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凱桓：白俄羅斯並不打算當“小白兔”，急了也咬人

【文/觀察者網專欄作者 薛凱桓】

白俄羅斯的“能源法西斯主義”

幾個星期以來，白俄羅斯一直頑固地拒絕離開世界報紙的主要版面。僅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內，從西方世界的角度來看，白俄羅斯就又成了一連串“令人不安的消息”的來源。

特別是近期歐盟各國和波蘭、烏克蘭等國一致認為，明斯克近期故意限制通過Druzhba管道的能源供應一事。歐盟聲稱這是白俄羅斯的“能源法西斯主義”，是白俄羅斯針對難民爭端事件的報復，各種“大帽”給白俄羅斯已經扣上，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死磕到底”之意。

根據白俄羅斯方面的官方説法，能源管道被關停的原因是因為白國內的一條高速公路正在按例行計劃進行維修，這一工作預計將在三天內完成。但歐盟選擇了“不聽”白俄羅斯的解釋，堅持認為這一事件與持續升温的難民爭端有關，屬於白俄羅斯方面的“施壓”行為，問題的域外國家如美國等國也紛紛下場指責白俄羅斯的“不人道”行為，

白俄羅斯不顧普京的警告關閉了俄羅斯通往歐盟的輸油管道。來源：雅虎新聞

他們自然有理由這麼説：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就在週四建議歐盟在對明斯克實施制裁之前，“要考慮清楚”通過該國運輸的天然氣和貨物“會因此受到什麼影響”。他回憶説，主要出口天然氣的管道都會貫穿白俄羅斯向歐洲進發，而近期俄羅斯向西方的輸氣量明顯增加，歐洲“應考慮清楚”對白俄羅斯繼續制裁的後果。

俄羅斯總統普京也表示，理論上盧卡申科可以下令切斷俄羅斯對歐洲的天然氣供應，儘管這將違反過境合同，對歐盟能源部門造成重大損害，這無助於兩國關係的發展。同時，普京表示希望不要走到這一步，“但如果走到這一步，俄羅斯也不會指責白俄羅斯。”普京補充道。

白俄羅斯在邊境難民問題愈發嚴重的今天發出此類“威脅”性的言論，其目的自然與正在爆發的難民危機難以脱開關係。白俄羅斯打“能源牌”真的能夠成功嗎？要想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須瞭解烏克蘭、波蘭等國的能源問題究竟情況如何。

白俄羅斯是烏克蘭的石油產品和煤炭的重要供應商，而這些石油產品和煤炭原產於俄羅斯，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然而，在去年基輔當局激進的“反白俄羅斯”的言論背景下，情況發生了巨大變化，這成為了烏克蘭等國如今能源危機的導火索。

就在幾天前，烏克蘭國內悄無聲息地傳出了烏國內最大的煉油廠——克列緬丘格煉油廠已經失去了石油供應的消息。根據烏克蘭的官方聲明稱，煉油廠的初級煉油裝置發生某種事故是煉油廠停工的罪魁禍首，但烏國內的非官方消息稱，這是由於白俄羅斯的原材料供應中斷造成的。

值得注意的是，這種消息自夏初開始就不是什麼“新聞”，白俄羅斯從今年夏初開始對烏克蘭的各種能源供應都在系統性地下降，也就是説，在瑞安航空客機“迫降”在明斯克的事件之後將近一個月，烏克蘭的能源危機就隨之到來。這顯然不是什麼巧合，烏克蘭當局在政治上的歇斯底里，以及烏克蘭當局對白俄羅斯制裁的積極參與，都是白俄羅斯停止對烏供應的重要原因。

如果説2020年烏克蘭在進入了供暖季節才逐漸對能源短缺的問題感到力不從心的話，那麼從今年8月底開始，烏克蘭各地的能源部門就開始敲響警鐘：該國煤炭儲量嚴重不足。官方數據顯示，今年前10個月，中國從俄羅斯購買了總計1600萬噸的煤炭，進口量同比增長了15%。俄羅斯從對中國的煤炭供應中賺取了超過 10 億美元的利潤。而與此同時，烏克蘭火力發電廠的燃料供應現狀卻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災難。

