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勝劣汰 退市新規塑造市場新生態

2021年12月31日，退市新規落地滿一年。2021年，28家上市公司退市，退市常態化塑造市場新生態；17家上市公司實施破產重整，為歷年最多。此外，目前市場上共有97家公司被實施退市風險警示。

一年來，強制退市政策效應彰顯，“應退盡退”理念深入普及，“優勝劣汰、有進有出”特徵顯現。

一年來，多元化退出渠道日益暢通，退市公司結構更趨合理。

一年來，“退得下”“退得穩”的新局面正在形成，“炒小”“炒差”之風得到有效遏制。

一個良性循環的資本市場，需要有進有出、優勝劣汰。專家預期，2022年全面實行股票發行註冊制，資本市場有望迎來退市大年，多元化退市指標將推動劣質資產加快出清，促進市場資源更高效地配置。

啃下“硬骨頭” 退市剛性增強

退市新規施行一年來，從頂層設計到微觀案例，從證券監管機構到地方政府，對“應退盡退”達成共識。這一年，被強制退市的上市公司達17家，為歷年最多，佔迄今為止全部退市公司數量的六成。

這一年，康得新、斯太爾因重大違法被強制退市，稽查執法力度明顯增強。其中，百億造假案主角康得新強制退市靴子落地，成為資本市場暢通“出口”、掃清“害羣之馬”的教科書式典型案例。

“康得新不是‘撞在槍口上的冤大頭’。”上海上正恆泰律師事務所首席合夥人程曉鳴説，證監會大力推動退市制度改革，完善退市規則。有法有規，就必須嚴格執行，不應有例外。這是中國證券市場走向成熟的必由之路。

這一年，監管關口前移、強化日常監測，對於那些借“保殼”規避暫停上市的公司絕不手軟。富控互動2019年年報顯示，公司通過轉回預計負債、應付利息等方式，確認投資收益29.92億元，使2019年末淨資產變為正值，惡意規避退市。對此，監管部門快速出擊、展開調查，該公司於2020年12月9日暫停上市。今年7月21日，該公司因連續三年淨資產為負觸及強制終止上市條件，上交所對其予以摘牌。

在清華大學五道口金融學院副院長田軒看來，退市新規出台，對靠粉飾報表、增加營收、資產轉讓等操作的“保殼”行為予以精準打擊。市場優勝劣汰生態將更加完善，“殼資源”價值進一步下降。

這一年，在“退得下”的同時實現“退得穩”。證券集體訴訟制度、責令回購、先行賠付等保護投資者合法權益的配套制度逐步完善。監管部門表態，支持投資者通過司法途徑維護自身合法權益。

以康得新為例，證監會新聞發言人表示，積極支持康得新投資者通過單獨訴訟、共同訴訟、申請適用示範判決機制、普通代表人訴訟及特別代表人訴訟等司法途徑維護自身合法權益。投資者保護機構可以依法適時啓動證券糾紛特別代表人訴訟，並提供其他相應法律服務。

形成多渠道 退市公司結構更合理

退市新規施行一年來，退市類型更加多樣，結構更趨合理，覆蓋範圍更廣。在2021年退市的28家上市公司中，既有財務類、交易類等“強制退”，也有“出清式”置換等“重組退”，退出渠道不斷拓寬。

在吸收合併退市方面，王府井吸收合併首商股份、中國能建吸收合併葛洲壩、大連港吸收合併營口港事項均獲得證監會核准批覆。

破產重整也是化解上市公司風險和提高上市公司質量的重要舉措。今年以來，17家上市公司進入破產重整程序。

業內人士對中國證券報記者表示，《國務院關於進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質量的意見》明確提出，完善併購重組和破產重整等制度。支持上市公司通過併購重組、破產重整等方式出清風險。從實際案例看，經過破產重整，一些上市公司償債風險明顯化解，資金佔用、違規擔保等問題在一定程度上得到解決，企業控制權實現平穩交接。

在多元化退市進程中，“能上能下”“有進有退”的資本市場良性生態正在形成。近期，匯綠生態在深交所重新上市，成為退市新規實施以來首家重新上市的公司。

南開大學金融發展研究院院長田利輝認為，重新上市釋放出監管部門鼓勵優質企業上市的信號。

形成常態化 退市數量將繼續增加

根據退市新規財務類退市流程，第一年財務情況不達標的公司將被實施退市風險警示，第二年任一財務指標不達標將直接退市。這意味着“空殼”“殭屍”公司從被識別到退市需要兩個會計年度，因此2022年將是退市新規效力集中顯現的一年。在全面實行股票發行註冊制背景下，2022年或迎來退市大年。

設置多元化退市指標將推動劣質資產加快出清，促進市場資源更高效地向優質資產傾斜。

湘財證券研究所所長李康表示，從存在潛在退市風險企業情況來看，目前有97家公司被實施退市風險警示。未來退市節奏將取決於企業經營情況的改善程度。

招商基金研究部首席經濟學家李湛説，在試點註冊制過程中，市場優勝劣汰機制逐步完善，對價值投資的支持更加突出。隨着“殼價值”下降，“炒差”日益減少，優質公司股票更受青睞。

着眼於“退得下”與“退得穩”，投資者保護機制將更加完善。銀河證券首席經濟學家劉鋒説：“退市制度改革深化，需平衡好精準打擊違法行為和最大限度保護中小投資者利益。”先行賠付、欺詐發行責令回購、證券集體訴訟等是投資者保護重要手段，可以配套使用。

退市制度改革不停步，多元化、常態化退市將從把好“出口關”助力資本市場開啓高質量發展新徵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