，政府不敢再向企業加税，也不敢再提高貸款利率，而是降税降息，繼續“放水”，以求緩解債務壓力，避免企業倒閉，生產停止，盡力維持現有經濟循環。同時，期望奇蹟出現，有新增財富來填平債務。結果還是科技沒突破，新增財富沒出現，債務又增高了這一套惡性循環。所以，整個經濟每況愈下。 

     在每況愈下的同時，市場經濟仍然拒絕割了它的“命根子”——私有、競爭、不合理剝削。所以，減少企業税也好，增加富人税也好，在經濟模式不變，剝削方式不變，財富分配無本質變化的環境下，一切政策都會歸於無效。只能用“印鈔”硬扛着“債務鏈”不斷裂，等待科技創新的突破。 

     所以，在財富不增加，貨幣卻增加的情況下，通貨膨脹和貨幣貶值就發生了。越是“放水”維護債務鏈，通貨膨脹越嚴重，貨幣貶值越厲害，直至引發人們的“保值恐慌”，因為人們的財富主要是以貨幣形式存在銀行的。

      於是，人們開始拋棄貨幣，購買保值增值的商品。可是，此時的實體經濟並不好，盈利困難，沒有新增財富。所以，要想保值增值，就必須以他人的損失來實現自己的財富增長，這就需要“零和搏殺”，看誰能掀起“價格波動”，然後渾水摸魚，“先知先覺”地買賣。 

     金融領域、資本市場的便利操作為這種搏殺提供了合適的條件和場所，開始吸引“熱錢”湧入。被“貨幣放水”嚇怕的人們，紛紛把手中是貨幣換成股票、基金、債券，投入金融市場，或者購買少數已經金融化的實體產品，如房產。 

     此時，金融市場獲利豐厚，吸引實體企業家也變賣資產加入，或者直接與金融資本合作，把實體生產企業及其產品金融化。整個經濟就此“脱實向虛”。實體生產開始下降，真正的財富不斷減少，而且隨着有效需求和市場規模的縮小，實體生產還難以恢復。人們一邊陶醉於金融市場的繁榮幻景，陶醉於“紙面財富”的增加，一邊卻真實地踏入了財富縮水的困境。

     “脱實向虛”還破壞了經濟的協調性。多數行業“缺血”甚至“壞死”，少數行業卻“增生”甚至“癌變”。這些“癌變”的行業牽涉規模巨大的債務鏈，以致“大而不能倒”，使政府想要改革經濟，尋求轉向發展時，總是被“掣肘”，難以執行。這種情形，讓金融市場的繁榮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不斷上漲的財富數字，對應的只是人們的“預期”，而不是真實的財富。當真實的財富不能支撐“預期”時，虛高的價格就會暴跌，引發經濟危機。邏輯是這樣的： 

     當經濟“脱實向虛”後，財富就不是圍繞實體生產運行，而是圍繞被大資本操控的價格波動運行了。中小資本家和廣大勞動者只要進入金融市場就會變成“韭菜”，成為案板上的“魚肉”。沒有內部消息，他們無法“先知先覺”，只能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而他們不進入金融市場又會面臨貨幣貶值，財富縮水的窘境，所以他們只能成為“待宰羔羊”。 

     而面對科技無突破，財富無新增的局面，大資本家們也束手無策。他們會先在金融市場上一點一點收割財富。引發民怨後，政府會用“反壟斷法”來限制競爭，避免企業倒閉和失業，維護實體生產和經濟循環，但這等於是向“計劃經濟”靠攏。在沒有新增財富的大環境下，這限制了各家企業的規模，而規模決定了市場份額，決定了收入，決定了科研能力，決定了企業命運。所以，企業是堅決不同意，堅決要對抗“反壟斷法”的。 

     資本家們想出的辦法就是，把“階級矛盾”引向“民族矛盾”和“文明衝突”，通過搞民粹主義、種族主義，挑起國家對抗，然後向外掠奪財富來解決國內的經濟問題，突破反壟斷法對企業的限制。 

     可是，當向外掠奪不順利，沒能劫得財富，那該怎麼辦呢？資本家們會聯合起來，通過“民主選舉”控制政府，讓執法者“下跪”，讓總統成為傀儡。所以，“反壟斷法”終究會失效的，而“貨幣放水”也還會繼續。因為“放水”才能引起貨幣流動，流動才能掀起“價格波動”，“價格波動”才能帶來盈利機會。 

     此時，“貨幣放水”已不是維持債務鏈條和經濟循環那麼簡單了，因為已經快維持不住了。“貨幣放水”就要到達它的終點。“貨幣放水”的目的，是錢從富人口袋轉移到窮人口袋，再帶着盈利回到富人口袋。當財富無新增後，貨幣運動中的盈利就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是老百姓的積蓄。二是他們的負債（未來收入）。通過“貨幣放水”，一部分人把他們的積蓄拿出來放入金融市場，結果被“收割”。另一部分人把他們的積蓄拿出來，再加上要幾十年才能還清的貸款，購買了僅有的幾種保值商品。他們的積蓄也被拿走了，還搭上未來幾十年的收入。而這些保值商品，其實是被大資本精心挑選出來並加以控制的，如房產。所以老百姓想賺錢是不可能的，保不保值也要看大資本的心情。 

