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美國輸掉第三次世界大戰,美國會是什麼樣子?- 彭博社
Kyungji Cho
倫敦,被轟炸。
攝影師:倫敦快報/赫爾頓檔案館通過蓋蒂圖片社
韓國金融監管機構表示,確認了更多“異常”外匯交易案例,其中大部分涉及加密貨幣。
金融監管服務發現了額外的6.8億美元“異常”資金轉移,使自6月以來確認的異常交易價值達到72億美元,該機構週四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大多數交易涉及資金從加密貨幣交易所轉移到本地公司,然後再被髮送到海外,金融監管服務表示。
加密貨幣託管平台提供商Fireblocks Inc.在進行重組後於週二裁員,裁員潮繼續衝擊科技行業,今年已有3.2萬人失去了工作。裁員繼續衝擊科技行業,今年已有3.2萬人失去了工作。
“在過去的六個月裏,Fireblocks一直在努力重組我們的市場推廣和客户支持運營,以提供更高效和精簡的服務,併為公司擴展到新地理位置做準備,”該公司在一份向彭博社的聲明中表示。“不到3%的團隊受到了重組的影響,所有受影響的人員都已獲得了離職補償。”
該公司確認有21人受到影響,全球員工總數為680人。這家總部位於紐約的公司是加密貨幣行業中資金最充裕的初創企業之一,從包括紅杉資本和高圖管理在內的投資者那裏籌集了約12億美元。該公司在2022年1月的一輪融資中最後估值為80億美元,該公司收購了澳大利亞區塊鏈初創公司BlockFold,交易金額約為1000萬美元。
加密行業對裁員並不陌生,2023年,Gemini Trust Co.、Blockchain.com和Coinbase Global Inc.等公司紛紛裁員。即使在加密貨幣價格上漲和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在一月批准比特幣交易所交易基金的樂觀情緒中,12月份的加密工作崗位減少了近60%。
我們難道無法想象失敗嗎?
你可能會認為,最近剛剛輸掉了一場小戰爭的美國人,不會難以想象輸掉一場大戰的後果。但是,2021年在阿富汗的恥辱性撤離已經被迅速遺忘。
假設在將來的某個日期,烏克蘭軍隊因彈藥匱乏而被俄羅斯對手擊敗,類似的過程可能會發生。一年前,美國總統喬·拜登前往基輔,並告訴烏克蘭領導人沃洛迪米爾·澤連斯基:“你提醒我們,自由是無價的;只要有必要,就值得為之奮鬥。我們將和你在一起,總是如此。” 結果是,“只要共和黨眾議院議長凱文·麥卡錫被罷免並切斷對烏克蘭援助的時間。”(麥卡錫在十月初離任。)
當俄羅斯人進軍烏克蘭首都的那一夜,新聞網絡會重播拜登在基輔的演講嗎?還是其中一個會播放塔克·卡爾森下次採訪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的節目?
如果——比如,今年晚些時候——我們被告知伊朗成功製造了核武器,並派遣其代理人黎巴嫩真主黨向以色列發射導彈,我們會作何反應呢?我們會威脅使用我們自己的核武器來拯救以色列免受毀滅,就像我們在1973年威脅蘇聯那樣,在當時蘇聯考慮干預約旦河西戰爭支持阿拉伯一方時?還是華盛頓會再次發出警告,告訴以色列不要“升級”為了自身生存而奮鬥呢?“升級”為了自身生存呢?
或者,如果我們聽到台灣被人民解放軍封鎖的消息,總統經過仔細評估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巨大風險後,決定不派遣海軍遠征部隊維護航行自由,併為台灣人民提供武器和必需品,我們會給予多少關注呢?我們會比關注下一屆格萊美獎頒獎典禮或超級碗更多嗎?
我們會給予台灣民主的終結和中共對其人民的統治多少關注呢?比我們關注下一屆格萊美獎頒獎典禮或超級碗更多嗎?
