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美國既想“好好談判”又想“軟飯硬吃”?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沈逸】
我們現在要講的是最近引發廣泛關注的中美關係。
美國貿易政策顧問、美國貿易代表戴琪在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發表了一個講話,今天我也做一個逐段的解析。
一
全文72個自然段,可以分為4個部分。第一個部分(第1段到第13段)你可以看成是一個宏觀的宣誓,就是所謂拜登政府對於中美貿易關係、中美關係的一些總體性的認識及基本看法。那麼這裏面會看到什麼?
第一,美國對於中美之間的競爭關係,是有一個判定標準的。拜登政府承認中美雙方關係是複雜的並且存在激烈競爭的,但是拜登政府又很會説漂亮話,説會歡迎這種競爭,前提是支持美國工人,有助於美國的發展,在美國國內創造就業機會。也就是説對美國有好處的競爭,美國是要的——這是一句正確的廢話。
但是後面有一句非常漂亮又令人噁心的話:“我們需要負責任地管理競爭,並且確保它是公平的。”也就是説對於這個競爭,美國不僅是運動員,而且是裁判員,甚至是遊戲的創立者;在競爭的過程中,只要它發現出現問題,就要對競爭進行管理,從而確保這種競爭以有利於美國的方式去展開。
然後他們一個帽子就扣上來:為什麼説中國是不公平的?因為“中國不遵守全球貿易規範,削弱了美國和其他地方的繁榮”。什麼叫“不遵守全球貿易規範”?很簡單,你搞社會主義。
第6段的那句話:“近年來北京在其以國家為中心的經濟體制上加倍努力。越來越明顯的是,中國的計劃不包括有意義的改革,以解決美國和其他許多國家共同的擔憂。”這句話是暗藏殺機的。
美國的思路從冷戰時期到現在很簡單,市場是資本主義的,社會主義只有計劃,不存在叫什麼“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美國不接受“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這個提法。所以它所謂的遊戲規則就是你先要變成一個符合美國標準的資本主義國家,你中國弄不動,沒有發生這個變化,我搞不了你了,那我現在就用貿易規則搞事情,這是放的狠話。
接下來怎麼去做?你會發現拜登通常有一個特點,就是他會在放完狠話之後往回收。什麼叫“往回收”?“就我們與中國的關係而言,對美國工人來説,最好的做法是發展美國經濟,在美國創造更多機遇、更多有更高工資的就業機會。”這不是正確的廢話嗎?
在美國給美國工人提供就業崗位,這是美國政府的責任嗎?不。她這邊就繞了一個很搞笑的圈子,先講了一番狠話指責中國的政治體制,拋了一些狠狠的口水,然後開始説美國工人,説我要拉回來去做國內的投資,還要給拜登做個廣告——“作為美國貿易談判代表,我打算在美洲貿易動態中實現拜登總統關於以工人為中心的貿易政策的願景,我們需要表明貿易政策可以成為造福於日常生活的力量。”
這邊她説了一句極其搞笑的話——“貿易政策可以成為讓每個人生活更好的推動力”。你美國不是公有制,你美國在貿易政策當中即使從中國這兒獲利了,這個利是到資本那兒去的。要解決資本和勞動之間的二次分配問題,這個就是標準的騙美國工人的選票的説法。
她説了第二個是投資。投資什麼呢?除了投資工人以外,還要進行明智的國內投資,提高自己的競爭力。投資研發清潔能源技術,加強制造基礎,要通過美國的救援計劃,政府要與國會密切合作,等等。
第一部分總體上就是把中美之間的貿易問題慢慢往後温和性地拉了一步,但是又在意識形態上加了一分,以謀求在政治上均衡。這個很顯示出拜登團隊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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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部分是第14段到第21段。這部分其實是核心的乾貨,講了拜登政府對華戰略在經過9個月評估之後要做4件事情。
第一個就是和中方討論所謂第一階段協議下的表現,以及如何繼續去推動那些他認為有利於美國產業的承諾,包括農業等等一些問題。
