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武威吐谷渾王族墓葬：墓誌刻有未能釋讀文字

今天上午，國家文物局召開“考古中國”重大項目重要進展工作會，通報甘肅武威吐谷渾墓葬羣考古成果最新進展。

△慕容智墓甬道及墓室三維影像圖 

武威地區唐代吐谷渾王族墓葬羣位於甘肅省武威市西南，地處祁連山北麓。2019年，項目組發掘了吐谷渾喜王慕容智墓（慕容諾曷缽第三子），該墓是目前發現唯一保存完整的吐谷渾王族墓葬。

△慕容智墓出土鎮墓獸

△慕容智墓出土麒麟紋、鳳紋錦褂

墓中出土了一大批隨葬品，其中諸如木質胡牀、大型牀榻、六曲屏風、列戟屋模型、以鐵甲冑為主的成套武備、筆墨紙硯等文房用品以及類型多樣的絲織品等，皆為國內同時期相關文物的首次或罕見的發現。

△慕容智墓墓誌及志側文字

同時，墓中出土墓誌一合，時代明確，內容豐富，首次提及武威南山區“大可汗陵”的存在，墓誌左側面還刻有兩行利用漢字偏旁部首合成的未能釋讀的文字，初步判斷為吐谷渾本民族文字。

△長嶺M1墓道殉馬

△馬場灘M1出土團窼鳳鳥紋貼銀漆皮

2021年，項目組以解決“大可汗陵”的具體方位、佈局特徵以及豐富吐谷渾王族墓葬羣文化內涵為主要學術目標和任務，對武威地區新發現的長嶺-馬場灘區3座墓葬進行了發掘，出土隨葬品290餘件。從馬場灘M2出土的開元二十七年（739年）《馮翊郡太夫人黨氏墓誌》可知，該處墓羣為唐早中期吐谷渾蓬子氏家族墓地，這在武威南山區尚屬首次發現。此次發掘進一步豐富了吐谷渾王族葬羣文化內涵，廓清了墓羣的基本佈局。墓葬發現及墓誌有關吐谷渾蓬子氏的記載，對研究吐谷渾史、唐與西部少數民族關係史、唐代軍事建制，特別是安史之亂前後唐蕃戰爭、延州閤門府及“安塞軍”的來源等一系列問題具有重要價值。

△吐谷渾王族墓葬羣陵區分佈圖

通過持續的考古工作，現可初步將武威吐谷渾王族墓葬羣分為以慕容智墓為代表的岔山村區（“大可汗陵”區）、以弘化公主和慕容忠墓為代表的青咀-喇嘛灣區（“陽暉谷”陵區）和以黨氏墓為代表的長嶺-馬場灘區（“白楊山”陵區）三大陵區。墓羣整體呈現出“大集中、小分散”的分佈特徵和“牛崗僻壤、馬鬣開墳、地踞龍堆”的墓葬選址特徵。墓葬均具有唐早中期高等級墓葬的基本特徵，以唐代葬製為主，兼有吐谷渾文化、吐蕃文化、北方草原文化因素。

該墓羣的發現，使我們能夠從文字和實物層面，窺見歸唐吐谷渾人物質生活、思想觀念、文化認同等歷史細節的變遷，生動揭示了吐谷渾民族自歸唐以後近百年間逐漸融入中華文明體系的歷史史實，為增強民族文化自信提供了典型案例。

（總枱記者 安文劍 王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