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韋諾:在香港變局下讀金庸《香港的前途》
【文/ 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梁韋諾】
前言:
2021年仍然是香港充滿不確定性的一年。除了新冠肺炎疫情與經濟前景,在中央出手撥亂反正的過程中,香港政局同樣出現眾多不確定性。
反中亂港者為自己那場“失敗的政變”埋單,絕對是可預料的。為了築起防線,堵塞漏洞,進行各方面的制度改革,也都是可預料的。國家主席習近平聽取香港行政長官林鄭月娥的述職報告時強調,香港由亂至治的重大轉折,再次展示要確保一國兩制行穩致遠,必須始終堅持愛國者治港的深刻道理。有熟悉國情的建制中人認為,這意味着中央繼續會有制度改革。
但是制度會改成什麼樣?就難以預料了。最近路透社傳出,今年9月舉行的立法會選舉將會押後,中央即將出手改革香港的選舉制度。真會押後選舉?如果會,又押後多久?制度如何改革?現時仍然眾説紛紜,難以預料。
前行政長官梁振英近日受訪時提出特首可協商產生,引起社會大眾猜測,是不是除了立法會議員,連行政長官的產生辦法也會出現變化?
面對着眾多不確定性,香港的前景會如何?香港的前途,是每一個在香港生活的人都有責任去思考的。這令筆者回想起着名作家查良鏞(金庸)先生的一番話:“香港是永遠會存在的……所謂香港的前途,只是指香港目前的政治、經濟、社會制度的前途。香港永遠有前途……”[1]
這番話出自一本舊書,名為《香港的前途》,由查良鏞先生將他在1980至84年間發表的128篇《明報》社評結集成書,以其真實姓名於1984年5月出版。
查先生最為人熟悉的當然是他的武俠小説。除此之外,他還是個政治評論家及社會活動家,曾任香港特別行政區基本法起草委員會委員,是基本法政治體制起草小組的港方負責人兼經濟體制起草小組成員,及後擔任香港特別行政區籌委會委員。
筆者認為,這本書是在香港政治圈摸爬滾打的人,以至所有在香港生活的人的必讀書。無奈這本書早已絕版,極少在市面流通,而且價值昂貴,往往是藏書家爭相競投的拍賣品。正好筆者手上有一本,希望將查先生的真知灼見作番整理,以饗讀者。

圖一:筆者藏書。出版至今已有37年,紙質難免發黃。

圖二:出版時售價為港幣20元。
需要注意的是,在閲讀這本書的時候,我們必須考慮查先生寫作時的背景及情況,尤其要考慮八十年代初香港社會對內地的認識程度,香港與內地之間的經濟及社會發展水平的差異,以理解查先生所面對的時代與思想上的侷限。
不過,縱使書在八十年代出版,但查先生在書中所提到的基本判斷及信念,以及處世原則,對於所有想適應變局及思考香港前途的人,是絕對沒有過時的,仍然有重要價值。
一、尊重主權,正視現實
早在1981年,查就香港前途問題提出建議,開宗明義指出“香港是中國的領土”,現狀維持與否是另一個層次的問題,國家主權是不能含糊的。針對當時各種倡議,包括聯合國託管、主權換治權論、續約論及零星的“港獨自決”思想(沒錯,“港獨”思想並非近年才出現,早於八十年代就有人提出,只是沒有成為思潮),查氏強調:
“香港並不是一般性質的殖民地,是英帝國主義者強行霸佔和硬租去的。所根據的三個條約是不平等條約,應當廢除。在法理上,香港、九龍、新界都是中國領土,中國有充分理由收回主權。香港是中國的一部分。一個地區的人民無權自行宣佈獨立,即使經由公民投票表決也不可以。……所謂‘民族自決原則’,只是指一個不同的民族而言。香港的中國人是中華民族的一部分,並非不同民族。”[2]
“中國政府決不簽署任何喪失領土主權的協議,一切安排不能影響中國作為一個大國、社會主義革命政權的體面,不能稍有損害中國的榮譽和民族尊嚴。”[3]
事實是,國家一直擁有對香港的主導權及決定權,收回與否、收回後改變香港的制度與否,決定權都在中央。查認為:
“從一九四九年到今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隨時有權收回香港……之所以沒有收回,是不為也,非不能也。……中國政府之不收回,是出於對利益上的考慮,……是由於不想收,而不是不能收。”[4]
“九七之後,中國對香港具有絕對控制力,如果要改變香港的經濟制度,小小香港無力抗拒。問題是中國想不想改變,而不是能不能改變,那是‘是不為也,非不能也’的問題。”[5]
