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立獨行的華夏文明》全稿48第四章千錘萬鑿出深山13_風聞
mamimima-2021-11-30 10:00
5、馬克思主義——海上絲路時代,人類主要文明交流融合的最高產物
歐洲馬克思主義的誕生是東西方文明在海上絲路時代文化交流碰撞的最高產物。
歐洲撿起來的那個所謂的古希臘文明,事實是整個環地中海文明,在數千年漫長曆史演進中,發展累積的文明的精華。它包含了古埃及、古巴比倫、古希臘、羅馬(東西羅馬)、波斯、阿拉伯、突厥、蒙古等一系列歷史上在環地中海區域活動過的族羣和文化的精華;而東方文明部分則是包含了華夏文明、汲取華夏文明茁壯成長的人類最強的一批遊牧文化,以及中國化的印度文明異端分支之一的佛教的結合體。這些構成歐洲現代文明的各個部分,幾乎涵蓋了世界島上數千年來主要優秀文明的精髓。(見《黑格爾歷史哲學》)
歐洲的這個文明變革的核心邏輯,就是通過對宗教的徹底反動,彼特拉克主張“以人學對抗神學”,企圖將人替代神的位置。將人整體的生存、幸福作為人類信仰和實踐的至高目標。徹底的反宗教的、唯物主義的馬克思主義。就是這個邏輯演進的終點。
作為歐洲知識界主導下的,東西方文明融合得最高及最終產物,馬克思主義最終快速實現中國化,只不過是藴含華夏文明基因的顯性表現。這就跟5000年前紅山文化促進了良渚文化的大發展,最終良渚文化反哺華夏族,使得華夏族獲得了抗擊世紀大洪水的最高能力一樣。這次橫跨數百年,華夏文明融入並促進了歐洲現代化變革,最終反哺回中華民族,最終使我們獲得當下抗擊新冠疫情的最高能力。這幾乎是歷史的輪迴。為了更深刻認識這個過程,我們必須將“為什麼馬克思主義是歐洲知識界主導下的東西方文明融合的最高產物”這個觀點,稍微詳細分析一下(基於論述的不同目的,有部分內容與上節有重複,此處強調歐洲歷史及人文主義發展邏輯為發展的主脈絡):
為什麼馬克思主義是歐洲知識界主導下的東西方文明融合的最高產物:
當今無論東西方,對歐洲大航海時代以後的思想文化變遷的描述,基本分成了以下幾個過程:
1文藝復興(主要產物,文化藝術思潮變革下的拉丁人的人文主義)
2宗教改革(主要產物,日耳曼人的新教獨立,併成為盎格魯撒克遜人的主導下的基督教分支)
3啓蒙運動(主要產物,歐洲大陸理性主義)
上面這三個過程,最終產生了歐洲17、18世紀的資產階級革命,並在19世紀40年代誕生出馬克思主義。
如果我們仔細討論上面三個過程,我們就能發現,為什麼最終誕生出了馬克思主義。
1)、文藝復興是歐洲文明現代化變革的思想基石。中國的世俗化社會給予了歐洲社會去除中世紀黑暗宗教桎梏以關鍵榜樣力量。
作為當時人類世界幾乎唯一的世俗化社會,且是絲綢之路重要發源地及利益財富聚集地,存在於東方的華夏文明在相當長時間讓歐洲社會充滿了美好的幻想。尤其當拜占庭帝國面對奧斯曼等東方勢力,在相互鬥爭過程中不斷顯現出頹勢,基督教世界向着最重大失敗的危機不斷前進。天主教統治區面對將失去拜占庭的戰略緩衝,直接面對可怕的東方部族的競爭。基督教領導下的政治力量無法應對東方部族的挑戰,作為天主教主要控制區的拉丁人率先舉起了變革的大旗,將矛頭直指作為主導歐洲各個政治勢力的意識形態的基督教(天主教)。就如羅馬帝國時期,由於多神教時期對外競爭的無能,羅馬人(拉丁人)徹底推翻了數千年來多神教意識形態的主體地位,將一神教的基督教推上了意識形態聖殿。這次,羅馬後裔們(拉丁人)又企圖再來一次,推翻基督教對於歐洲中世紀近千年宗教桎梏,從而試圖改變歐洲地區戰略競爭的不利局面。作為這個目的,不被宗教控制和決定的華夏世俗社會,就成為拉丁人掀起文藝復興的最關鍵也是唯一可以借鑑的榜樣。我們今天仍舊能看到從那一時期遺留下的不少事關東方的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藝術作品。最具代表性的就是13世紀末誕生《馬可波羅遊記》。我們不談《遊記》的內容,而是説明,當時東方繁華強大的王權佔主導的世俗社會,是被歐洲認為是一種理想化的、神話般的存在。當時幾乎人類唯一的王權主導的中國世俗社會形態,就必然成為歐洲文藝復興,人學對抗神學,甚至可以戰勝神學的唯一可能的榜樣。
弄清楚了歐洲文藝復興的起因。我們就能得到第一個結論:歐洲人文主義以華夏文明的世俗體制來企圖否定基督教對歐洲的控制。
那麼拉丁人推翻基督教對歐洲人的絕對控制,是要建立一個什麼樣的新社會呢?