第二個就是啓動有針對性的關税排除程序(a targeted tariff exclusion process)。她説“將確保現有的執法結構最符合我們的經濟利益,如果有必要我們將繼續開放額外排除程序的可能性。
可以理解成,我們對中國要做出讓步,因為對中國增加關税不符合美國的國家利益,不符合美國企業的利益。就是要慫,但是我們不是慫,我們現在是不會讓步的,我們的“排除”是一個不叫慫的慫,叫作“有針對性的關税排除程序”。
第三,“我們對第一階段中沒有解決的中國以國家為中心的非市場貿易行為表示嚴重關切。我們將努力執行第一階段的條款,我們向北京提出更廣泛的政策問題。”就是我們要繼續討論你國企的問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問題。這些東西是天津會談的時候王毅外長交給美方的三條底線之一,中國的社會制度、中國核心的政治制度是沒有什麼談判議程的。
在這條上面,美方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一步。特朗普政府説中美之間這個是第一階段協議,有第一階段就有第二階段,他先把第二階段吃掉了,也不談,但是放一些高調,我們要軟飯硬吃。
她還在這裏面威脅説:“我們將使用我們所擁有的所有工具,並根據需要開發新工具。”什麼叫“我們擁有的所有工具”?就是説本質上這些牌美國已經全部都打過了。後面她甚至為了描述清楚這一點,她把所有打過的牌全部講了一遍,從誘導型的到機制型的。就像在《少林足球》裏面那個反派人物説,從裁判到守門隊員都是我的人,你怎麼跟我打?
就這種,我們頂住了;特朗普這種單邊極限施壓,我們也頂住了;現在他要回到原點坐下來跟中國就事論事去談一些東西,但是他還有一些新的想法。
最後她説:“至關重要的是將繼續盟友合作,制定21世紀的公平貿易政策,並且促進市場經濟和民族國家競爭。”就是拉幫結派。尤其是包括9月份,她參加的一個在匹茲堡的會議上,美國商務部的部長在那邊直接講,如果要降低中國創新的速率的話,美國和歐盟要聯手合作。其實就是聯手把中國拽下來。
三
第三部分很有意思,從第22段一直講到第50段,這是最長的一部分,在為自己進行辯解。
前面所謂的對策其實是非常不清晰的,沒有乾貨,和大家對於你9個月的時間交出一份作業的預期之間存在巨大的差距。她在什麼地方花了很大的功夫?回顧。她以鋼鐵、光伏、半導體這三方面的例子回顧中美關係的演進,大體上就是20世紀70年代末開始一直到80年代中期。
這段東西,我這邊有一個不成熟的假設,我懷疑有一些類似於餘茂春這樣的角色從大陸這邊叛逃過去,過去之前有一些我們政府內部的人可能貢獻了一些東西,他們覺得這個東西寫得挺高明的。高明在哪?她表揚了一段東西,就是把國家主導的經濟融入由致力於開放市場導向原則的人所創建的貿易機構。她把20世紀中國早期改革開放的進程納入到了美西方對蘇東陣營進行和平演變的框架下。
這個表述以前沒有那麼陰險的,沒有那麼赤裸裸,沒有那麼公開和直白,但是她這邊講出來,她説:
“當時世界面臨一個重要挑戰,如何將國家主導的經濟融入由致力於開放市場導向原則的人創建的貿易機構……在解決這一困境時,一些人認為對中國的工農業出口及中國國內不斷擴大的中產階級將得到巨大推動,其他人則認為這將導致加速和大規模的失業。最終中國於2001年12月正式加入世貿組織。”
第25、26段這兩段裏面一定有內部的人士向她提供了當時中國內部的爭論以及對這種爭論的解決,這讓美西方尤其是像戴琪這種站在民主黨一側的人非常敏鋭地感到了某種希望,希望可以復刻當年在一個叫蘇聯的國家去支持所謂改革派去對抗所謂保守派。

戈爾巴喬夫(資料圖/BBC)
然後她開始指責中國説:“從2001年開始的15年內,美國與北京進行了雙軌策略,一個是年度的高層對話,一個是WTO的爭端解決機制。”
她構建了一個敍事架構,這個敍事架構給人一種感覺,好像你中國當年加入WTO承諾的所謂要成為一個市場經濟國家,美方認為中方給出的承諾是中方準備在限定時間裏放棄共產黨的領導,把自己變成一個像蘇東陣營一樣的國家,美國以此為交換條件讓你進入WTO,然後過去15年間的所有對話都是在朝着這個方向努力。
她在重構這段歷史。從中方的角度看過去,我跟美方談的是具體的貿易問題;在美方看來,不對,我要告訴你,我們當初開出的所有做生意的條件都是假的,我要把你共產黨幹掉、把你中國的社會主義幹掉是真的。
事情如果按照這個樣子下去,戴琪在和中方後續的談判當中一定會碰壁的,因為這個沒法談,它是一個重大誤判。誰給了她這個東西,誤導了美方決策?
