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克·澤穆爾的主張_風聞
李建秋-李建秋的世界官方账号-2021-12-05 21:50
第二條就是澤穆爾的演講,你們去看一下,前幾天不會對時間軸,對了半天。
這幾天澤穆爾去馬賽,澤穆爾本來是希望到馬賽後,和當地人交談,當然,像澤穆爾這種人很快就成了極左翼的對象,極左翼追着罵,然後澤穆爾給了他們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好嘛,炸了鍋了,被法國媒體鋪天蓋地的罵。
其實澤穆爾的出現,對於法國右翼來説並不利,因為很簡單,如果澤穆爾和勒龐進行合併,那麼總票數是要大於馬克龍的,澤穆爾的出現分攤了勒龐的票,導致反而不如馬克龍的票。
我不願意稱呼澤穆爾等一幫人為“極右翼”,也許是我作為一個國人本身思想比較保守的緣故,但是我實在是不覺得澤穆爾的主張有“多麼的激進”。
澤穆爾最為被媒體抨擊的,就是他的移民主張,老實説,我也不覺得澤穆爾的移民主張有多麼的“激進”。媒體上一直把澤穆爾和特朗普並論,尤其是歐洲媒體,喜歡煽風點火,我個人是非常不同意的。
澤穆爾並沒有排斥移民,而是説來自其他國家的移民,到了法國,應該尊重法國得到風俗,移風易俗,學習法國的價值觀,法國的生活方式,這得有多了不得的主張?
而且澤穆爾這種主張,也不是什麼新主張,而是一種老主張,過去我們經常説美國是一個“大熔爐”,大熔爐是什麼意思?就是在美國生活的人,大家都是移民,大家從世界各地來,你是白人,你是亞裔,你是非洲人,沒關係,來到美國,大家一起生活,最終形成一個新的文明和文化,這個新的文明被各個種族所接納。
熔爐嘛,把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愛爾蘭人,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以及來自中東,非洲的人,把他們全部轉為“美國人”,有統一的制度,思想,語言,這叫熔爐。
但是這並不代表説各個民族就不能有自己的東西了,比如説各民族的特徵,例如亞裔的過春節,但是制度,思想,語言是要統一的。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一説熔爐,那就有點“過時”了,自60年代後,美國興起了多元文化主義,搞“沙拉碗”理論,也就是多種文化在同一個國家,但是彼此不融合,每個文化都要保持自己獨特的特徵,就跟沙拉碗裏面的沙拉一樣。
但凡只要有一點常識就會知道,這個沙拉碗理論有一個重大的缺陷:如果彼此不能融合,那麼彼此之間就有隔閡,有了隔閡就有了衝突有了矛盾,而且由於沒有一個共同的民族認同,共同的文化,這種國家其實很脆弱。
現在美國一直在説撕裂的問題,搞得好像撕裂的問題是“突然發生的”,並不是,搞沙拉碗理論,那就必然面臨一個撕裂問題,要搞多元化文化,就必須忍受這種撕裂,有撕裂是正常的,大家都不要談了,不能一邊主張多元文化,還每天神神叨叨的擔憂多撕裂多撕裂。
做出了選擇,就要為此付出代價,就不要去談選擇背後的代價,談了也沒意思,西方人經常是搞這一套,也不光是多元文化的問題。
比如説你要製造業迴歸,那你就得上工廠幹活,不然哪來的製造業迴歸?
比如説你要合法持槍,你就得面臨槍擊案的問題。
比如説你要新自由主義,你就要面臨貧富分化問題。
選擇了,就要忍受它帶來的負面,享受它帶來的正面,我是想不到這些基本的道理,居然還需要我來特別的説出來。
所謂沙拉碗的理論,與其説是理論,不如説是“被現實所迫的選擇”,是大熔爐失敗的結果,各種族裔,各種文化在現實裏面沒有被“融化成一個”。在已經失敗的情況下,各個族裔保持自己的獨立,這是現狀,而那些所謂的理論家對於這種現狀進行粉飾,搞起了“沙拉碗”理論。
因為現代國家是民族國家,是建立在民族之上的,其根基就是民族的,搞什麼大熔爐和沙拉碗,豈非搞笑?
