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釋放了喬恩·布勞恩,現在高利貸者又回到了生意中 - 彭博社
Zeke Faux
插圖:克里斯·伯內特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
一隻雞正在吃格魯比農場烘乾的黑蠅幼蟲,這是一種可持續的蛋白質來源。
攝影師:達斯汀·錢伯斯/彭博在他被監禁之前,也在被總統唐納德·特朗普下令釋放之前,喬納森·布勞恩是一名多產的高利貸者。在八年時間裏,他向美國各地的小企業主放貸近8000萬美元。他針對那些絕望到願意接受極高利率(通常高達每年超過1000%)的人,當他們不可避免地拖欠時,他會向他們施加更多壓力。他欺負一些人,威脅其他人。“你糟透了,你死定了,你是個廢物,你該去死,”布勞恩在一段錄像中對他的一個客户説。他經常使用可疑的法律手段來清空他們的銀行賬户。
即使借款人在法庭上抱怨他的威脅讓他們感到恐懼,他的欺詐行為毀了他們,布勞恩也沒有受到懲罰。並不是當局不知道他。事實上,他在2010年因與毒品相關的聯邦指控被捕後,仍然在保釋期間充當高利貸者,戴着由美國司法部監控的電子腳環。他的審判被無故延遲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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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勞恩作為一名受政府監管的高利貸放貸人的不可思議職業似乎在2020年結束了,當時他最終被送往紐約市北部的監獄,服刑10年,罪名是毒品。在那裏,紐約的總檢察長起訴了他,指控他的放貸行為涉及高利貸、欺詐和騷擾。但是,在2021年1月,他臨時獲得了特朗普的大赦。他的刑期被減輕,他被釋放了。“特赦釋放了一個以暴力和威脅聞名的毒販”,正如紐約時報在頭版報道中所説。
布勞恩在布魯克林的博羅公園(Borough Park)的一個麪包店和一家猶太文物商店樓上的二樓辦公室工作。攝影師:彭羅蒙哥馬利(Philip Montgomery)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特朗普沒有解釋為什麼釋放了布勞恩。白宮發佈的一份聲明拼錯了布勞恩的名字,誇大了他在監獄裏度過的時間,並沒有提及總檢察長正在進行的訴訟。“布勞恩先生獲釋後將尋找工作來養家餬口,”聲明中説。據瞭解情況的人士稱,布勞恩告訴他的緩刑官他將為一家清潔服務公司的總裁工作。
但在Braun的同事和競爭對手中,有傳言説他又開始向非常絕望的人借錢了。幾個月前,線人開始給我寄送一些公司的名字,他們説Braun開始經營這些公司。查閲法庭記錄發現,至少有一打家公司以高利率放貸,並經常起訴借款人。統計這些案件中的債務顯示,這些公司自Braun釋放以來至少放貸了1700萬美元,而這只是最終進入法庭的貸款。法律文件上沒有Braun的名字,但線人告訴我他掌管整個操作。他們把我指向了布魯克林中部的一個正統猶太社區——Borough Park的一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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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消息人士説,Braun每天上午約10點鐘駕駛一輛白色賓利Bentayga SUV到那裏。因此,在11月的一個星期四早上,我在一座兩層磚砌建築的對面等待,一樓有一個麪包店和一個猶太文物商店。
上午10點47分,我看到了他:一個38歲的瘦弱、禿頂的男人,帶着紅褐色的皮膚。他穿着一件藍色的運動夾克,開着一輛白色的賓利,就像他們説的那樣。他駕駛SUV駛向建築物,停下來按了大約10次喇叭,因為有人擋住了通往地下車庫坡道的路。當他抬頭看時,他那雙緊密的眼睛是無法忽視的。Braun回來了。
