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時期中國空軍的抗日烈士們的抗日事蹟也無比感人!_風聞
弗朗西斯科必胜-2021-12-24 07:44

位於南京玄武區將王廟街289號的抗日航空烈士紀念館(見上圖)於2009年由民國時建成的航空烈士公墓改擴建而成

該紀念館在2014年被國務院列入第一批國家級抗戰紀念設施、遺址名錄,圖為紀念館內景之一**。**
抗日戰爭時期國民黨軍的空軍裏湧現出了很多為國捐軀的烈士,他們的抗日事蹟也無比感人!下面這 兩篇新聞報道介紹了他們當中幾個代表性人物具體的抗日事蹟。
淚目:抗戰空軍英烈後人回憶,父親走的那天把我抱在懷裏
2018-08-24 00:09
轉自《南方都市報》:https://www.sohu.com/a/249695499_161795
8月15日當晚,紀錄片《天空中的記憶》在黃埔軍校舊址紀念館舉行觀影會,這是該影片在公眾面前首次放映。該片出品方廣東革命歷史博物館宣佈,本片將報名參與2018中國(廣州)國際紀錄片節金紅棉評優。80多年前,日寇侵華,中華民族陷入危難。在民族國家陷入危難之際,年輕的中國空軍,毅然決然地駕駛飛機衝上雲霄,與日寇頑強搏鬥,用生命和鮮血捍衞了中國的領空和中華民族的尊嚴。在80多年後的今天,為尋找抗戰歷史,尋回最初的記憶,弘揚偉大的愛國主義精神,廣東革命歷史博物館人開啓了一段追尋抗日空軍先烈足跡的旅程。

南都見報版面
視頻:抗日戰場的非常故事
從去年4月開始,《天空中的記憶》的攝製組跟隨博物館人的步伐,歷時一年多,足跡踏遍南京、廣州、江門、台山等地,對話抗日空軍後人,並記錄下博物館人策劃“志在沖天——中國空軍的抗戰記憶”展覽的整個歷程。
紀錄片的被訪者,包括空軍名將胡錦雅之子胡振鴻,空軍抗日英烈姚元愷之女、廣州市原副市長姚蓉賓,旅美畫家、“軍史畫家”梁又銘之子梁政均,空軍詩人陳海天之子陳杰禹,空軍抗日英烈梁鴻雲之女梁孟霞,空軍抗日英烈何啓昭之女何慧蓮,空軍抗日英烈袁宗祺之子袁友仁以及廣東華僑空軍的家鄉後人等。

《天空中的記憶》海報
亮點:博物館拍紀錄片,想讓展覽“活起來”
出品方廣東革命歷史博物館黨支部書記羅松介紹説,該紀錄片的誕生,源於“志在沖天——中國空軍的抗戰記憶”展覽,可以説紀錄片是對展覽在時空上、內容上的延伸,讓展覽走出了博物館,傳播範圍更為廣闊,讓更多公眾瞭解這一段中國空軍男兒在天空中英勇征戰的歷史,真正做到讓展覽“活起來”。
紀錄片導演丁澄表示,《天空中的記憶》是對歷史題材紀錄片的突破,該影片不是單純地去追溯一段抗戰空軍的歷史,而是把立足點放在了當下,現時還建在的抗日空軍英烈的後人身上,他們大多已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他們跟隨着大時代走過了質樸而漫長的人生。
丁澄説:當以個人生活史的角度關照大時代,我們看到的就不僅僅是浪漫主義家國情懷。抗日空軍後人,經歷了時代的風雨,也見證了改革開放四十年的輝煌,他們的個人命運與家國相連,而深埋在他們骨子裏的那種為民族、為國家的精神,恰與父輩相系,他們也正是以這樣的方式與父輩展開對話。

