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思義： 在未來的許多年裏，中國和這個世界都同樣需要中國共產黨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羅思義】
中國共產黨建黨100週年，對中國來説是一件頭等大事。從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角度來看，同樣也是如此——帶領中國走向民族復興的是中國共產黨。
實質上，中國共產黨在建黨之初就向中國人民作出承諾：如果你們支持我們的社會主義綱領和路線，那麼中國將逐步擺脱西方國家和日本從19世紀40年代開始施加給中華民族長達一個多世紀的難以平復的苦難、分裂和屈辱。從1839年至1949年，近1億中國人死於外國直接干預導致的戰爭或內戰、饑荒，以及與此相關的其他災難。從這一事實可以看出，中國人民遭受的苦難何等深重，以及為克服這些苦難所付出的鬥爭代價何等巨大。
顯然，從國家的角度來講，中國共產黨兑現了對中國人民所作的“實現民族復興”的諾言。在外國軍隊在中國耀武揚威一個世紀之後，中國已經成為一個沒有國家敢侵犯的大國。
1949年以後，決定中國國家命運的是中國人民，而非其他任何人，這是許多代人以來的第一次，中國完成了民族獨立。下文將進行的社會數據分析，都不足以反映中國在實現民族復興的過程中所取得的全部成就。
但是，由於諸多重要原因，不僅要在國內層面的分析框架裏，還要在國際背景中探討中國共產黨建黨100週年。
· 首先，對這種國際背景和國際比較做出準確的判斷，有助於瞭解中國所取得的發展成就，看清中國共產黨在實現中華民族復興這一進程中所發揮的了不起的作用。
· 其次，它反映出中國的命運與整個人類的命運息息相關——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走向民族復興，不僅對本國的發展發揮着重要作用，而且對全人類的發展也發揮着重要作用。中國的發展成就、中國的復興，有助於塑造全球局勢。因此，這不僅確立了中國共產黨在本國的重要性，而且也確立了中國共產黨在世界上的重要性。
· 第三，這些事實意味着，中國共產黨要領導中國人民再創佳績，不僅要考慮到國內形勢，而且要考慮到國際形勢。這同樣直接關係到最近關於中國國際傳播工作的討論，尤其是5月31日習近平主持的關於加強中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的政治局集體學習會議。
因此，本文的主要目的是圍繞當前的國際背景，論述中國共產黨建黨100週年所藴含的重要意義。
6月29日，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週年“七一勳章”頒授儀式在人民大會堂隆重舉行
世界深陷危機，中國風景獨好
中國走向復興之路與世界面臨嚴重危機這種反差，對當前國際形勢具有非同尋常的意義，因為中國乃至全人類都面臨關乎世界各國發展的重要十字路口。這並非誇大其詞，而是事實。一方面，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華民族實現偉大復興的步伐空前加快。但與此同時，各種國際勢力正試圖阻止中國發展——美國當權派對中國發動的“新冷戰”，清楚地反映了這一點。
此外，美國對華發動這輪“新冷戰”的國際背景是，人類現在正面臨一系列將不可避免地影響數十億人的重大危機，其中最嚴重的危機足以消滅一部分人類。
首先，也是最直接的表現是，某些國際問題（核戰威脅、氣候變化、世界經濟形勢、新冠疫情等，這裏只列出幾個最有威脅的）如此具有影響力，以至於它們會即時影響到中國自身的命運。無論是中國，還是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獨善其身，避免這種影響。
核戰爭的後果眾所周知——核戰爭足以消滅一部分人類，在此不作贅述。但據科學家估計，即便沒有核戰爭，在十年內也應採取果斷行動應對氣候變化，否則人類將面臨無法控制的風險，這些風險至少將嚴重影響數十億人的生活品質，最極端的情況將嚴重威脅人類文明。
從短期來看，威脅程度較輕的新冠疫情在國際上並沒有得到控制，它除了在世界範圍內造成大量生命損失，還引發了自“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世界性經濟衰退。據世界銀行估計，此次疫情將使全球約一億人陷入貧困，數億人收入下降或失去工作。
總的來説，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關於“中國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1的説法準確無誤，毫不誇張。一個世紀前，世界面臨着從根本上重塑世界格局的變化——美國取代英國的金融和經濟霸主地位；十月革命勝利後，俄國建立蘇維埃政權；中國共產黨成立後，中國革命出現新局面；然後是一場巨大的經濟危機，接着是軍國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興起，最終引發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世界戰爭，這也導致了軍國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覆滅。雖然現在面臨的主要問題有所不同，但它們對人類的影響同樣巨大——特別是核戰爭，以及長期以來不受控制的氣候變化的影響，它能夠使地球上的部分地區無法居住，將令當前各形態的人類文明面臨普遍危機，這種危機與法西斯主義對人類的歷史威脅不相上下。
鑑於這種情況，除了其他可以提及的威脅和可能性外，習近平反覆強調了中國國內形勢與這種國際背景之間不可避免地相互關聯：“‘地球村’的世界決定了各國日益利益交融、命運與共。2”因此，從積極的角度看：“中國人民深知，中國發展得益於國際社會。3”這反過來説明，國際形勢處於不利局面時，中國也無法獨善其身。因此，中國與世界各國交往，對中國自身和世界的發展都至關重要。
然而，這與另一個問題交疊。由於中國正走向民族復興，為阻止中國成功，美國在經濟、軍事和輿論等諸多領域對中國發難。5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加強中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進行第三十次集體學習。如下文分析所示，中國與世界交流有助於增進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深入瞭解。
5月3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加強中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進行第三十次集體學習
國際視角下中共成就的重要性
如下文分析所示，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成就做出客觀公正的評價是最重要的問題。相對於這個問題，中國國際傳播工作是居於第二位的、但仍然重要的問題