     當老百姓的積蓄見底，經濟下滑使失業人數過多，不能償還債務時，貨幣再“放水”就沒有意義了。在這個臨界點到來之前，大資本會一邊控制政府加大“放水”，推高人們對資產價格的“預期”，一邊悄悄拋售資產，收割財富，轉身去購買“硬通貨”或者良田、糧食、能源、礦產等生產生活必需品。等他們做完這些事之後，“放水”就會停止。 

     人們發現金融資產不再有上升的“預期”後，開始賣出手中的資產兑現，卻發現市場上全是賣家，沒有買家。人人都想賣，就是沒人買。於是出現恐慌性拋售，導致“價格踩踏”。這就是崩盤了，經濟危機了。這時人們才明白，他們用真金白銀的積蓄，用幾十年負債向金融資本家們買來的“資產”，其實是“紙面財富”，是“市場預期”，是一種追高的“情緒”。 通過操縱輿論，操縱政府，操縱“貨幣放水”，操縱價格波動……大金融資本家賣出的其實是預期會上漲的“情緒”，而不是真實的資產（財富）。當“放水”停止，人們要賣出手中的這些假“資產”時，會被市場上真正握有財富，擁有購買力的大資本家告知，你手裏的“資產”，那些股票背後的企業，其實沒有盈利，還虧損，更欠着鉅債。你手裏的房子，早已供過於求，是沒人要的“垃圾”。至此，漲成神話的“價格泡沫”被戳破，人們這才發現，所有財富早在他們買入所謂的“資產”時，就已經被一把拿走了，零星不剩。後面的價格上漲都是誘餌，要更多的人繼續投入。 

     就這樣，大資本家們把“不合理剝削”推升到了它的“頂級階段”，幾乎不要投入什麼實體資產，用“輕資產”就把真正的財富集中到了自己手裏，還把整個經濟給毀了。毀了經濟之後會怎樣呢？ 

     a、買了“硬通貨”的大資本家會“捲款潛逃”。 

     b、買了土地、糧食、能源、礦產等生產生活必需品的大資本家，會控制軍隊，掌握政權，把自由競爭的市場經濟變為壟斷經濟，用“私有制的計劃經濟”來解決市場經濟的經濟危機。這本質上就是搞了“封建統治”，就是“帝國主義”。 其危害在於，封建統治者不再需要創新，因為哪裏有創新，哪裏就有新增財富，封建統治權就在哪裏瓦解。因此，封建統治者是壓制、忌憚創新和變革的。他需要的是聽話的奴才和兇暴的爪牙。哪裏有創新，他們就去哪裏搶奪、控制。哪裏有反抗，他們就去哪裏鎮壓、殺戮。由此，扼殺了人類進步。 

     c、由於只有計劃經濟能割了市場經濟的“命根子”，解決市場經濟的經濟危機，因此公有制計劃經濟會誕生，即社會主義出現。 

     d、如果是社會主義不能建立的地方，富人會被殺或逃跑，國家陷入混亂，然後浴火重生，出現梟雄，穩定局勢，進行封建獨裁統治。開明的梟雄會讓所有的經濟舊賬聽他裁判，財富和債務在強權的控制下重新分配，讓失業者再就業，讓生產重啓，使市場恢復活力，經濟重新循環，一切像是回到市場經濟的初期。等到經濟和政治穩定後，梟雄會還政於民，開啓下一個經濟危機的循環。 

      2.計劃經濟的經濟危機 

     這裏的“計劃經濟”是指傳統社會主義國家使用的計劃經濟。它的經濟危機過程與資本主義不同。 

     由於一切生產生活都按計劃進行，在科技有創新，財富有新增的時期，是一幅欣欣向榮的景象。但是暗地裏，由於不是“按勞分配”，所以人們的創新慾望和工作慾望都在降低。於是，財富不但難以持續增加，反而會下降。曾經高福利帶來的人口增加，此時造成了人均財富的減少。結果，人們活力不足，工作缺乏動力，地裏草比苗高，經濟就垮了。不但經濟垮了，由於物資匱乏，人們開始巧取豪奪，又把政治也搞垮了。普遍貧窮加上政治敗壞，整個國家人心渙散，就像紙牌屋，在其他先進國家的輕輕一吹中就瓦解了。 

     當然，有的計劃經濟國家也進行改革。但是，因為不允許“合理剝削”存在，始終拒絕私人資本和市場經濟，財富分配又不能“按勞分配”，結果導致發展動力不足，而且是長期不足。於是國家領導人難免會發脾氣，變得暴戾，喜歡打板子。久而久之就搞出“一言堂”和“棍棒”下的國家。所有人被驅趕着勞動，心裏戰戰兢兢。 

