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最佳移民城市:里斯本、班加羅爾崛起,與香港競爭 - 彭博社
Alice Kantor, Saritha Rai, Archana Narayanan, Andrew Rosati
通往裏約的道路?在受到大流行病、戰爭和物價飆升重塑的世界中,一批有抱負的全球城市正在吸引一波冒險的外籍人士。
攝影師:Buda Mendes/Getty Images
隨着新冠封鎖、政治動盪和 物價飆升導致外籍人士從香港撤離,而競爭對手 新加坡提高了對外來勞動力的門檻,年輕專業人士在尋找冒險和海外職業時面臨着一個困境。哪些城市將成為未來吸引充滿活力的國際社區、提供高薪工作和負擔得起的奢華生活方式的國際大都會熱點?
雖然從庫拉索到佛得角的國家推出了 數字遊牧簽證供網絡遊牧者使用,但建立和留住大規模、國際化的人才基地不僅僅需要一個海灘和一個Wi-Fi連接。在一個被感染、入侵和通貨膨脹重塑的世界中,一批城市正在挑戰舊秩序,吸引公司和初創企業,以提升它們作為全球城市的聲譽。我們採訪了六位工作者,他們從里約的海灘到班加羅爾的科技中心,選擇了不走尋常路。
吉隆坡在大流行病期間因其負擔得起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多樣性而在外籍人士調查中名列前茅。攝影師:Ian Teh/Bloomberg### 吉隆坡
長期以來,作為外籍員工目的地,馬來西亞首都一直被鄰國新加坡所遮蔽,但由於擁有龐大的英語工作人口、便捷的區域航班連接和相對實惠的生活成本,這裏正變得越來越受全球企業青睞。2021年,這座城市在InterNations對約12000名外籍人士進行的全球調查中排名第一,在住房方面得分最高。
“這是一個處於許多文明交匯處的國家:東南亞、中國、中東、印度文化都有所體現,”卡羅琳·普喬説道,她和丈夫以及10歲的兒子在2021年1月從上海搬到吉隆坡,此前在上海生活了15年。“這裏有很多文化和語言的多樣性,但所有這些多樣性之間存在真正的和諧。”
她每個月在房租上花費約3000令吉(682美元),擔任活動顧問一職,與中國、印度、澳大利亞等地的客户建立聯繫。她還找到了一份跨國公司項目經理的合同工作。
“在上海,一切都是如此快節奏,”現年47歲的普喬説,“我過去工作非常努力,也狂歡得很厲害。但一旦離開,我意識到那就像一直在吸毒。現在,對我來説,事情平衡了一些。”
她説,有些事情可能會讓人感到沮喪,比如網絡連接不穩定,如果你習慣於生活在一個擁有非常先進基礎設施的城市,但這個熱帶國家的度假島嶼和文化完全彌補了這些不便。
“環遊島嶼,暢游泳池,飛越地區。這就是生活的意義。”
Allison Baxley將布魯克林的棕石房屋換成了里斯本沿海的卡什凱什(Cascais)擁有游泳池的三卧室房屋。攝影師:Goncalo Fonseca/Bloomberg### 里斯本
里斯本是歐洲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已經重新打造成一個時髦的目的地,舉辦年度Web Summit等活動,並提供文化、夜生活和温暖天氣的混合體驗,同時又毗鄰歐洲一些最壯麗海灘。去年被外籍網站描述為“目前歐洲最受歡迎的外籍人士目的地之一”的里斯本正在經歷一場繁榮,隨着大量富裕移民在首都或沿着著名的阿爾加維海岸購買房屋,房價穩步上漲。 Dispatches 去年將里斯本描述為“目前歐洲最受歡迎的外籍人士目的地之一”,里斯本正經歷着一場繁榮,隨着大量富裕移民在首都或沿着著名的阿爾加維海岸購買房屋,房價穩步上漲。
去年八月,Allison Baxley和她的家人將他們每月租金4300美元的布魯克林800平方英尺的棕石房屋換成了葡萄牙海岸上一個三卧室帶游泳池的房屋,租金幾乎是前者的一半,她稱這一舉措為“逃離鼠族競賽。”
她説卡什凱什——葡萄牙首都沿海的一個豪華海濱飛地,是“外籍人士的好着陸點”,擁有國際社區和優質學校。