在5月31日的政治局集體學習會議上，習近平抓住問題的重點，一針見血地指出：“中國需要形成同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相匹配的國際話語權”。他強調，中國應努力塑造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要加強中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展示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
《人民日報》指出：“2018年8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提出，主動宣介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主動講好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故事、中國人民奮鬥圓夢的故事、中國堅持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故事，讓世界更好地瞭解中國。
習近平總書記在2021年5月31日的政治局集體學習會議上也強調，要加強對中國共產黨的宣傳闡釋，幫助國外民眾認識到中國共產黨真正為中國人民謀幸福而奮鬥。”
由此可見，這些都是關乎中國國際傳播的關鍵問題，直接關係到國際社會能否深入瞭解中國共產黨百年成就。這才是國際傳播準確的起點與基礎，而非外國媒體，甚至部分中國媒體上存在的中國國際傳播應該“更軟”，或“更硬”，應該要或不要“戰狼外交”等膚淺論調。
在這一點上，我或許可以發表專業意見。我曾任倫敦經濟與商業政策署署長一職長達八年，當時我負責倫敦的國際推廣和市場營銷。這涉及到每年數千萬美元的預算，以及與世界頂級公關公司的合作。顯然，強大的營銷機制取得了成功——明顯的例子就是贏得2012年奧運會主辦權。除此之外，我在英國也進行過多次成功的競選。
這些在實踐中獲得的成功經驗有力地印證了理論。成功的溝通、推廣和營銷的關鍵，是必須且只能説實話……但要巧妙地説實話，就意味着要正確把握形勢的關鍵特點。
這直接關係到國際社會能否深入瞭解中國共產黨所獲得的成就——因為對中國國際傳播的任何分析，都必須從客觀評價中共及其領導下的中國所取得的成就入手。
中國取得了人類史上最偉大的社會成就
5月31日的中央政治局集體學習會議引發熱議，有媒體評述：“由於中華民族謙虛低調的文化傳統，中國不是一個喜歡向其他國家宣傳自己的國家……我們的國家認為，只要把工作做好，就沒有必要説這些話，然後別人真誠的讚美就會自動出現。”
雖然就個人而言，謙虛可能是美德，但在重大國際問題上以謙虛低調的態度表達立場，未必是好事。正如我往常所説的，對於嚴肅的事件，“樂觀主義”“悲觀主義”“誇大其詞”“謙虛低調”均非美德，唯有現實主義才是美德。因此，要判斷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際傳播工作在世界上的重要性，就必須以嚴謹客觀為出發點，不能絲毫誇大中共建黨以來，特別是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所取得的成就。
對這些事實進行的任何分析，都會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簡單結論：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為人類歷史上最多數量的人口，實現了生活品質的最大改善。這並非一個狂熱的愛國者或教條的馬克思主義者的誇大其詞或花言巧語，而只不過是道出事實而已。
但是，這樣一個關乎人類發展的重大事實，必然將對中國乃至世界產生最大的影響，這不僅有助於國際比較和分析，也將有助於中國國際傳播工作。
中國共產黨的成就有多了不起
描述中國共產黨的歷史功績，根本不需要誇大其詞。除開中國自身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和中國共產黨把一切外國勢力趕出中國，中國在經歷了外敵入侵和內戰之後實現了真正的統一，建立了強大的軍事力量，這是一個多世紀以來中國人民首次有權利決定自己國家的命運。
中國取得了人類史上最偉大的社會和經濟成就。這不僅是事實，而應當成為所有與中國國際傳播相關人士的出發點。下文將就這一點進行論述。
2020年，中國不僅按照國內標準消除了絕對貧困，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且按照世界銀行界定的國際標準，中國即將躋身世界高收入經濟體——這一目標將在2023年實現。
這並非僅僅是或主要是經濟成就，其最大的影響是在生活品質、預期壽命、教育、文化，還有在生活中做出真正選擇的能力，以及其他關乎人類福祉的諸多方面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眾所周知，中國人民生活品質得到空前改善，是在兩個相互聯繫又有重大區別的時期實現的——無論是從客觀角度出發，還是國際傳播的角度出發，強調兩個時期的相互聯繫都非常重要，因為國際社會試圖從“歷史虛無主義”這一更為刁鑽的角度強行割裂兩者，拉一個時期，踩一個時期，以達到攻擊中國的目的。
1949-1978年，中國建立了現代工業體系，這為日後中國經濟取得成功奠定了基礎。但除此之外，它的總體影響是中國創造了人類史上最偉大的社會奇蹟。經濟學家都知道，平均預期壽命是衡量社會總體狀況的最佳指標，因為它概括了收入增加、良好的醫療保障、教育和環保改善等所有正面趨勢，以及貧困、糟糕的醫療保障、缺乏教育或環境退化等負面因素的綜合影響。
1949年，中國人均預期壽命低於世界平均水平三歲，到1978年時則超過世界平均水平五歲。簡而言之，從1949年到1978年，中國從一個生活水平遠低於世界平均水平的國家，變成了一個生活水平遠高於世界平均水平的國家。1978年中國人口佔世界人口的22%，在人類歷史上還從未有過如此多的人口生活品質得到如此巨大的改善。
然後，從1978年開始，隨着改革開放政策的實施，中國取得了人類史上主要國家中最快的經濟增速。1978-2020年，中國GDP年均增長9.2%——經濟規模增長了40多倍。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像中國這樣持續保持如此高的增速。
“中國扶貧第一村”福建省福鼎市磻溪鎮赤溪村
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不僅符合馬克思主義理論，而且也是一種史無前例的體制。正確地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和實施改革開放，使中國避免像蘇聯上世紀70年代那樣陷入經濟停滯。因此，中國共產黨的成功，不僅體現在實踐方面，而且也體現在理論方面——創立了一種經濟體制並將其概念化，而這一體制被已證明是人類歷史上最成功的體制。
從戈爾巴喬夫開始實行的蘇聯政策帶來了民族災難、經濟災難，為葉利欽執政時期資本主義的復辟開闢了道路，而中國實施改革開放則確保了社會主義在中國的成功。由於篇幅有限，無法詳細分析這一問題，但這還只是中國共產黨取得的偉大理論成就之一——與蘇聯相比，中國共產黨實施了截然不同的政策，結果取得了成功。總之，中國共產黨的成功，不僅體現在實踐方面，而且深深地體現在理論方面。
習近平就1949年後中國的兩個發展時期正確地指出：
