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構社會化撫養：人口衰減的底層邏輯是什麼_風聞

凡事有破就有立是我的基本風格。就像在批判完馬督工對於傳統文化的偏見後，我會在《馬督工，關於保衞我們的現代生活這點，其實可以這麼去》一文中重新闡述正確批判傳統文化的方式。

鑑於網上對於社會化撫養的認知在一定的分歧。拋開馬督工消滅階級固化的理想來看，單從**“解決人口下行壓力”**這個相對實際的點出發，在此提供一個自己的分析思路。

開説之前，先碎碎念一下，不感興趣的可以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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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認為，馬督工並沒有深入思考現代經濟系統中人口衰減的底層邏輯。而單單是教條式地，把機械唯物主義視角下的，基於生產力發展的線性演化邏輯，放在複雜的人類社會之上。

這最終導致他對人類社會演化的解構呈現出的是一種理性至上、缺乏人文關懷的且極具還原論思路的暴力色彩。

盡信書不如無書，我希望馬督工能跳出教科書對其思維的束縛，辯證地使用馬列，甚至理性本身。

兩個世紀前，為了給現代科學的邏輯續命，康德在《純粹理性批判》中用認知網絡來形容人類先驗的認知能力，認為認知結構網絡對於經驗的捕捉是形成科學體系的客觀過程，以此讓實在的休謨先生放下那把架在現代科學脖子上的七尺長刀。

然而康德對於認知結構網絡描述依然是有缺陷的，因為他沒有提到其相對性，即人類的認知結構會隨着基礎學科，特別是哲學思維的進步而發生改變。

對於認知網絡，我們可以將它比作一張捕魚的大網，這張網撲向現實世界這條經驗的河流，以此獲取與塑造人類的知識體系。

而就如同捕魚一樣，當我拿着這種捕魚網在提瓦特大陸捕捉應急食品時，網的寬度決定了我能捕捉到的魚的多寡。

譬如，當這張網有一尺寬時，扔到水裏可以撈起一個派蒙；而當網有八尺寬的時候，在撈起派蒙的同時可能還會撈起一個正在外出尋覓食材的香菱。

認知網絡越大，能夠捕捉與加工的經驗就越多。因此人類必須不斷提高自身的認知水平，才可能將“相對先驗”的認知網絡擴大，最終認識到天道的本質。

特別是在還原論的思維下，認知網絡的寬度就顯得尤為重要。

這主要因為還原論是追求解構的。

就像一個醫生做解剖，如果他對人體的結構瞭解不到位，那麼一刀切下去，可能心臟就只剩一半。

這時候這位醫生看了看手術枱上的兩個半截心臟，自信滿滿地對外宣佈：“經過我的解剖發現，人有兩個心臟，它們的形狀特徵很像半截動物心臟，這也許就是高度動物的傲嬌吧！”

這裏就提到了一個關於還原論的基本原則：

越是使用還原論思維，越需要認知網絡的寬度，也越需要基礎學科的發展，也即是哲學思維水平的提高。

如果不提擴寬認知網絡，僅僅是在既定的認知下無限細分，無限地做“純技術”的探究，那還原論的生命力就凋敝了。

而教條主義則是放棄認知網的擴大，如同馬督工對於馬列的教條主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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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開始正文：

1. 人口衰減的基本邏輯

現在我們來解構現代社會的人口衰減。

1.1 人的異化

在談人口衰減之前，我們必須理清楚人的幾種屬性。

首先，人生活在地球這個自然系統中；同時地，人也活在社會這個複雜的經濟系統中。

因此，普遍地説人身上具備着自然與經濟兩重屬性。

在傳統的農業社會中，自然屬性佔比重較大，而經濟屬性相對較弱。

或者説，在越趨於自然村的生活方式上，自然屬性會凸顯，而越趨於城市化的生活方式上，經濟屬性則會凸顯。

對於自然屬性來説，對其最大的限制自然是自然資源的上限。

在生產力低下的傳統社會，糧食產量基本上與人口的總量形成了對應關係。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在傳統社會里，城市化的進程本身也是在發生的，因此人類的經濟屬性也存在。

