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華:西式民主為何變成了全球公害
作者:张树华
美國政府宣佈將在今年12月召集“全球民主峯會”。對此,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已於9月底和10月初至少兩次公開表態,批評這是冷戰式思維的又一例證,是對那些不認同美理念國家發動的新意識形態鬥爭,將導致國際社會分裂。實際上,西方政客打民主大旗行不義之事早已不是新鮮事兒,更不是什麼新戰法。世界有識之士已經看清,冷戰後30年來,美式民主自身的缺陷以及美國輸出帶有政治病毒的民主模式,已經成為世界之亂的源頭,變成全球公害。

民主本是一個好詞,二戰後“民主、和平”乃是新生社會主義陣營高舉的旗號,但後來反被西方“自由世界”竊取,成了攻擊、瓦解蘇聯的利器。20世紀90年代初蘇東陣營發生裂變,標誌着歐美等西方大國打贏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這極大助長了西方世界對於西式民主“優越性”“普適性”的“自信”“自負”。一時間,各種披着“歷史終結”外衣的民主理論、話語等層出不窮,它們共同建構起了一個個有關西式民主的“神話”。
冷戰結束後30年來,“民主”一詞已經被西方壟斷、用濫。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蠻橫地對外輸出和販賣“民主”,花樣繁多,無所不用其極:各式顏色革命、政治滲透、制裁打壓、武力摧毀再加上信息戰、輿論戰、政治戰、混合戰等。但一次次民主輸出帶去的卻是血與火的動亂和禍端。
這是因為,首先,美西方將“民主”變為瓦解對手、打壓馴服的工具。冷戰後期,美國通過“民主、人權、信仰自由”等旗號,打拉並舉,引誘戈爾巴喬夫落入“民主化、新思維”陷阱,最終瓦解蘇東陣營。同樣,在蘇共內部,美國等外部勢力通過支持“反聯盟中央”“反蘇共”的葉利欽等激進民主派勢力,順利搞垮了蘇共和蘇聯。
2000年之後,執掌俄羅斯大權的普京總統先是重拳出擊借“民主化、私有化”而坐大的民族分裂和地方分離勢力,打擊少數財閥寡頭,接着又以主權民主和穩定優先,回擊西方策劃的廣場政治和“白樺革命”。對此,美國一些政客惱羞成怒,想盡辦法極力抹黑俄羅斯,力圖扳倒普京。西方政客給出表面的理由是俄羅斯“不夠民主化”,但實際上是由於普京“不聽話”。
其次,將“民主”變成對外干涉、肢解他國的遮羞布。瓦解蘇聯後,美國盛極一時,迎來“單極時刻”,自認為無所不能,可以在國際舞台上為所欲為。它先後粗暴打擊海地、索馬里和波斯尼亞,接着繞開聯合國,拉上北約盟友對南斯拉夫發動戰爭,推翻西方不認可的政權,肢解統一的主權國家。
2001年“9·11”事件,更是給美國在全球範圍內肆意出兵轟炸提供了藉口:創造一個讓美國人感到安全的民主世界。軍事入侵、導彈轟炸、顏色革命等,都是實現美國傳播民主、對世界進行“民主化改造”的選項。在美式民主旗號下,美軍以巡航導彈空降“民主”,夾帶着血與火,耗費數以萬億美元,造成3000萬國際難民,還有不計其數的家庭支離破碎、流離失所。
再次,將“民主”作為地緣擴張、操控他國的敲門磚。美國向他國推銷民主,隱藏着不可告人的戰略私利。為達目的,常常勾結反國家、反體制力量,扶持當地某些復仇勢力、激進勢力、分裂勢力。對一些國家通過“可控混亂”“離岸平衡”戰略,或扶持傀儡政權,或分而治之。對一些急於通過“民主選舉”上位的政治勢力,腐蝕收買,將其變成美國的政治代理人。通過情報等秘密手段,掌握他國政治上層家族關係或腐敗把柄,實現外部操控,變成附庸政權。
打着支持民主的旗號,冷戰後美國得以控制東歐及波羅的海地區一些小國,使他們成為反俄的前哨陣地和橋頭堡。近年來美國兩黨政府直接支持烏克蘭廣場暴動,插手烏克蘭政治。通過“橙色革命”,美國大使館儼然成了基輔政權的總督,直接干預司法和人事任命,將烏克蘭打造成自己隨用隨棄的政治棋子。
多年來,美式民主傳播者,成了政治病毒散佈者、動亂製造者、法律秩序的破壞者,有時甚至與歷史復舊勢力、復仇主義、法西斯分子為伍。因此,與其説美國輸出的是民主,不如説輸出的是破壞、動盪、衝突、分裂、仇殺甚至流血戰爭。美式民主所到之處,往往會滋生分裂勢力、激進勢力,甚至成了恐怖活動的温牀。美式民主根本不是什麼濟世良方,而往往是永無休止的四分五裂、山河破碎與戰火紛飛。
如此劣跡斑斑的歷史,難怪俄外長拉夫羅夫批評拜登政府召集所謂“全球民主峯會”時,會在國際社會尤其廣大發展中國家中引起相當程度的反響和共鳴。(作者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學研究所所長兼中國社科大政府管理學院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