“近年來中國領導人在以國家為中心的經濟模式上加倍努力,而面對對話和執法渠道都沒有產生一定變化的現實,前任政府決定採用不同的範式……”她甚至把特朗普的邏輯演變給拉順了,原先他們是排斥的,現在接受了,並且把故事説白了,就是:軟的不行用硬的、硬的不行用軟的,水多加面、面多加水,你中國聽勸就勸你,中國聽騙就騙你,中國聽嚇就嚇唬你;如果都不行我就揍你,揍到你接受我的條件為止;如果都不行,我想一想,總結一下再來一遍,或者進行排列組合。
從這個協議裏面也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第38自然段講了一個抽象的東西,就是説中國政府的這種基於政府大規模投資的行業,它在跟美國這種自由市場經濟模式競爭的時候有多少優勢,美國人稱之為損害。然後她以鋼鐵行業為舉例。
你會發現其實差別就在於:第一,在中國的模式下產生了一個為中國人民服務的中國政府,它的政策天然是為中國人民服務的;第二,它在目標取向上保持了一致性,它不會出現美國的一種情況,就是説你現在掌握政權的這個人是共和黨的,而我是一個民主黨的政治人物,我也想去掌握政權,所以你的政策即使是對的,我也一定要把它給攪黃,否則的話我就搶不到選票。
這種事情在中國是不存在的,美國認為這樣是不公平的。因為這是我的一個壞習慣,你沒有這個壞習慣,結果你混得比我好,這就叫不公平;你必須比我更爛,你必須混得比我更差,你必須染上我的這些壞習慣,最後你輸給我,這就是公平的,你就是聽話的。這個東西是非常非常擰巴的。
而且需要注意,從第22自然段到第50自然段這29個自然段當中表現出來的一個重大的問題就是,美國現在向全世界尤其是向中國證明,不管是民主黨像拜登和戴琪這樣的人,還是共和黨像特朗普和蓬佩奧那樣的人,他們的腦子基本上遇到中國這兒,第一它是時空穿越的。我看到這個例子時,非常非常的錯愕。這個是什麼年代的事情?這個是什麼產業?你拿這個來做例子,不就是衝着賓夕法尼亞州的選舉人票嗎?不就是衝着鏽帶嗎?在那裝模作樣。
第二,你會發現在這個過程當中涉及到三個主體——中國政府、美國政府、美國工人。戴琪這種美國政府裏面出來的人,她的邏輯是:美國政府、美國工人在美國國內日子過得不好是由中國政府導致的,美國政府的任務就是去盯着中國政府買單,根據美國政府的要求做這個做那個,做完了之後美國工人的生活自然就上去了。如果上不去咋辦?沒關係,再來一遍,一頭牛剝N層皮,不行了再搶一遍。
四
第四個部分就是怎麼辦,繼續把前面的四個措施換套措詞説一遍。
第一,高頂帽子,以實力地位出發,“from a position of strength”,特別強硬;但是後面那句看得真是笑死人。什麼叫“以實力地位出發”?在貿易問題上跟中國進行談判跟接觸。第51自然段她這樣説:“因為我們正在投資於我們的工人和我們的基礎設施”。
就像以前有一部很老的動畫片,裏面講的是一隻兔子和一隻狼的故事。那隻狼總是會被打飛到星際外,它每次被打飛之後都會説一句話——“兔子走着瞧,我會回來的”。現在以實力地位參與,已經有點像“我美國一定會回來的”。什麼時候回來?二三十年以後——我在投資我的工人跟基礎設施建設,那個東西沒有個15、20年,你想搞這個事情啊?!