只不過因為生產力相對低下，傳統社會不具備將糧食生產工業化的技術條件，進而使得自然屬性的制約對其人口起到了主導的作用。

隨着工業化到來，城市化程度加劇。傳統的自然村落被改造，農業走向規模化、工業化，此時人的經濟屬性比重開始凸顯。

馬克思所説的，“資本對人的異化”也是從工業化這種生產力爆炸式提升的社會變革中開始的。

隨着工業化與城市化的推進，人的主要屬性從自然轉為經濟，此時，制約現代社會人口的核心要素髮生轉變。

一方面，工業化的糧食生產使得糧食產量大大提高，已然突破了傳統社會中糧食產量人口數量的直接制約。

另一方面，由於人的經濟屬性被放大，現代經濟系統隨之形成，制約人口的要素從糧食產量轉變為了一個社會總體的消費波動。

這裏就要使用到**“三相波模型”**裏的基本觀點（有興趣地可參考《經濟三相波2.0簡述》一文），即在現代經濟系統下，人類社的基本穩態被附加了極為濃烈的經濟色彩。

這也最終導致了GDP成為衡量一個國家發達程度的主要參考值。

在三相波模型裏，我將GDP的動態變化稱之為“消費波動”，而人類社會，其消費波動的生態式增長為**“投資波動->就業波動->消費波動”**。

就業波動是保障消費波動的根基，所以任何現代國家都會把就業率作為一種經濟晴雨表來看待。

在充分就業假設前提下，如果一個經濟系統不能保障足夠的就業，其消費波動就無法被持續優化，現代經濟系統就會面臨危機。

因此，任何現代社會的人口變化，不可能無視充分就業率而無限膨脹，即便現有的糧食足夠養活幾倍以上的人口，但高失業率也會成為社會經濟系統運轉的巨大負擔。

在這種模式下，社會發展將人從“自然人”向“經濟人”異化，使得制約人口上限的要素從傳統農業社會的糧食產量轉變為了現代社會的“充分就業率”。

在這個基礎上，人類社會的穩定運行，因為人之經濟屬性的膨脹，使得社會的自演化過程中不僅要應對傳統意義上的糧食危機，同時也要應對所謂消費不足的危機。

這兩種因素比重關係的變化，就形成了制約現代社會人口的底層變量。

1.2 技術革命與現代經濟系統演化的悖論

如果把生產力發展視為一種線性進化式的規律，那麼我們就必須坦然面對技術革命對於人這個自然造物的負面影響。

技術革命這一條演化線，追求的是對人類勞動力的解放，通過消耗資源，來節約人力，最終創造出驚人的生產力。

然而現代經濟系統所需要的穩定基礎，卻又是一個社會的充分就業帶來的生態式的消費波動優化。

這兩條演化邏輯同時存在，卻又自發地南轅北轍。

其矛盾關係，如圖所示：

因為技術增密/資本增密是排斥勞動的，而消費波動又依賴於人通過參與勞動來獲得報酬，以此消費。

如果要同時滿足兩種邏輯，即在技術革命不斷髮生的前提下，社會的經濟系統依然處於一種穩態，那麼就必須提高所謂的**“勞動生產率”。**

而勞動生產率提升的本質，就是一個優勝劣汰的過程，低端的勞動力被消滅，只留下高端勞動力。

而高端勞動的就業容量極為有限，這就會導致現代經濟系統基於自身穩態的需求，自發地對人口增長做出限制。

最終呈現出的結果呢，就是經濟與科技越發達的國家，其人口越呈現出減少的趨勢。

1.3 人的觀念變化

1.1 與1.2中提到的糧食產量與消費波動對於人口的限制體現的是生態與經濟兩重因素。

而在一個複雜系統中，人與環境是相互動，因此人的觀念變化也會逐漸融入人口衰減的底層邏輯中去。

這就是所謂的文化因素。

同樣是現代社會，東亞社會、穆斯林世界在人口增長的耐受度方面比新教國家強得多。

最好的對比案例就是在同等的生育補貼政策下，德國本民族人口增長依然緩慢，而土耳其人卻在那邊一生生一窩。

一個社會對於生育的文化認知本身體現的就是人的主觀能動性。

中國傳統文化中**“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使得我們即便已經被深度地異化為經濟人，卻依然能逆勢對抗殘酷的經濟規律。

