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駐瑞士大使接受瑞媒專訪，就涉疆涉台問題和所謂“中國間諜”等謠言一一批駁！
11月17日，瑞士《商報》網絡版全文刊發對王世廷大使的專訪。王大使就中瑞雙邊關係，中瑞自貿協定和經貿合作、“一帶一路”合作，中國低碳減排措施以及中國國內最新發展等問題回答了記者提問，並就涉疆問題、台灣問題和所謂“中國間諜”、“網絡攻擊”等謠言謬論進行了批駁。
專訪中文全文如下：
一、大使先生，您喜歡在瑞士旅行嗎？
是的，我喜歡在瑞士旅行。
二、您最喜歡哪裏？
我很喜歡我工作生活的伯爾尼。當然，我也喜歡瑞士的山水。
三、您喜歡哪種瑞士特產*？一般來説，亞洲人會覺得瑞士食品太多奶油和奶酪，難以消化。*
我個人倒覺得瑞士食品還好，我喜歡瑞士的奶製品比如奶酪，還有巧克力。
四、瑞士哪些地方您還不瞭解？
我去過瑞士不少州。但由於疫情緣故，我還沒有到訪距離伯爾尼比較遠的一些州，比如東部和中部的一些地方。
五、中國沒有旅行自由：當一個瑞士人在維吾爾省份新疆旅行時會被保安人員盯上，他幾乎不可能與當地居民進行自由交流。
這種説法不符合事實。新疆是開放的，外國遊客可以正常在新疆旅行。疫情之前，每年有200多萬人次外國遊客到新疆旅遊。至於您的説法：安保人員要一個一個去盯梢，這可能嗎？這經不起推敲。
六、中國政府為何不願意讓外國人與居民交流？
就像我剛才所講，我們歡迎外國朋友去新疆旅遊。在Youtube、Tik Tok等視頻網站上可以看到很多外國遊客在新疆旅行的視頻，他們享受美食，在景區拍照留念，和當地人交流，沒有任何問題。
七、瑞士是一個擁有四種語言和文化的多樣化國家，是否可以成為中國的榜樣？
我想中國在這方面做得一點不比瑞士差。新疆、西藏、內蒙古等少數民族地區學校都是漢語和少數民族語言雙語教學。那兒的街道名、商店名、身份證件等也是雙語的，少數民族文化習俗得到很好保護。中國人民幣上除了漢語，還印有藏語、維吾爾語、蒙古語和壯語等4種少數民族語言。這一點和瑞郎紙幣有點像。
八、穆斯林和西藏人受到歧視並被送到營地中，為什麼他們不能享受與漢族人同等的權利？
從你的提問可以看出，你們對中國瞭解還很不夠。恰恰相反，中國政府對新疆等少數民族地區在財政税收、轉移支付、人口生育、考試就學等多個方面都給予了優惠政策。一個新疆維吾爾族高中畢業生，只需要比漢族同學更低的分數就有機會上中國最好的大學。不存在什麼營地。
九、我們在瑞士讀到王君正的消息。根據《每日導報》報道，王君正此前是新疆安全部門負責人，被視為再教育營的設計者，成百上千人被關在這種營地中，接受教育並參加強制勞動。您對此有何解釋？
新疆不存在“再教育營”，這是美國以及鄭國恩等反華學者捏造的政治謊言，目的是詆譭污衊中國政府。新疆過去開設有職業技能教育培訓中心，主要是教授語言文字、法律知識和職業技能，同“強迫勞動”沒有關係。到2019年10月，學員已經全部畢業。目前新疆沒有一所教培中心。
十、王君正作為營地設計者被列入歐盟、美國、加拿大、英國的制裁名單。所有這些大國都是誤判了嗎？
這種制裁是基於謊言和虛假信息，背後帶有政治動機，粗暴干涉中國內政，我們對此堅決反對和強烈譴責。中方對來自上述國家的、損害中國主權和利益的部分機構和個人實施了制裁。
十一、瑞士沒有參加這些制裁，因此被西方和左翼政黨批評為機會主義者。這種批評正確嗎？
瑞士不是歐盟成員，也不是北約成員。作為一箇中立國，瑞士作出的決策應當受到尊重。
十二、對瑞士最主要的批評是，瑞士將對華經濟關係看得比普世人權更加重要。
正如我剛才所説，瑞士是一個主權國家，瑞士一直強調奉行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我認為，瑞士作出的決策應當受到尊重。
十三、瑞士不參加國際上對中國的制裁，對在華瑞士人來説，有哪些好處？