上世紀八十年代,香港經濟起飛,社會逐漸形成一種“大香港主義”(或所謂“香港中心主義”),把香港及港人的地位看得越來越高。直到目前,這種心態仍然影響着很多港人。反中亂港者提出的所謂“攬炒”,意圖以破壞香港來脅迫中央,都是建基於這種心態,以為中國無了香港不行,所以認為中央會妥協讓步,答應他們的要求。
對於這種心態,查作出駁斥:
“以中國之大,也不是説非依賴香港不可,決不能認為如果沒有了香港,中國的經濟建設就搞不成功。在中國全國的生產數額中,香港所提供的助力畢竟有限。”[6]
“中國四個現代化的成敗,當然並非決定於香港提供多少助力。如果中國大陸的經濟路線正確,沒有香港也會成功。如果路線錯誤,香港即使再提供十倍以上的協助,也無法使中國的經濟現代化起來。”[7]
當然,這並不表示香港對國家毫無價值,亦非可有可無的價值,香港對國家是重要的,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香港仍然發揮出重要的功能,只是哪怕香港有重要的經濟作用,一旦面對國家主權問題,一切都得靠邊站。因此,英國在談判過程中嘗試打“經濟牌”來恐嚇中國,説收回香港會“帶來災難性的影響”時,鄧小平回應説:“我們要勇敢地面對這個災難,做出決策。”因為“臨到最後決策之時,北京領導人的考慮是政治第一,經濟第二”。[8]
二、認識國家,尊重兩制
現時在香港從政的人,尤其是反對派,他們大多數對國家的認識淺薄得令人驚訝,對國家戰略、目標、利益、底線完全一竅不通,“中國夢”、“兩個一百年”、“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發展格局”彷彿通通與香港無關,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事實是,不論你視中央為領導、同盟、對手還是敵人,都需要盡力熟悉國情,尤其要了解國家對港方針及政策,才能在政治圈生存。在香港從政卻不認識中國及中央,無疑是“政治自殺”。
在《香港的前途》一書,我們不難發現查先生非常關注當時國家的戰略目標,從中發崛香港有利於國家的功能及作用。例如,以查的理解,當時國家有三大任務,分別是經濟建設,提高生產,改善人民生活;爭取和平統一台灣;反霸,從而分析香港在三大任務所起的作用。
基於對國家粗淺片面的認識,加上“大香港主義”心態作崇,港人對“一國兩制”的理解往往出現偏差。中央收回香港時,為何會保留香港原有的資本主義制度與生活方式?是因為港人乃“天之驕子”,要討好港人,所以中央才制定“一國兩制”方針嗎?當然不是。查先生指出:
“中國領袖們就算對香港居民一視同仁,和全國同胞同等照顧,也只能把香港中國居民占人口百分之零點五來考慮。因此,我們不能期望中共的決定會特別照顧香港人的願望。但可以期望,中共領袖們清楚的認識到,香港現狀的維持,對於全國十億人民有利。”[9]
“必須瞭解,中國當局答允‘香港人生活方式不變’的目的,是求香港人繼續在經濟上作出貢獻,而不是出於對香港人的‘特殊照顧’。大家都是中國人,為甚麼要對我們特殊照顧?”[10]
國家對香港的方針政策,是非常清晰的:維持資本主義制度及生活方式,以保持香港穩定繁榮,讓香港繼續發揮對中國有利的功能與作用。換言之,維持香港的穩定繁榮是目標,同意港人生活方式不變只是手段。
當然,人心穩定是考慮因素之一,但正如查先生所言,大家都是中國人,為何要對港人特別好?那種以為中央為了港人而維持香港資本主義制度及生活方式的看法,未免把港人看得太重要。
必須認識清楚,香港的特殊地位並非必然。中央對港的特殊化安排,完全是為了保持香港穩定繁榮,讓香港繼續發揮對中國有利的功能與作用這個根本目的。因此,查先生認為“只有符合中國的國策,香港現狀的維持對中國有用,我們特殊的生活方式才有可能維持”[11]。查甚至誇張地把“今後安定繁榮”六個字説成是“香港的憲法”,來強調安定繁榮的重要性,並指出“任何事情都不能違反這根本大法”[12]。
與此同時,查先生強調要互相尊重兩制,當中並不存在哪一個制度較為好的問題。在冷戰的意識形態氛圍中,以及當時兩地發展水平仍然存在很大差距的情況下,這種説法並不常見。
