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種族主義：無解還是無心去解？

新冠疫情暴發以來，關於美國仇恨亞裔暴力犯罪的新聞時常見諸互聯網，讓人觸目驚心。美國加州大學研究數據顯示，2020年美國仇恨亞裔犯罪上升大約150%，紐約市成為仇恨亞裔類犯罪的重災區。美國媒體報道，美國16個主要城市2021年第一季度的仇恨亞裔犯罪案件數量與去年同期相比上漲164%。亞裔在超市、公園、公共街道和網絡上成為被任意攻擊、搶劫甚至殺害的目標。

今年3月，亞特蘭大地區三家按摩院接連發生槍擊案，一名21歲白人男子射殺了包括6名亞裔女性在內的8人，是美國近兩年來最嚴重的大規模槍擊事件。亞裔在美國一向被視為性格温和、不熱衷政治生活的“模範少數族裔”，面對每況愈下的被欺凌、被敵視的生存環境，他們不得不走上街頭，在全美範圍內掀起“停止仇恨亞裔”遊行活動。

這一幕讓人不禁想起去年5月“弗洛伊德事件”發生後，美國各地爆發大規模“黑命貴”抗議活動。不再做沉默的羔羊，是眾多生活在美國的少數族裔在艱難處境下被迫做出的選擇。在廢除奴隸制150多年、廢止《排華法案》近80年後的今天，種族主義依然像一種難以消除的病毒，全面、系統、持續地存在於美國社會。美國皮尤研究中心發佈的報告顯示，超過半數的美國人認為，種族平等在美國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國際社會高度關注美國系統性種族主義問題。去年以來，聯合國人權高專巴切萊特和數十個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特別機制專家多次公開發聲，指出非裔男子弗洛伊德死亡引發的抗議活動不僅凸顯了美國警察對有色人種的暴力執法問題，也凸顯了美國在衞生、教育、就業等方面的不平等和種族歧視問題，要求美國政府立即進行結構性改革，解決系統性種族主義和種族偏見。強調奴隸制和跨大西洋奴隸貿易以及殖民主義殘留等種族主義和不平等的根源性問題必須得到解決。人權理事會當代形式種族主義和種族歧視問題特別報告員就美不斷增加的針對亞裔種族歧視問題向美髮出指控函。

廣大發展中國家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紛紛針對美國系統性種族主義問題表達關切。繼去年人權理事會應非洲國家集體要求就“弗洛伊德事件”舉行緊急辯論並通過決議後，剛剛閉幕的人權理事會第47屆會議通過非洲國家集體提交的打擊系統性種族主義決議，明確點名美國，指出“弗洛伊德事件”推動各方在美國和全世界努力解決該問題，決定設立國際獨立專家機制，推動實現種族正義和平等，特別要排除殖民主義和跨大西洋奴隸貿易遺毒的影響。

很難想象，在21世紀的今天，身處美國的少數族裔連最基本的生命權和健康權都得不到保障。人們不禁要問，美國怎麼了？美國種族主義還有救嗎？

華盛頓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問題。美國將種族平等列為施政大綱的四大重點之一，、還簽署行政令譴責種族主義和仇外情緒，推動宣判弗洛伊德案。白宮發佈亞裔行動計劃，美國國會參議院還通過了旨在解決針對亞裔仇恨犯罪的法案。美國出台的一系列反種族主義“組合拳”看似做足姿態，實際上卻是治標不治本、口惠實不至。佛羅里達州、俄克拉荷馬州就分別通過旨在壓制種族歧視抗議活動的新法律，不僅違反國際法，也違反了美國憲法對和平集會權的保護。仇亞案件仍在激增，受害者既有十幾歲的少年，也有耄耋老人，籠罩在美國少數族裔心頭的憤恨、恐懼，陰雲難散。

美國社會仇恨亞裔之風盛行，其根本原因在於美國的民粹主義、單邊主義、霸凌主義大行其道，社會撕裂、族羣對立，無良政客持續散播仇華謊言，煽動國內反華情緒的毒瘤猶存。美國政府雖然認識到對華極限施壓的危險性，但依然執着冷戰思維，秉持意識形態偏見，持續渲染中國威脅，換湯不換藥地走着一條對華“對抗”之路。美國政府的錯誤對華政策，縱容了民間社會種族歧視的加劇。新冠疫情背景下，本就“一地雞毛” 的美國種族主義問題愈加暴露無遺，亞裔羣體既是美國政府治國無方、抗疫不力的受害者，也是美國政客轉嫁矛盾、政治操弄的慣用棋子。

華盛頓解決不了問題，便選擇甩鍋推責。今年3月，美國在人權理事會堂而皇之發表了關於反對種族主義和種族歧視的共同聲明。乍一看似乎是謙虛地要做自我檢討，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聲明企圖將美國自身存在的嚴重種族主義現象，化身為各國面臨的共同問題，可謂避實就虛、移花接木，明明自己得了感冒，卻讓全世界陪着吃藥。今年聯合國大會紀念消除種族歧視國際日會議上，美國常駐聯合國代表托馬斯-格林菲爾德開場擺出一副現身説法的架勢，結合個人經歷自曝“奴隸制是美國的原罪”，卻虛晃一槍，矛頭一轉開始攻擊他國種族主義。這一老套的政治把戲被當場戳穿，既然認罪自白就要當場審判。

環顧全球，回溯歷史，我們不難發現，種族主義並非無解，關鍵在於有沒有承認問題的勇氣和誠意，有沒有刮骨療傷、自我革命的決心和實招。在這點上，假裝硬氣地對種族主義喊幾句“光天化日之下的謀殺” 、“我們國家靈魂上的污點”遠遠不夠，美國還有很多功課要做。（郭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