外媒一直在説,亞洲未來可能面臨人口老化的問題,要求亞洲多接受點非洲來的移民云云,《金融時報》已經多次發表過這種觀點,我完全不同意,引進移民後,本來沒有麻煩的,結果變得麻煩了,在老齡化和多種族的選擇下,我選擇老齡化。
你別嚇唬我,你讓我躺着吧。
再説澤穆爾的經濟主張,他那些經濟主張我完全不同意。
澤穆爾實際上是想創造出一個封閉的經濟系統,來維持法國的製造業,要是這樣能成的話,那印度現在是超級大國,因為印度一直都執行這種政策,使用種種關税或者其他貿易壁壘來阻擋他國商品。
這樣做的一個大問題在於:永遠無法培植出真正的,能拿到國際市場競爭的企業,當然,在工業幼稚期的時候,保護本國民族工業是必要的,然而法國顯然不是什麼“工業幼稚期”,歷次工業革命法國基本上都趕上了,現在法國的衰頹,很顯然不是靠自我保護就能制止的。
澤穆爾呼籲的製造業的迴歸是註定失敗的,高端製造業,例如核能,軍工之類的,法國從來沒有丟過,而中低端製造業本身就會在整個世界按照收入輪換,作為世界第一製造業的大國中國,未來可能也保不住這麼多製造業,這很正常。
當人均收入達到一定程度,人們就不願意去工廠了。
和收入無關,就是不想過那種生活了。
這段時間有個叫大猛子的視頻UP主,主要是講土木的,講工地的,在B站爆火,很多搞土木的人“提桶跑路”,土木行業的自查,不希望再出現第二個“大猛子”,害怕沒有人再幹土木了。
其實我看過這個UP主的視頻,沒什麼大不了,辛苦是辛苦些,但是我敢百分百的打包票,要不了幾年,大猛子也會成為項目經理,這對於我這個歲數的人,是經歷過的,我們並不覺得非常辛苦,當年辛苦的行業多了去了,這麼想幹脆不要吃飯了。
但是對於年輕的一代,並不是這樣。我並不是説年輕人不對,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我們八零後這一代,小時候是被稱呼為“小皇帝”的。
所以對於法國來説,指望年輕人進工廠是絕對不切實際的,未來中國也是一樣。
法國經濟的問題,不是在於進工廠,而是在於第三次工業革命的缺失,無論是計算機的硬件還是軟件,還是後來的信息革命,整個歐洲都沒趕上,整個歐洲沒有哪怕一家像樣的互聯網公司,而互聯網行業的收入之高,大家也是清楚的。
歐盟想要擺脱經濟頹勢,是需要把互聯網給拿回來,其實馬克龍正在着手做這個事情,這一點我倒是很同意馬克龍。
澤穆爾認為必須與俄羅斯改善關係,作為戴高樂主義者,他認為歐洲應要格守“從大西洋到烏拉爾”的原則,與各國維持友好關係的同時,力保國家利益及主權完整。
他贊成法國承認俄羅斯在克里米亞的主權,並提建議取消西方在克里米亞公投後對俄羅斯採取的“不公平”和“適得其反”的反俄製裁。他認為妖魔化俄羅斯是愚蠢的舉動,相反是應該要與俄羅斯結成聯盟。
這點沒問題。
但是澤穆爾認為中國是“敵人”的看法,確實匪夷所思,我看他不怎麼懂中國,澤穆爾老覺得是中國製造摧毀了法國製造業,當年特朗普也有這麼個主張,實際情況就是法國人不願意進工廠,就是這麼回事。他沒有搞過製造業,不知道製造業多辛苦,好像中國人多喜歡搞製造業似的,不都是被逼的?
澤穆爾在某種程度上有點反美反中的味道,中等強國想要翻身,對更上面的國家不友善,我也能理解。
澤穆爾是必然失敗的,不過即便是澤穆爾失敗了,也必然會推動法國的各式各樣的議程。
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