第二,第53自然段講什麼修復橋樑,使我們的港口現代化;投資教育、工人培訓;投資研究開發……第55段講為什麼要這樣做——“中國和其他國家幾十年來一直在投資基礎設施,如果我們要在全球市場上競爭,我們要在國內進行同等或者更大規模的投資。”你在向中國學習,但是又是半吊子地、半信半疑地學習。
還有講到了“跟中國同行進行坦誠對話”。什麼叫“坦誠對話”?你知道這個東西現在搞笑到什麼程度嗎?它裏面實在是沒有任何干貨,以至於“frank conversation”已經變成了戴琪要跟中國進行接觸的策略的名稱。

然後“還將直接與中國就其產業政策進行接觸。我們的目標不是激化與中國的貿易的緊張局勢,我們準備好部署所有工具,並探索新的工具開發……”這些東西,你可以理解為軟飯硬吃。
什麼叫“軟飯硬吃”?大家可以看一看當下的美國。當下的美國面臨什麼局面?美元債務的上限在10月18號將嚴格意義上到期。這個“到期”是什麼意思?就是美國根據現有的法律,它的財政部手上的所有現金就用完了,沒有債務上限的合法的改變,美國財政部不可能合法地變出錢來。這意味着美國政府的債券將進入實質性違約的狀態或者面臨這種風險。
我不是學金融出身的,但是我在接觸中美關係的時候,有人就講過,美國政府的債券是全世界最優質的金融資產,因為做擔保的是美國政府的信用,除非美國政府破產,這是不可能出現的事件。
現在美國政府説我沒錢,我們明天不能再印紙了,除非根據立法遊戲把我的債務提上去,我發債我自己買,然後印出錢來我再還給你等等,做這樣一種遊戲。在這樣的情況下它需要什麼?需要中國的配合,中美兩國需要在宏觀經濟和金融政策上進行配合。
國內現在對於這個問題是有很多不同的看法的,但是至少大家有興趣、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一看,2013年在安納伯格莊園會上,中美兩國領導人就中方國內的供給側改革的問題、美方國內的製造業迴流問題及全民醫保的問題,是如何進行交流的。這兩個國家在國內宏觀經濟政策上、在重大的國際經濟貿易金融政策上進行宏觀政策協調,是未來發展的大方向。
以前有人把這叫G2,這不是什麼G2,這樣兩個體量的國家,你生活在這樣一種全球化的環境當中,你的宏觀經濟政策一定是要和對方進行協調的。這是經濟的客觀規律,你去頂它是沒有任何意思的。
但是從美國的角度上來説,現在它面臨一個糾結和尷尬之處是,這事情又好死不死地和美國的霸權地位擰到了一起,而霸權意味着美國要形成對中國的壓倒性的優勢,包括客觀上的優勢、心理上的優勢、行為上的優勢,有的時候就會形成對沖。
五
我們簡單總結一下戴琪的這篇講話。拜登政府用9個月時間給出的貿易政策評估報告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我就是其中一個。
我的感覺就是“就這?9個月就這?”號稱精英全體迴歸建制派的拜登政府,民主黨人精華盡出的這麼一屆政府,像布林肯、沙利文這些人還有什麼小院高牆一大堆名詞,搞了9個月,你給我看這東西?