在思考任何複雜社會模型的時候，忽略文化對於人意識形態的塑造，忽略人與環境的相互作用，這是會犯大錯誤的。

2. 應對人口問題的思路

結合第一章的分析，我們基本梳理清楚了制約現代社會人口增長的三大因素：

1）生態因素：糧食產量

2）經濟因素：充分就業率---消費力

3）文化因素：社會羣體的生育觀

其作用關係如圖所示：

那麼基於這三個多元的變量，我們關於解決人口問題的思路就會顯得有的放矢了。

PS：在相對發達的農業生產力的背景下，生態因素已經顯得非常微弱。對此，我們只要保障基本的糧食安全就行，故生態因素相關，我們不做深入討論。

2.1 解決問題的思路1：經濟屬性的弱化，自然屬性的迴歸

一個人的經濟屬性強化，使之從自然人演變為經濟人，這種演化的程度越深，範圍越高，其受到經濟因素的制約越強。

如何量化分析一個人的經濟屬性？個人覺得還是從三相波模型裏提到的消費波動入手。即一個人能夠提供的被動消費的上限越高，其經濟屬性就越強。

這裏所説的被動消費，指的是這個人在一個特定環境裏體面地生活下去，需要付出的基礎成本。

這種基礎成本由該區域的“**綜合物價”與“內卷程度”**來決定。

也可以將其表述為：個體消費波動貢獻值=綜合物價x消費需求

對此的解釋是：內卷程度精確對應着一個區域內普遍的消費需求。

這就涉及到社會性生存與自然性生存的基本差異點，即：

社會性生存並不是完全地如自然性生存那樣，吃飽喝足就行，而是要活得體面，做體面人。

我們常説一個人社死了，説得也是他沒法在社會上體面生存了。

而體面的標準又是變動的。

比如一線城市的體面和鄉村的體面就不太一樣。前者你可能需要開着一輛奧迪A4才能算是勉強入門，後者你開着五菱宏光就能夠逍遙自在了。

當一個區域的體面門檻不斷地被拔高，那麼它所展現出的內卷程度就會加劇。

配合綜合物價的上漲，處於此域之人的經濟屬性就會被無限放大，最終擠壓自然屬性，觸發經濟因素對於人口的制約效應。

具體到現實中就是，越是在一線城市打拼的人，生育意願越低。

這本質就是人的自然屬性被經濟屬性逐漸壓制的過程。

解決這個問題的根本邏輯出發點，就在於弱化人的經濟屬性，促使人的自然屬性顯現。

基於綜合物價與內卷程度兩個因素，反捲就勢在必行。

而反捲的本質是就是去中心化的發展思路，避免資源過度集中，無論是資本要素的集中還是人力要素的集中，前者帶來綜合物價的上升，後者帶來內卷程度的加劇。

那麼具體到現實中去，就產生兩種思路：

1）城市郊區化

很早之前，我把城市圈的構建錯誤地理解為城市化的擴大，這大概是基於城鄉二元對立思路犯下的錯誤。後來我更正了這一誤解，將城市圈理解為城市化自發的反捲過程。

在產業能夠支撐城市化進程、且城市化不會以過度犧牲鄉村靜側為代價的前提下，城市圈的擴建是有利於緩解大城市的內卷危機的。

因為這本質上就是一個將過度集中於單點的資源分散出去，由此帶來的是綜合物價的平衡與內卷程度的減少。這樣的一個過程，其實就是在降低人經濟屬性的絕對值，使其迴歸到一個相對合理的程度。