“這是兩個相互聯繫又有重大區別的時期，但本質上都是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探索。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在改革開放歷史新時期開創的，但也是在新中國已經建立起社會主義基本制度、並進行了20多年建設的基礎上開創的。雖然這兩個歷史時期在進行社會主義建設的思想指導、方針政策、實際工作上有很大差別，但兩者決不是彼此割裂的，更不是根本對立的。不能用改革開放後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也不能用改革開放前的歷史時期否定改革開放後的歷史時期。”5
僅僅用70多年的時間,也就是一個人一輩子的時間，從這樣的一個窮國躋身高收入經濟體，堪稱史無前例。
顯然，中國經濟快速增長所惠及的人口佔世界人口的比例，在人類歷史上還沒有任何國家能望其項背。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經歷經濟持續快速增長的國家是工業革命時期的英國，當時其人口佔世界人口的2.0%。美國在內戰後經濟快速發展，但當時其人口也僅佔世界人口的3.2%。1929年後經濟快速增長的蘇聯人口佔世界人口的8.4%。但在經濟持續快速增長之初，中國人口佔世界人口的22%。也即是説，中國經濟持續快速增長之初所惠及的人口佔世界人口比例，和蘇聯比都接近3倍。
就惠及人口的平均生活水平而言，1978-2020年，中國居民消費增長1800%——平均增長了18倍。同期居民消費增速僅次於中國的大國——印度尼西亞居民消費增長920%。中國居民消費增速是其他大國的至少兩倍多。
要了解這種前所未有的發展成就對世界的影響，有必要指出中國的人口比所有其他高收入經濟體的人口加起來還要多——中國人口佔世界人口的近18%，現有其他高收入經濟體人口佔世界人口的16%。因此，中國躋身高收入經濟體行列，將使生活在高收入經濟體中的人口翻番不止——這是一件影響世界的變革性事件。
按照世界銀行界定的國際貧困線標準，中國消除了絕對貧困，使8.53億人——世界上四分之三的貧困人口擺脱了貧困。總之，全球減貧首先要歸功於中國。
如上文所述，除了經濟發展的直接影響外，平均預期壽命是衡量社會總體狀況的最佳指標。到目前為止，人均GDP是決定平均預期壽命的最重要因素——據統計，預期壽命有73%可歸因於人均GDP，但27%並非如此。因此，通過衡量一個國家的預期壽命是高於還是低於根據人均GDP水平應達到的預期壽命，就有可能衡量其他社會條件的影響。
例如，美國人均預期壽命比其按人均GDP該有的預期壽命低兩歲，而中國人均預期壽命比其人均GDP該有的預期壽命高兩歲多。也即是説，對中國來説，非直接的經濟因素（醫療保障、學校教育、環境狀況等），甚至好於經濟增長。
這些數據證明，發展的目的並不在於讓經濟快速增長本身成為終極目標，而是改善人民生活品質——數據顯示，中國人民生活品質改善的程度，甚至比其無與倫比的經濟數據所顯示的更高。
中國發展成就對世界產生變革性影響
讓我們回到起點。國際比較表明，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實現了人類歷史上最多數量人口生活品質的最大改善。或者，正如習近平在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所説：“中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在短短30多年裏擺脱貧困並躍升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創造了人類社會發展史上驚天動地的發展奇蹟，使中華民族煥發出新的蓬勃生機。”6
總而言之，中國共產黨不僅僅在地緣政治、文化和其他方面上兑現了對中國人民的承諾，而且實現了人類歷史上最多數量人口生活品質的最大改善。這並非花言巧語，而只是對中國共產黨百年成就的一種記錄而已。對中國共產黨建黨100週年的任何評價，都必須以這些事實為依據。
民族復興與國際傳播的相互關係
上文的分析，印證了中國共產黨在中華民族實現復興的過程中發揮重要作用的客觀事實，這也解釋了中國政府的民眾支持率極高的原因——甚至西方民調研究報告也經常顯示，中國政府的民眾支持率超過90%。這對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來説都是最高的，遠遠高於西方國家。
但要了解中國的客觀情況和中國共產黨在世界的重要性，以及完成國際傳播的任務，就有必要看清中國所面臨的國內和國際形勢之間的區別。明白了國際傳播的重點，那麼就應圍繞它來安排其他事項，而非僅僅關注技術性問題。問題在於，不僅從國內的重要性，而且從國際的重要性出發，什麼內容必須要在國際傳播提及？用西方公共關係的説法，什麼樣的“敍事”必須得以講述？
對此，馬克思主義對人類意識與認識持嚴謹的現實主義態度——沒有任何唯心主義和浪漫主義的成分。馬克思主義也不認為絕大多數人的行為都是基於抽象的道德標準——無論是在日常活動中，還是在實現社會主義的過程中。人類各階層心理上的“常識”或“道德”觀念，實際上是他們物質上自利的一種表現而已。
這有着直接的現實意義。當然，每個國家都有相對少數的人，能夠並將基於人類的普遍利益行事，或支持其他國家——這些是每個國家的“先鋒隊”。但是，與“先鋒隊”不同，各國人民都是基於物質利益行事。對中國人民來説，中華民族復興符合他們眼前的物質利益，因此這可以成為激勵中國最廣大人民的口號。
但在中國以外，情況截然不同。國際上數量相對較少的“先鋒隊”支持中國實現民族復興，因為他們認為這符合中國的利益，或者因為他們認為這符合人類的普遍利益，或兩者兼而有之。與這些勢力交往很有必要，因為他們是支持中國的穩定的力量源泉，而且中國以外的世界有60多億人口，“先鋒隊”即使是少數，也會有數千萬。
但是，世界大多數人口，即數十億人，不會團結在不直接觸及他們，或者不回應他們的私利訴求的事業下。
因此，雖然“中華民族復興”這樣的口號適用於中國羣眾，但不適用於中國對外交往要打好的羣眾基礎。要想爭取這些羣眾，就必須讓中國以外的人認識到，中國的發展既符合他們自己的利益，也符合中國的利益。
正是意識到這一點，習近平順勢提出“命運共同體”理念，即當前世界形勢下指導中國共產黨對外政策的核心原則。這反映了客觀事實，它是中國共產黨爭取國內羣眾和國外羣眾的基礎，也是中國國際傳播爭奪國外羣眾的關鍵。“命運共同體”反映了世界經濟和社會的客觀情況，也符合世界各國人民的物質利益。
全球疫情爆發後，中國積極對外援助，踐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新華社記者 張鋮 攝
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觀基礎
“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在西方古典經濟學思想和馬克思主義中的淵源是清晰的。馬克思吸取了亞當・斯密關於勞動分工是拉動經濟發展的最重要因素的理解，他將其更準確地命名為“勞動社會化”。斯密本人曾指出，如果沒有勞動的社會分工，停留在個體生產的人類將仍然處於欠發展、更準確地説是不發展的極端原始狀態。正如斯密在《國富論》的開篇所説：
“勞動生產力、人類勞動技能以及思維判斷力的大幅提高,都是勞動分工的結果。”7
正如馬克思強調，人類社會進步發展是建立在勞動分工/勞動社會化程度不斷提高的基礎上。他就此指出：
“一個民族的生產力發展的水平,最明顯地表現在該民族分工的發展程度上。任何新的生產力……都會引起分工的進一步發展。”8
