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慘遭400人強姦，印度女生還能做人嗎？_風聞

一名16歲的少女不到14歲就被迫嫁人，在近半年慘遭400人強姦，其中包括自己的生父和不合法的丈夫。目前懷着身孕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雖然印度確實是個神奇的地方，什麼奇葩事發生似乎都不奇怪，但真出現時還是讓人不免感到太過魔幻，這事能發生在21世紀的人類社會屬實離譜。

而這樣離譜的強姦案件，在印度似乎司空見慣。被強姦者，上至90歲的老婦，下至4個月的女嬰，更有甚者，還有母牛。

根據印度公佈的官方數據，自2017年以來，針對女性的犯罪案件數增加了25%以上。2019年印度全國平均每天發生88起強姦案。2020年有超過2.8萬起針對女性的強姦案報告，約等於每18分鐘一起。到了2021年，這個時間已經減少到了每15分鐘。

可是犯罪者的判刑率卻不超過30%，即使判刑，大多數也只是蹲兩三年監獄。

根據2018年的修正案，強姦罪的最低量刑年限從7年升至10年，視情節可判終身監禁；如受害人年齡在16歲以下，罪犯的最低量刑年限從10年升至20年，視情節可判無期。若16歲以下少女遭受輪姦，則案犯逃不過終身監禁；如果強姦案受害人在12歲以下，強姦犯或將面臨死刑。

但在印度，有法不依、執法不嚴的情況並不稀奇，強姦的犯罪成本仍然沒有被實際提高。

首都新德里更是被稱為強姦之都。

一個女性在印度，那真是人生全部階段都是大冒險。

比如説當年震驚世界的“印度黑公交輪姦案”。

慘案發生時，受害者喬蒂23歲，在德里大學醫學院讀書，夢想着當一名治病救人的醫生，卻未曾想過，自己的生命會在這時戛然而止。

她出生在印度一個比較開明的家庭，家境雖不富裕，但父母關係融洽，也支持她接受高等教育、將來在醫院工作。更難得的是，父母允許她自由戀愛，沒有讓她成為童婚的受害者。

要知道，婆羅門教統治下，對很多印度女孩兒來説，出生就意味着不被祝福。

很多女孩兒尚在母體中就逃不掉被流掉的命運，這種現象在產前檢查相對普及、能夠B超查驗胎兒性別的印度城市反而顯得更為突出。

不僅是宗教文化中只有由男嗣點燃火葬柴堆，靈魂才能升入天堂；更重要的是現實生活中，生了女兒，還給印度家庭帶來了一筆很大的潛在負擔，就是嫁妝。

不同於中國一般需要男方準備一筆彩禮，印度結婚需要女方家準備高昂的嫁妝，一次差不多要多達十幾萬乃至幾十萬元，這就相當於，嫁一個女兒能夠讓一個家庭陷入破產。

而寡婦殉葬更是印度千百年來的習俗。

生而為女，就成了很多印度女孩兒擺脱不了的陰影。

當年才20出頭的喬蒂，如果不是發生這件慘案，人生本可以是光明而温馨的。雖然也許也只能像大多數印度女人那般，將當家庭婦女當作唯一的出路，每天就忙着伺候丈夫、照顧自己，教養自己的女兒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

2012年12月16日晚上，還在做着醫生夢、想要在老家建一所醫院的喬蒂與男性友人看完電影，走在回家的路上，結果誤上了一輛私人運營的黑車。

車開着開着，越走越偏，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兩人當即提出要下車，但為時已晚。車上包括司機在內的六名男性用骯髒的語言辱罵他們，質問他們昨天晚上幹了什麼。

她在車上不僅被六個男人輪姦，還遭遇了嚴重虐打，她的男友人也是雙拳難敵眾人、被用鐵棒打暈後關在了駕駛室。施暴者甚至將他們扒光了衣服扔下了車。

被送到醫院的喬蒂身受重傷、奄奄一息，體內的腸子只剩下了不到5%，還因為體內被生鏽的鐵棍插入又抽出發生了感染和嚴重併發症，在入院13天后不幸離世。

電影片段

慘案震驚全國、引發各界的強烈憤慨和抗議。其中1名罪犯在入獄後不久就上吊自殺，1名未成年罪犯被判處未成人最高刑期3年監禁，四名主犯在2013年9月被判處死刑，一直提出的申訴2019年12月被全部駁回，2020年3月20日才被執行絞刑，這距離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七年多。