“要麼他瘋了,要麼他知道自己有保障”
司法部有18,292個總統特赦或減刑請求積壓。政府律師審查申請——尋找非暴力犯罪分子,他們正在服刑的時間過長,患有重病或年邁的囚犯,以及那些已經表現出改變的人——然後將它們轉交給白宮。
布勞恩是一個不太可能的候選人。檢察官指控他是一個大規模販毒者,曾與地獄天使和其他有組織犯罪團伙合作,每週將600萬美元的大麻從加拿大邊境運往美國。檢察官説,有時他會訴諸暴力。他還在面臨紐約總檢察長莉蒂西亞·詹姆斯的訴訟,後者稱他是一個“現代放貸鯊”。在監獄裏,有人起訴他説布勞恩在非法體育博彩中欺騙了他。布勞恩否認了所有指控。
對布勞恩來説,特朗普對赦免的態度和他的總統任期的其他方面一樣不穩定。儘管政府忠誠分子對此表示異議,但特朗普似乎大多忽視了正式程序。相反,他隨心所欲地赦免和減刑,包括個人朋友和那些向他的助手支付鉅額費用的人。根據法律期刊《聯邦判決報告》的説法,特朗普的238次赦免和減刑中,只有大約25次經過官方審查。從這種做法中產生的一個特別嚴重的腐敗指控是:前中央情報局官員約翰·基里亞庫被判泄露機密給記者,他告訴我,魯迪·朱利安尼的一個助手提出以200萬美元的價格出售赦免。朱利安尼否認了這一點;特朗普的女發言人沒有回電。
布勞恩家族似乎急於討好特朗普。他們求助於艾倫·德肖維茨,這位電視法官和哈佛法學院教授曾代表特朗普參加過他的第一次彈劾審判。德肖維茨正在幫助其他幾個尋求減刑的人,包括房地產欺詐犯和一名死囚。他告訴我,布勞恩的父親經常在週五日落前給他打電話,以他們共同的猶太信仰為依據。
德肖維茨(右)遊説特朗普釋放布勞恩。攝影師:肯·塞德諾/UPI/阿拉米布勞恩的同事們説,他吹噓支付了數百萬美元給各種與特朗普有關的中間人以獲得寬大處理。但德肖維茨告訴我,他免費接受了布勞恩的案件,就像他為許多其他罪犯所做的那樣。“美國歷史上沒有任何一位律師像我一樣在職業生涯中做過如此高比例的無償案件,”德肖維茨説。“不是約翰·亞當斯,也不是亞伯拉罕·林肯,也不是瑟古德·馬歇爾。” 談話後來,他承認可能收到了一家猶太組織的少量費用來支付他的費用。他説他記不得是誰付給他或具體金額是多少。
布勞恩的釋放讓他所在領域的許多人感到驚訝,這個領域被委婉地稱為商業現金預支業務。這是一個由口若懸河的推銷員組成的行業,他們經常在曼哈頓金融區的簡陋辦公室和布魯克林的偏遠地區開展業務,向絕望的小企業主提供快速資金。在這個行業的底層工作的人包括股票詐騙犯、抵押欺詐犯和黑幫分子。他們的利率比黑手黨放貸者曾經收取的還要高,但他們通過説他們根本沒有放貸,而是以折扣購買企業未來將獲得的資金來規避高利貸法律。法院通常接受這種推理。
自2014年開始寫關於他所在行業的文章以來,我一直聽説布勞恩的事情。即使是那些為收取1000%的利率辯護的競爭對手也將他的策略描述為不道德。這些放貸人抱怨説,布勞恩會在他們收回自己的貸款之前找到並欺騙他們的客户。但他們害怕他,如果我要求他們公開發言,他們就會閉嘴。看起來他的販毒背景對他有利——任何人只要用谷歌搜索就能看到,他被指控用皮帶抽打一個同夥,他的一名共同被告在洛杉磯一輛被焚燒的汽車中死於槍傷。 (他們還會看到布勞恩被《紐約郵報》稱為“媽媽寶貝毒販”,因為他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
有人懷疑布勞恩是線人,而且他必須至少得到執法部門的默許支持。“他無所畏懼,”一位現金預支執行官在2018年告訴我。“要麼他瘋了,要麼他知道自己有保護。”
當我調查布勞恩的放貸業務時,我發現他是一個叫做認罪裁定書的法律工具的最頻繁使用者之一,這種工具利用紐約州法院系統從借款人的銀行賬户中拿錢。在獲得貸款之前,他的客户必須簽署一份放棄在法庭上為自己辯護的聲明。擁有其中一份認罪書後,布勞恩可以指控借款人未還款,即使沒有證據,然後在他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合法地奪取他們的資產。許多客户告訴我,他濫用這種權力,拿走的錢比應得的要多。