紀錄片導演丁澄
難點:將英雄的浪漫主義“外衣”脱去
抗戰歷史被寫成了書,很大部分被書面化與文學化。丁澄認為,影片拍攝的最大難點在於,如何將這一層浪漫主義外衣脱去。“同一個戰鬥故事,已經被寫成文字、拍成電影記錄下來,大家講述時候都是比較一致的。但我想表達出戰爭的慘烈究竟達到何種程度。一個家庭裏,兩三個月以內,所有的親人都走了,生者所面臨的困境。”
丁澄表示,從這部影片裏你會看到,英雄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他們一樣要生活,一樣要照顧孩子,一樣要給孩子們換尿布。讓觀眾瞭解到更加立體、真實的英雄形象。
歷史題材影片對年輕觀眾有吸引力嗎?丁澄表示,這部影片對年輕觀眾來説正合適:“片裏的這羣年輕人去世的時候平均年齡只有23歲,正值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卻為了家國情懷獻出生命。現在的年輕人很多時候缺少一種自我的驅動力,這部電影可以讓你知道,一個人的人生該怎麼過會是更好的選擇。如今我們的國家強盛了,但反觀歷史,我們在這個時代依然需要保持這種革命精神,為國家、民族貢獻自己的力量。”
跨越時空的對話
姚蓉賓

父親走的那一天
清早
他把我抱在懷裏
餵我吃雞蛋
還問我生不生爸爸氣了
空軍抗日英烈姚元愷之女,廣州原副市長姚蓉賓回憶父親道,“父親走的那一天,清早,他把我抱在懷裏,餵我吃雞蛋,還問我生不生爸爸氣了,這些好像我都記得很清楚,那就是最後的一面了。我的舅舅一直都不願意結婚,他説害怕別人做寡婦。但我媽媽始終想不通的是,他既然自己都這樣,為什麼卻要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他最好的戰友,結果還是這樣一個命運。中間隔了大概五年多吧,舅舅犧牲的時候是23歲,我父親出事的時候是29歲。”

姚元愷與小舅子
其父親姚元愷,生於1914年,中央航空學校第四期畢業。1943年10月18日,姚元愷由蘭州駕嵩山號飛機飛赴成都,因機件失靈迫降川甘邊界山區失蹤。
父親的這種精神一直激勵着姚蓉賓,她説,“我是學熱能動力的,到了開發區以後,我就提出來要建電廠,幹得挺起勁的,也很累。後來當了副市長,這是我家裏人完全想不到的,我從來也沒有往這上面想,因為我只想本本分分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
她笑道,“説起來挺有意思的,我的家公也是革命烈士,他是中共地下黨員,我們這代人啊,我覺得還是有很多革命英雄主義的情愫,當時我知道(丈夫)的父親很了不起,所以我跟他(丈夫)説,我跟你好主要是看在你父親的分上。”
胡振鴻

父親説
中國一定會強大的
所以我從1981年開始
就回到中國經商
空軍名將胡錦雅之子胡振鴻是一名商人,他回憶道,“父親説在美國那邊,不停聽到孫中山先生宣傳航空救國的問題,他已經有一個心聲就是從軍,他想回來為中國做一點事。”
其父親胡錦雅(1894~1975),廣東開平人,少年赴美國。1919年8月胡錦雅考入美國加州板地飛行學校學習飛行,畢業後回國投身民主革命戰鬥,參加了中國第一架國產軍用飛機“樂士文”號的製造,成為中國近代革命空軍以及廣東民航的先驅之一。
胡振鴻説,“父親説,中國一定會強大的。所以我從1981年開始,就回到中國經商,因為當時中國是很需要華僑回來投資。三十多年後,看到了如今的中國,真的是不可思議。我對中國,我也盡了我做中國人的能力。”
何慧蓮
有時候我們會怪媽媽
你千不找萬不找
要找爸爸這種
職業那麼危險的
空軍抗日英烈何啓昭之女何慧蓮回憶父親道,“我父親在很多人心目中是白馬王子,我媽媽是屬於很文靜的,他們一個是廣東人,一個是上海人,生活習慣完全不一樣,他們走到一起來,這就是緣分。所以有時候我們會怪媽媽,你千不找萬不找,要找爸爸這種職業那麼危險的,但我媽媽説這是他的志向,他犧牲在自己的理想之中,這可能就是一種幸福,我們也同意這個觀點了。”
其父何啓昭,1911年出生於香港,家境富裕。1929年,何啓昭懷抱“航空救國”的夢想,投考廣東航空學校,成為第四期學員。他在畢業同學錄中寫道:願做怒號狂呼的颶風,吹盡故國的恥辱嘲諷。
何慧蓮説,“我去到哪個單位都很努力,每一步都踏踏實實去做,我把點點滴滴的東西都看成是父母對我的教誨。人生實現夢想,這是一個燦爛的過程,這個過程我很重視,我也為自己叫好。”
【在渝犧牲烈士丁壽康:家書筆墨未乾就開飛機上戰場】
2015-09-06 09:31
轉自“搜狐”網的這個網頁:https://www.sohu.com/a/30682745_110565

