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看待《讀者》上張悦然的文章“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_風聞
Zpuzzle-北京师范大学 文艺学博士-2021-12-28 16:10

整篇文章裏我並沒有看出這樣的意思,反倒是覺得《讀者》斷章取義的功夫的確一流。
當然,這也是《讀者》的傳統藝能了。
所謂“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源頭是這句話:
是不是太近的緣故,近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火車一再提速,我卻離家越來越遠。
很顯然,這是一個問句。
然而,在文章的最後,作者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舊時的離別具有一種美感,想來是與悲傷的質感有關。離開之後,兩個人各自待在自己的悲傷裏,那是一種隔絕的悲傷,它完全是自己一個人的事,關在身體裏衝來蕩去,無法讓對方知道。總之,火車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是一種沉重的、讓人感到難過的事物。這個詞的屬性已經改變了,變得平淡而日常。這樣想一想,在“火車”這個詞失去了它所負載的情感重量的時候,那座老火車站適時地死去,變成記憶中的文物,或許也是一種合理的命數。
在這裏,張悦然一邊説“舊時的離別具有一種美感,想來是與悲傷的質感有關”,但後面筆鋒一轉,卻説“火車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是一種沉重的、讓人感到難過的事物”。
因為不必擔心久別,千里轉瞬即至,所以高鐵時代自然也就沒了那種略帶悲傷的美感。而隨着高鐵的開動,老火車站的消失,也就成了一種“合理的命數”。
你可以不認同這個觀點,但作者既然已承認了老火車站的消失是合理的命數,所謂“高鐵是快,快到破壞了回家這件事應有的形式感”,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另外,高贊答案 @方孔圓楔 也已經提到,這篇文章原本的名字叫做《舊時的別離》,並且刊載在讀者雜誌的時候,就叫這個名字。只不過《讀者》的新媒體編輯在重發這篇文章的時候,起了另一個名字。
要説恰流量這事,也屬實讓《讀者》玩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