“紐約在疫情期間變得如此瘋狂:政治、犯罪率在全國範圍內都在上升,” 39歲的巴克斯利説。“我的孩子們開始在公立學校上學,我擔心我給他們的教育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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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自由撰稿人,她的計劃是在葡萄牙周圍購買房產並出租。
“在紐約我們一直租房。我們永遠買不起,”她説。“葡萄牙的房價在上漲,但不像紐約那樣高不可攀。”
她的家人喜歡卡什凱什的生活方式,在那裏他們每個月可以開車半個小時左右進入里斯本市中心,見朋友,處理行政事務,去餐館和博物館。她還開始在一個名為“Renovating Life”的博客中寫關於他們在卡什凱什的生活。
“我們就是喜歡這裏,”她説。“在紐約,你整週都在辛苦工作。到了週末你就筋疲力盡了。在這裏,我能享受每一天。”
迪拜投資數十億美元打造一個未來城市,外國人在疫情期間湧入,逃離家中的封鎖。攝影師:克里斯托弗·派克/彭博社### 迪拜
這個沙漠國家在過去十多年裏一直在與香港和新加坡競爭外籍人員流動,而疫情和歐洲戰爭的結合使這個酋長國變得更加受歡迎。隨着哈利法塔的尖塔高聳在一系列未來主義建築之上,迪拜投資數十億美元打造了一個未來之城。
Bernd Hanke,倫敦一家基金的合夥人,在疫情期間搬到這裏,逃避了斯圖加特的封鎖和疫情措施,他在那裏逗留了九個月,加入了越來越多的金融專業人士搬到這座城市,這座城市正在加強其金融和加密貨幣市場。
Hanke喜歡在他的Emirates Hills住所裏醒來,欣賞鬱鬱葱葱的高爾夫球場景色,以及更温暖的氣候,儘管在空調房屋和購物中心外,夏季氣温可能達到45攝氏度(113華氏度)。與歐洲類似的時區使他能夠輕鬆地聯繫到他在價值4億美元的股權基金中的英國投資者。
“迪拜處理疫情非常出色,幾乎沒有封鎖,”現年48歲的漢克説,他的家人在倫敦。現在,他正在考慮是否要讓這次搬遷更加永久,並在迪拜購買房產。
“我很想長期留在迪拜,”他説。“我必須在這件事上做出決定。”
Joseph Kim表示,班加羅爾是科技初創企業的“新興中心”。攝影師:Samyukta Lakshmi/Bloomberg### 班加羅爾(Bangalore)
班加羅爾,或者仍然被許多當地人和外國人稱為班加羅爾,已經成為世界上增長最快的科技中心之一,擁有成千上萬家初創企業和軟件公司,得到了來自全球科技公司和藍籌外國投資者(如紅杉資本和高盛)的資金支持。根據一份估計,風險投資流入這座印度南部城市的速度比倫敦或舊金山快,從2016年的13億美元增長到2020年的72億美元。隨着不斷增長的外籍社區,國際學校、酒吧和餐館也隨之而來,這些酒吧和餐館供應從精釀啤酒到豬排等各種美食。
金在班加羅爾東部的Lila Games辦公室與同事們合影。攝影師:Samyukta Lakshmi/Bloomberg全球各地正在湧現創新中心,“我認為班加羅爾是一個新興的中心,”49歲的Joseph Kim去年離開舊金山灣區,在印度城市建立了一個遊戲工作室。“人們對硅谷、它的政治、犯罪和糟糕的教育狀況越來越失望,”他説這些因素共同促使了他在美國科技中心度過大部分職業生涯後發生了“大規模外流”。
在2020年參加印度的遊戲會議後,Kim與另外兩位聯合創始人一起在印度拉布爾那加爾繁華的社區創立了Lila Games Pvt.,並得到了Sequoia的支持。
“我們考慮過芬蘭、拉丁美洲和加拿大,最終選擇了班加羅爾,”Kim説,他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工程學畢業生,擁有UCLA安德森商學院的MBA學位。“這裏的人們渴望學習。”
然而,像印度次大陸上的其他地方一樣,班加羅爾對於習慣了西方城市的人來説可能是具有挑戰性的,Kim的妻子和孩子仍然住在聖克拉拉,他每季度會去拜訪他們。