少數幾個國家針對中國的惡意舉動，怎麼能説是國際對中國的制裁呢？部分西方國家自視為國際社會，這顯然是不對的。亞洲、非洲、拉美國家都沒有參與對中國所謂的制裁。相反，在日內瓦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和紐約聯大三委，90多個國家支持和呼應中國，反對以人權為藉口干涉中國內政。這才是國際社會的聲音。
十四、瑞士聯邦經濟事務國秘處要求瑞士經濟界檢查他們在中國的供應鏈並要求他們不再使用新疆棉花，因為這可能涉及到強制勞動。這種要求是不對的嗎？
新疆不存在強迫勞動，這種政策是針對新疆棉花的歧視。現在新疆棉花機播率100％、機採率70％。都是機器，哪兒來的強迫勞動？西方一些人嘴巴上説反對強迫勞動，卻抵制新疆棉花，人為製造“強迫失業”“強迫貧困”。我們對此強烈反對。
十五、瑞士公司也應該停止向新疆供應機器。這樣做不對嗎？
一些反華人士和媒體編造有關新疆的謊言，並以此向政府和企業施壓，這是對新聞輿論的操縱和綁架。你剛才問了很多關於新疆的問題，潛台詞就是我們在新疆犯了罪，這是典型的“有罪推定”。新疆問題本質是反華勢力和“東突”恐怖分子編造的謊言，目的是抹黑、削弱中國，為恐怖和分裂分子張目。
十六、2014年瑞中鄭重簽署自貿協定。當時瑞士企業對此寄予厚望，希望中國政府可以為在華瑞士企業創造良好條件，例如減少官僚主義、取消關税、允許瑞企在中國子公司持有多數股權等。七年後，您如何評估該項協定？
2018年曾有專家組評估，中瑞企業對自貿協定使用率近50%，兩國企業對協定的實施十分滿意。過去幾年，中瑞貿易額一直穩步增長。2020年貿易額達到308億瑞郎，同比增長9%。在疫情影響下，瑞士對主要貿易伙伴貿易額普遍下降，但中瑞貿易額逆勢增長。這充分説明自貿協定對兩國經貿合作起到積極推動作用。
十七、瑞士出口商抱怨，自貿協定似乎變成一紙空文，如果想要利用它來實現減税，關卡眾多。一位製藥界代表最近曾對我説，他們更願意支付關税，因為整個過程會比堅持享受減税待遇更快。您如何看待這種説法？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説法。在此之前，幾乎所有的瑞士企業、政府部門均積極評價自貿協定。不能把個別企業的抱怨當做整個行業的看法。
十八、這不是個別現象。食品行業抱怨説，中國檢查者要等待數年之久才會來到瑞士，對其工廠進行檢查。
不能把個別企業或行業的抱怨當做瑞士經濟界的看法。如果真像你所説那樣，中瑞貿易就該停滯了，事實並非如此，看來你沒有得到全面的信息。據統計，今年1至7月中瑞貿易額達到194億瑞郎，同比增長12.9%；其中瑞士對華出口93億瑞郎，同比增長21.3%。我還是那句話，個別企業的抱怨並不代表其他企業也有同樣的問題，整體看，中瑞經貿合作是順暢的。
十九、為何在毛雷爾2017年與中國簽訂一帶一路諒解備忘錄後，瑞士銀行卻根本沒有獲得融資項目？
並不是這樣的。2019年瑞士馮託貝爾銀行和中國建設銀行共同發行瑞士市場首個“一帶一路”主題權益類票據金融產品。今年4月，中瑞間還開通了每週一班直達鐵路集裝箱班列。
二十、鐘錶商以及瑞士軍刀等品牌商家抱怨説，愈來愈多來自中國的假冒商品出現在市場上。但中國在自貿協定中承諾將會加強打擊違反商標法及專利法的行為。
中國已有立法保護“瑞士”原產地標識，瑞士聯邦知識產權局和中國就知識產權保護、打擊假冒商品進行雙邊對話和合作。根據聯邦委員會的數據，這些措施效果顯著。2017年之前，瑞士每年受理假冒瑞士商標異議100多次，但自2017年以來，案件數量明顯減少。2019年只有4起案件，2020年14起案件。這就是真實情況。不能把個別人説的話當成是整體的問題。
二十一、上週歐盟一份報告顯示，歐盟境內來自中國網商的商品中，有75%是品牌仿造品。
我不瞭解這份報告的具體內容。打擊假冒偽劣商品是各國政府的應盡義務。一些國際知名的中國品牌也深受假冒仿造品之害。為此，中國政府努力同各國開展國際合作。
二十二、瑞士右翼黨派認為，中國政府積極利用瑞士的自由市場，但瑞士在華企業卻沒有獲得平等對待。
