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每個月端掉6個刷評團伙，大眾點評重拳出擊黑灰產

短短十年時間，移動互聯網徹底改變人們的日常生活，而在光彩照人的“科技改變生活”背後，其實還有一場水面下的暗戰相伴相生，是的，網絡黑灰產。羊毛黨、擼貸客、刷單大軍…太陽底下無新鮮事，有利可圖的地方往往也有細菌滋生。隨着互聯網觸及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網絡黑產也積聚成一團難以忽視的陰雲，不斷擴散蔓延。

在各類網絡黑灰產之中，“刷單炒信”的危害尤其值得關注。“刷單炒信”顧名思義，就是通過在網絡平台上通過刷單刷評方式，炒作商家信用的行為，其中又包括了通過刷好評提升自身信用和刷差評降低競爭商家信用兩種方式。

在各類電商平台以及涉及到交易的諸多內容平台，刷單炒信行為屢見不鮮、屢禁不決，對市場的公平競爭環境、平台內容的公信力都產生了惡劣影響。對於這個擺在各大互聯網公司面前的難題，已有18年曆史的大眾點評正在率先與刷單炒信展開一場戰鬥。

大眾點評公佈的案例顯示，2021年1-5月，大眾點評協同各地市場監管局查處27家網絡黑灰產公司，涉案金額逾1000萬元；協助各地公安機關打擊刷單炒信黑灰產團伙2個，刑事拘留11人。大眾點評從2019年4月啓動的平台治理專項“清風行動”，也在今年顯著加碼，僅1-5月份處罰“刷好評”賬號5萬個，已經超過2020年全年的處罰量。

風起於青萍之末。大眾點評旗幟鮮明戰黑產的背後，是中國互聯網正在與社會各界擰成一股繩，以強大的合力與黑灰產進行對抗。

“難纏”的刷單黑產

其實，“刷單炒信”不是國內獨有的現象，全球互聯網企業都飽受其困擾。比如在蘋果App Store許多應用程序的詳情頁中，經常能夠看到刷評論和“菠菜”廣告推廣。而在2015年10月，亞馬遜將1000多名有償撰寫虛假評論的用户告上法庭，包括不誠實賣家、製造商以及參與方。

即便如此，隨着平台業務規模不斷擴大，虛假買家評論仍然在全球範圍屢禁不絕，據新浪科技報道，今年2月，消費者權益組織“Which？”發現了十個批發亞馬遜虛假評論的網站，其中五家被調查的水軍公司，在冊的商品評論員多達70萬人。

不止亞馬遜，eBay和Facebook等公司也飽受虛假評論氾濫所困擾，Facebook公司在2020年1月承諾將使用新的檢測系統進行打擊，升級智能過濾系統以更好地對在線評論服務列表進行識別和屏蔽。

眾所周知，中國在移動互聯網領域走在世界前列，同時因為中國超大規模的單一語言市場，在主要的互聯網平台上，供需兩端都有着極高活躍度。這也給了刷單黑產可乘之機。

據經濟觀察報調查，刷手組織和集團廣泛“寄生”在淘寶、京東、拼多多等電商平台的商家身上，目前刷單黑產也迅速將觸角延伸到快手、抖音等平台。

有相關行業研究人士表示，刷手們有着各種羣控刷，一台手機可以創建上千個賬號來刷單，並且操作手段不斷創新，繞開平台的圍追堵截，由刷單衍生的黑灰產閉環生態日益成熟。

而且，網絡黑灰產的從業者低齡化趨勢明顯。一份杭州市餘杭區人民檢察院發佈的學術文章顯示[1]，中國的網絡犯罪正以每年30%的發展速度增多，犯罪人員之中超過半數的人為21歲以上30歲以下，還有15%的人在20歲以下。這些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對網絡使用熟練，活躍度高，也更容易被這些獲利容易但違規違法的黑灰產工作吸引，誤入歧途。