同樣他們選取的中國世俗社會(再次強調中國是當時人類中幾乎唯一王權處於絕對控制地位的文明樣態)的榜樣,以此指向了他們的最終目的。文藝復興批判基督教對歐洲人民的戕害,儘管這些批判者沒有明説,但是他們選擇中國作為榜樣,事實他們的意圖就是想將基督教拉下神壇。建立一個真正“人學”的世界。但是鑑於教廷絞架、火刑架的強大威懾力量。當時基本沒有什麼人敢公開這樣説,但是他們的意圖非常明確。就是他們企圖擺脱宗教專制,反對以假借神之名對人的控制和壓迫,建立一個“人”佔據主導的新社會。
但是歐洲人當時沒有想到的是,中國的世俗社會是怎麼來的?就跟前幾章論述的華夏文明的誕生髮展歷程。華夏的王權佔據主導的世俗社會是來自於華夏曆史實踐,來源於實踐凝結出的“自強向善的華夏文明”。基於現存人類主要文明,暫時還沒有發現,除了華夏文明以外,有其他文明選擇了“自強向善”這個特殊的路徑。因此歐洲將華夏世俗社會作為榜樣,進行的變革期望,實質就是在文明的底層邏輯上會形成顛覆基督教文明的核心理念(勝人向惡),而轉向華夏文明的核心理念(自強向善)(華夏文明的特質實踐現實至今是唯一的)。
華夏文明的基礎結構 【(**強-**弱)-(**善-**惡)】
基督教文明的基礎結構【(**強-**弱)-(善-惡)】
(見上面道家分析的部分)
人文主義將人放置於實踐的中心位置,就是企圖用人替代一神教專制社會下神的地位。因此人文主義的最終必然是**大寫的人(人作為整體)**必然代替神。這個人不是指少數人的個人。因為用個人代替神的態度的實踐歷史不斷在證明不會實現人類社會普遍的吉祥目的(比如海洋霸權的殖民歷史,盎格魯撒克遜人一小撮人羣的幸福是建立在更廣大人類的歷史不幸。因此真正的人文主義必然指向大寫的人的全體的幸福)。大寫的人必然要求各個人類族羣的團結合作直至融合。而這就意味着價值觀的向善性(見前面章節的論述)。也就是説,必須顛覆原罪論一神教的核心價值觀。人文主義一經開啓,就已經將華夏向善價值觀的基因深深烙進西方文明變革之中。
因此我們從第一個結論,可以形成第一個推論:
第一個結論:人文主義以華夏文明的世俗體制來企圖否定基督教對歐洲的控制。
第一個推論:人文主義的最終發展,必然否定舊有文明的“勝人向惡”(基督教),實現新的“自強向善”的世俗文明(以華夏文明為榜樣)。
這個第一個結論及推論,就形成了人文主義最核心意圖的底層邏輯。這個底層邏輯就決定了之後歐洲社會變革與華夏,在文明基因層面具備的深度的關係。
2)、歐洲宗教改革是歐洲歷史文化傳統(勝人向惡)與人文主義變革邏輯(追求“自強向善”)相互鬥爭與妥協的產物。是人文主義解放人性的不完全產物。
歐洲拉丁人發起的人文主義的變革方向深刻影響了歐洲天主教控制區,拉丁人、日耳曼人中大量社會精英在於天主教庭的博弈中作出努力。隨着1453年拜占庭帝國滅亡,天主教控制區直面奧斯曼的威脅。現實危機作為巨大的歷史推動力,在歐洲日耳曼人社會在16世紀早期推動實現了宗教改革(針對天主教)。作為最大的成果,新教從天主教陣營裏分裂了出來。
新教的產生,是人文主義發展邏輯與歐洲宗教及意識形態現實鬥爭的產物,同時也是妥協的產物。
雖然新教的創立,在某些層面極大地改善了中世紀宗教專制對人的壓制破壞。給歐洲人民從嚴酷教法中釋放出了巨大的自由空間。形成了對當時歐洲社會的巨大進步,但是這個變革沒有顛覆基督教的決定性、統治性地位。只是開拓了一條優化、改良過的宗教控制方式。基督教存在的原有的明面上實行的強力控制,逐步轉向到社會的次要方向,甚至到躲到王權和資本的背後,通過與王權與資本的勾連結盟,重建控制體系。