從小規模地方化生產開始的人類，通過勞動分工/勞動社會化而取得進步，在現代全球化生產中達到高峯——其中，人類通過相互聯繫的全球規模生產聯結在一起。正是這種勞動分工/勞動社會化的全球化規模，使現代生產得到巨大發展，從而使人類的巨大物質進步成為可能。
但這種勞動分工/勞動社會化也因此催生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因為在這樣一個全球化體系中，每個國家的發展都直接和間接地與其他國家的發展日益聯繫在一起。
因此，這種現實當然是馬克思主義清晰的隱含意義，不過它是由中國共產黨率先明確提出並形成理論，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一個基石。因此，“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馬克思主義創造性發展的一個突出例子——它牢固地植根於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中西古典思想，但又以直接聯繫和反映當代現實的嶄新方式加以發展。
正如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所説：“中國外交政策的宗旨是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中國願擴大同各國的利益交匯點，推動構建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係，推動形成人類命運共同體和利益共同體。”9
為民族復興和人類解放做出貢獻
習近平很清晰地指出了中華民族復興與人類利益之間的這種關係。由於當今世界各國相互依存、休慼與共，因此這必然同樣適用於中國：“我們的責任，就是……繼續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奮鬥，使中華民族更加堅強有力地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為人類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10
或者，正如習近平2017年在中國共產黨與世界政黨對話會上所説：“中國共產黨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的政黨,也是為人類進步事業而奮鬥的政黨。”11
因此，這是分析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際傳播在世界上重要性的基礎。要使中國國際傳播與習近平核心理念接軌，就應深入貫徹落實習近平重要講話精神。也即是説，中國國際傳播媒體要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傳播中國好聲音，讓國外羣眾認識到，中華民族復興符合人類的普遍利益。
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發展
在理解國際傳播的總體框架內，“中華民族復興”口號與“命運共同體”理念是有區別的，前者有利於爭取中國羣眾，後者有利於爭取國外羣眾。而這引伸出更多具體的問題。一是運用中國理念，而非接受西方資本主義思想的錯誤框架。
《人民日報》寫道：“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必須加強頂層設計和研究佈局，構建具有鮮明中國特色的戰略傳播體系。”《環球時報》記者楊升和CGTN主持人劉欣在分析習近平講話時指出，習近平更加註重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敍事體系，用中國理論闡釋中國實踐。
從筆者個人經驗來看，這至關重要。由於筆者不是中國人，部分中國記者誤認為筆者可能會和西方一樣批評中國，因此在和筆者交流時會説出一些他們在公開場合不敢説的真實想法。不過現在情況有了很大的改善，中國記者在國際上報道中國的真實情況有了非常出色的案例。但特別是在過去，我很震驚地發現一些中國國際傳播從業人員事實上接受西方的框架——支持西方關於西方政治制度具有優越性的觀點，支持資本主義而非社會主義等等。
盲目接受西方的框架，對判斷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際傳播在世界上的重要性來説是致命的。以我參與競選活動的豐富經驗來看，大眾宣傳、鼓動或傳播最基本的原則是，設置論戰議程的一方會贏得選舉。所以最首要、最基本的鬥爭，就是圍繞議程設置的。
如果中國的國際傳播接受了西方的分析框架，比如西方對“人權”的虛假定義，那麼中國的國際傳播中就不可避免遭到失敗。因此，構建中國話語和中國敍事體系，用比西方更加符合客觀實際的中國理論來闡釋中國實踐至關重要。
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是中國共產黨成功的根本原因
馬克思主義就是在符合客觀實際的框架內直接提出的。中國共產黨取得非凡成就的全部基礎，是建立在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基礎之上的。正如習近平強調的，中國共產黨成功的根本原因是其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能力：“1921年，五四運動之後，在中華民族內憂外患、社會危機空前深重的背景下，在馬克思列寧主義同中國工人運動相結合的進程中，中國共產黨誕生了。
中國產生了共產黨，這是開天闢地的大事變。這一開天闢地的大事變，深刻改變了近代以後中華民族發展的方向和進程，深刻改變了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前途和命運，深刻改變了世界發展的趨勢和格局。”12
中國共產黨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的這種能力，使得打敗長達百年的外來直接侵略和開闢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道路成為可能。確保實現真正意義上的民族獨立，構成了中國共產黨最初的國際政策的大目標。正如習近平指出：
“這個偉大歷史貢獻，就是我們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進行28年浴血奮戰，打敗日本帝國主義，推翻國民黨反動統治，完成新民主主義革命，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這一偉大歷史貢獻的意義在於，徹底結束了舊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歷史，徹底結束了舊中國一盤散沙的局面，徹底廢除了列強強加給中國的不平等條約和帝國主義在中國的一切特權，實現了中國從幾千年封建專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偉大飛躍。”13
因此，正如習近平所強調的，中國共產黨能不斷走向成功有賴於堅持馬克思主義：“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當代中國實際和時代特點緊密結合起來。14