2）鄉村振興，農村三產融合

温鐵軍老師思想的精髓就在於此，即通過將農村從純粹的農業產業工具轉變為三產融合的、生產就是生活一部分的生態狀態，進而恢復人的自然屬性。

當人的自然屬性得到恢復之後，現代經濟系統加諸於人口增長的枷鎖就能被打破。

馬督工對鄉建一直有着不小的偏見，甚至認為這是一場舊階級勢力的復辟運動，造成此種誤解，主要是因為他沒有系統地思考過鄉村振興在社會主義建設中的內在邏輯。

2.2 解決問題的思路2：人類屬性的再度改變：從經濟人轉變為產品人

城市郊區化，農村三產融合，一個是削弱經濟與人的強關聯，另一個是部分切斷經濟系統與人的關係，最終都是為了弱化經濟因素對於人的制約。

那麼社會化撫養所代表的思路又是什麼呢？

要讓人口增長徹底擺脱經濟因素的制約，除了弱化經濟因素本身，也可以將人類的生育完全與經濟剝離。

就如同用一氧化碳直接合成澱粉一樣，被技術革命不斷推動着的工業化生產，本身就是一個不斷取代自然生產的過程。

只不過技術目前尚未爆炸到能夠將生育徹底工業化的地步，生育依然以一種自然的方式進行着，因此會受到生態、經濟、文化三重因素的制約。

當人類可以被工業化量產，即成為一種產品時，那麼生育的數量就可以被技術輕鬆地調節。配合上社會化撫養對於家庭單元的破壞，屆時一個人什麼時候出生，以什麼樣的方式被生出來，被賦予怎樣的人生軌跡，都會如同生產一個午餐肉罐頭那般可控。

這種可控性能夠直接摧毀現代經濟系統對於人口的限制，將消費波動轉變為單純的需求波動（這裏解釋一下，消費需求於現代社會中，本身就是以個人私慾/家庭私慾為出發點的一種行為，當你瓦解了一個社會最底層的私慾單元時，消費波動其實也就消失了）

通過將人從經濟人異化成產品人，也許是在技術條件允許情況下，最高效地跳出現代經濟因素對人口制約的方法。

對此，我不做任何價值判斷，也希望大家不要對這種現象做價值判斷。我們只談此種演化規律，並且強調在技術條件允許下，它具備其合理性。

但它越是在那樣的條件下顯得合理，就越是在我們當前所處的條件下顯得不合理。

歸根結底是局之不同。任何社會的理念不過是理念場域與局之間互動的結果。如果將來出現那樣的社會，我自然是不會拒絕。但於當下而言，我只會選擇適合於當下的方法。這也是我批判社會化撫養的一個很根本的出發點。

在這裏將上面幾節提到的思路做一個圖形歸納，方便理解：

2.3 文化因素

文化因素對人口波動的影響並不小，但我對此的態度也是簡單明瞭的，一句話概之：

弘揚中國傳統文化中優秀的部分，壓制田園女權，重塑中華文明特色視角下的，適合於我們的家庭觀，生育觀，以及男女平權方式。

關於女權這個問題，我其實很早就説過，它的確能部分反應女性對自身權力意識的覺醒，但卻又極其容易被資本與政治兩個因素所操弄。

歸根結底，是因為女性的肩負着生育這樣的一個自然過程。但這樣的過程對於經濟系統來説，其效益過於長遠，過於宏觀，以至於微觀短視的資本只能看到女性的消費力，而不願意忍受女性因為生育所造成的勞動能力下降。