在查眼中,中央之所以保留香港的資本主義制度,並非出於相信資本主義很先進很進步,而是出於戰略考慮。查強調,“我們並不是説,在中國大陸沒有自由與法治,那裏有社會主義的自由與法治。從共產黨人的立場與理論來説,那是更充分的自由、更公平合理的法治,而資本主義的自由與法治是虛假的”[13]。因此,中央“並不認為資本主義是好東西”[14]。
查亦認同香港的資本主義制度確實充滿了“資本主義社會中的一切罪惡與不合理”。他指出:“資本家為所欲為,工會沒有多大權力。政府的干預保持在最低限度,税率甚低,福利不足。尤其,前幾年大地產商拼命榨取可恥利潤,抬高屋價,使得全港工商界(除地產商和業主之外)和職工、市民人人喘不過氣來。”[15]只是香港對中國有用,而這種作用又以實施資本主義為必要條件,中央才容忍這個制度繼續在香港這個特定範圍內運作。
查認為,“中國今後對香港的長期目標仍是‘長期利用’,長期保持香港的資本主義制度”[16]。不過,查亦相信,這個不合理的制度“終有一天要修正、要變化、要消滅”[17]。
三、選舉政治不利安定繁榮
迴歸後,政治制度發展無疑是香港社會的主要爭議之一。反對派視民主為手段,抗共拒中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即所謂“民主抗共”。當然,有少數反對派真心相信民主,視民主為目的,視發展普選為己任。不過,在查眼中,普選式的民主與安定繁榮這個根本目標互相違背。查認為:
“香港如果實行真正的民主,目前的穩定與繁榮、現存的生活方式是否仍能保存?相信那很難,很難!……我們並不是對民主政治本身的價值懷疑……而是在分析局勢時經常不重視理論而重視實際。現實是:香港不是獨立國家,並無真正的自主權,當對中國能作出重大而積極的貢獻時,中國可以容忍我們保持現有的生活方式;但當我們成為中國的負累時,中國必定不可能長期容忍,勢必會結束香港特別行政區這種‘特別而無益’的行政狀態。‘特別而有益’是可以的,‘特別而無益’就不可以了。”[18]
基於“安定繁榮”這個根本原則,查提出“協商制”,由各行業及各界協商產生議員,然後由議員選出市長,再經由中央政府作任命。查強調:
“這是港人治港,但不是普選式的民主。這種制度的目標,是儘可能長期的維持香港的穩定繁榮,維持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19]
當時,有內地官員提出“三三制”的議員產生辦法,即議員來自三種:親中、親英、中立。查認為“三三制”不可行,因為:
“將來治港的基本目標,是長期保持香港的穩定繁榮。如果議員劃成三派,而這三派的確在議會中勢均力敵,並非親中派佔壓倒優勢,那麼議會中就會不斷鬥爭、激辯,形成僵持,許多議案無法順利通過。這種鬥爭勢必擴大到社會上,形成三派人士的鬥爭。政治鬥爭既層出不窮,政策和社會自無穩定之可言。”[20]
“為求香港長期的穩定繁榮,本港內部派系鬥爭、政治鬥爭越少越好。將來香港不宜成立政黨,不宜實行西方式的議會民主……”[21]
當然,查提出“協商制”之時,英國尚未在香港的立法機關引入開放式競爭性選舉。1985年,立法局首次引進間接選舉,自此社會出現要求直選及普選的呼聲。面對實際情況的改變,查的態度亦有所變化。在《基本法》起草期間,查良鏞與另一位草委查濟民提出協調方案(史稱“雙查方案”[22])。

查濟民夫婦與查良鏞夫婦合照,圖片來源:海寧查氏
雖然查沒有堅持“協商制”,但“雙查方案”體現了循序漸進的精神,避免牴觸“安定繁榮”這個大原則。發展民主政治可以,但必須循序漸進,按實際情況而定,最重要是絕不能危害安定繁榮。由於被視為過分保守,結果方案被反對派大肆批評,對二人進行人身攻擊,甚至有學生在《明報》報社外焚燒《明報》報紙抗議。
然而,最後寫進《基本法》的,基本上就是“雙查方案”。在2007年,查接受訪問時,針對香港的普選問題,查仍然強調政制發展需循序漸進,認為“希望民主普選,又要經濟發展,不太可能”[23]。迴歸以來政治制度發展的經驗及教訓,證明了查的遠見及智慧。難怪反對派大佬李柱銘在查病逝後,會説“現在才明白查良鏞所提方案有遠見及智慧;倘若當年落實雙查方案,香港現時或已享有民主”。
香港政治今時今日弄得如斯田地,令我們不得不深刻反思“選舉政治”與“安定繁榮”兩者之間的關係。假如選舉不利(甚至危害)香港的穩定及繁榮,我們是否還要因循守舊,為選舉而選舉?
