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樹華：美國搭“民主峯會”的台，唱的還是舊戲

美國務卿布林肯最近發聲明“支持台灣參與聯合國系統”。除了加大打“台灣牌”，聲明還包含美方一直操弄的“民主牌”，慫恿國際社會支持“台獨”的一個理由就是所謂“台灣已是一個民主成功故事”。可以想見，隨着拜登政府加緊籌備所謂“全球民主峯會”，美方推動“價值觀外交”或“民主夥伴站在一起”的聲調還會調高。

今年年初民主黨政府上台伊始，拜登就開始宣揚“美國民主在國內受到挑戰，在國際上面臨威脅”，聲稱世界正處於“民主與專制的十字路口”，而他要證明美式民主在21世紀還管用、還能行。但事實是，美軍從阿富汗大逃離再一次驗證了美國蠻橫輸出民主、肆意對他國進行民主化改造的徹底失敗。

美式民主的罪與罰

幾十年來，美式民主模式被描繪成通用的政治操作軟件、救世的靈丹妙藥，但沒想到在被肆意推銷叫賣的同時，它自己卻日益病魔纏身。冷戰結束近30年時間裏，西式民主大致經歷了一個從神話的誕生，到民主模式化、絕對化、工具化極度擴張，再到泡沫逐一破滅的演變過程。長期以來，以民主“教師爺”自居的美國由於民主透支而極度膨脹，政黨政治過熱則導致了政治效能低下、否決政治、社會撕裂、族羣分化等一系列負面效應。美式民主根基動搖，加上先天制度性基因缺陷，導致現在遭到反噬，身染重病。

以司法獨立、三權分立、新聞自由等自我標榜的美式民主將政治分歧、權力爭鬥和利益紛爭推向極致，種種政治亂象讓世界看到了美式民主光鮮背後的另一面：政治失能、民主失範、政治復仇、執行乏力以及劣質民主催生民粹、民粹反過來又消解對沖民主等等。這些都是美式民主病態的鮮明寫照。

可以説，西式民主政治亂象是當今世界政治失序的亂源。尤其是冷戰結束30年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大國加快對外輸出民主、策動街頭政治，非但沒使被改造的對象國收穫民主，反而導致文明衝突、恐怖氾濫、政局動盪和“顏色革命”。如今的西方政治陣營，在民主泛化、治理赤字日益嚴重的同時，也沒能生產出更多合格的政治產品，反而出現劣質化、極端化、分裂化等政治難題。

破解美式民主迷思

為推行強權政治、給對外干涉披上合法外衣，早在1996年左右，美國某些大學法學教授就已按捺不住，聯合一些右翼“謀士”公開鼓吹撇開聯合國，組建由美國等“民主國家”構成的所謂“民主國際聯盟”。2000年左右，美國又慫恿波蘭、馬其頓等“被民主轉型”的東歐小國舉辦所謂世界民主大會，還向當時被美國包裝成東亞“民主燈塔”的台灣地區發出邀請。

但20多年過去了，世界並未如美國那些政客所願，被任意塗抹上他們想要的“清一色”。變化的卻是，過去一直躲在幕後、遠程操縱的美國，如今不得不跳到前台赤膊上陣，親自張羅舉辦所謂的“全球民主峯會”。但是如今時過境遷，即便美國親自搭台唱戲，應者也超不出華盛頓竭力拉攏的那個“小圈子”。如果美國導演的這場舊把戲以仇俄、反華為劇本，最終只會變成又一場滑稽表演和政治鬧劇。

前些年美國智庫界宣揚“新幹涉主義”“人權高於主權”“新有限主權論”“新民主和平論”等花樣繁多的論調，都是掩蓋美國強權政治和干涉主義的伎倆。這幾年特朗普政府的霸凌行徑失效，拜登政府又企圖通過“民主”“人權”“自由”等“價值觀牌”借屍還魂。動輒以“民主、自由”劃線，打造“民主同盟”，構建所謂的民主價值聯盟，這無疑是在加劇撕裂世界，再次暴露了美國當局嚴重的戰略誤判。

更諷刺的是，不時爆出的民調顯示，全球越來越多國家的民眾認為，美國才是世界的最大威脅。比如丹麥“民主聯盟基金”今年5月的一份民調結果顯示，在53個國家和地區的5萬多名受訪者中，近一半人擔心美國威脅他們國家的民主。

早在本世紀初，正當美國率領北約盟友在一些地區煽動“顏色革命”的時候，中國政治學界就嚴正指出：

一是反對假借“自由民主”名義，對外實施政治分化、弱化和演化；二是破除“西式民主獨尊論”，反對將西式民主視為無所不能的操作軟件程序，強行對外輸出；三是反對以民主做擋箭牌，策動“顏色革命”，謀求地緣政治私利，踐踏他國主權和國際準則；四是警惕假借“自由民主”等名義在國際事務中拉幫結夥，動輒對他國制裁、政治干涉甚至進行武裝顛覆主權；五是警惕極端勢力、種族分子、民族分裂勢力假借“民主”選秀舞台登場亮相；六是要弘揚法治，識別真假民主，避免出現少數人綁架要挾的劣質民主；七是倡導國際關係民主化，反對個別國家壟斷對民主的定義權、將民主工具化標籤化，在國際上推銷假民主、實施真霸權。

塑造世界政治新生態

新冠肺炎疫情加速國際格局深刻演變。美國在抗疫過程中尤其暴露出政治操弄的惡果。阿富汗敗退則讓世人進一步看清美式民主化改造導致的人間慘劇，讓更多人認識到曾被奉為圭臬的美式“自由民主人權”何等虛偽，同時也暴露出掩藏在美式政治浮華表象下的嚴峻現實。

在美式民主“內憂外患”加劇的同時，美國政府種種做法也在加劇西方世界內部的裂痕。監視歐洲政要，做出撤軍阿富汗決定前跟歐洲盟友連聲招呼都沒事先打，為組建AUKUS“盎格魯—撒克遜”聯盟而損害法國利益，都加劇了歐洲的不滿以及戰略自主傾向。美式民主價值觀的話術不斷被揭穿，西方世界內部裂痕增大，客觀上會導致美國霸權衰落、西方陣營在全球格局中位置相對下降，而很可能會成為世界歷史發展的一個分水嶺。

中國民主是人民民主，是一種自主的、內生性的民主，是以發展為導向、內容優質、形式有效的高質量民主。中國之治的實踐價值和概念意藴則更加深厚而廣泛。以新民主觀和全面發展觀為理念的中國之治，拓展了世界現代化發展的新道路，創造了人類政治文明的新樣態。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在百年未有之世界大變局中，我們看到，以中國之治為美麗風景的世界政治“新生態”正呼之欲出。（作者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政治學研究所所長兼社會主義民主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