布勞恩的攻擊性也讓欠他錢的人感到恐懼。有人説他會威脅要打他們或傷害他們的家人。法庭文件顯示,他告訴一位借款人:“你不知道你在跟誰交易。我們可以隨時找到你。”這位借款人開始攜帶一把槍。“我們知道你住在哪裏,”他對另一個人説。“我們會找你的家人。”
當時,布勞恩無視我的電話和電子郵件,我去了他在曼哈頓市中心一座破舊塔樓的12樓辦公室。他在大約十幾名員工面前訓斥我。“你是什麼,神探特工F***?”他大喊着,口水四濺。
然後他告訴我他需要一支香煙,並請我跟他去屋頂。我建議在街道上吸。當我們下樓,他一個接一個地抽完了一支又一支紐波特香煙後,布勞恩變得哀求起來。看起來他的黑幫談話大多是一種表演,或者至少在適當時候可以關閉。在一次持續近兩個小時的對話中,他否認自己曾欺騙或威脅過任何人。他暗示我想傷害他的家人,並説我在騷擾他。然後他説我應該和他一起工作。
2018年12月,我發表了關於布勞恩的報道,這是我與扎卡里·邁德一起撰寫的一系列報道之一,關於現金預支行業的濫用。這一系列報道始於Bloomberg Businessweek的封面報道,引起了紐約州立法者的憤怒,他們嚴格限制了認罪書。幾個月後,布勞恩的販毒案的拖延終於結束。時間可能是巧合的,但布勞恩似乎並不這麼認為。2019年5月28日,他的判刑聽證會在布魯克林的一家聯邦法院舉行。他走進來時盯着我看。
“Zeke Faux,”他慢慢地説。
布勞恩面臨可能長達數十年的刑期,但他看起來並不擔心。兩名毒販當時在監獄裏給我寫信説,布勞恩是一名線人,一個曾與他有過廣泛交談的人説,他預計會因為提供的信息而被判已服刑期而獲釋。布勞恩的律師告訴法庭,他已經把過去拋在腦後,現在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一個負責任的丈夫和父親。
“法官大人,我只是想讓您知道,也讓法庭知道,我對過去的錯誤行為感到非常抱歉,我自那時以來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我有很多很多理由繼續在未來的生活中做好事情,”布勞恩説。
但法官松本清代説,她收到了匿名信,告訴她有人對布勞恩提起了民事訴訟。其中一封信中,一名男子聲稱布勞恩把他推下了陽台;另一封信中,一名借款人説布勞恩威脅過他。她問檢察官克雷格·希倫,布勞恩在保釋期間是否做過任何可能導致更長刑期的事情。希倫説他認為沒有。
“我相信對此進行了相當徹底的調查,”希倫説。“我們也與布勞恩見過面,直接與他談過這些行為,顯然他否認了。”
法官並不信服。她判布勞恩入獄10年。布勞恩的朋友和家人們看起來很震驚。松本告訴布勞恩,他可以花幾個月時間整理好自己的事務,然後報到監獄。當所有人走出法庭時,布勞恩再次衝向我。“這傢伙是個混蛋!”他喊道。“去你的!你知道你在幹什麼!”
“據我所聽,他是一個傳奇”
紐約州奧蒂斯維爾的最低安全等級監獄是布勞恩度過一年刑期的地方,長期以來一直是猶太裔白領罪犯不幸入獄的首選目的地。一位正統猶太教拉比在一間掛滿希伯來文經文的禮拜堂裏舉行禮拜。勞倫斯·德雷斯勒(Lawrence Dressler)是一名因抵押欺詐入獄的律師,現在以他的監獄綽號在博客上寫奧蒂斯維爾的動態,回憶起慶祝節日時的餐食包括哈拉麪包、新鮮製作的鷹嘴豆泥和猶太式魚丸。布勞恩的獄友包括前特朗普律師邁克爾·科恩和紐約州議會議長謝爾頓·席爾弗。布勞恩在外面曾在史泰登島的揚以色列猶太教堂參加禮拜,似乎應對得相當不錯。兩名當時在場的人説,他的訪客開着賓利車,穿着古馳,他還讓另一名獄友用違禁蔬菜為他烹飪餐食。
2021年1月20日,喬·拜登就職日,布勞恩走出了奧蒂斯維爾。他告訴一個朋友,計劃在回布魯克林的路上去做美甲和美足。他的家人臨時發出“自由派對”的邀請。那天晚上,在布魯克林區的一個活動場地,備受歡迎的以色列歌手阿維·佩雷茨(Avi Perets)表演,商業現金預付款銷售員紛紛找上布勞恩向他請教。