四、接受變化,做好自己
在變局下,查認為港人必須保持樂觀,接受及積極應對變化,不要被“維持現狀”四字捆綁着自己。查指出:
“所謂制度照舊、生活照舊,制度和生活的內容十分複雜,決不可能長期的僵化不動。”[24]
“所謂‘維持現狀’,主要是指維持現在的生活方式,不一定維持現在的一切……事實上,任何事情不斷在變,真正的‘永遠維持現狀’是決不可能的。每一個人都在一天天成長,一年老於一年,自己的現狀就不可能維持。至於‘維持現在的生活方式’,也只是指主要的基本方式,是生活方式的原則,而不是生活中每一項具體情況。”[25]
雖然中央對港擁有主導權及決定權,但查多次強調,對於香港的前途,港人的努力仍然是最為關鍵的因素。港人既然希望長期維持原有的生活方式,那就應努力爭取,但爭取的手段絕不是激烈抗爭,破壞穩定繁榮,而是做好自己,維持香港的穩定繁榮,讓香港繼續發揮對中國有利的功能及作用。查認為:
“香港的將來如何,並不能全然根據香港人的意願而定,這是我們大家都瞭解的,同時也接受這個現實。然而也必需瞭解到,決定香港的將來怎樣,包括了許許多多因素。香港人如果好自為之,於己有利並於人有利,則我們幹得越好,事情越有可能接近我們的意願而發展。”[26]
“如果香港居民大多數在做有益而有建設性的事,香港社會就不會衰退腐敗,就有極大可能保持繁榮穩定,而且能有進一步發展。”[27]
“香港人努力的目標是‘利國利港,利人利己’。對中國有利,對全體中國人民有利,就會對香港有利,對香港人有利。反過來,對香港有利的事,對中國也有利。”[28]
“香港人在目前的處境下,應當盡其在我,自求多福,多一分成就,將來生活方式不變就多一分保障。這是香港人一貫的現實態度。我們信心的基礎不在中國的政策不變(這是我們無能為力的),而在香港的經濟貢獻對中國有用(這是我們可以盡力的)。”[29]
結論
在《香港的前途》中,我們看到查的遠見及智慧。雖然查不是共產黨人,其思想及觀點亦無可避免受到時代的侷限,並非全都正確和合理,但他對於國家對港方針政策的認識及判斷是準確的:國家對港擁有主導權及決定權,之所以保留香港原有的資本主義制度及生活方式,並非單純為了港人,或出於對資本主義的崇拜,而是旨在維持香港的穩定繁榮,讓香港繼續發揮有利於國家的功能。
查認為,香港的穩定繁榮是維持港人原有生活方式的必要條件,任何安排都要先考慮是否會對香港的穩定繁榮造成影響,必定不能與維持穩定繁榮的原則相違背。在“一國兩制”下,港人必須尊重國家主權;認清國家與香港的關係;充分認識國家及中央;尊重內地的社會主義制度;發展政治制度時以維護安定繁榮為大原則;面對變化時保持樂觀,積極應對,做好自己。
迴歸後二十多年,有多少港人懂得尊重國家主權?有沒有認清現實,認清國家與香港的關係?是否對國家及中央有充分認識?