我們這裏得出第二個結論:宗教改革是人文主義與歐洲宗教社會現實博弈、妥協的產物。
由於歐洲宗教改革沒有徹底否定宗教(文明角度而言的“勝人向惡”),只是創新了一種新的宗教控制社會的方式。因此這種博弈、妥協的產物,事實是一種人文主義邏輯演進的不完全產物。它適度提高了人在意識形態中的地位,但是沒有否定神依舊高高在上的至上地位。
但是隨着歐洲開啓大航海時代,大量新世界的新現象、新知識向歐洲敞開,隨着人的能力不斷提高,隨着殖民地的不斷拓展,從世界各地掠奪利益的不斷增加,資本和王權的力量不斷發展。於是宗教改革,教權向王權和資本的妥協讓步就無法凝固停滯在某一個狀態,而不斷在演化遞進中。
於是我們得到第二個推論:
第二個結論:宗教改革是人文主義與歐洲宗教社會現實博弈、妥協的產物。
第二個推論:宗教變革博弈趨勢決定了歐洲宗教變革是人文主義最終實現人全面解放目的的不完全產物(只是中間產物,而不是終極產物)。宗教改革的結果之一就是企圖以維持“勝人向惡”傳統文明來阻止人文主義對文明“自強向善”的要求。
隨後我們就看到了歐洲大陸隨後理性主義崛起,就是企圖在完成這個逆轉的過程(以人文主義之“自強向善”替代宗教意識形態“勝人向惡”),隨着殖民主義擴張,資本、王權力量不斷加強,教權的力量不斷下降,去除基督教意識形態的主導性地位,就是邏輯和歷史發展的自然而然。
但是這個自然的演進過程,在這裏就出現巨大的變故,直接改變了歐洲歷史的自然邏輯演進進程。這就是華夏文明退出海洋活動,以及掌握新教主導權的盎格魯撒克遜人****實現了海洋霸權。
隨着英國公元1588年打敗西班牙無敵艦隊,並於16世紀初組建服務於殖民活動的東印度公司及倫敦公司。盎格魯撒克遜人首次獲得的海洋霸權。巨大的實踐成功,以及龐大的殖民利益將本應處於反宗教變革的中間態的宗教改革成果,凝固住了。這個霸權的獲得實質是建立在華夏文明在明朝退出海洋活動的基礎之上的。當時全世界海洋活動能力最強大的華夏文明,因為不同資本利益集團的激烈內鬥,而最終使得之後掌握政權的明**、****清中央力量的政治集團退出的海洋活動,而將海洋拱手讓給了歐洲探險者們。這使得歐洲稱霸海洋的難度大幅降低。**這個難度的降低,使得人文主義面向終極目標的自然的歷史邏輯演進,被巨大實踐功績停滯住了。盎格魯撒克遜以霸權功績將構建的變革中間態就能足以獲得對海洋的控制,那麼為什麼還需要繼續推動更先進的文明變革呢!而隨着海洋霸權獲得的加持,這個原本應該繼續演進的中間形態得以在盎格魯撒克遜人掌握的海洋霸權那裏長期存在。同時,由於受制環地中海文明自身文明特質,歐洲人文主義雖然企圖徹底瓦解神對人的控制、奴役。但是即便能推倒基督教的絕對地位,但如何新建一個歐洲社會為基礎的世俗社會,卻是歐洲各族從來沒有過的經驗。如果文明核心被推倒但不能重建,社會必然面臨動盪和瓦解。在沒有找到新建的辦法前,歐洲社會的變革就被迫停滯,這也是盎格魯構建的中間態社會體制得以長期存在的另一個原因。
盎格魯撒克遜人以人文主義首推之功(宗教改革)獲得了歐洲海洋時代實踐的先發優勢(意識形態層面及實踐霸權的獲得)。這就如法家以意識形態變革為抓手,推動了否定政治正確,實現實事求是的目的,從而幫助秦實現大一統類似。同樣的,儘管宗教改革並不是人性解放的完成態,只是先邁出變革的第一步。但這第一步就使得盎格魯人獲得先發之利,並獲得了海洋霸權。但是這個實踐成功即成就了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海洋霸權,也阻止了盎格魯撒克遜人基於人文主義邏輯自然演進的必然大道,阻止了盎格魯撒克遜人去顛覆性的追尋最終徹底的人的解放。隨後我們就看到盎格魯薩克遜人在啓蒙運動的理性主義思潮中,以及在資產階級革命歷史過程中呈現出的普遍的不徹底性。而真正實現徹底人文主義變革是歐洲大陸的族羣。