馬克思主義是我們立黨立國的根本指導思想。背離或放棄馬克思主義，我們黨就會失去靈魂、迷失方向。在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這一根本問題上，我們必須堅定不移，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有絲毫動搖。”15 習近平總結道：“我們要建設的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而不是其他什麼主義。”16
五四運動的兩年後，1921年，在中華民族內憂外患、社會危機空前深重的背景下，中國共產黨誕生了 （來源：電視劇《覺醒年代》）
但馬克思主義和中國實際相結合，並不是基於抽象的討論。這是因為每一個政治立場，都在激烈的社會鬥爭過程中，得到實踐的檢驗才確認。由於鬥爭規模太大，犯錯受到的懲罰也極大，符合實際的政策則被證明是正確的——正如毛澤東在其名著《實踐論》中所概述的那樣。習近平為此精闢地總結道：
“1911年，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辛亥革命，推翻了統治中國幾千年的君主專制制度。舊的制度推翻了，中國向何處去？中國人苦苦尋找適合中國國情的道路。君主立憲制、復辟帝制、議會制、多黨制、總統制都想過了、試過了，結果都行不通。最後，中國選擇了社會主義道路。”17
的確，中國共產黨黨內也是經過激烈的鬥爭，才確立了正確的路線。在中國共產黨的第一個發展階段，就犯了教條式地聽取蘇聯意見的錯誤。後來經過激烈的鬥爭後，毛澤東的思想通過了實踐的檢驗，他才在中國共產黨內部擁有了難以挑戰的主導地位。1981年6月27日,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印證了這一點。正如該決議指出：“主要在本世紀二十年代後期和三十年代前期，在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和我們黨內盛行的把馬克思主義教條化、把共產國際決議和蘇聯經驗神聖化的錯誤傾向，曾使中國革命幾乎陷於絕境。毛澤東思想是在同這種錯誤傾向作鬥爭並深刻總結這方面的歷史經驗的過程中逐漸形成和發展起來的。”
中國共產黨是激烈的社會鬥爭的產物
這確實是社會主義和共產黨的發展規律。因為資本主義的抵抗力度是如此之大且絕對殘忍無情，只有通過激烈的社會鬥爭才能推翻它。進步勢力最初不可避免地試圖通過看似“更容易”的方式或其他途徑，而非艱苦的鬥爭獲取勝利。只有當這些虛假的“捷徑”導致失敗時，才清楚哪條路線是正確的，進步勢力才能確立正確的路線。中國的發展歷程也證明了這一點。列寧就對俄國走過的類似歷史進程指出：
“一方面，布爾什維主義是1903年在最堅固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基礎上產生的。而這個──也只有這個──革命理論的正確性，不僅為整個19世紀全世界的經驗所證實，尤其為俄國革命思想界的徘徊和動搖、錯誤和失望的經驗所證實……在將近半個世紀裏，大約從上一世紀（19世紀）四十年代至九十年代，俄國進步的思想界在空前野蠻和反動的沙皇制度的壓迫之下，曾如飢似渴地尋求正確的革命理論，專心致志地、密切地注視着歐美在這方面的每一種‘最新成就’。俄國在半個世紀裏，經受了聞所未聞的痛苦和犧牲，表現了空前未有的革命英雄氣概，以難以置信的毅力和捨身忘我的精神去探索、學習和實驗，經受了失望，進行了驗證，參照了歐洲的經驗，真是飽經苦難找到了馬克思主義這個唯一正確的革命理論……
另一方面，在這個堅如磐石的理論基礎上產生的布爾什維主義，有了15年（1903─1917年）實踐的歷史，這段歷史的經驗之豐富是舉世無比的。這是因為任何一個國家在這15年內，在革命經驗方面，在各種運動形式──合法的和不合法的、和平的和激烈的、地下的和公開的、小組的和羣眾的、議會的和恐怖主義的形式──更替的迅速和多樣性方面，都沒有哪怕類似這樣豐富的經歷。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在這樣一個短短的時期內，集中了現代社會一切階級進行鬥爭的如此豐富的形式、特色和方法，而且由於俄國的落後和沙皇制度的殘酷壓迫，這個鬥爭成熟得特別迅速，它如飢如渴又卓有成效地吸取了歐美政治經驗方面相宜的‘最新成就’。”18
顯然，列寧的分析與習近平對中國如何走上社會主義道路的分析，有着相似之處。同樣的過程也發生在其他社會主義國家身上——只有經過激烈的社會鬥爭，政治路線經得起實踐而非理論檢驗的政治勢力，才能領導這種進步鬥爭。例如，在越南，領導越南人民反法反美救國存亡的越南共產黨就是如此；在古巴，菲德爾·卡斯特羅在1959年領導古巴革命取得勝利之前，曾在攻打蒙卡達兵營時遭到失敗。歷史證明，只有屢經重大的現實社會鬥爭而非抽象理論探討，這樣催生的勢力才能夠領導如此激烈的社會鬥爭。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到目前為止，除了經歷過十月革命的俄羅斯這一特例，只有在發展中國家（也稱南方國家），包括中國和其他國家產生了為社會主義奮鬥的領導力量；在帝國主義國家，也就是北方國家，資本主義的社會關係過於穩固，難以產生大規模的社會主義領導力量。
正是因為建立一個能夠領導這些鬥爭的組織需要國家和社會付出巨大努力，所以中國共產黨才如此值得捍衞和發展——推翻中國共產黨的任何企圖都是危險的。中國共產黨是數億中國人和數千萬先鋒戰士拼死鬥爭的產物。正是經過如此激烈的社會鬥爭，才確立了決定國家命運的正確的政治路線。領導這些鬥爭的組織是這些激烈的鬥爭的結晶和具象體現——數億人蔘與了這些鬥爭，並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才取得了成功。這就是為何任何削弱、詆譭或在內部腐化中國共產黨的行動，對中國乃至全人類來説都是重大挫折。
蘇共在歷史性的腐化後被推翻，導致蘇聯解體，令俄羅斯陷入災難。俄羅斯總統普京把蘇聯解體稱為“20世紀最大的地緣政治災難”。資本主義和分裂主義摧毀了蘇聯，使得它從一個人口2.88億的國家變成了人口為1.43億的俄羅斯。
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經濟下降近40%，1998年俄羅斯男性預期壽命下降6歲至僅58歲，2008年俄羅斯人口比1991年減少530萬。從1991年（蘇聯的最後一年）到2013年，俄羅斯GDP年均增長0.8%，而中國這一數據為9.2%。
前蘇聯的第二大加盟國烏克蘭的情況更糟。2020年，烏克蘭GDP仍比1991年水平低31%——即烏克蘭在這29年間的增長為負。蘇前聯地區內，車臣、亞美尼亞與阿塞拜疆之間、格魯吉亞、烏克蘭相繼發生重大戰爭。蘇聯解體摧毀了俄羅斯的地緣政治優勢，俄羅斯可能永遠也不會恢復昔日榮光了。如果中國共產黨變質或垮台，導致中國共產黨被推翻，中國也會重蹈蘇聯覆轍。
在政治領域，所有這一切都可以作為馬克思關於人類社會目標的基本原理的註腳：“各盡所能，按需分配。”馬克思不是感情用事的“平均主義”的追隨者。他並未説“在未來社會，人人平等，人與人之間、社會力量之間沒有差距”，而是説“各盡所能，按需分配”。或許毛澤東、列寧或者菲德爾·卡斯特羅均有非凡的能力——並用這種能力為他們的國家和全人類的利益效力。作為一個組織，中國共產黨自身同樣被證明是正確的。尊重這些領導人和組織，是人民對這些領導人和組織惠及羣眾利益的一種理性反饋。
統一戰線及其互動