此外，女權又能作為一種博弈手段，通過NGO運動的方式破壞一個國家對於生育的文化理念，挑動男女對立，讓女性拒絕生育，以強化經濟因素對現代社會人口增長的制約。

要解決這個問題，積極對待生育與家庭的社會主流價值觀的穩健是必須的。

此外，也要保障女性最基本的生育權益。避免資本的短視去過度壓榨女性。

我們當然可以通過所謂的技術爆炸完全將女性與生育剝離，但這是未來的事情。

於當下，能做的就是配合上面提到的一切手段維護住中華民族的家庭觀念。

而這樣做，就必須保護家庭而非摧毀家庭。

這也是為何我在前一篇文章裏提到，如果用社會化撫養去消滅家庭單元，那麼田園女權會比現在還要猖獗，甚至獲得一種真-道義制高點。

3. 社會化撫養的邊界

在這裏我必須強調的是，對於社會化撫養，我始終不持價值判斷的態度。因為社會化撫養是一個很大的概念，怎樣去做，做到哪種程度都是可以商榷的。

我反對的是，馬督工基於其熟讀《共產黨宣言》走火入魔所悟出的，消滅家庭而消滅階級固化的終極理想。

為此，我必須給他套上緊箍咒，將社會化撫養變成一個於當下可以被討論的現實話題。

在我看來，社會化撫養必須遵循一個核心的原則，即：

在技術爆炸完成工業化生育之前，社會化撫養必須不能以摧毀家庭為代價。

在這個基礎上，我建議馬督工將社會化撫養更名為**“養育福利的全社會普及”。**

對於家庭來説，它必須是一種福利，家長可以將孩子的養育工作分擔一部分給國家，但國家不能剝奪家長對這個孩子的所有權。

它也可以是一種社會普遍的公共產品，就像我們用水電氣那樣。家庭通過相對廉價的支付方式，向國家成立的公立撫養系統購買撫養服務。

在上面所給定的前提下，這個服務提供多少內容，這個服務以什麼方式去支付，那是可以討論的。

甚至可以根據家庭需求的不同，提供定製化的服務，比如有些家庭只是需要有人幫忙輔導孩子做功課，那就只提供這方面的服務。

不過在這裏我確實想説一句題外話，在我讀書那個年代，並沒有普遍的家長需要輔導孩子做功課的情況。只不過隨着教育的內卷程度加劇，家長被迫上陣。如果把幫助家長輔導孩子做功課這一項作為社會化撫養的福利來看，我覺得是有點可笑的，因為普遍地、規模化地輔導孩子學習，本身就是學校跟老師的職責。

養育福利的全社會普及，應該正本清源，先將因為市場化所帶來的額外負擔從家長腦袋上拿掉，再來討論國家能夠給家庭養育孩子帶來怎樣的福利。

由此，具體到最具體的方向，大概就以下幾點：

1）懷孕到出生

結合中醫與西醫，制定普遍性的孕期調養準則，對沖市面上那些誘導孕婦過度消費的商業行為。

優化綜合型醫院對於胎兒健康狀態判定的技術水平，像孕酮值這種玄學指標就不要再拿來嚇產婦了。

用胎兒打B超來判斷其骨骼發育的方式雖然有一定的科學道理，但是像華西這樣的大醫院能不能多測幾次求平均值呢？

作為新手奶爸，我深刻體驗到了將中醫發揚光大的重要性。在所謂現代醫學所構建的有限的認知網絡下，單純依賴西醫的還原論視角去診斷，真的容易把孕婦給嚇死。

生育費用報銷這塊我就不談了，目前做得還是可以，我夫人作為事業單位人員，生孩子報銷了三萬左右，也算是綽綽有餘。

2）0-1歲

隨着生育年齡的推後，老年人幫帶孩子越來越力不從心。畢竟孫子剛出生，人都要60歲了，身體健康的還好説，遇到身體不健康的別説帶孩子了，還得要孩子帶自己。

更別提還要延長退休時間。所以國家應該想辦法解決一下0-1歲時期的帶孩子問題。

個人的建議是，依照奶粉的段數為參考，設置一段（0-6）、二段（6-12）的養育中心。提供專業的月嫂服務。

這種服務方式可以直接參考當下市面上的育兒服務，在月子時期可以提供月嫂制或者護士制兩種方式。

出月子之後，提供上門月嫂服務。

現在市場化的月嫂服務其實有很大的問題，就是家長沒法確定這個月嫂到底怎樣，所以很多家長只有依靠朋友推薦來避雷。如果國家能夠以統一的標準來考核，反而能讓大多數家長對月嫂服務放心。