資產階級革命在英國形成了不徹底的君主立憲制(在王權、教權、資本權力三者之間形成了妥協)。而英國誕生的自然神論則在啓蒙運動時期的理性主義發展大潮中,企圖努力消除宗教和科學、宗教和理性主義的根本性的對立衝突(即想入君主立憲政治體制一樣,給宗教保留足夠的位置)。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根本上企圖將人的解放大道凝結在盎格魯撒克遜人構建的這個(人的徹底解放大道)中間態社會結構上。
3)歐洲啓蒙運動向最終實現認識、知識、意識形態領域的徹底去宗教化發起了衝鋒的號角。
雖然華夏文明退出海洋大幅降低了歐洲海洋活動的門檻和難度。基督教在歐洲的有限讓步就讓歐洲人獲得了世界性的霸權地位。但是人文主義的大道,一經開啓就無法停止。如果説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歐洲知識精英知道了要解構什麼,但是他們不清楚對歐洲的基督教解構後要重建什麼,如何重建。但是隨着大航海活動繼續,歐洲通過海洋在明朝後期開始與華夏文明直接接觸。大量華夏文明知識,尤其是文明核心理論被大量介紹到歐洲。華夏文明的核心理論,邏輯結構,社會形態、行為方式等等特點及知識被歐洲人逐步深度瞭解。通過借鑑華夏世俗社會的特點,結合環地中海文明的精華,歐洲人逐漸找到一個徹底顛覆基督教對歐洲社會控制,建立人學主導的新社會的方法。就是要在觀念上,信仰層面徹底驅逐宗教及神的絕對統治地位。即從認識領域,知識體系和意識形態領域以人學代替神學。
而同時,歐洲通過長期的海洋活動及殖民掠奪,獲得了巨量的財富以及發現了天量的新現象,遇到了天量的新問題,產生了天量的新需求。巨大橫財使得資本力量,王權力量的力量大幅擴張,尤其資本力量,日益佔據優勢地位。而海洋活動和殖民地活動大量的新現象新問題新需求。需要當時社會主導力量(宗教)對此給予解釋現象,解決問題。但是基督教知識體系已經無法滿足日益旺盛的實踐需求。於是以需求為導向,歐洲知識界順勢而為,通過顛覆基督教舊知識體系,建立類似華夏文明這樣世俗社會的新知識體系,就成為一條必然的合理的實踐路徑。這就是啓蒙運動理性主義的興起。因此啓蒙運動實質目標就是在知識體系內、思想、意識形態領域內推翻日益落後的基督教知識體系。並構建一個新的世俗社會知識體系。完成人學對神學地位的徹底顛覆。
於是歐洲啓蒙運動有兩個核心的目標任務,構成了實踐的兩個關鍵環節:
解構與重建
之所以解構基督教知識體系,就是這個知識體系無法解釋、解決海洋時代的實踐要求。而通過這個現實需求為出發的解構,能讓人文主義的根本目的——人(大寫的)最終安全取代神,成為實踐的中心。
在解構這個環節並不是華夏文明的強項。
我們知道華夏文明基於整體論世界觀,對世界直觀為基礎建立起來的文明理論天然反感內在的偽(見前面對整體論世界觀及漢字章節的論述)。絕大部分的主觀設定的偽直接以“指鹿為馬”的現象直接顯現出來。因此華夏文明沒有太多分析自身內在知識內在問題的方法。於是歐洲學者們很快找到一個推倒舊知識體系核心工具,與歐洲基督教文明深刻淵源的古希臘思辨傳統迅速被挖掘出來。理性主義作為啓蒙運動最偉大的成果,以“思故在”(以思而非神為所有知識的確定性基石,思是人的思,可以在現實中被確定的,而不是神這種完全無法確證實存的)重建知識的立基,用古希臘思辨傳統特色的懷疑論來全面解構基督教知識體系。將舊知識體系全面解構成若干個細分知識部分,再進行思辨去偽。這就完成了解構環節。