幾個月後,關於他的消息開始通過私信、短信和深夜電話傳給我。“如果你需要關於喬恩·布勞恩的任何信息,請告訴我,”一位寫道。“你甚至還不瞭解冰山一角,”另一人發來短信。我開始四處打電話給布勞恩的圈子裏的人,最終他的八位現任和前任商業夥伴和朋友分享了布勞恩在布魯克林區的新業務的詳情。大多數要求匿名,因為他們害怕他。
他們告訴我,在布魯克林第13大道的那座磚砌建築的二樓,大約有二十多名男子在電話中工作。一些人與潛在借款人甜言蜜語;另一些人則威逼那些落後的人。大多數人在與客户交談時使用化名,有些人甚至不知道彼此的真實姓名。Braun坐在主要工作區外的一個無窗房間裏——有時抽着電子煙,有時抽着Newports——並查看借款人的銀行對賬單。
Braun工作的建築物裏的一個停車場,位於Borough Park。攝影師:Philip Montgomery,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據現任和前任商業夥伴稱,他不再經常與客户通電話,而且小心不在任何文件上簽名。他的兩個表兄弟擔任他的高級副手。但據消息人士稱,決定誰能獲得貸款、收取多少費用以及如何收取債務的是Braun。
客户是卡車司機、承包商、清潔工和屠夫,他們來自德克薩斯州到紐約的大城市和小鎮。在接受採訪時,借款人表示他們知道他們承擔了昂貴的債務。但一些人表示,銷售人員通過承諾一旦償還第一筆貸款就會獲得第二筆更便宜的貸款或者通過扣留多達貸款金額三分之一的隱藏費用來欺騙他們。更好的貸款從未出現。這聽起來很像Braun過去的放貸業務。
“這些傢伙以我這樣的人為獵物——那些把大量資金投入業務以至於影響了他們的信用的人,”孟菲斯的一名機修工Brian Massey説。他説,他被承諾獲得一筆金額為20000美元的優惠貸款,最終拿到了7000美元,年化利率高達3424%。他説,由於無法承受那筆債務和其他現金預支的付款,他在一月份關閉了他的店鋪,接受了一份保安的工作。
其他人也講述了不得不裁員、向他人借錢或關閉企業的經歷。其中一位招聘主管在五月自殺,留下一張註明財務困境的紙條,調查報告顯示,儘管這位招聘主管的朋友告訴我,他的主要擔憂是欠佛羅里達州一個與黑手黨有關的放貸者更多的債務。
如今,Braun很少使用判決認罪來收取他的債務,因為這種策略在紐約受到嚴格限制。但他在一個鄰近州找到了類似的手段。在康涅狄格州法院的100多起案件中,與Braun有關的公司,包括Matrix Advance、Bridge Funding Cap和Gofund Advance,使用了一種叫做預先裁定扣押的法律程序。這依賴於借款人必須簽署的文件細則中的一項條款,允許律師進入他們的銀行賬户,使他們的存款無法取用。當Braun實際上扣押了他們的錢後,借款人通常會同意按照他的條件達成和解。
這就是發生在德克薩斯州Round Rock的卡車司機Marvin Jackson身上的事情,他為自己的公司取名為Amazing Grace Carrier Inc.,以他祖母在教堂最喜歡的歌曲命名。他同意在六月從Fundura Capital借款15000美元,並每天償還799美元。扣除費用後,Jackson只收到11000美元,三週後,他錯過了還款,Fundura使用預先裁定扣押將他的銀行賬户鎖定。它起訴他要求25495美元——是他收到的兩倍多。Jackson很快同意了和解。“我是一個努力發展的小企業。他們試圖埋葬我,”他説。
斯魯利·蓋特(Sruly Getter)是一名前電工,據熟悉業務的消息人士稱,現在是布勞恩(Braun)的頂尖銷售員之一,在傑克遜案件的法庭文件中籤署了其中一份。但當我打電話給他時,他否認與布勞恩有任何聯繫。“我不知道誰是喬納森·布勞恩(Jonathan Braun),”蓋特説。這並不令人信服,因為根據其中一位消息靈通人士的描述,我很確定我曾看到他開着自己的賓利車抵達博羅公園大樓。在追問下,他只承認知道布勞恩。“據我所知,他是一個傳奇人物,”他説。