3）1歲-上學期

1歲以後可以採取兩種服務方式，一是上門育兒嫂，操作邏輯與月嫂類似。二是託管服務，這個在國外已經非常普及。

家長上下班之後，可以將孩子託管到相應的托兒機構，下班時又將孩子接回家。

4）上學之後

讓公立學校具備一定程度的託管功能。在這裏我並不建議過早地放學，可以讓孩子的上下學時間與家長的山下班時間相對吻合。學校多組織一些校內活動，比如給孩子足夠的體育運動的時間，把學生回家上補習班，把做卷子的時間騰出來讓孩子做一些有意義的娛樂。

而且甚至可以不排斥讓孩子玩遊戲，好的遊戲對孩子來説也是有提升的，比如可以通過玩大航海時代來學習地理知識，玩歷史類遊戲去鞏固歷史知識。

這就需要整個社會消除對遊戲固有的偏見，將遊戲視為一種可以為社會貢獻教育價值的文化產品。而這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打擊那些不思進取的動物大廠以及其垃圾遊戲。

因為學校將遊戲作為教育的一部分，本身就是給遊戲產業提供了一個額外的市場空間。

學校可以帶頭抵制那些純粹走PVP逼氪路線的垃圾遊戲，遠離鵝廠豬場，這樣不僅甩劣質產品一耳光，也能給國產良心遊戲、良心工作室提供一個相對穩定的市場環境，讓遊戲作為文化產業運轉起來。

此外，增加公立學校的住宿託管能力。我初中住校三年，受益匪淺，規範的住校管理，能夠培養孩子良好的生活習慣，也能夠鍛鍊大家的獨立意識，甚至增加一定的社會交往能力。當然前提是這個學校的環境一定得好。

上述四點都應該放置在“去中心化”發展的大前提下。因為資源一旦集中，那麼再豐富的投入也是不夠的，畢竟僧多粥少。

去中心化是實現“養育福利的全社會普及”的核心，兩者之間是結構關係，不可輕易分割。

至於像德國那樣從生下來就發到25歲的Kindergeld，還有北歐那種帶入墳墓的福利我就不提了，因為這不符合當下的國情。

西方社會那些看上去過於玄乎的福利體制，本質上是建立在剝削發展中國家而獲得的。中國人民在期待社會福利的時候，一定要想明白這一底層邏輯，然後再實事求是地與國家政府形成良性溝通，爭取與維護自己作為公民的權益。

結語：

關於社會化撫養的邏輯問題，邊界以及我個人對使用這種思路的建議與排雷指南，在此文裏我已經闡述得足夠詳盡。相信天天在屏幕面前呼籲大家搞社會化撫養的馬督工也未必有我這麼細。

我對社會化撫養不會做簡單的價值判斷，我只是告訴大家這種思路可能會演化成什麼樣子，我們該以怎樣的方式去做它比較合適。

而我對馬督工體現出的，文化素養的欠缺是有所擔心的，這點從他對劉亦菲的痴迷就可以看出。

在這裏我當然不是看不起別人追星，理工男時不時在腦子裏幻想一個莊顏出來也是自然的事情。但通過觀察其對於女性審美的取向，亦可以看出其對於東方文化的理解深度。

所以我希望更多綜合素養全面的人來幫馬督工優化優化思路，將社會化撫養可能的魔性壓制住。

在寫完這篇文章之後，我這段時間儲備的腦細胞也陣亡得差不多了，我要去提瓦特大陸與丘丘人共舞了。

活在現代經濟系統演化之輪下的小夥伴們，我們一起戲雕，一起避卷，且戲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