説明我們這種人對於美國的預期還是太高了,太把它當回事兒,有些地方它實力下降得已經不值得那麼當回事兒了。當然它還是很猛很大很強的,該嚴肅對待的還是要嚴肅對待,但它現在拿出來的政策能力,繼阿富汗喀布爾撤離之後,再次證明9個月評估就這……
第二,中美兩國之間的宏觀政策仍然要服從被客觀存在所決定的經濟規律。
特朗普的關税政策就是不對的,單邊施壓就是行不通的,中美兩國在全球化體系中形成的分工的關係——所謂的coupling,中美之間的連接和掛鈎——是客觀形成的結果;所謂的decouple,根本就是扯淡。然後果然這次戴琪就不講decouple了,講re-couple。説穿了所謂的decouple也好,re-couple也好,説到底是利益。
第三點,我們看到了中美關係正在迴歸,向兩國之間的客觀利益迴歸。
戴琪這個講話一出來,因為她的用詞,包括她説“我不準備什麼”、“我準備做坦率談判”,基於東方的傳統文化素養,我們有一些官媒給出了相當正面的回應,這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從中美關係的發展上來看,你會發現它虛偽苟且,首鼠兩端。
但是實力、形勢、利益是硬的,中美兩國之間的合作所能創造出來的巨大效益,仍然是中美兩國關係的穩定器。不是説這個穩定器不發生波瀾,而是説波瀾不可以損害這個穩定器設定的邊界。當特朗普這樣的人搞“十月驚奇”這種事情,別人説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這種邊界約束就會發生作用。你跟中國打口水官司,沒關係,你真的影響了美國資本在中國的投資,你試試看。
倒過去,中國用一種非常建設性的務實的態度,從人類命運共同體這種大局、宏觀戰略上去認識和理解中美關係。就像大家在最近《長津湖》還有有關抗美援朝的紀念文章和具體的實施材料當中發現的,在實際操作過程中,我們要在提升新的力量對比條件下、新的形勢下,以更加有利於我方的形式去“以鬥爭求團結”。
戴琪為什麼發慫?因為我們扛住了特朗普的攻勢,因為我們跟美國據理力爭談我們的利益是什麼,同時我們要告訴美國人我們的報復手段是什麼。就是我們捍衞自身利益的工具箱要攤開給美國人看,然後告訴他,如果你採取損害中國國家利益、中國企業的利益的行動,中國政府會對等報復的。
為什麼要這樣説?為什麼要傳遞這樣的信號,尤其是看上去好像美國人剛剛在跟你進行對話的時候?其實她這裏面暗藏了大量的殺機,甚至於會把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一些根本制度、一些我們不可能讓掉的東西,作為中國是不是市場經濟國家的一個判定標準重新提出來,那會是非常尖鋭的從貿易領域發端、影響到政治領域的博弈。所以對待這種博弈,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第二個後續發展就是,有一些外媒指出,戴琪的講話等同於向中方發了一個邀請函,就是我們開始貿易高層對話。是否決定要和美方對話、在什麼樣的條件下和美方開展對話,我方應該根據宏觀形勢及各方利益作出全盤考量;需要避免的一件事情,是持續給美方以錯誤的認知,發出一個錯誤的信號,好像中方會在美方單方壓力下無限制地接受美方任何進行談判和合作的建議。
中方給出的清單、中方劃出的底線應該是中美關係回到正常軌道、開展相關談判的一個重要前提。目前看起來美方也願意去執行這些清單,你只要去推着它,讓它去做,當然在具體的方式上可以表現出靈活性和彈性。
第三,中美關係很快會迎來一波小高潮,會不會回暖、會不會向好、對話是不是提升,這些可以謹慎觀察。但是要記住的是,這些東西歸根結底建立在一個基礎上——你看美國人他慢慢已經學到這點,就是“打鐵還需自身硬”,最終還是要把自己國內的那些事情搞好,中方也一樣,然後在開放的世界中,大家憑藉各自的能力進行競賽,而競賽的本質是誰能夠讓本國民眾過上更加美好的生活。
縱觀過去100年的歷史,縱觀1949年以後中國的發展,中方應該對此有堅定的信心,任何困難都不足以阻擋我們持續不斷地前進,並且取得一個又一個重大的歷史性勝利。
美國人自己告訴我們答案,中國的政治制度是中方獨特的戰略級的比較優勢,美方千方百計欲除之而後快,因為它堅定地相信,只要把這條幹掉了,中方怎麼都打不過美方。那麼很顯然,我們的發展道路、發展模式、方向、任務和使命也已經非常明確了,諸君一起努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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