中瑞貿易往來和相互投資總體是均衡的。瑞士有1000多家企業在中國開展業務，他們對中國營商環境最有發言權。前幾日，上海瑞士商會的一項調查顯示，儘管存在各種挑戰，中國對瑞士企業來説仍是有吸引力的投資地點。被諮詢的公司普遍認為目前中國投資環境是“好”或“比疫情前更好”。
二十三、一個例子是瑞士醫療產品。另一個例子是瑞士食品。
中瑞兩國經貿合作總體是均衡、互利的。2020年中國超越美國成為全球最大外資流入國。中國FDI逆勢增長4%達到1630億美元，其中瑞士對華投資6億美元，增長1.4%。今年1至5月中國新設立外商投資企業18497家，同比增長48.6%。如果中國市場環境不好，能有上述情況嗎？不能用個別企業的問題來判斷中國市場或中瑞貿易的整體情況。
二十四、2021年年初聯邦委員會發布報告稱，在華瑞士企業面臨眾多問題，其中包括缺乏法律安全、地方保護主義以及國家和經濟的密切依存關係。
瑞士企業在中國經營，就要遵守中國法律法規。瑞士大銀行由於違反當地法律被一些國家政府課以高額罰款的事，相信大多數瑞士人仍記憶猶新。瑞士企業要在國際上獲得競爭力，就要在合規上多下功夫。
二十五、瑞士議會正在討論一項法律，阻止中國投資人收購瑞士基礎設施以及重要企業。這種要求不對嗎？
根據聯邦委員會今年3月出台的《中國戰略》，截至2019年中國在瑞直接投資存量149億瑞郎，佔外國在瑞直接投資總額的1.1%。同期，美國在瑞直接投資6510億瑞郎，是中國的40多倍；英國在瑞投資681億瑞郎，是中國的4.5倍；日本投資385億，是中國的2.5倍。議會要出台專門法律對僅佔總額1.1%的外國投資進行限制，我不是很理解這種行為。
二十六、中國政府在為瑞士公司創造公平的競爭環境方面具體做了什麼？請舉兩個最近的例子。
截至2019年，瑞士對中國直接投資存量225億瑞郎，比中國對瑞投資還多。你説，是中國政府為瑞士企業創造了更優惠的經商環境？還是瑞士政府為中國企業創造了更公平的營商環境？具體你提的問題，2018年瑞銀是第一家獲准在中國實現控股的外國券商。後來，瑞信集團也獲得了這個待遇。
二十七、瑞士企業抱怨的另外一個問題是，中國政府成員進行經濟間諜活動，特別是在學術交流的背景下進行，例如科研成果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就被帶回到中國。個別研究者更多致力於“中國製造2025”計劃、而不是為其所任職的瑞士研究機構服務。您對此有何評論？
有些人戴着有色眼鏡和意識形態偏見看待中國，編造種種謊言。中國有句成語叫“疑鄰盜斧”，説從前有人丟了一把斧頭，懷疑是鄰居孩子偷的。在他眼裏，鄰居孩子一舉一動都是個小偷。後來，他在自己田地土坑裏找到了這把斧頭，原來是他自己忘在了田裏。後來，他再看到鄰居小孩，一舉一動都不像偷過斧頭的樣子了。這是中國兩千多年前的一個成語故事，記載在中國兩千多年前的一本典籍中。我想明確告訴你，中國擁有悠久歷史和燦爛文化。中國發展到今天不是靠“偷”得來的，靠的是勤勞和智慧。
二十八、在“中國製造2025”計劃中，中國對哪些瑞士技術格外感興趣？
中國科技創新的政策主要立足於自力更生，獨立自主掌握核心技術，同時推動同包括瑞士在內的各國開展國際交流與合作，並本着相互尊重、互利共贏的原則來進行。
二十九、瑞士情報總局稱，來自中國的網絡攻擊，從攻擊頻繁度來看位居第二。中國政府為何沒有禁止這種針對瑞士基礎設施的攻擊？
凡事要講證據，這完全是無中生有、憑空捏造的説法。從“維基解密”，到“稜鏡門”，再到德國總理默克爾手機被監聽，以及瑞士人都知道的Crypto加密機醜聞。我想請問，究竟是哪個國家在全世界進行網絡攻擊和竊聽竊密，不知道瑞士有關部門有沒有進行相關調查。
三十、中國政府在國內監控所有數據往來，這種説法不對嗎？
這當然不對，中國政府並沒有這樣做。
三十一、中國公民會被攝像頭和二維碼無縫追蹤，並在發生不當行為時被關在家裏一段時間。
這種説法不對。據我瞭解，一些公共區域安裝攝像頭主要是為了提高刑事案件偵破率、增強社會安全感。我不大理解你説的“關在家裏一段時間”，沒聽説過。建議你在疫情過後到中國看看，最好住幾個月，真實瞭解普通中國人的生活後再下結論。真實情況是，如果有人因為新冠疫情而被隔離，他必須待在家裏。隔離也是瑞士公認的控制疫情的手段。
