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合作”是中德、中歐關係行穩致遠之道

董一凡 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歐洲所

4月7日，習近平主席應約同德國總理默克爾通電話，是中德兩國領導人在今年的第一次重要戰略溝通。當前，隨着百年變局的大幕徐徐拉開，中德、中歐關係在新的歷史交叉點上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形勢和環境，雙方關係的機遇、希望與挑戰、問題緊密交織，而中美博弈等牽動世界格局的重大因素也深刻影響和塑造了中德、中歐關係。在此背景下，雙方領導人的密切溝通和政治引領，共同指引中德、中歐關係不偏離“自主合作”的大航向尤為重要。

在通話中，習近平主席指出了從戰略高度把握中德、中歐關係的大方向和主基調的關鍵，即雙方應本着相互尊重、排除干擾的態度看待雙邊關係，歐盟應獨立做出正確判斷，真正實現戰略自主。中德、中歐作為全球和平與穩定的重要力量，應當根據自身利益以及對世界應有的責任獨立判斷雙邊關係，堅決抵制第三方勢力的負面影響。

事實上，近年來德國與歐盟一直強調實現歐洲的“戰略自主”，其內涵即是不受外來干預和脅迫而自主執行對外政策，也是歐洲一體化以及歐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長期的願景和理想。而“戰略自主”的提出，一定程度上也是歐洲受到同盟框架和某些超級大國約束和脅迫，在某些領域和問題上不得不執行犧牲自身利益的政策。歐盟也因此在經貿、科技、能源、外交等領域都曾遭受嚴重損失。

因此，中德、中歐關係的平穩向好發展的關鍵就在於雙方都能夠基於獨立自主的正確判斷，以自身利益評估作為處理雙邊關係的前提，而非基於同盟關係、價值觀取向乃至部分惡意散播的謊言站隊，從而偏離了中歐建交45年、中德建交48年以來的成功經驗和戰略共識。默克爾總理正是成熟、老道的歐洲政治家的代表，重視高層交往與戰略溝通對於中德、中歐關係“航道校正”的關鍵作用。

德國對中國和中歐關係的瞭解和重視程度不斷加深。去年習近平主席同包括默克爾總理在內的歐洲領導人的密集戰略溝通對推進中歐關係重要議程發揮了關鍵作用，中歐投資協定談判的順利完成正是其中最重要的成果。默克爾總理在此次通話中表示，歐中加強對話合作有利雙方且惠及世界，德國高度重視中國“十四五”規劃對德國的潛在機遇，德方願同中方一道籌備好新一輪德中政府磋商。

在戰略自主的基礎上，中歐、中德更應增強和拓展各領域合作，為雙邊關係賦予更豐富、更實際的內涵。在經貿領域，中歐、中德頂住了疫情和全球經濟格局的嚴峻挑戰，不斷穩中有進取得新成績，中國連續5年成為德國全球最大貿易伙伴，2020年中歐貿易逆勢增長4.4%，中國首次成為歐盟第一大貿易伙伴，中國“十四五”期間構建新發展格局，堅持擴大對外開放將轉化為德國和歐洲企業的重大政策紅利，與歐洲自身的後疫情經濟服務計劃和綠色經濟轉型戰略之間合作對接空間巨大。

在環境領域，中歐都有決心和意願在應對氣候變化、保護生物多樣性等領域為世界作出更大貢獻，歐方高度肯定中國在氣候領域發揮重要作用、中歐加強氣候合作的重要意義以及中國提出2060年實現“碳中和”的宏偉目標，2021年1月雙方還啓動了首輪中歐環境與氣候高層對話。

除了惠及雙邊，中歐、中德領導人還高度重視雙方合作對全球的貢獻，強調在抗疫等多邊領域中的世界性意義。當前，新冠疫情仍在全球肆虐，推進疫苗免疫成為人類戰勝疫情最關鍵的途徑，及早實現免疫普及將為全球經濟復甦以及人員交流往來提供根本基礎，也事關中國、歐盟乃至世界的共同利益。習近平主席指出，疫苗是用來防病救人的，中方反對將疫苗政治化或搞“疫苗民族主義”，願同德方在內的國際社會一道，促進疫苗公平合理分配，支持和幫助廣大發展中國家獲取疫苗，為人類早日戰勝疫情作出貢獻。默克爾總理也提出願為公平分配疫苗、相互認證等問題同中方保持溝通。

中歐是兩大特殊力量，雙邊關係的企穩走好將為雙方乃至全球的利益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希望雙方在既有戰略溝通和務實合作的基礎上，堅定不移地堅持“自主合作”的原則和內涵，共同把握機遇、應對挑戰，促進中歐關係健康穩定發展，為這個多變的世界增添更多確定性和穩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