今年6月,重慶空戰史專家唐學鋒幾經波折,終於在廣州農林上路一普通居民樓見到了空戰英雄丁壽康的後人。他小心翼翼打開一個已經泛黃的信封,這是1940年7月16日中國空軍飛行員丁壽康在重慶白市驛空軍機場,寫給親人的最後一封家書。
筆墨未乾上戰場
1915年1月,丁壽康在廣東潮安出生,21歲時考入廣東航空學校第8期學習。“兩廣事變”後,原廣東航空學校第8期新生入中央航空軍官學校第8期繼續受訓。畢業後的丁壽康被分配到中國空軍第四大隊第21中隊任見習官,駐防重慶。
家鄉被日本人佔領,丁壽康只能通過書信的方式與親人聯繫。空戰的空餘時間,給遠在泰國的叔父寫信,成為了他多年來養成的一種習慣。
1940年7月16日上午,像往常一樣,丁壽康正在給叔父寫信。10點10分,重慶市防空司令部拉響了全市有敵機來襲的防空警報。此時,丁壽康剛寫完家書,筆墨還未乾,他來不及將信裝進信封裏,就趕緊穿好飛行服,背上降落傘,戴上飛行帽,從桌子上一把抓住飛行鏡向戰機飛奔而去。
從白市驛機場升空
10點25分,中國空軍第四大隊第22中隊的7架霍克Ⅲ戰鬥機從廣陽壩機場起飛。
10點35分,中國空軍第四大隊第21、23中隊的17架E-15戰鬥機、1架霍克-75戰鬥機,第24中隊的6架E-16戰鬥機在大隊長鄭少愚帶領下,從白市驛機場依次升空,丁壽康駕駛的是編號為2112的E-15戰鬥機。
中國空軍機羣升空後,飛至重慶上空匯合,並重新編隊,在大約3500米高度上空巡邏警戒。11點17分,敵機羣逼近市區,高度為6800米。中國空軍機羣有24架已升至6500米,發現敵機後即對敵爬高迎擊,將敵機羣左右兩個中隊衝散。中國空軍在發動第一次衝擊後,又在敵側後兩面反覆對敵機羣攻擊多次,一直追到永興附近,才返回重慶上空警戒。
在空戰過程中,丁壽康駕駛的飛機中彈,他跳傘降落在江北羅家老房子,最後機毀人亡。
戰友發現家書幫忙寄出
丁壽康的戰友洪奇偉在空戰結束後,回到飛行員宿舍,發現了那封筆墨未乾的家書。幫丁壽康寄給了他的叔父,並在後續的信中,向他的叔父描述了丁壽康犧牲的一些細節。
“今天,可紀念的今天(七月十六日),丁壽康剛寫完給你的信,電話就説有警報,我們照例拿起飛行衣、眼鏡上汽車到機場候命。我這次和他是同一編隊羣,他在左,我在右。起飛後我們即在高空,約一小時後27架敵機進入,我們即向之迎頭痛擊,當時我機隊形已亂,各自追擊。等我落地加油時,卻不見壽康降落,時值警報尚未解除,我們仍起飛迎敵。警報解除後,即得知壽康跳傘落於江北,我等都認為他生命定無危險,誰知晚間就聽説壽康已死,同事都悲哀莫及。”
後來得知,丁壽康跳傘後落在一間學校附近森林中。學生熱心救助送往醫院,但因交通不便,送到醫院時他已流血過多,救護無效。當晚即將遺體接回,並置上等棺木,最後被葬在空軍烈士公墓。
樓主補充説明:他犧牲後的第二天,《中央日報》和八路軍主辦的《新華日報》的相關報道中都提及了這場空戰,《新華日報》更以《行都昨空戰我擊落敵機三架飛將軍丁壽康英勇成仁》作標題。文中寫道,“飛將軍丁壽康君不幸於空戰時受重傷,跳傘降落後,因流血過多,不及搶救而成仁……空軍同人,莫不悲憤填膺,誓為烈士復仇。”

他的64封家書被“西南師範大學出版社”集結、出版成了書。

他在2017年1月9日被民政部評定為“革命烈士”,左頁下面那張圖就是他的《烈士證明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