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營面臨氣候威脅，前景不確定 - 彭博社

加利福尼亞州馬里布市2018年Woolsey大火期間被燒燬的金德林山頂營地遺址。攝影師：Alisha Jucevic/Bloomberg隨着加利福尼亞州的父母在另一個潛在災難性野火季節的預測中為他們的子女報名參加夏令營，一個存在主義問題籠罩着這一年度儀式：到了七月，夏令營還會存在嗎？

近年來的氣候驅動的超大規模森林大火威脅着夏令營的未來，危及了在這個州鬱葱葱的山脈中度過學校假期的一個世紀傳統。自2013年以來，加利福尼亞州的森林大火已經摧毀了從馬里布到塔霍的歷史悠久的夏令營。與此同時，城市夏令營正在適應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新氣候，熱浪和來自遙遠大火的有毒煙霧打亂了他們的業務。

“當發生火災時，你會看着熱圖，想知道你所熱愛的地方是否還在那裏，”位於優勝美地國家公園南部內華達山脈的Gold Arrow Camp的主任Andy Moeschberger説。

這個夏令營成立於1933年，位於亨廷頓湖畔，在2020年9月的Creek大火中失去了在內華達國家森林中近380,000英畝土地的建築。“我們很幸運當時沒有露營者在現場，”Moeschberger説。“你處於危機之中，因為你的事業和生計正在燃燒，一代又一代的孩子給你發郵件詢問發生了什麼。”

那種焦慮感受進一步加劇了一個事實，即下一次的火災很可能對許多營地來説將是最後一次。隨着野火變得越來越極端、廣泛和長期化，保險公司已經取消了政策或大幅提高了之前提供的保險金額的一小部分。

Moeschberger説，營地已經因新冠肺炎大流行和食品和能源價格上漲而損失了收入。他説：“作為一個企業，你在運營的時候知道，如果你的營地被燒燬，重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這不僅僅是加利福尼亞的危機。

“在過去的三年裏，我們看到了西部地區的營地遭受了重大損失，特別是在加利福尼亞、科羅拉多和亞利桑那州，”美國營地協會首席執行官湯姆·羅森伯格説，該協會是美國2400個營地的認證機構。“野火和與火災相關的煙霧已經成為美國13個西部州夏令營的主要問題，熱浪也變得更加強烈和頻繁。”

根據該協會的數據，在2020年和2021年，西部地區約有73個營地因野火受損或不得不疏散，同時煙霧迫使許多其他營地關閉。

這意味着除了計劃合唱和劃獨木舟比賽之外，營地主任現在還要規劃疏散路線，監測大氣條件，並且如果火災威脅到來，隨時準備好讓巴士將營員安全轉移。

日益嚴重的森林火災危險促使一些家長重新考慮夏令營曾經最大的吸引力——偏遠地點，讓孩子們脱離網絡，沉浸在大自然中。

Kelly Huston和他的丈夫過去四個夏天都把他們13歲的兒子送到了內華達山脈的一個夏令營。“今年我們選擇讓他參加夏令營最早開設的幾周，因為説實話，我們認為季初時森林火災的風險至少會小一點，比起後來的時候，”加利福尼亞州勞工和勞工力發展署的高級政策顧問Huston説道。

“我也在想那邊的疏散計劃是否足夠完備，”此前擔任加利福尼亞州州長緊急服務辦公室副主任的Huston補充道。“夏令營不能依賴接到警告，因為現在森林火災蔓延速度太快。他們必須能夠自行行動，並決定在何時撤離數百名孩子，而這些夏令營位於山區，只能通過一條雙車道公路進入。”

消防員在2013年8月查看位於加利福尼亞格羅夫蘭附近的伯克利圖奧盧米夏令營的餘燼。攝影師：唐·巴特萊蒂/洛杉磯時報/蓋蒂圖片社經過九年的重建項目，伯克利圖奧盧米夏令營將於六月重新開放。攝影師：託德·伍迪/彭博社對於在內華達山脈經營一對百年營地的伯克利市來説，2013年8月的裏姆大火是一個警鐘。當時，這是加利福尼亞州有記錄以來第二大的野火，也是未來超大規模火災的前兆。當裏姆大火向優勝美地西部的伯克利圖奧盧米營地蔓延時，市政府僱傭了一家巴士公司待命，以便在需要時疏散露營者。

“我們以為還有一兩天的時間，但實際上只有幾個小時，”伯克利市公園、娛樂和海濱主任斯科特·費里斯説。“我們剛剛疏散了露營者，火勢就蔓延到山頂了。”

這場火災焚燬了被伯克利市民世代喜愛的鬱鬱葱葱的營地。因此，去年8月，當快速蔓延的卡爾多爾大火逼近該市的埃科湖營地（位於塔霍湖附近）時，官員們做好了準備。露營者提前回家，伯克利消防局派遣一個單位到埃科湖，確保水源供應，清理植被並採取其他保護措施。消防員在大火逼近時返回，並花了幾天時間保衞營地。

“如果沒有他們的存在，那個地方就會被燒燬，”費里斯説。

今年6月，經過九年的重建項目，伯克利圖奧盧米營地將重新開放。在裏姆大火之前，這座位於斯坦尼斯勞斯國家森林圖奧盧米河南支的300人家庭營地幾乎被茂密的高大松樹、道格拉斯冷杉和雪松所遮蔽，這些樹覆蓋了山坡，為營地的游泳池提供了陰涼。