海關數據顯示，中國9月從俄羅斯進口了約370萬噸煤，比8月的份額增長了28%，比2020年高出230%以上。來源：法新社

基輔當局始終保持着非同尋常的沉默，他們並沒有説出“事故”的具體情況，也沒有聲稱什麼人要為此負責，但有人嚴重懷疑其中一個關鍵因素是白俄羅斯供應渠道的大量關閉。這其實根本不用猜測什麼。例如，根據2018年的經濟數據，白俄羅斯對烏克蘭的煤炭出口增加了近千倍，達到近8億噸，那時的烏克蘭還沒有“能源危機”之憂。相比之下，現在基輔當局卻正在試圖通過緊急採購約50萬噸媒來拯救自己，就連這50萬噸煤都還毫無下文。

對比之前的情況，在與白俄羅斯交惡之前，烏克蘭並不應該缺乏煤炭。但現在的事實告訴我們，烏克蘭已經深深地陷入了能源短缺的泥潭之中。這其中的原因為何，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沒有煤氣，沒有煤。11月的烏克蘭真的‘很暖和’，我們向白俄羅斯和俄羅斯尋求緊急幫助：給我們電。盧卡申科本來願意給我們，但現在他把它（能源供應）關掉了。我們去了這、去了那，就是沒有煤炭，同志們？這完全是白痴行為。”烏克蘭著名的能源領域公眾人物、前內務部長阿爾森·阿瓦科夫在烏克蘭第24電視頻道的節目中憤憤不平道。

這位前烏克蘭內務部部長已經很久沒有公開發言了，但現在他已經無法再保持沉默了。他指責基輔當局的“愚蠢政治遊戲”擾亂了供暖季節。在他看來，澤倫斯基完全是在追逐電視收視率和支持率，忘記了緊迫的問題：讓烏克蘭人民能夠享受到石油產品和温暖過冬。

烏克蘭被凍傻，靠抖取暖

烏克蘭的能源危機有多嚴重？烏克蘭幾乎所有燃煤熱電廠的所有者里納特·艾哈邁托夫證實，能源儲備現在處於“嚴重不足”的情況。他指出，現在烏克蘭的所有倉庫裏大約只有60萬噸煤炭的儲備，而在採暖季節，按最低標準都需要200—300萬噸的儲備。

烏克蘭在兩週內凍死約40人。來源：健康時報

用天然氣來彌補不足是不可能的。烏克蘭不是沒想過在國際市場上購買天然氣燃料，但那裏的價格並沒有下降。俄羅斯的天然氣供應系統與烏克蘭並沒有簽訂過任何合同，而“向西看”也不是什麼好出路：西邊的斯洛伐克等天然氣供應國的天然氣也不便宜，烏克蘭難以負擔這沉重的財政壓力。

烏克蘭水力發電廠和核電廠在此之前已經滿負荷運轉，但畢竟煤和天然氣仍然是電力的最大生產來源。實際上，烏克蘭東部的頓巴斯地區是當地火力發電廠的傳統煤炭供應者——他們也不缺乏煤炭，但東烏克蘭因“民主問題”正在受基輔當局的制裁，自然也不會購買他們的“專制煤炭”。

基輔當局當然可以“穩坐釣魚台”，因為能源危機事實上也的確危害不到他們。直到現在，烏克蘭總理丹尼斯·什米加爾還在讓民眾“放心”，他聲稱烏克蘭“擁有必要數量”的能源資源。“每年秋季，大企業都會開始一場名為‘人為短缺’的遊戲。有關煤炭、天然氣短缺的消息加速，需求不斷增長。但實際上缺口並沒有那麼大。”

這番相當“厚顏無恥”的話，不可能真正改變能源短缺的現實問題。烏克蘭的地方官員就不可能有那麼平靜了，他們每天都要向當地的烏克蘭普通民眾解釋——不這麼做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民眾們每天都會在市政府前抗議，要求在市政府立即為幼兒園和學校、住宅區供暖、供電。

