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豐澤很偉大,但他還能更偉大_風聞
迟英-人间世观,逍遥游探2021-12-21 09:49

【文/ 遲英】
曹豐澤,清華大學土木工程系博士,2021清華大學年度人物的有力競爭者,一位理想主義的現實踐行者。
除此之外,曹豐澤還是一位擁有數十萬粉絲的網絡大V,江湖人稱“曹大佐”。他的影響力,絕不侷限在清華的圈子裏。
讓我們來欣賞下曹大佐的文字,一字一句,無不透着一股壯志豪情,讀來令人蕩氣迴腸,熱淚盈眶。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鬱郁久居五道口?我想要一個浪跡天涯的人生,到我死的前一天也斷然不想定居下來。”
“我就像一隻被鐵鏈子拴着的野狗,文憑就是拴着我的那條鐵鏈子。等這條鐵鏈子被我磨斷的那天,你看我衝出去,就像《天狗》裏的那條天狗,我把日也吞了,我把月也吞了,我就是我啊!”
理想主義者的生活從來都不酷,理想主義的道路也從來就不豪邁。
“但這正是理想主義,這才是理想主義!”
理想主義者的本質是一種人類,而不是神,不能用血肉之軀徒手搬起兩座大山,一厝朔東,一厝雍南。
曹大佐的理想主義,是拋棄世人口中的“利己主義”,把什麼高官厚祿完全不放在眼裏,以勞動為榮,以工人階級為榮。
所以,他放棄了那些高官厚祿的offer,毅然選擇去非洲建設大壩,這種餐風飲露的艱辛在他眼裏,是一種特別的浪漫。
磨斷鐵鏈,仗劍天涯。
腳踏實地,踐行理想。
他的身上,處處充滿着一種少年意氣,在這個功利的世界裏,顯得那樣奪目,那樣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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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來曹大佐算是我的學弟,他讀大一時我大四,説不定在紫荊6號樓下,我倆曾一起修過自行車。
大佐的選擇,在這個浮躁的時代,確是一股清流。反觀我清華土木系的同屆同學們,有一説一,沒有任何一個人去工地“打灰”。
(説句不好聽的,就是以本行為恥,轉行為榮。。。)
因為現實是殘酷的,土木行業的就業環境,的的確確是每況愈下。。。以至於很多頂流大V,都已經開始幫忙勸退土木了。。。
(遠方青木:笑死我了,土木行業真是慘
烏鴉校尉:“大猛子”的牛馬生活,勸退了多少土木人?
有一張圖非常傳神地表達了,土木工程專業的同學們,畢業前後的狀態:

當然,土木專業的對口工作,不止有工地,還有設計院。
設計院,但在我看來,是技術層面上,與土木工程最最對口的就業選擇,沒有之一。
不過,設計院的輝煌已是過去,自從2000左右設計院從事業單位改制成企業,這個行業,就在資本化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一個很悲哀的事實:很多技術大牛,由於看不慣地產資本的官僚與資本主義惡臭,毅然選擇投身設計院搞技術,不求高薪,只求能保持一個技術人員的純粹。
但到頭來卻發現,改制之後的設計院,在整個產業鏈的地位一落千丈,實質上已經淪為了地產資本的走狗。
簡而言之,就是“技術”失去了話語權,只能執行,不能做主。
但最後出了問題,卻要“技術”來承擔責任。
因此,沒有話語權的“技術”,只是為跪舔甲方而生的“扛雷術”、“背鍋術”而已。
在這中間,實在是很難覓得理想主義的蹤影,只是通過無盡的加班熬夜,去滿足資本無止境的增殖欲。
設計師燃燒自己的生命,到頭來還是為資本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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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與工地相比,設計院的工作環境,還是相對優越的。。。至少有屋頂,有空調,不用經受日曬雨淋。
而曹大佐在非洲當“打灰人”,箇中艱辛,想必百倍於設計院,甚至比國內的工地還要更艱苦。
就這一點上來説,我對他是十分欽佩的,若是沒有理想主義的情懷,斷無法選擇這樣艱苦的生活。
但我還是要説一句——馬克思主義是基於階級的,而不是基於個人。
什麼意思呢?簡單來説,就是即便曹大佐,作為一個個人,沒有選擇去援建坦桑尼亞水電站。最終,也自會有其他的個人去填補這個位置。
因為援建坦桑尼亞水電站是國家意志的決策,而非個人的執行所能左右。
那麼,如果從階級層面出發,曹大佐作為一位有理想的、信仰共產主義的、無產階級的先鋒隊員,他選擇去援建坦桑尼亞水電站,是他所能做的——為無產階級利益、為共產主義事業——最好的選擇嗎?
是否他此舉,僅僅是給資本監工們口中的“情懷”做了背書,反而加重了國內土建行業中,無產階級的受剝削程度呢?
而他如果通過選調等途徑,作為一名真正的理想主義者,代表無產階級進入統治階層,是否反而能為這個階級做出更多、更有利的事情呢?
在我看來,國內土建行業的無產階級,對一位信仰馬克思主義的住建部長的需求,遠大於一位信仰馬克思主義的“打灰人”。。。
請不要誤會,我並沒有苛責曹大佐的意思,我可以負責任地講:他對馬克思主義的理想與信仰,已經強於絕大多數人,甚至可以説強於絕大多數清華人。
我只是希望,他可以用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能力,為整個無產階級做更多更有利的事情,而不僅僅是滿足於當一個有理想的“打灰人”。
曹大佐説,他要磨斷鐵鏈,但這個鐵鏈束縛的,並不是他個人,而是階級裏的每一個人。
曹大佐説,他要吞食日月,但這個日月照耀的,並不是他個人,而是階級裏的每一個人。
曹大佐説,他要做一個理想主義者,但這個理想,並不是他個人的理想,而是階級裏每一個人的理想。
支援非洲建設,幫助第三世界國家兄弟擺脱貧困,的確是很高尚的事業,但這個事業,已是決策之下,由國家意志所推動着的了,已經是既定事宜了。
曹大佐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只是一個執行者,而非決策者。
但以曹大佐的背景與能力,他完全可以向着決策者的層級邁進。
這不僅同樣是一條腳踏實地的路,更是一條可以造福天下人的路。
我多麼希望,有朝一日,曹大佐登上決策者的位置,依然踐行着他的理想,為全天下土建行業的打工人,帶去馬克思主義的光輝。把資本的意志,束縛在制度的籠子裏,讓全天下的技術人才,都可以享受到自己創作成果的紅利,而不僅僅是作為生產剩餘價值的工具,成為資本的“背鍋俠”、“抗雷師”。最終坑害的,卻是那些耗盡一生積蓄買房的蒼生百姓。
這些,難道不比在非洲“打灰”,更加理想、更加富有現實主義的浪漫色彩嗎?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
此番豪情壯志,唯有在更高的位置上,才能發揮真正的價值。
畢竟,要想侵吞日月, 第一步必須有決策的話語權,然後才是底層的執行力。
曹豐澤,是一個浪漫的人,一個有理想的人,一個偉大的人。
但他的主義,還可以更浪漫、更理想、更偉大。
我為我大清有這樣的學子而自豪,但也為他的選擇而惋惜。
我多希望是我看得淺了——
其實曹大佐此行,只是曲線救國的一部分。他的最終目的,還是要真正成為那個侵吞日月的人。他的非洲打灰生活,只是他政治生涯的一個序曲。
如果真有那天,不忘初心,將是曹大佐走向偉大的,最後一級階梯。
首發:遲英的世界 ( chiying3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