在政治制度發展過程中,有多少港人視安定繁榮為根本原則?有沒有考慮當時的社經環境?整個政治制度如何配合?怎樣妥善處理行政和立法的關係?怎樣保持政府正常運作,發揮行政主導?
面對變化時,有多少港人能夠保持樂觀,積極面對挑戰,做好自己?還是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固步自封,輕言“香港已死”,或者移民外國一走了之?
香港的前途,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港人能否做到以上要求,“要旨是在我們”[30]。香港走到這一步,用筆者一位前輩的説話,可能是香港太少如金庸般的愛國者了。
註釋:
[1] 查良鏞,〈一九九七?一九八二?〉,《香港的前途》,1984,頁1
[2] 查良鏞,〈中英歧見 應可調和〉,《香港的前途》,1984,頁204-205
[3] 查良鏞,〈必須使三方面都充分滿意〉,《香港的前途》,1984,頁13
[4] 查良鏞,〈真正的關鍵是什麼?〉,《香港的前途》,1984,頁207-208
[5] 查良鏞,〈「一箇中國 兩種制度」〉,《香港的前途》,1984,頁283
[6] 查良鏞,〈北京的三大任務和香港〉,《香港的前途》,1984,頁44
[7] 查良鏞,〈香港的經濟價值與中國〉,《香港的前途》,1984,頁124
[8] 查良鏞,〈捉回金鵝 志在金牛〉,《香港的前途》,1984,頁195
[9] 查良鏞,〈關鍵在如何對中國有利〉,《香港的前途》,1984,頁32
[10] 查良鏞,〈香港人信心之所在〉,《香港的前途》,1984,頁242
[11] 查良鏞,〈香港的「六字憲法」〉,《香港的前途》,1984,頁51
[12] 同上
[13] 查良鏞,〈穩定繁榮以自由法治為基礎〉,《香港的前途》,1984,頁135
[14] 查良鏞,〈中共對香港的目標與手段〉,《香港的前途》,1984,頁254
[15] 查良鏞,〈生金蛋的怪鵝〉,《香港的前途》,1984,頁92
[16] 查良鏞,〈「長期利用」而非「設法改造」〉,《香港的前途》,1984,頁223
[17] 查良鏞,〈生金蛋的怪鵝〉,《香港的前途》,1984,頁93
[18] 查良鏞,〈能不能實施民主政治?〉,《香港的前途》,1984,頁250
[19] 同上
[20] 查良鏞,〈「三三制」與民選政府〉,《香港的前途》,1984,頁266
[21] 查良鏞,〈「三三制」與民選政府〉,《香港的前途》,1984,頁267
[22]方案內容為:立法機關的直選議席,第一屆佔27%,第二屆增至37%,第三及第四屆50%;第一任行政長官由400人組成的推選委員會產生,第二及第三任由800人組成的選舉委員會選出;在第三任行政長官任內,進行全民投票,決定第四任行政長官是否普選,以及第五屆以後的立法機關是否百分百直選;如果第一次全民投票未贊成過渡到普選,則這種全民投票每隔10年舉行一次。
[23] 〈查良鏞:一國兩制貫徹得十分徹底〉,《中國評論通訊社》,2007年6月14日。http://hk.crntt.com/doc/1003/8/8/2/100388256.html?coluid=81&kindid=2290&docid=100388256&mdate=0911123624
[24] 查良鏞,〈三個照舊 兩個自由出入〉,《香港的前途》,1984,頁110
[25] 查良鏞,〈穩定繁榮的八大支柱〉,《香港的前途》,1984,頁246
[26] 查良鏞,〈多作貢獻 多受重視〉,《香港的前途》,1984,頁55
[27] 查良鏞,〈香港人信心之所在〉,《香港的前途》,1984,頁241
[28] 查良鏞,〈利國利港 利人利己〉,《香港的前途》,1984,頁253
[29] 查良鏞,〈中共對香港的目標與手段〉,《香港的前途》,1984,頁254
[30] 查良鏞,〈利國利港 利人利己〉,《香港的前途》,1984,頁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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