三十二、中國政府對每週上網玩遊戲的時間進行限制，不少瑞士父母也希望有這樣的措施。
只對未成年人上網玩遊戲時間進行了限制，成年人沒有限制。瑞士對未成年人購買酒類和香煙也有限制吧？道理是相似的。你説瑞士父母可能也希望對自己孩子有類似限制，這很好解釋了為什麼中國作出這樣的決定。
三十三、瑞士人相當驚訝地注意到，中國共產黨已經禁止了整個私人家教補課行業。這是為什麼呢？
中方出台“雙減”政策主要目的是減輕學生過重的作業負擔，提升教育教學的質量，確保學生在學校裏學足學好。同時也對校外培訓機構行為進行規範。過去，中國校外培訓機構氾濫、作業過重，導致許多低學齡學生為了作業晚上11/12點才能睡覺，早上6點又要起牀，你願意讓你的孩子過這樣的生活嗎？
三十四、恒大現在是熱門話題：究竟哪裏出現問題？中國政府是否清盤供應商？外國債務人可以獲得債券利息嗎？
我並不是房地產方面的專家或業內人士，我所獲得的信息很多也來自於媒體報道。據我瞭解，恒大的問題是個案問題，總體上外溢性可控。恒大也在積極努力地償還債務。據媒體報道，恒大於10月22日支付了8350萬美元的美元債利息，再次避免了債務違約，這是一個很好的進展。
三十五、根據聯邦委員會報告，中國中產階級以及企業負債是個大問題。您如何看待？
中國政府對中國經濟進行宏觀調控和方向把控，我們對此有信心。疫情發生以來，中國率先復工復產、經濟復甦領跑世界。外界也應該對中國經濟發展前景抱有信心。
三十六、最後，中國要如何對待台灣？西方認為，台灣是一個自我決定、並擁有民主合法基礎的國家。美國分析家號稱，中國政府要在2025年之前合併台灣。
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台灣問題純屬中國內政，不容任何外來干涉。瑞士政府堅持一箇中國原則，不承認台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將台灣稱為自我決定的國家，這種説法是極其錯誤的。我們認為，祖國完全統一的歷史任務一定要實現，也一定能夠實現。以和平方式實現祖國統一，符合包括台灣同胞在內的中華民族的共同利益。
三十七、這種從歷史上找理由是不是修正主義？就好像上薩瓦省和Veltlin曾經一度屬於瑞士，但現在沒有人會提出要將這兩個地區收回。
台灣問題是中國國內戰爭遺留問題。從國際法上説，中國的主權和固有領土疆域並未改變、也沒有分裂。中國的國家主權既包括大陸地區，也包括台灣地區，當然也包括香港、澳門，是一個整體，不可分割。
三十八、中國政府是否希望擴大自貿協定？如果是，涉及到哪些點？有何期待？
中瑞雙方於2017年啓動自貿協定升級聯合研究，是兩國政府達成的共識。瑞士政府和經濟界對此有很大期待。中方對此持開放態度。談判正在進行中。
三十九、中國對瑞士議會和聯邦委員會有什麼期望？
瑞士實行中立政策，奉行獨立自主。希望瑞士本着相互尊重、平等互利、合作共贏的原則發展對華關係。我相信，通過雙方共同努力，中瑞關係將持續、健康、穩定發展。
四十、中國對在華瑞士企業有什麼期望？
中國未來發展孕育巨大機遇。希望在華瑞士企業充分利用中國深化改革、擴大開放紅利，取得更好經營業績，為促進中瑞兩國經濟發展、提升兩國人民福祉作出貢獻，成為溝通兩國文化，使兩國人民深化了解的橋樑。前提是，瑞士企業要遵守中國的法律法規。
四十一、中國政府在哪裏感到被瑞士不公平對待？
中瑞兩國關係總體發展順利，我們願繼續本着平等相待、相互尊重、互利共贏的原則發展同瑞士在內的各國關係。
四十二、如果瑞士經理人想在中國開展業務，哪些文化上的問題是他們經常無法理解的？
這個問題我想你還是應該問一下瑞士企業家。中國是不斷開放、深度融入全球化體系的經濟體。生意場上各國遵循的基本原則都是差不多的。我相信，這對成功的瑞士企業家並不是難事。
四十三、據説，與中國夥伴合作需要很強的耐心，在中國，人際關係非常重要。是不是這樣？
