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路上的苦與累_風聞

“看病難，看病貴”是時下老百姓討論話題最多，也是老百姓“急難愁盼”反應最多的問題之一，怎樣既好又快地看好病是老百姓現在夢寐以求的大事情。作為省城最大的知名品牌醫院，十年如一日地堅持自己的制度不變，堅持自己的利益至上永不被侵犯，堅持醫院機器化流程操作也不為人性化服務，這就是現在很多大型國有醫院的“通病”。

今天(11月10日)，我也來説一説我的親身經歷，近七旬老母，從城郊起早摸黑來到省城最大醫院看病，因為感冒引起的咳嗽胸悶，在省城待了兩天一夜，得不到笑臉不説，反倒得到了一肚子氣回家，真是無以言表。

只要説到省城最大的醫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前幾年，我自己在這家醫院也因為感冒看過病，花去了我寶貴的時間不説，也花去了我不少的鈔票。在社區診所吃了也快一個月的感冒藥不見好，沒有辦法，在愛人的囑咐下，某日來到這家大醫院。從掛號門診，看病，檢查，取報告，取藥，足足花費了我一上午的時間不説，最後還是花了近1000個硬幣才走出醫院。

但很可惜的是，在吃完近一週的感冒藥後還是不見好轉，當時就感慨到，一家這樣權威的省級大型醫院都看不了一個感冒，甚至還花去了近半個月的工資，這真是有苦難言，説多無淚呀。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有過我如此的經歷，這樣子的醫院真是“吸金高手”。今天，在這家醫院，陪我母親遇到的“看病難，看病貴”真是有其異曲同工之處，更是有其奇葩難言之語啊。

我母親是一個近七旬的老婦，由於從小沒有讀過書，也沒有怎麼出過遠門，在她告訴我説身體不舒服，胸悶、胸痛想到省城來看大醫生時，我就説：好，我去接你吧。但是老人家總是那麼謙卑，生怕小孩多走冤枉路。説：你告訴我怎麼走，我自己去就可以啦，不用你過來接。其實身為兒子的我，內心還是很後怕的，生怕她走錯了路，坐錯了車。最後還是擰不過她的一慣脾氣和一再堅持，在保持電話暢通的情況下，答應了她在南昌這邊等她。11月10日的清晨，南昌的晨曦雖然有點寒冷，但也早早就出現了光芒，四射在大地。我母親吳氏是一個極其慢條斯理的人，她要把家裏的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才會放心走開。

4:30左右。她早早就洗漱起牀了，她首先要給爺孫倆的早餐要準備好並且保温，才會想到動身去汽車站。

5:30左右。母親開始動身前往汽車站，這個時候晨光才剛剛出現，同時也照亮了她行進的步伐。

6:00左右。母親來到南新鄉的街上，等待從這裏發車前往南昌的班車。

6:55左右。從南新鄉開往南昌的公交車已經停靠在了青山路口這一站台上，我問母親到了南昌嗎？她説剛剛下車。我説你不要動，我馬上就到了。

7:10左右。我接上母親，騎上小毛驢，來到省城大醫院陽明東路上的後門。因為老人用的是老年機，沒有智能手機，進入需要掃碼打卡還和保安起了一些口角衝突，最後還是憑身份證登記進入。

7:20左右。我用母親的身份證，幫她申請了呼吸科的掛號。來到二樓的門診處，已是人山人海。首先是要你先掃碼打卡，排隊叫號，我掛號的醫生在三號診室，需要等待叫號，方能進入。

等待總是漫長的，也是枯燥無味的，讓人有一種煎熬。我在一邊等待一邊查看着別的診室的情況。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也在一分一秒的流失着。

時間來到10:30左右，經過三個多小時的焦急等待，三號診室的醫生終於叫到我們進去了。

醫生問什麼情況？我搶在母親的話語前説道：“我母親最近因為感冒引發了喉炎和胸悶胸痛，晚上不時地咳嗽，無法入眠，已經快一個月了。”

醫生就沒有再問，邊寫邊説道：“你們是哪裏過來的？”我回答道是南昌縣蔣巷鎮。醫生接着説，那你們為什麼不去象湖醫院呢？我就是象湖醫院過來幫忙的。

我説醫生，你可能搞錯了方向，蔣巷是在北邊靠近新建縣的南新鄉。醫生若有所思地説道：“哦，那你們還是先去做個檢查吧。檢查完了，直接拿給我看。”

在拿到這位醫生開出的檢驗報告申請單去付款後，才看清了這位醫生開出了四項檢查。我母親還在一旁問我，為什麼要做這麼多檢查呀？不就是一個感冒嗎？我無言以對。

時間來到11:10左右。交完錢後，我帶母親首先去到了這個大醫院的三樓做心電圖檢查。由於排隊人稀稀拉拉的也不多，我就問負責檢查的醫生，大概需要多久？我其實內心的小九九，就是希望知道他們的檢查時間，好去安排下一個檢查項目的登記。但很可惜的是，這一男一女好像是有工作上的情緒愛答不理。不過很慶幸的是，心電圖檢查人不多、也很快，幾分鐘就結束了。

時間來到11:20左右。我又把母親帶到了驗血的大廳，這個時間驗血大廳的人也不是很多，從登記到採血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吧。

11:30左右。我告訴母親，你不用再跟着我後面跑來跑去了，後面的檢查可能要到下午了，你就在這個大廳休息一下子吧。我首先去到了CT室排隊登記，果不出所料，登記完醫生告訴我説：“下午兩點鐘過來。”

11:40左右。我拿着心電圖的檢驗報告單，帶着母親來到呼吸科三號醫生門診室。由於生怕醫生快要下班了，就直接推開門進去了，但是這位醫生説沒有叫到你不要進，要先去排隊。我就匆忙地問到：你什麼時候下班？他也沒有回覆，就指着外面讓我出去。