其他銷售員的説法也沒有更可信。約瑟夫·克羅恩(Joseph Kroen)是一名前汽車銷售員,為網絡中的一些公司簽署了法庭文件,他承認曾與布勞恩合作,但他説布勞恩只是一名顧問,指導他如何最好地與人打交道。“他知道人們想要什麼,他知道如何讀懂人,他知道如何讓人們和平相處,”克羅恩説。第三位銷售員表示,有布勞恩作為顧問就像從沃倫·巴菲特(Warren Buffett)那裏獲得股票建議。“如果不聽他的建議,那就太愚蠢了,”他説。
我的一位消息靈通人士給了我布勞恩的新電話號碼,我在11月打了電話。一開始他掛斷了我的電話。後來我們交談時,他説他對我最近的報道瞭如指掌。他説他聽到了我提出問題的錄音,基於他所説的虛假信息,他知道我的消息來源。他甚至發來了一張我坐在他姐夫辦公室裏的照片,他的姐夫也經營着一家商業現金預付款公司。有人秘密地拍下了這張照片。“你去找我吸毒、酗酒的姐夫,我不知道他對我有什麼問題,但他編造了一大堆東西,”布勞恩説。這位姐夫否認了濫用藥物的説法,但表示不想多説,因為他的母親會生氣。
布勞恩承認曾為一家為現金預付公司提供諮詢服務的企業工作,但他不願透露具體是哪些公司。他表示自己沒有在康涅狄克州提起過預審扣押案件,並否認曾經欺騙過任何人。“我絕對沒有違法行為,”布勞恩説。“我盡力避免參與任何詭計。”
儘管布勞恩的借款人聲稱他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但法院系統很少阻止他。更多時候,它幫助他收回債務。借款人簽署的合同中充斥着大量的懲罰性條款,這使得他幾乎可以為所欲為。即使在2018年的一起案件中,一位法官裁定布勞恩的公司欺詐了一名水管工,處罰也僅僅是返還款項。
處理布勞恩販毒案的布魯克林聯邦檢察官拒絕就是否調查他的貸款發表評論。布勞恩入獄前,紐約市警察局進行了一次刑事調查,但沒有結果。一些涉事人士稱,偵探約瑟夫·尼科洛西曾就布勞恩詢問現金預付行業的其他人,甚至在新澤西一個機場的停機坪上攔下一架私人飛機與他的同事交談。2020年8月,在一起民事案件的法庭聽證會上,一名代表布勞恩另一組同事的律師表示,曼哈頓的一名聯邦檢察官計劃根據尼科洛西的調查結果提起刑事訴訟。但一年半過去了,沒有任何刑事案件出現,我與的任何人都沒有聽説自從布勞恩出獄後有任何消息。尼科洛西和曼哈頓檢察官路易斯·佩萊格里諾拒絕置評。
當布勞恩在監獄裏時,聯邦貿易委員會因其放貸行為起訴了他。他否認在這個案件中有任何不當行為,案件仍在進行中。他已經錯過了回應紐約總檢察長對他提起的訴訟的最後期限,該州現在正在尋求7700萬美元的默認判決。但是從一個對債務收集法律瞭如指掌的人那裏收取這筆錢可能會很困難,尤其是因為總檢察長無法訴諸布勞恩使用的那些法律技巧。布勞恩的同事們説,他根本沒有以自己的名義擁有任何資產。如果他被處以罰款,他可以聲稱貧困而避免支付。
這並不意味着他破產了。最近有照片顯示他穿着古馳拖鞋,手腕上戴着一隻價值約12萬美元的百達翡麗Aquanaut手錶。他正在紐約長島的勞倫斯建造一座2萬平方英尺的豪宅。在文件上,這座房子是他妻子名下的,但他向朋友炫耀過。奧蒂斯維爾監獄的一名囚犯記得布勞恩曾在一個公共區域的桌子上展開藍圖,並炫耀地審查細節。提交給村莊建築部門的計劃顯示,這座豪宅將有10間卧室,14間浴室和兩部電梯,其中一部是為汽車準備的。一份效果圖顯示一輛賓利停在外面。
7月,布勞恩前往邁阿密參加親戚的婚禮。另一位嘉賓説他聽到他吹噓從現金預付款中賺到的錢。在敬酒時,布勞恩對着最佳男士開玩笑時露骨地笑了。“我看到以色列的伊茨克,墨西哥的克里斯先生,哥倫比亞的卡米洛在這裏,但最令人驚訝的是,喬恩·布勞恩從奧蒂斯維爾來到這裏!”最佳男士説。“謝謝你,唐納德·J·特朗普總統。”—與**扎卡里·R·邁德
對於他們第一次嘗試用昆蟲製作食物,肖恩·沃納和帕特里克·皮塔盧加從蟲子漢堡開始。
他們的肉餅將黑豆與黑蠅幼蟲結合在一起,在他們的佐治亞理工學院公寓裏烹飪,就在聯合國發佈了一份具有影響力的2013年報告之後,該報告吹捧昆蟲是未來食物的一部分,是一種可以幫助應對不斷上漲的肉類成本和氣候問題的自然資源,因為全球人口正在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