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分鐘電話裁掉900人！美企老總因“暴力裁員”致歉

【環球時報駐美國特約記者  楊徵  環球時報記者  何珊】“裁員決定是我做的，但我確實在溝通過程中犯了錯”，美國在線抵押貸款公司Better.com總裁維沙爾·加格當地時間7日下午向全公司發送一份電子郵件，為日前在視頻會議中解僱900名員工的行為道歉。然而，該公司員工並不買賬，已有3名高管集體請辭。

“裁員令”來得太突然

美國知名財經雜誌《財富》網站8日報道稱，12月1日，距離聖誕節僅有三週時間，加格的一通視頻電話會議讓900名員工下了崗。根據網上傳出的會議視頻，加格這通裁員電話只有短短3分鐘。會議一開始，加格直截了當地説道：“如果你參加了這個電話會議，那你就是被解僱的一員。”在他打完電話要掛斷時，還有很多被解僱的員工沒來得及加入這場會議，這一“裁員令”就已生效。

報道稱，加格一次裁掉900人的決定讓全公司錯愕不已，這一數字相當於該公司員工總數的9%，這些被解僱的人還不會得到遣散費。在這一行業工作近20年的克里斯蒂安·查普曼也在被裁員的行列當中，他在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採訪時表示，自己當時完全不知道這將是他作為Better.com員工接到的最後一通電話。查普曼家有7口人，全靠他一人養活。當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被解僱時，卻發現已經無法使用公司的電腦、電話和電子郵箱賬號。他只能通過其他渠道聯繫同事瞭解情況。過了好幾個小時，查普曼才收到公司人力資源部發來的解僱通知郵件。

老闆脾氣一直很壞

根據加格本人的説法，裁員決定來自公司管理團隊的一份數據評估，包括未接電話、呼入和呼出的電話次數、員工開會遲到等因素。《財富》雜誌證實，加格在作出裁員決定前曾匿名發帖，指責這些員工工作效率低下，“每天只工作兩個小時”，根本是在“偷取”同事和客户的寶貴時間。

但CNN採訪的其他幾名前員工稱，加格在公司的口碑一直很差，他的“壞脾氣”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福布斯》網站2020年獲取了一份加格發給員工的電子郵件，其中夾雜着各種侮辱詞彙，“你們太慢了，就像是一羣愚蠢的海豚，海豚會被網抓住，然後被鯊魚吃掉。我都替你們尷尬”。查普曼説：“公司第一次開會後，我就意識到得把手機調成靜音，還得在開會時戴上耳機，我有5個孩子，我可不想讓他們聽到這些話。”

《福布斯》去年11月專門發表了一篇加格的人物報道，稱其“暴躁善變”的管理風格受到外界不少批評和質疑。被採訪的近20名員工表示，加格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時常有員工被罵到主動離職。加格還面臨持續不斷的訴訟——他本人和名下的兩家實體公司被控存在不正當甚至欺詐行為，還挪用了“數千萬美元”。

為Better.com融資三輪的國際知名投行——高盛集團已經花了兩年時間指控加格控制的公司“明目張膽進行自我交易”。另一家全球最大資產管理公司之一、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則指控加格名下企業從投資者那裏抽走鉅額資金。此外，還有投資者起訴加格和他的合作伙伴犯有欺詐罪。據加格大學時期的朋友、也是他的前合作伙伴拉扎·汗稱，他曾將300萬美元通過不正當渠道從兩人創辦的軟件公司轉移到他的個人銀行賬號，然後用“偷來的”技術創建了Better.com。加格否認這些指控，並提出上訴。加格甚至威脅要把他這位“曾經的朋友”活活燒死。

解僱是為了應對“急劇變化”的市場

現年43歲的加格在印度出生，7歲跟隨父母移民美國。他在上學期間顯現出“商業頭腦”，高中就開始創業，在網店上轉賣舊衣服。加格後來被紐約大學錄取，攻讀金融和國際商務專業，並在2000年創辦了一家為學生提供在線貸款的公司。2020年，加格創辦的Better.com正籌備上市，這也讓他成為時下最熱門的金融科技創始人之一。

加格一次裁掉900人的舉動被很多網友怒批“毫無人性”“沒有同理心”“冷酷”“苛刻”。加格隨後表示：“我為上週裁員的方式道歉。我沒有對那些受到影響的人以及他們對公司所作的貢獻表現出應有的尊重和感激。”他還表示，已經意識到自己傳達消息的方式“讓情況變得更糟”，並會吸取這次教訓。

除此之外，加格還解釋稱除了員工表現，公司生產力和市場變化也是他作出這一決定的原因。然而，加格沒有提及，Better.com剛從投資者那裏獲得7.5億美元資金。該公司首席財務官凱文·瑞安則稱，為應對“急劇變化的市場”，擁有“一支精簡專注的員工隊伍”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