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教育不僅僅是翻譯技能,更是帶來顛覆性思考的能力 - 安德森的啓發_風聞
已注销用户-2021-12-16 16:11
偶然的機會,接觸到了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所著的“想象的共同體 - 民族主意的起源與散步” 一書。這個主題是我的菜。很難教我不對他本人的經歷產生好奇。
安德森1936年出生於中國昆明,父親是愛爾蘭人,在受西方支配的中國海關總税務司工作,母親來自英國,出身於典型上層中產階級家庭,但安德森的幼年成長卻深受家中説法語的越南女傭影響。1941年安德森隨全家前往美國躲避戰火,戰後回到歐洲,在愛爾蘭接受了早期教育,隨後考取了著名的伊頓公學和劍橋大學,主修古典學。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其能夠早早地養成閲讀習慣並接觸了英、法、德、俄、拉丁等多門語言,孩提時代的四海為家又使之在不經意間獲取了一種對待世界包容開放的態度,培養起對不同文化強烈的好奇心與求知慾。
我隨後在網上搜索到一篇《界面》媒體刊登的文章,文章作者是一位叫謝侃侃的人,他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博士候選人,主修印度尼西亞歷史,輔修荷蘭殖民文學。
在談到他在美國於2010與本尼迪克特相遇時,對方堅持用印尼語交流時。他這樣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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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不僅對語言的細微差別有着異常敏感的觸覺,更時常對語言間的不可翻譯性(untranslatability)進行精妙的詮釋。受安德森影響,我逐漸意識到外語教育的真正價值並非獲取在A與B之間進行機械翻譯的技能,而是透過語言在體驗上、情感上和理論上換位,進行顛覆性的智識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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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感觸頗深,我自己除了精通英語外,後來也學了法語,並能熟練對話。後來也淺嘗輒止地撩了一下其他如西班牙語,意大利,德語。精通至少兩門外語讓我看待事情的視角更寬廣。同時具備這樣的角度,又讓我對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互相看待對方產生了好奇,形成了正向循環,進一步地拓寬了我的視角。
正如謝侃侃提到,學習不同的語言能給人帶來顛覆性的智識思考。
我們也許聽過這樣的話,通過別人能看清自己。大概的意思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其實我們每個人都不同程度地自以為是。我們總是對別人的事洞察入微,對自己的行為卻視而不見,可以做到明察秋毫,卻唯獨難以看清自己。所以我們必須“以人為鏡”,通過他人照見自己的內心,從而獲得自省。
把“他人”的概念進一步放大,放大到“他國人”的角度。那就需要了解他國人的文化。最能瞭解他國人的文化莫過於學會他國人的語言。學會他國人的語言並不只是為了交流,而是藉助他國之“鏡”看清自己,從而做出後續的改變和成長。借用科技術語,就是不斷迭代。
當然,要注意因為過於自省而讓自己不自信,關鍵是把握自主和自省的主動權。這也讓我想到我們國家的開放發展理念,因為深知,只有這樣才能促進我們自己民族不斷海納百川,兼容幷蓄,採眾家只所長,避免故步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