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偉文：因為美國，世界可能正錯過病毒溯源窗口期

不出各國科學家所料，美國情報部門日前針對中國的新冠病毒溯源調查報告成果為零，因為它本來就不具備專業資質。但它足足浪費了全世界5個月的時間。在這5個月裏，全球病毒溯源工作基本停頓，德爾塔變異毒株卻讓許多國家陷入新一輪疫情高峯。

世衞組織於3月30日批准並公佈了世界衞生組織全球新冠病毒溯源調查的中國部分，這是世衞組織與中國聯合專家組在對武漢進行溯源調查28天后撰寫的報告。報告建議採取四項緊急行動來查明病毒來源。首先，在中國境內外所有相關地點展開調查，從早於武漢的病例中找到第一個證據。其次，在中國境內外深入開展抗病毒抗體調查。第三，針對食物供應鏈展開全面的病毒溯源。第四，在中國境內外以相關動物為對象開展病毒溯源工作。尤其值得注意的是，這裏指的是全球多處多源往前溯源。

如果抓緊開展，世界將比現在更接近對病毒源頭的認知；對於德爾塔變異毒株的瘋狂反撲，世界也會比現在有更好的應對。可惜的是，由於美國的反對，世衞組織這一工作沒有進行下去。美國反對這個報告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它沒有支持華盛頓預設的“武漢病毒説”。

5月26日，美國總統拜登直接甩開世衞組織，甩開科學家，下令情報部門在90天內拿出溯源報告。與此同時，美國國內污名化中國的行動也在加緊進行，有的議員甚至已經擬好相關議案，就等“洗衣粉”出爐。

在美國的威脅下，世衞組織於7月15日提出第二階段溯源計劃，閉口不提上述緊迫任務，而是重複美國的要求，想對武漢進行無中生有的“實驗室泄漏”調查。這當然遭到包括中國在內的70多個國家致函反對，世界上10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300多個政黨、社會組織和智庫表達了反對新冠病毒溯源政治化的立場。在這個壓力下，世衞組織緊急項目執行主任瑞安，而非世衞總幹事譚德塞於7月28日向中國表示，希望所有人將溯源這一科學問題與政治區分開。但這個希望沒有意義，因為第二階段溯源計劃本身就是政治溯源。

瑞安話音甫落，美國國務卿布林肯立即找譚德塞談話，發表新冠溯源聯合聲明，又重彈了美國的調子。這在聯合國歷史上是罕見的。因為聯合國憲章明確規定，聯合國工作人員不得接受任何國家政府的指示。

看到第二階段溯源計劃只能擱淺，世衞組織遂於8月12日提出成立獨立的諮詢小組SAGO進行溯源調查，表示要“遠離政治”，該小組計劃9月份開始組建。接着就是8月27日發佈的美國情報部門什麼也沒發現的所謂武漢溯源報告。

從3月30日世衞組織公佈武漢溯源報告，到現在的5個月中出現了兩個相反的事態發展。一是世衞組織的溯源工作沒有進展，二是更多的徵兆、證據陸續出現加劇了溯源工作的緊迫性。意大利米蘭國家腫瘤研究所6月已經向世衞組織提供了2019年採集的含有新冠病毒抗體的血液樣本，這些樣本被送往荷蘭檢測。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2019年夏天突然關閉的美國德特里克堡附近出現大量電子煙肺炎病例，症狀與新冠肺炎非常相似。德堡合作者美國北卡大學巴里克教授團隊研究合成病毒30年的成果被媒體大量報道。因此，中國2500萬人簽名呼籲世衞組織調查德堡。

然而，所有這些耽誤，這些緊迫性的加劇，都沒有改變美國污名化中國的企圖。而病毒溯源工作沒有時間等待這些政治玩弄，它的窗口期正在關閉。8月25日，荷蘭的馬裏恩·庫普曼斯博士、美國的彼得·達扎克教授和俄羅斯的弗拉基米爾·德科夫教授等11位世界頂尖科學家在《自然》雜誌上發表文章，警告稱“對新冠肺炎病毒進行溯源的關鍵科研窗口正在關閉”。原因很簡單，耽擱的時間越長，初始樣本的衰減程度就越大。

新冠病毒是全人類共同的敵人，但華盛頓似乎對科學溯源不感興趣，正如對本國4000多萬人確診，60多萬人死亡並不在乎一樣。拜登政府關心的只是不要被共和黨説成對中國“軟弱”，不要失去“政治正確”，以免在2022年的中期選舉中失去兩院多數。因此，繼續等待美國，除了耽誤，還是耽誤。

但我們已經沒有更多時間可以浪費了。世衞組織應當盡到責任，保護全人類，而不是保護華盛頓。各國應當團結起來，把關注的對象瞄準我們共同的敵人。希望相關國家政府大力展開科學溯源，世衞組織積極發揮協調作用，到一切需要溯源的地方去。人類的歷史，就是不斷認識病毒、防治病毒的歷史。這個歷史永遠不會完結。一切以一己之私阻擋這個進程的企圖，必將被歷史淘汰。（作者是中國人民大學重陽金融研究院高級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