受害者的母親阿莎·德維在罪犯被處以絞刑之後，向司法部門和政府表示了感謝。她説：“今天，我們贏得了正義，這一天是獻給這個國家的女兒們的。我無法保護她，但我能為她而戰，儘管這份公正對待來得有些晚。”

四名兇手最終能夠被執行死刑，離不開死者母親的奔走呼號、四方求助。她經歷了喪女之痛，更堅信着要通過合法手段讓施暴者付出應有的代價，才能告慰女兒。儘管她知道，她的努力對於改變印度強姦高發的現狀而言就是杯水車薪，但努力了總好過無動於衷。

而這位勇敢的母親在維權過程中所遭遇的重重阻礙，更令人感到震撼。

你恐怕很難想到，一件如此事實清晰、手段殘忍的傷人致死案件，受訪的當事人、罪犯、律師乃至普通民眾，在接受採訪時，對於強姦案的看法幾乎是一邊倒地偏向施暴者，而不是受害者。這個觀點，也被印度知名影星阿米爾·汗在訪談節目中尖鋭地提出。

可以説，秉持這種思想的每個印度人都是強姦案高發的幫兇，因為這些人並不同情受害者，反而想盡辦法為施暴者洗白，甚至無情地將責任推到受害者身上。

“受害者有罪論”，在印度的強姦案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又或者説，在他們看來，在印度的強姦案中，受害者都不是無辜的，甚至都是活該，只因她們沒有遵從印度的“習俗”，就要遭此厄運。

在印度人的認知中，女生只要答應和男生出去，似乎就意味着不正經，就代表着可以亂摸亂睡。

甚至在一些給罪犯辯護的律師看來，女生同意和男生在晚上出門，就是要進行性交易。女生在和男生談話時，只要帶微笑，那就是性暗示。女生喝了男生給倒的酒，就代表同意被睡。

這在正常人眼裏匪夷所思的邏輯，在印度卻非常普遍。

從罪犯、辯護律師、路人再到罪犯家屬，很多普通的印度人都是這種思想的支持者和擁護者。

他們從來不認為，該被譴責的是施暴者。

受害者母親這在我們看來無可爭議的説法，

卻是印度的“少數意見”

在該案的罪犯暨公交車司機Mukesh Singh看來，體面人家的女孩兒不會晚上九點還在外面閒逛，女人在強姦案中要負更大的責任。

在他看來，男女生來就不是平等的，女孩要持家、做家務，而不是晚上在歌舞廳和酒吧瞎晃悠，做不該做的事，穿不該穿的衣服。

更離譜的是，毫無悔意的他還大放厥詞，女生如果被強姦，要乖乖呆好不要反抗，這樣才不至於受到更多懲罰、起碼能保住性命。

所以按照他們的邏輯，喬蒂的被打乃至最後的去世，都是源於她的反抗，都是她自找的。

這“世界最大的民主國家”，跟“世界最強的民主國家”一樣，總是能讓人大開眼界。

為該案的罪犯做辯護的律師，也好不到哪裏去。

辯護律師M L Sharma就毫不避諱地表示，在印度，女人在男人的眼裏只代表“性”，就是“食物”，女人們清楚自己的地位，就不該在晚上出門，否則就是違背印度文化，就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

他甚至還高高在上地説：“我們有最棒的文化，在我們的文化裏，是沒有女人的位置的。”

另一名辯護律師AP Singh更是表示，發生婚前性行為是大逆不道，如果自家有女兒或者姐妹做這種事，就要讓她在全家族人面前下跪、並且放火燒了。

這文化真是……太“棒”了。你能想到這樣的話居然能出自現代律師的公開發言嗎？

問題是，退一萬步説，受害者也根本不涉及什麼婚前性行為，只是和男友人去看了場電影，就有罪了麼？

施暴者毫無悔意。**律師這一該伸張正義的羣體無視女性作為受害者的處境，就差説這些受害者是活該。**在印度，歧視女性這事似乎跟受教育程度也沒什麼關係。

而罪犯的妻子和其他家人，就更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大都覺得印度國內強姦案這麼多，憑什麼他們的家人就要被判得這麼重。

舉例來説，該案一名罪犯的妻子，説受害者是印度的女兒，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印度，女人要靠男人來保護，她也是女人，如果政府把她丈夫殺了，誰來保護她？她又該為誰活着？甚至威脅説自己沒辦法生活，就只能帶着兒子去死。