比如，很多年輕的個人刷單手會為了貪圖商家提供的免費餐食或者佣金撰寫虛假好評，平台一經查實會對其賬號作出嚴厲的處罰，如從LV8降至1級或者0級、禁發內容、禁止申請免費試、撤銷VIP等處罰。

因為這些個人刷單手的違法成本低、交易更為隱蔽、單起案件涉案金額低，目前暫時缺乏相關法律法規的界定和處罰，平台只能在自己的遊戲規則內對這些違規賬號做出處罰。

此前，微博上有過一個關於個人刷單手的爭議案例。有用户發微博表示自己的賬户遭遇大眾點評禁言，而後續點評公佈的信息顯示，該用户正是一名典型的“個人刷單手”，在此前接受了一些“刷評”團隊組織的免費吃換好評活動，被平台查實後進行了處罰。

以上案例是當下一個典型的縮影，部分商户和用户可能還未完全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對其他消費者和中國商業環境的損害。也正如亞馬遜案例所揭示的，那些被處罰的商家，未必知道自己的一時短視，是在破壞互聯網的信任基礎。

而在韓國，此類個人刷單手會明確受到法律的制裁。韓國版的“大眾點評”今年成功舉報和推動了一起訴訟，法院以“損害其他消費者權益”的名義，對一名收受餐飲店鋪錢財，撰寫3.5萬條虛假評論的男子判以10個月的有期徒刑。

個人刷單手的懲治是一個方面，很多刷單團隊還在電商平台上開設店鋪招攬生意，通過社交軟件進行聚集組織，通過移動支付手段完成資金交易。面對這樣分散式多鏈路的刷單炒新模式，僅靠大眾點評一家是難以完成打擊，更需要全社會的參與和治理。

目前各大電商平台或者直播平台對於“刷單炒信”行為的打擊，主要通過支付、物流等完整交易鏈條來做核查和懲處。對於作為線下店鋪的信息服務平台大眾點評來説，還沒有辦法形成這樣完整的“交易”閉環。用户在線下是不是發生了真實的消費，是如何發生的，在寫評價之前用户經歷了什麼，這些信息平台很難完全掌握。

隨着疫情之後商家加速線上化轉型，其對網絡獲客的訴求增強。這意味着，在線下商業數字化的過程中，大眾點評也不可避免遭遇了原本存在於線下的“僱人排隊”等問題的線上化。也就是説，大眾點評面臨的難題不再是傳統電商平台面臨的刷單黑灰產問題，而是更加複雜、更加棘手、也更加現實的實體商業社會問題。

大眾點評正在用更務實的手法、更堅決的態度，探索一套實體商業線上化過程中湧現的社會問題治理。

懲治黑產“組合拳”

刷單炒信是典型的“負外部性”行為，推高交易成本，也污染了整個市場環境。道理很簡單，遵守規則的商家吃了虧，消費者被錯誤信息誤導，對平台上的內容逐漸失去信任，而整個市場環境的惡化，長期來看將會傷害包括刷單商家在內的所有人。

特別是對於像大眾點評這樣以內容生態作為核心的信息服務平台，“攪混水”的刷單炒信黑灰產直接破壞了平台的內容生態，直接影響到點評的存身之本。大眾點評堅決地扛起了打擊虛假評論黑灰產的大旗。

從其治理刷單黑產的實踐來看，大眾點評所採取的是一套內外結合的完整“組合拳”，在一定程度上震懾、遏止了刷評黑灰產。

在內部，大眾點評通過技術手段主動識別、攔截刷單炒信的違規行為，經過多年積累，大眾點評升級了600多種算法篩選虛假點評，且每週都有新算法及時跟進，識別新出現的虛假點評手段。

平台在機制設計上也不斷迭代。今年大眾點評針對“商户星級計算規則”進行迭代，精選評價達到10條後才計算商户星級，而對於多次違規的用户賬號，大眾點評採取降級、封號等處罰所視，並在平台公示處罰結果。