四、歷史的玄機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發現，財富是否新增，經濟是否發展，取決於科技是否有進步。而科技進步能否出現，何時出現，特別是基礎科學的突破，是“偶然”因素決定的，需要“運氣”。計劃是計劃不出來的。 

     當然，科技創新也受到財富投入的影響，即財富分配是否科學，是否能讓創新者、勞動者和資本家公平獲利，科學獲利，從而更好地創新，更好地服務於創新。 

     因此，經濟發展的狀況，是受到“科技創新”與“財富分配”兩個因素聯合影響的。 

     其中，科技創新是首要因素。有無創新形成了“有新增財富”和“無新增財富”兩大階段交替運行的經濟週期。 

     分配製度是次要因素、輔助因素。也就是“合理剝削”和“不合理剝削”，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私有制和公有制，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能否與兩大經濟階段實現科學搭配。這也影響着經濟發展的健康狀況。 

     在科技創新活躍，新增財富較多的時期，實行計劃經濟顯然是錯誤的。因為科技創新帶來的財富難以計算，人們在新增財富中被激活的消費慾望也難以計算，新增財富助力人口增加，使智力資源擴大，又對後續科技創新和財富增長產生影響，這更是難以計算。所以，搞計劃經濟有什麼好處呢？讓市場經濟自由發揮不好麼？ 

     但是，當科技創新放緩，新增財富消失，社會財富總量見頂後，市場經濟顯然是錯誤的了。因為財富總量不增加後，所有產品和所有勞動形成對應關係。市場經濟的“剝削”卻讓資本家可以不勞而獲，或者少勞多獲。這有失公平，打擊了勞動者的工作積極性。更嚴重的是，市場經濟的“私有”加“競爭”模式還會迫使人們失去“理性”，把“剝削”的危害加速擴大，以致造成失業人口。失業人口又導致經濟循環發生連鎖反應，財富越來越少，經濟形勢不斷惡化，貧富差距急速擴大，財富快速集中，直至形成私有壟斷，形成封建統治。也就是説，由於財富總量下降，少數人就可以方便且有效地控制它，繼而控制所有人了。其危害不再贅述，前面已經講過了。 

     所以，在無科技創新，無新增財富的階段，私有制市場經濟一定變成“私有制計劃經濟”，即封建統治。只有社會主義公有制計劃經濟 ，特別是能夠落實“按勞分配”和“人民監督”的公有制計劃經濟，能夠解救人類於水火。他維護公平，主持公道，避免人類財富在種種爭端中被白白浪費，還搭進去無數寶貴的生命，製造無數慘絕人寰的悲劇。把這些耗費在衝突中的財富和生命用於科研創新，用於彼此扶助，不好麼？ 

     所以， 

     1、什麼樣的模式最好？ 

     因勢利導，能夠隨科技發展的不同階段靈活變化的模式最好。 

     2、什麼樣的模式是靈活的呢？ 

     包容的模式是靈活的。在需要市場經濟的時候可以有市場經濟，在需要計劃經濟的時候可以有計劃經濟，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模式是比較靈活的。 

     傳統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傳統的社會主義計劃經濟，因為只能適應一個經濟階段，所以它們的“靈活”是有侷限性的。在經濟階段大轉換的時代，它們無法做到靈活，因此都是不好的。 

     需要補充説明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模式雖好，前提是人們能夠真正理解其價值。有太多人認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必須堅持“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這是錯誤的，是思想僵化的。計劃經濟在“無新增財富”的階段也應該發揮決定性作用。 

     “一次分配、二次分配、三次分配”時間久了，人們忘記了“按勞分配”。 尤其某類人會故意扭頭不看“按勞分配”。 

     完善“人民監督”的目的，不是取消社會主義公有制計劃經濟，而是解決“公權私用”的問題。“公權私用”和私有資本的“不合理剝削”在本質上是一樣的，所以“公權私用”不能證明公有制不好，只説明公有制不完善，需要繼續完善，直到在人民監督中落實並能夠靈活運用。 

     3、人們明知道傳統的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都有好壞兩面，為什麼還會發生模式之爭？ 

     因為人們思想僵化，認為經濟發展全由這兩種模式決定，所以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人們沒有真正理解財富是什麼，怎麼產生的，由誰生產的，所以也就沒有真正理解科技的作用，沒有理解科技對制度的影響，沒有在它們的不同搭配中發現經濟建設、制度建設隱藏的“歷史玄機”——靈活與包容。 

     這導致的結果就是，傳統的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模式在不同國家會被一直使用到“狗拿耗子”的階段。於是，人類歷史就呈現出大起大落，大治大亂，大喜大悲。 

     所以，各位讀者在思考政治、經濟、歷史問題的時候，請別走極端，別死腦筋吧！

未盡之意，可參考本人的三篇文章： 

《從底層邏輯理解世界及其趨勢》、《揭秘社會主義經歷的三大輿論戰役》、《人類文明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