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權外交該休矣

【鳴鏑】

拜登政府上台執政不到兩個月，一個關鍵詞屢屢出現，那就是“美國回來了”。人們發現，拜登政府部分逆轉了特朗普政府對多邊體制的抵制態度，先後宣佈重返《巴黎協議》、重新加入世界衞生組織、重返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我們對美國重返多邊主義表示歡迎，國際社會也期待美國能夠在應對全球公共衞生治理危機和全球環境問題、反對當代形式種族主義等問題上表現出應有的擔當。當然，伴隨着“美國回來了”的還有美式人權外交。近期，美國故伎重演，高密度玩弄“人權外交”把戲。當前正處於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第46屆會議會期，美國“戲裏戲外”表現積極，或者在人權理事會一般性辯論中無端指責中國新疆和香港地區所謂的人權問題，或者在國內由個別國會議員提交抵制北京冬奧會的立法草案。

美國一直都是價值觀外交或人權外交積極的鼓吹者和實踐者。冷戰結束後，美國人權外交持續加碼，重點針對廣大發展中國家，特別是中國。從1990年開始，美國先後11次糾集或唆使其他西方國家在聯合國人權委員會提出反華人權議案。美國國務院每年發佈“國別人權報告”，對包括中國在內的許多國家的人權狀況説三道四。1993年，剛剛擔任美國總統的克林頓，宣佈將人權與對華最惠國待遇掛鈎。2008年奧巴馬執政後，美國人權外交攻勢不減，以維護並鞏固其“人權衞士”的道德制高點。2010年，美國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將經濟、安全、國際秩序、人權列為美國四大核心利益和四大核心議題。在2009年開始的中美戰略與經濟對話中，美國多次將人權問題列為討論議題之一。特朗普執政後，悍然發動對華貿易戰並推動中美經貿和科技脱鈎，中美關係形勢急轉直下。美國國會先後通過了涉疆涉港人權法案，赤裸裸干預中國內政。特別是，前國務卿蓬佩奧多次惡毒攻擊中國社會主義制度、中國共產黨、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惡意誹謗中國“侵犯宗教自由”。在其任期最後一天，蓬佩奧仍極盡所能地攻擊中國在新疆的治理政策，企圖為拜登執政後的中美關係“埋坑設障”。拜登執政後不久，國務卿布林肯即接過蓬佩奧的話術，無端炒作所謂的新疆人權問題。

毋庸諱言，在國際關係中尊重和促進人權，已經成為國際社會的主流呼聲。尊重人權和基本自由，也是《聯合國憲章》規定的目的和宗旨之一。中國一貫積極推動世界人權事業發展。1991年《中國的人權狀況》白皮書強調：中國承認和尊重聯合國憲章保護和促進人權的宗旨與原則，讚賞和支持聯合國普遍促進人權和基本自由的努力，並積極參與聯合國人權領域的活動。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致信紀念《世界人權宣言》發表70週年座談會，強調“中國人民願同各國人民一道，秉持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人類共同價值，維護人的尊嚴和權利，推動形成更加公正、合理、包容的全球人權治理，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開創世界美好未來”。

反觀美國人權外交，似乎走進了死衚衕。固然，一國在外交政策中納入對人權的關注，可以提升該國外交政策的道德感召力。但是，如果將人權外交作為實現國家利益的工具和手段，將人權政治化，在人權問題上大搞雙重標準，動輒政治對抗，那麼人權外交就徹底道德淪喪了。君不見，美國一邊高喊着人權和人道主義，一邊卻在科索沃、阿富汗和伊拉克等地頻頻發動戰爭；美國一邊指責他國侵犯人權，一邊卻在關塔那摩軍事基地製造震驚世界的“虐囚”事件；美國一邊指責他國“鎮壓民主運動”，一邊卻在國內鎮壓抗議種族主義的遊行示威活動。無怪乎，美國人權外交被貼上“世界馳名雙標”的可恥標籤，越來越多的人已經看清了美國人權外交的虛偽本質。實際上，美國人權外交也屢屢碰壁、不得人心。1994年，在國內外雙重壓力之下，克林頓宣佈取消將人權與對華最惠國待遇掛鈎的做法。截至2004年，美國和其他西方國家在聯合國人權委員會11次提出的反華人權議案皆以失敗而告終。2018年，美國拉攏歐盟國家“改造”人權理事會不成，竟然一退了之，國際輿論一片譁然。2020年，美國國內抗疫不力，竟然甩鍋中國和世界衞生組織，最終宣佈退出該組織。其實，面對美國一波又一波的對華人權外交攻勢，中國人民倒是越來越淡定了，多少有點“慣看秋月春風”的味道。

中國有句古語，叫“行有不得，反求諸己”。美國政府應該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麼人權外交不得人心。美國人權外交不得人心，除了夾雜着政治勾當之外，主要還是“己身不正”。美國當政者不妨審視一下問題叢生的國內人權狀況：結構性的種族主義、槍支氾濫造成大量人員傷亡、貧富差距顯著拉大……其實，不用我們一一列舉，拜登總統在就職演説中就給我們補充了一些：“政治極端主義、白人至上、國內恐怖主義興起”“尖鋭的不平等”“極端主義、違法、暴力、疾病、失業和絕望”。美國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了其在越南戰爭、海灣戰爭、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中傷亡人數的總和，連拜登總統都痛陳新冠肺炎疫情“在一年中奪走的生命比整個二戰還要多”。美國國內的治理痼疾積重難返，解決起來絕非一日之功，預示着拜登政府在國內增進和保障人權方面任重道遠。對此，西方有識之士呼籲：“多年來，美國一直在告訴他國要向美國學習，但如今美國最好向其他國家學習。”

面對人權外交的日漸頹勢，美國政府該何去何從呢？在這裏，我們願意分享幾句古詩詞。一是“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當今世界正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才是人間正道，昭示着人類發展未來方向。美國新政府沒有必要再死守冷戰思維、留戀人權外交的舊把式了。二是“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特朗普執政時期，中美關係跌入低谷，既不符合兩國的戰略利益與兩國人民的福祉，也不符合國際社會的普遍期待。美國不擇手段地打壓和遏制中國，並不能阻擋中國不斷前進的堅定步伐。相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前景越來越明朗。

中美關係是世界上最重要的雙邊關係。習近平主席説：“中美兩國關係好，不僅對兩國和兩國人民有利，對世界也有利。我們有一千條理由把中美關係搞好，沒有一條理由把中美關係搞壞。”回望過去，中美關係百轉千回，讓人深刻體會到“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的世道滄桑；展望未來，中美關係應該“直掛雲帆濟滄海”，走出一片新天地。我們注意到，拜登總統就職演説中的關鍵詞之一就是“團結”。國際社會當然樂意看到美國國內的團結；但是，國際社會更希望看到整個世界的大團結。為今之計，應該是中美兩國攜手起來，通過國際合作推動形成公正合理包容的全球人權治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

（作者：毛俊響，系中南大學人權研究中心執行主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