中國共產黨成功的基礎是堅持馬克思主義，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實際相結合。因此，全面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教育中深化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認識，是中國成功的關鍵。但是，要再次指出，中國國內情況與其對國際傳播的要求有所不同。
除了其他社會主義國家如越南或古巴，世界上大多數人口生活在資本主義國家。在資本主義內部，即便馬克思主義是正確的，也不能形成被大多數人理解的主流意識形態。此外，中國在與世界大多數民眾交往時，不要完全從社會主義制度出發——因為大多數國家並不實行社會主義制度。
因此，要爭取廣大人民羣眾，中國國際傳播人員要同時用馬克思主義術語和非馬克思主義術語來敍事。這就是為何在國際傳播時要利用確切的事實，來闡釋中國所取得的巨大經濟社會發展成就——中國以外的羣眾不會對抽象的馬克思主義產生共鳴，但他們會了解中國的具體成就。
在國際上闡釋中國和中共成就的目標完全有可能達成，原因有二。第一個關於闡述方法的理由較為主觀，即對社會現象作出正確的分析，通常也可以用非馬克思主義的術語來闡釋——雖然馬克思主義術語更簡潔明瞭，但不那麼精確的、更冗長的非馬克思主義術語也常常能表述社會現實。
第二個更有力的理由是，馬克思主義不僅僅是對未來社會主義或共產主義社會的研究，它包括對社會所達到的任何階段存在的所有進步趨勢的研究。因此，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能夠與其他進步趨勢相交融，這成了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的基礎。
1981年6月，十一屆六中全會在北京召開。會議通過了《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點出了宋慶齡在中華民族復興中發揮的突出作用 （圖片來源：新華社）
當然，通過自身的民族歷史，中國對此有相當清楚的認識。迄今為止，中國共產黨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鬥爭中最強大的力量與領導核心。但中國共產黨在不同階段，都從未聲稱自己是為中華民族復興而鬥爭的唯一力量。在抗日戰爭中，中國共產黨積極爭取與一切反對日本軍國主義的力量合作。雖然中國共產黨領導了建立新中國的鬥爭，但其也在這一過程與其他勢力進行了合作。舉一個最典型的例子，《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點出了宋慶齡的突出作用。其他非中共勢力在中華民族復興的鬥爭中，也發揮了寶貴的作用。
因此，既要認識中國共產黨的根本作用和領導作用，又要認識到是因為共產黨有意識地把在重大斗爭中處於進步地位的一切力量團結起來，達成統一戰線，才能發揮這種作用。
中國共產黨當時所採的立場，同樣適用於當今世界形勢。也即是説，中國共產黨的統一戰線法寶既適用於中國民族復興，也適用於當今世界大趨勢。
當前世界形勢
要認識到中國共產黨在世界上的重要性，還有在國際上傳播中共政策對中國乃至世界都至關重要，以及二者為什麼密不可分地聯繫在一起，就必須準確把握當前和今後一個時期的國際形勢。
馬克思主義的分析是全世界最終將向社會主義過渡，因為社會主義是一種優越的社會組織制度。但是，要探討未來一段時期的具體問題，就必須考慮時間尺度這個問題，否則，這種抽象真理就有可能導致在實際形勢認識上的錯誤。
在馬克思主義的分析中，全球向社會主義過渡將是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衡量這一進程的適當時間單位是百年。自工人階級在巴黎公社首次掌權以來已經過去150年，自社會主義社會1917年首次在俄國建立以來已經過去104年，自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已經過去72年，自古巴共和國實現社會主義以來已經過去60年等等。
與馬克思主義所作的“全球向社會主義過渡將是一個長期的歷史過程”分析一致的是，現在一些國家已經建立了社會主義制度，一些國家有意識地選擇走上社會主義道路，但世界上大多數國家仍然堅持資本主義制度。
與在全球建立社會主義國家相比，對人類來説屬於巨大威脅——其中有些極其嚴重——的關鍵問題，必須在更短的時期裏解決。正如本文開頭所説,在某些情況下，這些極其嚴重的問題，必須在幾年內解決。在這一階段，社會主義將在國際上展現出自己是最活躍的力量，這主要歸功於中國引人注目的成就。但儘管如此，世界上大多數國家仍將生活在資本主義制度之下。
與中國直接相關的是，美國公開計算，它只有很短的時間，也許不到十年，來減緩或阻止中國的經濟和社會發展，否則中國將變得更為強大。正是出於這個原因，美國正迫不及待地試圖對中國發動冷戰。
在國際上，核戰爭危險也在威脅着當前形態的人類文明的存續。同樣，得出的科學結論是，在未來五到十年內必須採取決定性的步驟來限制碳排放，否則氣候變化進程將對數十億人的生存狀況，甚至當前的文明組織形式構成威脅。新冠疫情造成的威脅雖然程度較輕，但也影響數十億人，對其必須加以遏制，這不僅因為其對健康的直接影響，還因為其所造成的全球經濟大規模衰退。
比起向社會主義的國際過渡，這些問題要在短得多的時間內解決，這就意味着它們必須在資本主義仍然存在的同時解決，必須在資本主義居於全球體系主導地位的時期裏解決。因此，這意味着中國面臨着一個複雜的局面，必須與非社會主義力量結盟——既要為自身發展創造最佳國際條件，又要參與應對不可避免影響中國自身的嚴重國際危機。
這並不意味着中國和其他社會主義國家不能比資本主義國家更有活力地繼續發展，或者説其他國家不能開始建立社會主義的鬥爭，或者説在資本主義國家內部不要施加大眾壓力。但是，這意味着必須形成一種與二戰時有着某些類似之處的局面，即不同社會制度的各國走到一起，為應對人類面臨的致命威脅而戰——20世紀30年代和二戰時的威脅是法西斯主義，如今的威脅是氣候變化、核戰爭、新冠疫情和全球經濟衰退等。
中國共產黨的外交政策對中國乃至全人類都至關重要
由於篇幅所限，在此不可能把統一戰線政策的全部細節問題都講清楚，因為這可能需要一整篇文章來論述。但可以得出幾個相互關聯的一般性的結論。
首先，由於取得的巨大成就，中國共產黨要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應越來越多地考慮其行動對國際的影響。正如習近平所説：“我國必將日益走近世界舞台中央，必將日益為人類作出新的更大貢獻。20”這有着確切的含義——中共也將在決定中國和人類命運的過程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中國共產黨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過程中取得的非凡成就，使中國成為一個在世界上越來越起決定性作用的國家。正如上文所述，這種國際形勢將影響中國自身的命運。
中國共產黨在百年發展歷程中取得的巨大成就，從國家發展的角度看，意味着中國共產黨面臨着更大的挑戰和責任。在強調馬克思主義是中國共產黨理論與實踐基礎的同時，習近平指出，不僅要結合中國國情，而且要根據全球社會新發展的總體情況發展馬克思主義：“面對新的時代特點和實踐要求，馬克思主義也面臨着進一步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的問題。馬克思主義並沒有結束真理，而是開闢了通向真理的道路。恩格斯早就説過：‘馬克思的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教條，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21