基輔市長維塔利·克里琴科的言論也在“火上澆油”。據他説，當局可能會進行全國性的“輪流停電”，住房和公共服務和其他多種產品的價格將飛速上漲。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究竟是什麼讓烏克蘭走到了如今連電都發不起、暖都供不上的窘境？

直到2019年以前，莫斯科還在不顧一切地定期向烏克蘭熱電廠供應固體燃料如煤等。然而基輔當局對“侵略國”實施的制裁卻打破了這一切。為了給烏克蘭一些“教訓”，從2019年開始，俄羅斯按照俄羅斯經濟部的配額出口煤炭。自11月以來，俄羅斯對烏克蘭的無煙煤供應已完全停止。

俄羅斯能源部門用“內部需求的增長”解釋了這一點，其聲稱基輔仍然在接收俄出口的工業用焦煤。“俄羅斯仍然是烏克蘭工業和能源企業的主要煤炭供應國，”俄經濟部指出，但烏克蘭自此開始出現的能源危機，卻表明俄羅斯所出口的這點煤炭事實上遠遠不夠烏克蘭的使用需求。

然而，把這一切的鍋全部都扣到俄羅斯、白俄羅斯的“人禍”上顯然也不合適：在基輔，基輔當局更多在談論“政治報復”俄羅斯的事情，為此他們可以無視烏克蘭的客觀需要繼續對“侵略國”俄羅斯實施“制裁”。烏克蘭反對派曾呼籲澤倫斯基與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當局進行談判，因為那裏集中了大量煤炭，即使不進口俄羅斯的煤炭也足以保證需求。盧甘斯克和頓涅茨克也同意出售煤炭，頓巴斯二州也已經與烏克蘭當局的官方代表討論了這個問題，但效果似乎並不好。

“基輔對我們供應電力和煤炭相當感興趣，但仍然在附加政治要求。”盧甘斯克能源部門負責人列昂尼德·帕塞奇尼克説。“我們願意供給基輔煤炭，但這只有在對我們領地的炮擊停止之後才有可能。一邊炮擊我們一邊要求我們供應煤炭，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可笑要求。”

帕塞奇尼克表示，LPR準備考慮向烏克蘭供應煤炭的合作選擇。來源：LMC

而烏克蘭當局又是如何做的呢？除了上文中提到過的制裁頓巴斯地區，烏克蘭總理什米加爾宣佈與波蘭、美國和南非簽訂合同。10月初，烏克蘭煤礦還在“計劃”生產150萬噸煤炭。“該國已準備好迎接供暖季節”，這位總理保證道。

保證的結果，就是如今烏克蘭深陷能源危機窘境而難以脱身：疫情纏身、生產降低的惡果無時無刻地不在困擾着當下的烏克蘭。能源領域自然也不例外，“計劃”中的進口、自產煤炭念頭毫不意外地破產了：外國並沒有那麼多的煤炭供給烏克蘭，烏克蘭也沒有足夠的產能去生產煤炭。

當然，這位烏克蘭的總理閣下什米加爾也有着相當充分的理由，他回憶了維克多·梅德韋楚克的案例，後者被指控在2014年之後在頓巴斯地區“非法購買”煤炭供國家使用。烏克蘭前總統彼得波羅申科也知道這一“灰色計劃”，“這相當於叛國罪”，這位烏克蘭總理強調道，“現任當局不會進行這樣的冒險”，言外之意便是烏克蘭當局不會為了烏克蘭人民的福祉而“出賣”自己的仕途。

烏克蘭俄羅斯煤炭的主要進口商是里納特·艾哈邁托夫的私營能源公司DTEK Energo和國有的Centrenergo。貨物的交付來自於俄羅斯的克麥羅沃和羅斯托夫等資源豐富的地區。

這些資源一直被認為是最容易獲得的。但不幸的是基輔卻引入了高關税或制裁，而2020年的疫情導致烏克蘭本就支離破碎的工業生產進一步放緩，焦煤價格從每噸100美元漲至100美元，2020年底，固體燃料價格更是在此基礎上飛速上漲。Centerenergo早在當時就敲響了警鐘：供暖季節儲備不足，即使今年能夠度過，明年的儲備也會產生危機。但烏克蘭當局並沒有額外購買煤炭進行儲備，而是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尾隨西方國家對俄羅斯、白俄羅斯追加“制裁”上。

