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凡：西式民主對美歐抗疫的反噬

最近一段時間，歐美國家明顯出現新冠疫情新一波高潮。儘管接種新冠疫苗的人數比例不斷增加，但面對德爾塔變異毒株，歐美單日新增的感染人數都在兇猛回升。截至8月2日美國最近7日平均每天新增約8.6萬感染病例，法國最近7日平均每天新增感染超過2萬。美國及歐洲一些國家政府正羞羞答答地改變“全面開放”的方向，逐步採取重新“部分管制”民眾行為的措施，想以此遏制疫情的進一步發展。而在這種背景下，關於“強政府”的爭議又因為現實的需要在美歐被凸顯出來。

長期標榜追求“自由民主”的美國，一直將“強政府”賦予負面色彩。但美國總統拜登日前宣佈採取一系列措施欲進一步提升美國的新冠疫苗接種率，其中包括要求數百萬聯邦僱員接種疫苗或進行檢測並佩戴口罩。白宮聲明稱，即使在病毒傳播較低的地區，沒有接種疫苗的聯邦僱員也必須佩戴口罩，並每週接受一次或兩次定期檢測。未接種疫苗的僱員一些行動也將受到限制。美國會警察局長也分發了一份備忘錄，指示國會警察可命令任何拒絕佩戴口罩的訪客和工作人員離開大樓，如果其拒絕離開，警察將以“非法進入”為由將其逮捕。如果有國會議員拒絕遵守，警察還將向眾議院糾儀長提交報告。

與此同時，法德等歐洲政府也在收緊疫情下對民眾行為的管控，要求醫護、交通等多個行業工作人員接種疫苗，在更多地方為民眾做核酸檢測，並把核酸檢測與是否接種疫苗作為民眾行動獲得更大自由的標準。

顯然，從美國來看，儘管拜登政府決心採用行政管制措施來遏制病毒傳播，但這些措施遇到了兩方面的抵制：

首先，是兩黨政治極化，深刻影響着美國社會控制疫情的效率。例如針對在國會大廈必須戴口罩的命令，美國共和黨議員認為“這是瘋了”，警察局長在這個問題上犯了個錯誤，因為（國會）醫生和警察局長沒有這個權力。而一向反對大多數防疫措施的共和黨議員瑪喬麗則稱，該項新規是“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的權力濫用”。共和黨這些政客已經將防疫措施，演化為權力之爭。

其次，部分美國民眾“寧死也追求自由”的傾向，使政府很難落實管制措施。美國的一些民眾從一開始起就不信新冠病毒有那麼嚴重，他們傾向於認為這是政府要剝奪民眾權利而想出來的“陰謀”。

歐洲部分國家民眾抵制政府命令的趨勢與美國近似，歐洲國家要落實政府規定的管制措施也遇到了兩方面“反抗”：一是社會抗議運動不斷，管制命令形同虛設。近期數十萬法國民眾多次羣起而抗議，全然不顧新冠疫情還在流行。二是部分民眾以追求“個人自由”名義，不惜損害羣體利益。

可以看出，在病毒不斷變異、全球防疫抗疫的形勢仍然不容樂觀的背景下，歐美社會的價值觀正經歷着嚴峻的考驗，政治制度與權力機制暴露出的問題也越來越明顯。正因為美歐過去極力吹捧“西式民主自由”，打壓、貶低其他類型政治制度和社會價值觀，從而導致西方政客在疫情面前急於提高“強政府”一面時，卻遭到民眾情緒的反噬。這也再次説明，面對人類社會不斷出現的新問題新形勢，西方的政治思維和治理能力需要借鑑他人之長，與時俱進。（作者是北京外國語大學億陽講席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