回到診室外的等候區，我掃碼登記完就問諮詢台的助理醫師和護士：“我看有的房間也沒有人，我這個醫生太慢了，能否幫忙換一個醫生？”護士指着助理醫師回答道：“你等一下。”助理醫師正在解答另外一位患者的問題。

我就接着説道：“有的醫生慢吞吞，有的醫生沒事做。像這種情況你們就不可以向上面反應調劑一下嗎？”這時助理醫師回答到：“我們反應沒用的。”“向上反應，怎麼會沒用呢？你們不反應，要你們在這裏站崗幹嘛呢？”我氣憤地説道。

可能聲音大了點，這時一位保安也走過來説道：“你不要叫，你有投訴，可以到一樓大廳去投訴。”“我不是來投訴的，我是來看病的。我這個合理化建議難道不合適嗎？”我氣憤地説道。

可能由於我的聲音比較大，也可能由於馬上下班了。這個助理醫師沒有想要幫我調換門診醫生的舉動，還在一旁和那位保安説道：“真是有病。”

時間來到11:50左右。終於三號門診室醫生叫到我們的號了，母親就説到：“算了算了，快到我們了。”進到診室後，我急切地説到：“醫生，檢查出來了。”這位醫生看都沒看，就説了一句：“我瞟了一眼，沒有什麼問題。”

“你認真看一下嘍，她這是什麼原因？”

“我哪裏沒有看啊？你這麼大聲幹嘛？CT結果還沒有出來呢？CT結果才是最重要的。”這位醫生也大聲説道。

“既然是CT重要，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多檢查呢？”

“不做檢查怎麼能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啊？我這還算是做得比較少的了。”這位醫生大聲地説道。我母親看到兩個人起了爭吵，就連忙説道：“算了，算了，聽醫生的吧。”

走出診室門後，真是有一肚子氣不知道往哪發泄，我們明明是來看病求醫的，是相信省城特大醫院的品牌而來，是相信省城獨一無二的醫術而來，是相信醫者仁心的美好向往而來。但很可惜的是，我們只“享受到了”時間的浪費和金錢的流失，迷茫中在這家醫院感受到的是一種人滿為患的繁雜和人來人往的喧囂。

都説顧客是上帝，我沒有感受到；都説白衣是天使，我也沒有感受到；都説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我也沒有感受到。實話實説，我感受到的是這家特大規模醫院的機械化運作，毫無笑臉地迎來送客，甚至是隻追求自身利益的財政收入，不顧患者的“看病貴，看病難”的現實問題。説得難聽點，甚至是隻顧自己“大機器”的運轉正常，不顧患者的苦與難和合理化訴求。一心只求財路廣，哪管百姓病遭殃。

在全社會都在提倡“我為羣眾辦實事”和解決百姓的“急難愁盼”現實問題的評比中，各行各業，特別是各個系統，都在想盡辦法改善工作作風和服務態度。作為省城的一個特大型衞生機構，難道就是這麼急百姓之所急，處理“急難愁盼”的問題嗎？在作風建設和服務意識方面，難道就是這麼“麻木不仁”的嗎？

相信很多的人，也都會站在醫生護士的角度去説：在這個疫情時期，他們工作和生存在這個環境當中也不容易，大家多多的互相體諒，互相理解吧。畢竟醫院還是我們國家救死扶傷的重要機構，他們工作和生活壓力是常人不能比的。是啊！站在大的方向，這當然是沒有錯的。特大型醫院畢竟還是我們國內重要的衞生保障和救死扶傷的重要機構，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改革開放也已40年了，各行各業的市場化也以40年了。醫療系統的深化改革也已40年了。我們在面對市場化和殘酷競爭的環境當中，有沒有提煉自己，有沒有提升自己呢？我猜是沒有的，至少在這家特大型醫院的體制內，我看是沒有的，至少在個別科室中是沒有看到的。雖然這個道理很簡單，也很生硬，但事實就是如此，實話就是這麼難聽。要不然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子的“麻木不仁”和“面無表情”的衞生機構，難道不是嗎？

這天下午15:30左右。我在和母親吃過午飯，聊了一些家常後，知道了她一路過來的不易，並把她送上了回家的126路公交車上。一路的叮嚀，一路的囑託，小的在擔心老的，老的在問詢小的，都是一種發自內心彼此需要的牽掛和惦念。想到她明天早上又要起早趕公交，從那麼遠的鄉下趕到南昌來看病，對於一個文盲甚至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者來説，真是一種折磨和無奈。

我羨慕人上人的生活，我羨慕有權有勢的張揚，我更羨慕金錢之上的財大氣粗。因為如果我也有點錢，我不會讓父母如此受苦受難，更不會讓他們如此“生如螻蟻”。只恨我是父母“無用”的窮小子，只恨我是沒有能力的憤青，只恨我是沒有才氣的打工仔。

實話實説，社會發展到現在這個階段，是有階級之分的，是有能力之説的，是有高低之別的，更是有富貴之論的！因為貧困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因為貧困影響了你的創造力，因為貧困拖後了你的貢獻力。所以社會有可能就會嫌棄你，拋棄你，甚至唾棄你。這就是我們正處在的這個現階段的社會狀態和周邊環境。

如果底層人士還學不會吶喊和反抗，這樣子的優勢，只會一邊倒地傾向於富裕階層，甚至是剝削階級。鬥爭不是為了鬥氣，更不是為了要面子，而是為了要生存，要發展，要在共同致富的道路上不掉隊，不拖後腿，不為人生路上留下一筆可憐的“同志”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