重建環節
同時,歐洲學者們通過與華夏長期深度的文化知識交流,在華夏文明中找到了一個核心重新建構新知識體系(人佔據實踐中心的知識體系,人文主義的邏輯必然)的工具。這就是華夏河圖洛書八卦易經呈現出的以“象數結合”理論描述方式。(再次建議大家看下《黑格爾歷史哲學》一書,能非常清晰看清楚,歐洲理性主義是如何構建起歐洲現代化知識體系的)他們借鑑華夏文明核心理論的構建表達方式,形成了用數學和客觀事實為工具(華夏文化裏“象”就是對客觀現象的直觀)和標準的理性主義,對解構出的各個細分知識進行去偽存真,以最終實現新知識體系的重建。這個(解構重建)方法就是現在被稱為分科而學的“科學”。這個方法很快就對基督教舊知識體系進行了全面瓦解。在自然科學領域迅速獲得決定性的勝利,並在社會科學領域獲得了巨大進步。基督教意識形態的殘餘力量退守社會科學領域(相對於自然科學,更倚重主觀分析認識。因此給予作偽以相當的存在空間),他們在社會學,哲學,政治學等領域進行了各種頑固抵抗。他們將基督教文明核心理念“勝人向惡”,用一些似是而非的“新”理論進行了巧妙的變形和頑固的堅持。社會達爾文主義、各種唯心論哲學觀點、個人主義、自由主義理念等等基本都是這類產物。
自由主義的泛濫,讓行惡者也獲得了”自由,讓落後的基督教也得到自由的空間。個人主義不斷瓦解那個大寫的人,讓不同的人羣處於持久的紛爭對立之中。於是這些變形的神學家,將殖民時代的一小撮人代替了神,偷換了人文主義大些的人代替神的神聖目標。各種唯心論哲學觀點在不斷企圖將神學知識體系、意識形態與人的知識體系糾纏混淆不清;殖民主義更將縱容惡行來不斷驗證基督教的性惡論的原罪的先天合理性。都不斷企圖證明人只能成為上帝面前的原罪者,因此“勸説”歐洲人民無法徹底推翻基督教核心意識形態,無法徹底實現將人完全代替神的地位。
一大批主動或被動背棄人文主義實踐理想的歐洲學者,在這種糾纏糾結中,轉化成在事實中阻礙人最終的解放的反動分子。理性主義在艱難地推動人向神之山巔攀登,於是在這個 博弈過程中,歐洲資產階級革命爆發了。由於理性主義此時的演化沒有走到終點,雖然基督教的知識體系和價值觀被嚴重動搖,但是它仍舊佔據了相當程度的主導地位。因此,歐洲的資產階級革命,就與基督教性惡論文明以及殖民主義野蠻歷史結合,呈現出極端野蠻的發展現象。從大不列顛島上的羊吃人到美利堅建國堅持到上世紀的野蠻的種族滅絕,種族奴役,種族壓迫。都在歐洲野蠻資本主義的旗幟之下發生的。並引發遍佈全球的殖民地爭奪戰爭以及禍及人類的兩次世界大戰。這嚴重背離的歐洲人文主義開始以來的歷史目標要求。直到今天,雖然人文主義的革命潮流在自然科學領域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但是在社會科學領域,我們仍舊能看到一系列光怪陸離的現象。比如這次疫情中,歐美政治活動中一系列無視科學真理,甚至以政治凌駕科學的現象。在西方民眾那裏,不帶口罩不打疫苗的人羣佔據社會相當大的比例。這就是人文主義在歐洲變革不徹底的顯著表現。
這種不徹底的變革,並沒有給人類帶來普遍的幸福,而是給人類帶來普遍的災殃。正是因為如此。客觀現實就要求歐洲的實踐迴歸歷史大勢。
