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學：“戰狼外交”是個偽命題

最近一兩年，中國外交部新聞發言人被西方一些政客和媒體扣上了“戰狼”的帽子，中國的外交風格被莫名其妙地貼上了“戰狼外交”的標籤。近日，還有華人學者在海外媒體上撰寫文章批評中國搞“戰狼外交”。對此，筆者認為，這些人和媒體渲染的“戰狼外交”其實是一個偽命題。

首先，採用哪一種外交風格，取決於一國外交的必要性。顧名思義，“戰狼外交”就是強硬，就是使用有力的外交詞語或外交行為。那麼，與之相對的就是柔軟，我們不妨稱之為“綿羊外交”。無論是“戰狼外交”或“綿羊外交”，都是不同的外交風格而已。哪一種外交風格是可取的？國際上並無公認的標準。在一種特定條件下，“戰狼外交”應該是首選；在另一種特定條件下，“綿羊外交”可能是必要的。因為外部環境和相互間關係本身都處於不斷變化之中。

其次，外交風格常常是對等的。在處理人與人關係時，有一個公認的原則，即不能在小人面前做君子，不能在君子面前做小人。在一定程度上，這一原則同樣可以成為處理國與國關係的圭臬。美國政府不斷挑戰聯合國憲章，隨意違反國際關係準則，不時發動侵略戰爭，不遺餘力地動用“全政府”的力量來遏制中國，甚至用謊言和“甩鍋”等方式來污衊中國。對於這樣一個超級大國，中國當然要採取強硬回擊，當然要為自己申辯，當然要理直氣壯地維護國家利益和世界的公平正義。只許你滿口胡説八道，而我不能針鋒相對地予以反駁？顯然沒有這個道理。

再次，中國並非總是採取所謂的“戰狼外交”。有人説，拜登政府即將走馬上任，中國應該表現出極大的耐心，不要用“戰狼外交”去與新一屆美國政府打交道。其實，在拜登擔任奧巴馬總統的副手時，中方曾向美方提出過雙方共同構建“新型大國關係”的提議。且不論“新型大國關係”是硬是軟，它藴含的不衝突、不對抗、合作共贏的理念，既符合聯合國憲章，也符合新型國際關係準則；既顧及中美雙方的共同利益，也為國際社會發揮了“有一個大國的樣子”的示範效應，何樂而不為？但美方卻對中方的提議在多大程度聽進去了，且在行動上予以接受了呢？毫無疑問，如果拜登政府能拋棄特朗普政府的對華政策，既不對中國進行污名化，也不對中國進行高壓的遏制，中國必然會投桃報李，以更大的誠意與美國開展合作。

第四，本國民眾是否認可，也應該是判斷一國外交風格是否合情合理的標準。任何一個國家的外交都應該着眼於世界和平和本國利益。因此，中國的外交風格是否合理，同樣需要看這一風格是否有利於維護世界和平以及是否被中國人民接受。事實表明，中國的外交風格不是破壞世界和平，而是代表了世界上的進步力量，有力地抨擊了美國信奉的霸權主義、霸凌主義和單邊主義。同樣重要的是，中國的外交風格得到了大多數中國民眾的認可。《環球時報》旗下的環球輿情中心以“中國人看世界”為主題展開的民意調查表明，71.2%的受訪者認為“戰狼外交”是中國該有的外交姿態。

第五，作為禮儀之邦，中國始終倡導以和為貴。一個國家的外交總會或多或少地受到其文化傳統的影響。中國文化傳統的核心是“和合”，這是舉世公認的。自古以來，“和合”文化孕育了天人合一的宇宙觀、協和萬邦的國際觀、和而不同的社會觀、人心和善的道德觀、義以為上的價值觀。中國提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就是為了弘揚“和合”。因此，雖然中國為了捍衞自身利益而敢於同美國抗爭，但中國外交併未放棄“和為貴”這一信念。將“戰狼外交”的帽子加在中國頭上，無非是希望我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放棄抗爭。

綜上所述，“戰狼外交”是一個偽命題。面對霸權主義大棒和毫無底線的胡言亂語，中國怎能不奮起自衞。（作者是上海大學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