“班加羅爾的許多事物似乎都沒有完成,包括道路和建築,每個人似乎都急於趕到下一件事情,”他説。“但是很久以來,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在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墨西哥城正在吸引企業家和初創企業,作為通往拉丁美洲快速增長經濟的門户。攝影師:Pedro Pardo/AFP/Getty Images### 墨西哥城
墨西哥城是一個擁有近2200萬人口的龐大城市,看起來似乎不太可能成為外籍人士的天堂,但作為美洲最古老的首都,它迅速吸引了作為拉丁美洲企業家和初創企業中心的關注。墨西哥在InterNations的2022年外籍人士調查中排名全球第一,其高海拔的首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外國人的家園。這座城市將七個世紀的歷史與一些地區最為進步的政策相融合 —— 這座城市是拉丁美洲第一個合法化同性婚姻的城市 —— 同時也是美洲最具活力的餐廳場景之一。
初創企業平台Latitud的首席執行官Brian Requarth於7月與家人搬到了墨西哥首都的Polanco高檔社區。他説:“這有點像墨西哥城的比佛利山莊。” “這裏非常豪華,但非常安全。” 來自舊金山北部索諾瑪縣的一個小鎮,這家人最大的文化衝擊是大都市的規模。
“在我加利福尼亞州的小鎮上,我的孩子上公立學校。那裏非常小,”他説。當他們參觀他們在墨西哥城的新學校時,他説有點震驚。“那裏非常龐大,比他們現在上學的學校大二十倍,還有一家星巴克!感覺像是一個大學校園,而不是一個小區學校。”
Requarth,41歲,看到拉丁美洲科技行業的興趣激增,墨西哥城的初創企業如雨後春筍般湧現,這得益於其靠近美國科技行業。
“拉丁美洲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才華和雄心,”Requarth説。“有更多的人通過技術來解決更大的問題。我在這裏會非常高效。”
Marie Alasseur在家、辦公室和伊帕內馬外國人聚集地Aussie Coffee之間分配工作時間。攝影師:Maria Magdalena Arrellaga/Bloomberg### 里約熱內盧
在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裏,這座曾經的葡萄牙帝國首都充滿了魅力,擁有一個以樹木覆蓋的山脈為背景的標誌性景觀,環繞着世界上最壯觀的自然港口之一。儘管這座城市在20世紀90年代曾經歷過衰落,被金融中心聖保羅所掩蓋,但里約的悠閒氛圍和舉世聞名的海灘仍然吸引着搬到南美洲最大經濟體的外國人。
“我很驚訝在這裏找到了多少外國人在工作,”31歲的Marie Alasseur説,她在巴西房地產平台Loft負責B2B業務。
自2009年在沿海城市薩爾瓦多進行為期一個月的語言課程以來,這位來自巴黎的31歲女士表示她對巴西有了“一種召喚”。在香港工作一段時間並在聖保羅、墨西哥和倫敦為優步工作後,Alasseur和她的巴西男友曾考慮搬到西班牙或葡萄牙,但在2020年初,就在大流行病席捲全球之前,他們決定嘗試一下里約。
Rio是“巴西的巴黎”,法國移民阿拉瑟説攝影師:達多·加爾迪裏/彭博社“我感覺像在家一樣,”她説。“這裏有歐洲的靈魂 —— 這是一個巴西的巴黎。”
通過一位前優步同事的介紹,阿拉瑟在Loft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她的家、公司辦公室和伊帕內馬的外國人聚集地澳洲咖啡館之間分配工作時間,那裏供應平白咖啡和自制香蕉麪包。忠於里約輕鬆的氛圍,她在早晨的一部分時間裏冥想或在海灘上散步,並偶爾抽出時間參加陶藝課程。
“在初創公司工作時,你可以工作的時間沒有限制,”她説。“我喜歡我現在的平衡。去年我學會了放慢腳步,享受我所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