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媒已死喊了十年,文學期刊現狀如何?_風聞
中访网-中访网官方账号-中访网,解读新商业的主流媒体2021-12-14 21:06

11月,《桃之夭夭》、《意林小小姐》、《飛言情》三本青春文學雜誌休刊的消息在微博熱搜掛了好幾天,諷刺的是,這些青春文學雜誌可以撐到今時今日甚至稱得上是倖存者,更多的文學期刊早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裏。在移動互聯網的衝擊下,紙媒日漸式微,而疫情更是加速了這一過程,行到近日,就連承接了紙媒內容載體的公眾號,慢慢地也被短視頻拍在沙灘上。
紙質媒體的“陣亡”,文學出版的重創,就像前方不斷傳來的噩耗,剛開始驚訝,如今已變得麻木。上世紀80年代,文學熱席捲中國。《人民文學》、《收穫》這些純文學期刊,都達到了百萬份的發行量,莫言、馬原、餘華、蘇童等年輕作家從文學期刊出道,以鮮明的先鋒姿態登台亮相。可如今,文學期刊作為一代人的精神載體,已經面臨着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
核心期刊中的純文學雜誌僅剩15家
2018年,《詩刊》被踢出核心期刊,引發了不小的震動,而北大發布的2021年最新核心期刊目錄中文學類刊物進一步縮編,《中國作家》也被剔除。《中國作家》作為高規格文學期刊,一度被稱為中國作家協會的靈魂刊物,被踢出核心期刊更襯托出了世道艱難。
目前的最新版核心期刊列表上的文學類前,僅存《收穫》、《人民文學》、《上海文學》、《花城》、《當代》、《作家》、《山花》、《天涯》、《芙蓉》、《北京文學.原創》、《民族文學》、《十月》、《江南》、《小説月報》和《長江文藝.原創》15家。
錢是命,稿是魂
作家石華鵬曾在《一個文學編輯的尷尬》中寫到,“曾經為人們的精神生存提供“糧食”的文學雜誌,如今卻要為自身的生存乞丐一般四處尋找“糧食”——辦刊的經費和出刊的稿件。”“對文學期刊來説,錢是命,稿是魂,“魂”是指靈魂,指根本、意義,刊物生存了,但都是人情稿關係稿贊助稿,文學水準沒了,就等於丟了文學期刊的“魂兒”,文學刊物的生存也失去了意義,還不如“死去”。 ”
人情稿和贊助稿成為很多文學雜誌的生存之道,但是長此以往內容質量下降,更無法挽留數目寥寥的讀者。今年某知名作家之女某淺淺的“屎尿屁”流派詩在社交媒體大火,人們紛紛質疑如此低俗無韻味的文字為何能登上《北京文學》、《上海文學》、《詩刊》、《十月》、《作家》、《花城》等大刊,難道僅僅因為她爸是賈某某。《文學自由談》文章稱,“這種骯髒噁心的垃圾文字,這與詩歌怎麼能夠捆綁在一起,更無法想象,那些出版商們為何要如獲至寶、爭先恐後地包裝出版。”
除了缺錢、缺稿,雜誌本身的功能也漸漸喪失。各種新媒體發展迅速,連出書的週期也在縮短,相比之下,雜誌就變得有些“尷尬”。
文學期刊的破局之路
在這個時代,搞文學的想活得好似乎必須要走上開發IP的道路。上世紀80、90年代,張藝謀、陳凱歌等“第五代”導演都是《收穫》的讀者,從文學期刊中找尋好的故事其實是影視圈的常態。《活着》《白鹿原》等一系列文學作品的成功商業化,都給文學期刊提供了思路。去年上海國際電影節上,《收穫》雜誌即以“收穫故事工場”展位亮相,意味着這家老牌文學雜誌通過代理版權,主動介入影視生產,以嚴肅文學為龍頭,帶動各種類型文學創作。
除了搞IP開發,文學雜誌的另一條道路,就是抱緊流量的大腿,在去年年初,以肖戰為封面的《人物》雜誌總銷售額達到1356.6萬元,在紙媒集體冷卻的當下,這一數字背後是難以想象的銷量。而文學期刊在保證自己的純潔性的同時,也不可避免要抱上明星作者的大腿,但是文學雜誌多,而知名作家少,與其爭個頭破血流不如自己開發新作家。被文壇所不齒的郭敬明當年辦《最小説》的時候就舉辦過文學新星大賽,選出的幾個作者現在也都變成了知名作家。純文學期刊也可以變換一下思路,適當降降身段不一定是壞事。前有娛樂圈的女團101,文學圈為啥就不能有作家101呢?
紙媒已死喊了十年,但是還是有紙媒活的好好的,大浪淘沙,退潮了才知道誰在裸泳。“技術變了,介質變了,但我們所喜愛的內容卻是不變的。”無論什麼時代,也許載體會發生變化,文學卻永遠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