與其説人際關係，不如説生意夥伴間需要建立信任。不管是哪國的經理人，都很難和自己不信任的人做生意，不是嗎？
四十四、有人説，晚上與中國夥伴的商務晚餐很重要。大家會談論私人問題並喝很多酒，這樣可以互相瞭解。是這樣的嗎。這是真的嗎？
這種現象過去確實有過，但現在越來越少。中國發展變化之快，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很多情況包括聚餐方式也在變。我想説的是，不論是過去、現在或將來，光靠喝酒是做不成生意的。中國人生活水平提高了，崇尚更加健康的生活方式。
四十五、在商業人士中，白酒和茅台酒特別有名。後者也被認為是國家的官方禮物。
中國有歷史悠久的酒文化，用酒來招待客人是中國的待客之道，就像你們的威士忌或白蘭地。這個傳統今天依然得到了很好的保留，但情況也在不斷髮生變化，主要體現在：對高度白酒等烈性酒的消費正在減少，與此同時對紅酒等低度酒的消費正在增加。現在，商業人士也更多被邀請參加體育活動或一起打打高爾夫，大家一起出出汗，也能更好促進了解。現在去中國做生意，必須跟上這些變化步伐。
四十六、有中國專家説：在中國，人的因素很重要。企業中，一個人應該對上級，而不是對公司表示忠誠。官方機構中，大家也是對上級官員負責，而不是這個機構。這也是為什麼瑞士企業家擔心中國黨政官員出現變動。如果一個人倒下了，那整件事情就得重新開始。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中國有兩千多年封建社會的歷史，對上級負責的行為曾廣泛影響中國社會。但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大力倡導官員首先要對人民負責、對國家負責，並大力打擊各種腐敗現象，取得了巨大成就與進展。你所描述的情況基本上已經沒有了。
四十七、最後一個問題：習近平主席沒有出席格拉斯哥氣候峯會。繼美國之後，中國是世界上二氧化碳排放量最高的國家。如果龐大的中國停滯不前，小小的瑞士達成碳中和又有何用？
習近平主席宣佈，中國力爭2030年前實現碳達峯、2060年前實現碳中和。中國有14億人口，瑞士只有850萬人。中國人口是瑞士的160多倍，但承諾碳中和的時間只比瑞士晚了10年。中國是認真的，也是負責的
四十八、但所有國家都這樣説。
我們説到，就會做到。目前，中國是世界上太陽能、風能裝機容量最大的國家，也是電動汽車保有量最大的國家，中國對綠色能源的投入比世界上任何國家都要多。我告訴你我的個人故事，以便你瞭解中國人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我出生在中國的一個小村莊，在我小時候從沒聽説過暖氣這個詞。當時的中國很不發達，冬天非常冷，我小時候手和腳凍得都腫了，耳朵乾裂。這種寒冷是非常痛苦的，中國人忘不了。在瑞士，暖氣通常是自動的，你們的供暖設施比中國更完備，沒有人需要忍受這種寒冷。在中國，這種人人都能享受的舒適才只有大約20年。即便在今天，中國的暖氣也只從11月開到3月。儘管如此，中國會盡最大努力發展綠色能源，最大限度減少二氧化碳排放。
四十九、歐洲人會認為，現在該輪到中國採取行動了。
1950年前，全球一半以上的碳排放是由歐洲產生的。一百多年前釋放的二氧化碳仍在為全球變暖做貢獻。目前全球變暖是由二氧化碳歷史排放累積總量所決定的。因此，考慮到歷史累積總量，美國實際上要對大氣層中累積的二氧化碳總量的五分之一負責。中國則是美國的大約一半，11.4%。剩餘絕大部分來自歐洲。儘管如此，中國將會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中國已連續8年成為全球最大新增光伏市場，風電、光伏發電設備的技術水平和製造規模位居世界前列。但發達國家應首先承擔責任並履行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