因此，正如習近平所説：“我們要以更加寬闊的眼界審視馬克思主義在當代發展的現實基礎和實踐需要，堅持問題導向，堅持以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中心，聆聽時代聲音，更加深入地推動馬克思主義同當代中國發展的具體實際相結合，不斷開闢21世紀馬克思主義發展新境界，讓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放射出更加燦爛的真理光芒。”22
中國共產黨的客觀歷史作用
最後，本文開頭給出的事實證明，中國共產黨已經成為迄今為止，不僅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最強大的力量，而且是在最現實的層面上，實現社會主義和人類進步的最強大力量。此外，正如上文分析所示，中國的復興越來越意味着有助於解決國際範圍內的問題。也就是説，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共產黨不僅要當中國的先鋒隊，而且要當人類的先鋒隊。
即正如習近平所説：“我們的責任，就是……繼續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努力奮鬥，使中華民族更加堅強有力地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為人類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中國共產黨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的政黨，也是為人類進步事業而奮鬥的政黨。”中國實現民族復興和人類的進步兩者之間並非毫不相干的關係，而是相互聯繫密不可分的關係，兩者完全可以並向而行。
為避免有人誤讀我的本意，在此解釋一下，這並不意味着中國人民高另一個國家的公民一等，也不意味着中國領導人認為中國高其他國家一等。1949年毛澤東説出那句不朽的名言“中國人民站起來了”，並不是説中國高其他國家一等，而是在承諾——中國實現民族復興時，中國在經濟、政治、社會、文化、道德等各個方面享有的權利，將和其他國家完全一樣。
正如習近平所強調：“文明是平等的，人類文明因平等才有交流互鑑的前提。各種人類文明在價值上是平等的，都各有千秋，也各有不足。世界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明，也不存在一無是處的文明，文明沒有高低、優劣之分……歷史和現實都表明，傲慢和偏見是文明交流互鑑的最大障礙……每一種文明都是獨特的。在文明問題上，生搬硬套、削足適履不僅是不可能的，而且是十分有害的。一切文明成果都值得尊重，一切文明成果都要珍惜。”23
很多國家都有領導人和重要人物，不僅被全世界正確地視為本國的英雄，而且是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英雄。比如習近平在談到菲德爾·卡斯特羅去世時表示：“菲德爾·卡斯特羅同志是古巴共產黨和古巴社會主義事業的締造者，是古巴人民的偉大領袖。他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偉人，他為世界社會主義發展建立的不朽歷史功勳、他對各國正義事業的支持將被永遠銘記。”
然而，即使純粹從規模上講，自馬克思主義誕生以來的兩大事件也強烈地影響着世界。第一大事件是列寧領導的俄國革命，第二大事件是毛澤東領導的中國革命。因此，隨着社會主義理論的發展與實踐的緊密聯繫，馬克思主義自身的發展可以分為三大階段。
· 馬克思和恩格斯創立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它開創了人類思想的偉大變革，確立了對人類社會發展和社會主義終將成功的嶄新、全面、現實的看法。但在這一階段，社會主義還只能從理論上預測和分析，要實現鞏固的政權還為時尚早。
· 列寧通過分析帝國主義的崛起、社會主義革命時代的實際開始時間，以及在帝國主義國家中切實實現社會主義的手段，發展了馬克思主義。
· 毛澤東思想的發展則是，從馬克思—列寧主義出發，第一次用實例表明一個發展中國家，實際上是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是如何實現社會主義的，並在此過程中，豐富和深化了馬克思主義。在此基礎上，中國共產黨其他領導人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最近的當屬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但這些是對毛澤東思想的繼承和發展，並沒有推翻毛澤東思想。
隨着蘇共的腐化，然後被推翻，這意味着中國共產黨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社會主義力量——在這一百年期間，它取得了非凡成就。如果説1917年俄國革命的非凡成就開創了帶動社會主義發展的國際蘇維埃時期，那麼中國共產黨取得的史無前例的成就又迎來了具有全球意義的社會主義發展的新時期。
中國共產黨的目標是振興中國，而中國共產黨的一舉一動現正影響着世界——不僅帶動社會主義在世界的發展，而且與其他許多進步力量保持交流互動，國內外的這兩點現實之間並不矛盾。正如《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所説：“毛澤東同志被公認為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各族人民的偉大領袖，他為世界被壓迫民族的解放和人類進步事業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同樣，如上文分析所示，中國共產黨現在是實現中華民族復興的領導力量，但與此同時它也成為人類解放的領導力量。這並非説辭，而是根據本文開頭所分析的中國共產黨取得的巨大成就説實話而已。中國人民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進行了如此艱苦卓絕的鬥爭，他們所創造的力量藴含在黨內——這股力量不僅能領導中華民族實現偉大復興，而且成為爭取全人類解放的最強大的力量，其在國際上發揮主導作用也成為必然。
結論
正如文章開頭所説，有必要在沒有任何誇大的情況下對中國共產黨的重要性和成就作一個嚴格客觀的評估，這理由是顯而易見的。做不到這一點，就不可能得出客觀的分析結論。這樣的分析至關重要，因為正是由於中國共產黨取得的成就，中華民族正在走向復興。為了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世界上最強大的反面勢力正在對中國發動攻擊——這就是美國對中國發動新冷戰，且對中國發動其他攻擊的原因。正如上文所述，美國此舉不僅對中國構成重大威脅，而且對人類也構成重大威脅。不僅中國的命運，而且很大程度上世界的命運，都取決於中國共產黨在今後幾年做出的決策。幸運的是，有百年曆史的中國共產黨證明，世界上沒有任何其他政黨更具備承擔這項任務的能力。