在她眼裏，自己的丈夫即使犯下了輪姦案，仍然是自己的保護神，所以政府就不該懲罰她的丈夫，否則就會讓她失去保護？

那誰來替本來有着光明前途、可以當醫生治病救人的受害者伸冤？難道她就活該麼？

身在其中的印度女性也像她這樣考慮問題，也就難怪，印度前段時間會出現恰蒂斯加爾邦上百名無子女的已婚婦女參加傳統生育儀式，讓神職人員和巫師們從她們的背部依次踩過，這樣會更容易懷上孩子的熱搜了。

更有甚者，印度北方邦婦女委員會成員米納·庫馬麗(Meena Kumari)説，北方邦強姦案顯著增加，是因為女性過度使用了智能手機，所以呼籲印度母親改掉自己的女兒使用手機的行為。

2012年10月，甚至有印度官員，將強姦案多發歸咎於民眾食用中國食品，説是吃中國炒麪會導致荷爾蒙失調、引發沉迷此類行為的衝動。

果真是面在盤中盛，鍋從天上來。

可以説，印度國內之所以會強姦案多發，印度女性之所以會淪為強姦案受害者、還無法維權，和來自方方面面的阻力都是息息相關的。

印度文化和傳統裏對女性根深蒂固的歧視，導致女性無法和男性獲得平等的地位。這種思維放到強姦案中，就是鮮明的“受害者有罪論”或者“蕩婦羞辱”，即所謂的“好人家的女孩兒不會做這樣有辱家門的事情”，從而把罪責都推到女子身上，反倒顯得施暴者清白無辜。

醫院在處理強姦案過程中的失當行為，也為受害人維權制造了許多障礙。

印度醫學教材就有着“強姦受害者應被當做嫌疑犯對待”，“男醫生要小心，可能會被反咬醫生強姦”等扭曲的價值觀，而如何幫助、醫治、記錄強姦案受害者的內容僅佔醫療考試4%-6%，許多醫學生畢業後不僅無法理解受害者，也無法從專業的角度進行醫療處理。

來醫院檢查的受害者往往不能得到很好的隱私保護，甚至會遇到“二指式檢查”，並邀請實習醫生參觀與演練。

礙於種姓制度，部分被認為是“不潔”的受害者無法得到恰當的醫療處理，只能在絕望中掙扎、死去。

部分醫生或是受到警方的壓力，或是純粹因為不想出庭作證，就會選擇拒絕收治被強暴的受害者，僅僅在提供止痛片和基礎醫療服務後，就強制受害者出院。

在採證過程中，更有醫生由於對犯罪常識的缺乏，未能對相關證據進行有效採集和合理記錄，比如對被捆綁施暴的受害者不記錄四肢上的勒痕，從而使得法官認為受害者沒有反抗、罪行就不是強姦。

種種不當行為，在負責採證和治療的印度醫生那裏，都有可能發生，這也給受害者維權增添了更多本不存在的障礙。

印度警方的不作為，包庇、縱容，甚至為虎作倀，也是印度強姦案多發且難解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在印度，強姦案要想偵破，要受害者詳細闡述遇害的全過程，要找到相應的監控或者靠譜的人證，要警方給力、採集到足夠的證據，要警方在查案過程中不因為施暴者可能的特殊背景和賄賂而退縮，要有靠譜的律師為受害者做專業辯護。方方面面，缺一不可。

在強姦案的初期審訊中，警方並不針對男性，而是對女性進行一種侮辱式的詢問。他們要求女性當眾詳細描述性侵過程，甚至還讓女性模擬犯罪現場……心理壓力加上眾人目光，這導致很多女生在被強姦後壓根不敢報案。

指望後續查案的警察給點力？對不起，對於在印度國內稀鬆平常的強姦案，如果受害者是個沒有任何背景、不會引發輿論關注的普通女孩，警方一般會態度冷淡，簡單問幾句了事。

至於擴大範圍調取監控錄像、尋找可疑線索，至於在案發地周圍排查、尋找可能的人證，甚至連提取體液樣本做化驗，可能都會是拖拖拉拉、絲毫沒有雷厲風行的作風。

面對“黑公交輪姦案”這起震驚全國、引發各界憤慨的惡性事件，印度警方倒還算是迅速果決。

警方很快逮捕了包括司機在內的6名犯罪嫌疑人。他們在拋下喬蒂後，立即對公交車進行了沖刷清理，想要毀滅證據，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而作案所用的鐵棒也被找到了，是一個L型的汽車千斤頂的配件。