根據大眾點評“評價治理小編”披露的數據顯示，截至今年6月30日，已累計處罰近7萬個因參與商户或第三方組織的免費體驗換好評活動的違規用户賬號。2019年4月，大眾點評還搭建了平台治理中心和公信力運營團隊，該組織由數百名獨立於業務團隊的工程師組成，以確保評價的真實可靠，打擊違規刷評行為。

而要追根溯源打擊黑產源頭，讓違法者承擔應有的法律責任，顯然更需要平台與公權力等社會力量形成有效聯動。

今年5月，最高人民法院進一步明確了“刷單炒信”行為的非法性質，在其發佈的互聯網十大典型案例之中，“刷單炒信”被明確定性為是“網絡黑灰產”的一部分。

中國人民大學教授、知識產權學院副院長郭禾認為，“以虛假交易量吸引消費者、編造用户好評價誤導公眾的行為，不僅直接損害消費者利益，而且損害了其他合法經營商户的利益，法律不能保護這種非法行為所生之利。”

今年以來，大眾點評主要通過法律訴訟、行政打擊、刑事打擊三個方面推進聯合治理，僅1-5月已聯合執法機關查處了29起刷單團伙案。

比如南京的一家刷單公司，就違規使用大眾點評商標作為頭像，在第三方電商平台開設店鋪，明碼標價，聲稱能夠提供全套的“刷單炒信”服務。此後大眾點評將該公司和其法人賀某訴至法庭，最終法院判決賀某立即停止實施虛假宣傳、混淆等不正當競爭行為，賠償大眾點評經濟損失50萬元。

此外，今年2月青島市的首起“刷單炒信”案中，大眾點評也上報監管部門，並協助執法部門進行調查取證，這家刷單公司被青島市場監管部門行政處罰20萬元，其團伙劉某和公司後被大眾點評訴至法院，最終判罰30萬元以賠償原告經濟損失。

這些只是部分案例，但無不體現了大眾點評正在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互聯網打擊黑產的新戰事。可以看到，打擊刷評黑產將是平台乃至全社會的長期工作，更不可能一勞永逸，“殲滅戰”和“築防線”需要有機結合。而大眾點評對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刷單炒信打擊經驗，也為中國乃至全球互聯網提供了一個具有先導性的示範參考作用。

平台治理其實是互聯網用科技解決社會問題

總體而言，目前的移動互聯網進入到了格局相對穩定的階段，一方面，平台企業們能夠從激烈的用户增長爭奪中抽身，將更多精力放在平台生態治理上面；另一方面，層出不窮的新產品、新品牌，和消費者不斷增長的多元消費需求，也恰恰是在對平台的治理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

這也意味着，打擊網絡黑灰產，營造良好、有序的網絡營商環境將會變得越發重要。阿里巴巴、騰訊、百度、京東、字節跳動等企業，都在積極探索各種措施，承擔起打擊網絡黑產的社會責任，比如阿里、京東等企業，都為防範羊毛黨組建了“白帽子”技術軍團，又比如騰訊為反詐騙推出的“守護者計劃”，以及前面提到的大眾點評配合執法機關開展對線上線下黑灰產的有效打擊等等。

網絡其實是現實世界的鏡像，治理平台生態，實際上也是社會治理的一個重要部分。淨化商業環境，消除商業評價體系裏的噪音，乃至提升全社會的信用意識和契約精神，單靠大眾點評，也許力量有限，但互聯網帶來更加透明的社會環境，已經打響了“用科技解決社會問題”第一槍。

大環境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執法與司法的力量正在強力介入，大眾點評主動發起的平台治理保衞戰，也在成為中國互聯網參與解決社會問題的新共識。

參考資料

[1] 陳娟，陳紅霞，張爽. 網絡技術灰黑產刑法規制初探. 中國檢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