中國未雨綢繆，烏克蘭卻在袖手旁觀

在整個2021年的前十個月，俄羅斯事實上向烏克蘭輸送了約650萬噸煤炭，其中有300萬噸是通過白俄羅斯“再出口”的——將近一半的煤炭由白俄羅斯“轉口”給烏克蘭，由此可見白俄羅斯在烏克蘭能源供應鏈上的重要性。但世人都知道的事，烏克蘭當局卻好似不知道一般，其後更是做出了匪夷所思的決定：決定在今年冬天又一次“徹底切斷”與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的能源聯繫。

煤炭價格自6月以來一直在上漲。來源：trading economics

“在烏克蘭，與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簽訂能源合同在政治上被認為是不正確的。你只能在緊急情況下聯繫鄰國‘索要’，甚至這樣也需要付出高昂的代價。這很符合烏克蘭的情況：即使進口商們準備多付錢、虧本為人民購買能源也會無可避免地被指責為不愛國。”烏克蘭能源與金融研究所經濟系部門負責人謝爾蓋康德拉季耶夫解釋説。

“煤炭價格自6月以來一直在上漲。中國未雨綢繆，購買的數量要多得多，烏克蘭卻在袖手旁觀。”

“要求俄羅斯供應能源需要與俄羅斯簽訂合同，清楚地規定數量和自負成本。如果不是這樣，就很難獲得他們的煤炭。尤其是在取暖季節，去年的交貨其實已經安排好，但基輔的毀滅性行為破壞了一切，與俄羅斯的能源合同很早就沒有了，但在去年我們失去了很多白俄羅斯的供應。”康德拉季耶夫補充道。

俄羅斯政府金融大學專家、國家能源安全基金首席分析師伊戈爾尤什科夫也認為，烏克蘭在能源價格上漲的情況下，退出與俄羅斯、白俄羅斯和摩爾多瓦的統一能源體系，是極不合理的。

“基輔正在開發一個自主能源系統。計劃在2023年與歐盟同步。如果烏克蘭成為電力出口國，加入歐洲的統一電力系統顯然是有益的。但事實是烏克蘭仍需從外部進口電力和能源，而從歐盟進口的成本將高於從俄羅斯和白俄羅斯的進口成本。”尤什科夫説。

烏克蘭全國大停電的嚴重事實已經證實了這些文中所述的情況：大停電波及到了幾乎每一個烏克蘭普通人、每一個領域，高校、幼兒園、普通居民區，全部無法倖免，能夠“獨善其身”的，顯然只有那些“穩坐釣魚台”的烏克蘭官僚們。

烏克蘭全國大停電。來源：衞報

而在疫情導致的能源開採大幅減少、價格快速上漲、歐洲整體能源危機加劇的大背景下，基輔當局才終於坐不住了，基輔當局慌忙要求白俄羅斯恢復供應其電力和能源，而白俄羅斯雖然基於人道主義的道義考慮，給烏克蘭緊急輸送了一些電力，但隨後的難民危機爆發，烏克蘭當局的立場又“坐到”了西方一側，加之波蘭、歐盟等對白俄羅斯的“圍追堵截”，這才產生了本文開頭的那一幕：白俄羅斯臨時“切斷”了供給歐洲各國的天然氣管道。

這是一個相當荒誕不經的故事：烏克蘭緊急請求白俄羅斯的電力供應事件，發展到了完全令人匪夷所思的結果。對烏克蘭請求最“熱心”的不是白俄羅斯也不是俄羅斯等國，而是波蘭和立陶宛。波立兩國為此“嚇壞了神”，彷彿明天就要發生的“第二次切爾諾貝利”似的不斷“警告”烏克蘭不要購買白俄羅斯的電力。