案發後不到一個月，也就是2013年1月，檢方就開始審理該案，警方建議以強姦、謀殺等罪名判處6名嫌犯中的5人死刑，儘管因為各方阻力，最終在2020年才得以將4名兇手繩之以法。

但法院卻認定那個強姦了喬蒂兩次、把她的腸子拉出來的犯人是未成年，列為了少年犯，即使頂格處理也不過判了三年。

何其諷刺！

對於被強姦的其他普通印度女孩兒來説，警察和司法系統的態度就無異於幫兇。而受害的女孩兒要想維權，要付出的代價，更是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

英國第4電視台今年7月獨家播放的一部名為《印度強姦醜聞》的紀錄片，講述了兩名女孩分別遭遇強姦的事件。

一個女孩為了找工作，被來自執政黨的有名政治家強姦後，不得已以自焚等方式討還公道，反遭全家滅口，父親、叔叔乃至兩個姑姑都死於非命，自己在醫院長期治療、即使有特警保護，仍擔心遭到被判刑兇手及其黨羽的報復。

另一個女孩來自印度低種姓，被4名高種姓男子輪姦並折斷脊椎，警察不僅不予以立案、甚至威脅收治她的醫院不許提供“強姦案醫學檢查報告”。女孩兩週後含恨離開了人世，卻還一方面不准她家人舉行印度教傳統的葬禮，另一方面散佈流言，説她是被強姦後死於家人的“榮譽謀殺”。

這兩個案件，僅僅是冰山一角。因為在印度，90%的強姦案沒法成功立案。更有甚者，試圖報案的受害人還會遭遇難以想象的惡劣報復。

印度一些地區的警察，甚至為了“減少”強姦案立案，選擇把精力放在搞定受害人上，而不是懲治罪犯、打擊犯罪。主動“提議”受害人嫁給強姦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印度警方很常見的做法。

而印度檢方的不作為則體現在審訊案件的各個環****節。

多數懸而未決的案例都是由於開庭時間被一再延遲，被告人、公訴人、法官家中有任何情況，比如親戚生病甚至寵物生病，都可以使得案件被推遲。

被告人可以根據自身的經濟水平請不限數量的律師為自己辯護，而受害人只配有一位律師——公訴人。公訴人在法庭才第一次見被害人，往往是通過法庭上公開確認細節才進一步瞭解了案情，有時會放上受害人當天穿的內衣褲，有時會要求受害人當眾演示犯罪細節，根本沒有開庭前的詳細溝通和充分準備。

根據制度，被害人無法看到警方的相關記錄，如果警方在備案時有誤，而法庭上口供對不上，被告人就會被判為無罪。

更重要的是，在長期的開庭與審理過程中，被害人被迫一遍遍回憶犯罪細節，這種“被迫記憶”使得她們走不出陰影，審理過程的不成功，更會讓受害人覺得“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從而因為不想一遍遍重温被強暴的慘痛經歷而選擇放棄上訴。

這種放棄，恰恰如了罪犯的意。

新冠疫情發生後，印度的“性犯罪率”又暴增了一倍以上。疫情的禁止聚集令使得很多女性在外出時不得不單獨行動。“大巴輪流性侵案”乃至來自鄰居、親友的性侵醜聞，也不絕於耳。

憤怒的印度女性上街抗議和吶喊，説出“別教我穿什麼，教你兒子不要去強姦”。

但再多的抗議和遊行都沒能夠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改變。

更重要的是，印度似乎根本不認為這是什麼“問題”。

就在這件強姦大案震驚世界的同時，印度最近卻在本國女性權益方面“大傳喜訊”。印度最新的人口普查顯示該國首次出現了“女多男少”，印度衞生部官員據此認為國內女權大進步，驕傲地宣稱“我們可以説印度進入了發達國家的行列”……

在這種腦回路調轉之前，印度可能改變自己“強姦超級大國”的面貌嗎？

參考資料：

環球時報：《印度16歲少女稱慘遭400人強姦》

澎湃新聞：《禽獸！印度8個月大女嬰遭28歲堂哥強姦》

海外網：《印度被強姦女子遭縱火重傷事發時正前往強姦案聽證會》

環球時報：《印度為強姦案緊急修法》

世界經濟論壇：《全球性別差距報告》

《影評 |<印度的女兒>：僅僅因為是女性，她就活該被欺凌致死嗎？》

《人性：被強姦後全家被滅口，一部紀錄片，揭開印度強姦案頻發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