在火災近十年後，這片土地仍然看起來像是被震爆彈引爆過一樣。在3月下旬的一次訪問中，大約兩打新的木製帳篷小屋沿着一座裸露的山坡拔地而起，俯瞰着幾乎完工的露天劇場、餐廳和娛樂中心。火災中倖存的松樹零星地點綴着周圍的山坡。

Liza McNulty，伯克利的特洛姆尼項目經理，表示在火災之後，大約有2,000棵潛在危險的樹木被移除。在這一天，她正在監督一羣志願者在燒焦的山丘上種植幼苗。

新建築被設計成類似於歷史悠久的特洛姆尼營地，但建造時符合該州嚴格的防火法規。曾經擠在一起的小屋現在相距10英尺。

麥克納爾蒂指着一個山頂上有一個新的24萬加侖水箱，為整個重建營地安裝的消防栓供水。“甚至樹木和植物的選擇和佈置都是在長期防火管理的覆蓋下完成的，”她説。

保險支付了大部分5,500萬美元的重建成本；根據費里斯的説法，今天只能覆蓋500萬美元。“如果伯克利特洛姆尼營地再次被燒燬，就不可能再重建了，”他説。

阿龍·沃爾夫，營地創始人、拉比阿爾弗雷德·沃爾夫的孫子，在加利福尼亞州馬里布的赫斯克雷默營地。攝影師：阿麗莎·朱塞維克/彭博社重建兩個標誌性的南加州猶太夏令營將需要數年時間，這兩個夏令營在2018年11月的伍爾西大火中被燒燬。洛杉磯威爾希爾大道寺的已故拉比阿爾弗雷德·沃爾夫於1952年在馬里布上方的峽谷建立了赫斯克雷默營地。十六年後，沃爾夫，作為年輕人逃離納粹德國，開始了毗鄰的金德林山頂營地，向整個南加州的兒童開放了佔地187英畝的營地。

“我的祖父來自納粹德國，他創建了這個營地，因為他希望所有信仰、信條、宗教和文化的人都能自由地享受童年時光，”洛杉磯電影製片人亞倫·沃爾夫説。

這是一個晴朗的四月日，沃爾夫站在一片高及大腿的植物覆蓋的地方，這裏曾經是哈斯·克萊默營地的半尺寸奧林匹克游泳池。它倖存於火災，但隨後的泥石流埋葬了游泳池，摧毀了橋樑和建築物。

“人們對營地的損失感到沮喪，”在哈斯·克萊默度過童年夏天和感恩節的沃爾夫説。“有很多來自各行各業的人説，他們的基礎是因為在這裏的經歷。”

在鳥鳴和飛舞的帝王蝶聲中，灌木叢和紫色、黃色的野花正在重新佔領峽谷，並從石頭露天劇場上生長出來，給營地增添了古老遺蹟的氛圍。一座燒焦的燭台矗立在一個室外禮拜堂上，周圍是燒燬的樹木和泥漿。火災燒燬了山坡上延伸的所有小屋，只有一個倖存下來，以沃爾夫的祖母米里亞姆命名。當火災蔓延到海岸時，一塊木牌標誌着阿爾弗雷德·沃爾夫拉比·靈感點，那裏有一個大型金屬燭台俯瞰着海浪中盪漾的衝浪者。

2019年威爾希爾大道寺廟提交的一份文件顯示了重建的挑戰，因為它正在追求保險索賠並獲得各種政府機構的批准。除了建築物，道路、橋樑、水管、電線和廢水處理系統都必須進行修復或更換。估計的價格標籤：超過5200萬美元。

一堵瓷磚牆，上面銘刻着幫助資助Camp Hess Kramer小木屋部分的人們。攝影師：Alisha Jucevic/BloombergHeather Mitchell表示，她仍然能夠為Monkey Business Camp獲得保險，這是她24年前共同創立的伯克利日託營地，夏季在城市山丘上的一個森林區域公園舉辦夏令營。但是，如果Monkey Business因煙霧或野火威脅而被迫關閉，保單將不承擔損失。自2017年以來，數百英里外燃燒的火災不時籠罩着舊金山灣區，使陽光被遮蔽。濃煙瀰漫，讓人難以置信。

“我們的主要使命之一是讓孩子們走出户外，所以我們的夏令營是受到空氣質量影響最大的。” Mitchell説。她現在正在制定一個在線夏令營計劃，以防夏天有些日子孩子們不得不呆在家裏。

加利福尼亞創紀錄的乾旱也影響到夏令營。“今年新的一件事是公園説我們可能需要自己運水，” Mitchell説。

對於Monkey Business的室內冬季假期夏令營，她現在備有空氣過濾器和户外遊戲用口罩。“我們不得不即興制定孩子們在外面可以玩多長時間的協議。”

Gold Arrow夏令營主任Moeschberger表示，該公司在洛杉磯的日託營地不得不因空氣質量不佳而取消活動。“無論是煙霧還是疏散，你都會失去一部分季節，這在經濟上真的很困難，”他説。

“看起來我們好像是在從事有趣的生意，一切都是剃鬚泡沫派和傻樂曲，”莫斯伯格補充道。“但在鴨子下面，它正拼命地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