而可笑的烏克蘭當局居然“採信”了這種説法：烏克蘭最高拉達宣稱無法決定是否需要來自白俄羅斯的能源援助，這包括烏克蘭現在就緊缺的煤炭、天然氣等能源產品。僅在過去的六個月中，烏克蘭最高拉達就曾3次取締白俄羅斯電力，隨後又數次因能源危機實在過於嚴重而“被迫”解除了對進口白俄羅斯電力的禁令，然後再“取締”“不民主的電力”，由此“反覆橫跳”，此次白俄羅斯的主動“切斷”管道的行為也許是針對歐盟的警告性報復，但針對烏克蘭“反覆橫跳”的回擊應該也是重要的原因。

烏克蘭現如今的大停電和能源危機，顯然與澤連斯基總統在社交媒體上自豪宣佈的“煤炭自由”大不相同。因為在烏克蘭的發電結構中，煤炭佔發電量的至少40%以上，而且佔供暖季採暖來源的絕大部分。這是邏輯上的不一致：如果烏克蘭真的擁有“煤炭自由”的話，那此刻的大停電和能源危機又將作何解釋？

“小白兔”也會咬人

基輔市政府最近報告説，在首都，超過70%的家庭連接到供熱系統但沒有實際上的供熱，也就是説，烏克蘭的首都也已經有七成以上的民眾享受不到寒冬季節的供暖。雪上加霜的是，在我們面前的還有白俄羅斯的另一個似乎“不起眼”的舉動：眾所周知，白俄羅斯從11月18日起已經停止向烏克蘭供電。烏克蘭為了防止進一步的大規模停電和停暖，已經向斯洛伐克請求了緊急援助，而斯洛伐克能夠回報給烏克蘭多少幫助仍然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烏克蘭能源概況。來源：iea

讓我們回到波蘭的問題上面來：一年多以來，華沙竭盡了全力，不惜一切代價，在白俄羅斯揮舞着烈火般的“顏色革命”鐘擺。與此同時，波蘭本身正經歷能源和能源資源的充分短缺。其國有90億立方米的天然氣（供暖季消耗量為31.6億立方米）供應量來自俄羅斯，近一半是途經白俄羅斯“轉口”進入波蘭的。因此，當邊境移民的情況達到高潮，華沙要求國際社會對明斯克實施最嚴厲的制裁時，盧卡申科毫不含糊地“威脅”要切斷對歐洲天然氣管道的天然氣供應，這顯然也是能夠打到波蘭“七寸”上的舉動。

另一個鮮為人知的事實。波蘭的國家能源短缺情況一般是這樣的：根據非官方的説法，當波蘭統計的電力消耗量每165太瓦時，十分之一（17.3太瓦時）實際上是被國外的波蘭人所購買。電力的主要供應商是德國和瑞典，但由於波蘭的“奇葩”能源佈局，例如在奧古斯都區和波德拉西省甚至沒有一個燃煤發電廠，波蘭的能源危機顯然不會比烏克蘭好到哪裏去。此時的華沙正在與匈牙利人進行談判，而這個想法的實質是與布達佩斯共同投資完成加里寧格勒核電站，併購買那裏生產的所有電力。到目前為止，一切都處於談判階段，但是，鑑於波蘭公開的恐俄立場，委婉地説，能否獲得加里寧格勒的電力供應，筆者並不看好。

我們可以看到，現在因邊界危機而在對白俄羅斯施壓上的國家都無一例外地需要從白俄羅斯購買電力、煤炭、原油等能源。俗話説，敵意是固定的，私利是分開的，但這次白俄羅斯並沒有打算“分開”：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才是白俄羅斯的作風，指望着一邊對抗白俄羅斯一邊從白俄羅斯獲得更多能源是不可能 ，顯然白俄羅斯並不打算當“小白兔”，而是告訴波蘭、烏克蘭等國：“小白兔”也會咬人。

白俄羅斯森林的邊界對抗短時間沒有結束的跡象，正如波烏等國不打算軟化對明斯克的言辭一樣，即使它成功完成，對白俄羅斯所造成的傷害和隔閡也不可能完全消除。能源和“反俄大計”，在此刻波烏能源危機加深的背景下，這個選擇的確值得波烏等國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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