拋棄那些對舊有習慣的戀戀不捨,對所謂政治正確偏激固執,歐洲一批具備實事求是(尤其是在現代德意志人和法蘭西人那裏,歐洲大陸長期無關海洋霸權,使得歐洲大陸的一大批學者沒有霸權實踐的掣肘,而將人文主義邏輯毫無顧忌地向終點演繹。)遵守現實需求、歷史大勢的社會精英,將拉丁人舉起來的人文主義大旗重新扛起,以事實為基礎,以科學為準繩。推翻所有的傳統、習慣和偏見,強行將人文主義邏輯演繹到極致——這就最終讓馬克思主義誕生出來。
德國學者費爾巴哈在《基督教的本質》直接説:“人的絕對本質、上帝,其實就是他自己的本質。[155]”
他還説”人在上帝身上肯定了他在自身中加以否定的東西。”
在性惡論眼裏的人的惡,是因為人將自身的善性發配到神的那裏。所以當馬克思説要把黑格爾顛倒過來的辯證法顛倒過來:
“辯證法在黑格爾手裏神秘化了,但這決不妨礙他第一個全面地有意識地敍述了辯證法的一般運動形式. 在他那裏,辯證法是倒立着的. 必須把它倒過來,以便發現神秘外殼中的合理內核[156]”
已經表明,那時的歐洲唯物主義者們清晰地認識到理性主義的核心任務即將完成人文主義要達成的最終目的(人學代替神學),在自然科學領域,科學重構了自然科學領域的知識,在社會科學領域,理性主義也基本完成新知識體系的重建。但是這個重建,由於基督教文明的內在邏輯(勝人向惡)的制約,這個體系是“倒立着的”。之所以是倒立着的,是因為高高在上的還是寄居在唯心論知識體系裏神,而不是人。這個倒立的狀態,以人在殖民活動、歐洲野蠻資本主義實踐活動的廣泛地惡行來證明人靠否定了自身的真善美來成就神的至上性。
因此,把倒立着的顛倒過來,本身就證明,人文主義追求的那個人的新知識體系已經建成,但是是以“倒立”的形態存在着的。
以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為理論核心的馬克思主義,通過最終的一次顛倒,將歐洲人文主義以來的文明變革,構建出了完成式。
馬克思主義,徹底地將神從凌駕與一切都至上地位拉下神壇,並將大寫的人送上的歷史的寶座。在歐洲文明這裏,人史無前例來到了至高山巔,拋棄了所有的原罪,以積極向善之態指向人類全面解放的大道。為歐洲人民打開了人類大同的科學理論大門。
通過上面邏輯闡述,可以得到第三個結論和推論:
第三個結論:理性主義以思辨模式和象數結合兩手,企圖徹底推翻基督教舊知識體系
第三個推論:馬克思主義是人文主義**-宗教改革-理性主義-**資產階級革命歷史邏輯演進的邏輯必然、是人文主義企圖構建代替神學的人學的戰略目標的終極產物。
從上面三個結論、三個推論,我們看到了歐洲現代知識體系的演進的完整歷史過程及邏輯過程。因此我們也看清楚,華夏文明與馬克思主義的關係。馬克思主義是汲取他所在時代人類各個文明精華的綜合產物。他跟華夏文明存在着深度的關聯。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馬克思主義進入中國不到百年就實現了本土化(與佛教入華的時間比較,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速度超乎尋常的快。)馬克思主義本土化,事實就是華夏文明影響基督教文明,基督教文明利用華夏文明實現了一次自我超越,然後最終反哺華夏的過程。這個過程,跟紅山文化的龍文化、玉文化深刻影響良渚文化,然後良渚文化實現了一次自我超越,然後最終反哺華夏的過程幾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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