得出這樣的結論並非為美化中國共產黨，而是基於政治現實。這並非“天降奇蹟”，這是中國人民令人驚歎的歷史鬥爭的結果。在180多年裏，自從第一次鴉片戰爭外國開始干涉中國以來，中國人民不得不為了實現中華民族復興而奮鬥。從1839年到1949年，由於這種外來干涉的直接和間接結果，大約1億中國人死去了——這是歷史上最大的民族解放和人類解放鬥爭。在前80年的鬥爭中，中國人民尋找但未能找到可以從這種鬥爭中解救他們的領導力量。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後，中國人民鍛造出了這樣的力量。100年前由一小羣人建立的共產黨，如今能對中國和人類命運發揮決定性的作用。
這並非誇大其詞，而只是陳述事實而已。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百年曆史進程中，中國共產黨取得了史無前例的成就。
當今世界大趨勢表明，在未來的許多年裏，中國和全人類都同樣需要中國共產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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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習近平.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之《做好新時代外交工作》(2017年12月28日）. 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489-492
[17] 習近平. 習近平在聯合國成立75週年紀念峯會上的講話.摘自： http://en.qstheory.cn/2020-09/22/c_538079.htm
[18] 習近平.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之《我們的目標就是讓全體中國人都過上更好的日子》(2017年12月1日).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 503-509
註釋：
1. 見2020年9月21日習近平在聯合國成立75週年紀念峯會上的講話：https://www.ccps.gov.cn/xxsxk/zyls/202009/t20200922_143521.shtml
2. 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之《弘揚“上海精神” 構建命運共同體》：http://news.12371.cn/2018/06/10/ARTI1528611755888331.shtml
3.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4. 見安格斯·麥迪森所著的《世界經濟千年統計》：http://www.ggdc.net/MADDISON/oriindex.html
5. 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之《毫不動搖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http://cpc.people.com.cn/xuexi/n/2015/0717/c397563-27322273.html
6.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7. 見亞當·斯密1776年所著的《國富論》第一卷。
8. 見馬克思和恩格斯1845-1846年年合著的《德意志意識形態》第五卷第19-539頁。
9.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10. 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之《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就是我們的奮鬥目標》：http://cpc.people.com.cn/xuexi/n/2015/0717/c397563-27322232.html
11. 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之我們的目標就是讓全體中國人都過上更好的日子：http://news.12371.cn/2017/11/30/ARTI1512051216611979.shtml
12.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13.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14.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15.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16.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17. 見任靜靜2014年5月30日發表於《中國日報》的文章《China’s democracy to prosperity》：http://www.china.org.cn/opinion/2014-05/30/content_32537998_2.htm
18. 見列寧1920年所著的《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https://www.marxists.org/archive/lenin/works/1920/lwc/ch02.htm
19. 見2005年美聯社記者麥克·埃克爾報道: http://www.utsandiego.com/uniontrib/20050426/news_1n26russia.html
20. 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三卷之《做好新時代外交工作》：http://news.12371.cn/2017/12/28/ARTI1514459745772359.shtml
21. 見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週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s://www.guancha.cn/politics/2016_07_01_366032_s.shtml
22. 見《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一卷之《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鑑而豐富》：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4/0328/c1024-2475850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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