我真誠地希望這些令人沮喪的情景都不會發生。然而,特別是當我回想起2021年喀布爾的陷落時,我發現很難摒棄這樣一種想法,即在這三種情況下我們可能會毫不在意地默許。我能找到的唯一解釋是,美國人在內心深處並不認為失敗會降臨到他們頭上。
我能理解為什麼。1975年越南失敗的代價不是由美國人承擔的,而是由南越公民承擔的,就像阿富汗失敗的代價大部分是阿富汗人民承擔的一樣。參加美國最近戰爭的男男女女只是人口的一小部分。那些犧牲的人早已長埋地下;那些遭受嚴重身體或精神傷害的人早已被遺忘。
在這種情況下,要讓以下論點站得住腳確實非常困難:如果美國允許烏克蘭、以色列和/或台灣被他們的對手佔領,那麼美國人也將面臨嚴重後果。而所謂的“嚴重後果”,我指的是比另一個911襲擊更糟糕的事情。
重新閲讀倫·戴頓(Len Deighton)的小説 SS-GB 讓我想起,不久之前,英國人可以輕易想象失敗的後果。這部小説於1978年出版,生動地描繪了1940年成功德國入侵英格蘭後英國生活的情景。故事發生在英國投降不到一年後。國王被囚禁在倫敦塔中。温斯頓·丘吉爾已經去世,在柏林受審並被處決。有一個傀儡政府,就像法國一樣,但實際上權力掌握在德國的“GB軍事指揮官”手中。
戴頓於1929年出生在倫敦,在英國的空襲和倫敦保衞戰中險些遭遇災難,這使得他對納粹佔領倫敦的描寫顯得非常真實。此外,他是在英國生活充滿失敗氣息的時候寫作的。在20世紀70年代,受滯脹困擾,英國經濟是歐洲的病人;相比之下,西德仍然是經濟奇蹟之地。
戴頓的主要人物不是抵抗運動的英雄,而是一個合作者。然而,偵探總警司道格拉斯·阿徹(Detective Superintendent Douglas Archer)被呈現得如此富有同情心,以至於讀者不會譴責他,而是與他產生共鳴。阿徹的妻子在倫敦最後的防禦中喪生,他的家被摧毀。他和年幼的兒子住在狹小而寒冷的住所裏。為了年幼的道吉而繼續生活,必須調查兇殺案,即使這意味着向一個SS集團領袖報告:“阿徹不是一名士兵。只要德國人讓他繼續做捉兇手的工作,他會像往常一樣做好他的工作。”
與羅伯特·哈里斯更雄心勃勃的作品相比祖國—1992年出版,設定在德國獲勝之後—SS-GB充滿了現實主義的磨砂感。你幾乎能聞到被炸燬、破敗的倫敦的煤煙和煙霧。迪頓,一個不錯的歷史學家,生動地描繪了在希特勒第三帝國中上演的機構間的紛爭。他合理地假設,隨着英國被征服,希特勒沒有必要破壞納粹-蘇聯條約併入侵蘇聯,而美國可以保持中立。迪頓將英國抵抗組織描繪得如此神秘,以至於他們在海格特公墓舉行的“德蘇友誼周”儀式上的爆炸襲擊(一個發人深省的場景)讓讀者覺得這是一起恐怖襲擊,而不是自由鬥爭的英雄行為。當阿徹被迫加入抵抗組織時,他參與解救國王的行動是一場骯髒的失敗。
自我説服安德魯·羅伯茨寫一章關於這本書的歷史可信度的書虛擬歷史已經過去了25年。我清楚地記得他的第一稿引起的冷汗,其中詳細引用了德國人精心制定的入侵、擊敗和佔領英格蘭計劃的文件。即使對我們這些生於1960年代的孩子來説,這一切似乎仍然可怕地即將發生,尤其是被逮捕名單上的人名。
在某些情況下,想象失敗會削弱你的士氣。但它也可以讓人專注於不要失敗的迫切需求。烏克蘭人不難想象今天失敗意味着什麼。他們見過2022年9月俄羅斯執行大屠殺後布查街頭屍體橫陳的景象。他們知道普京殖民軍隊所能做出的恐怖行徑。同樣,大多數以色列人非常清楚,哈馬斯及其支持者的勝利將是第二次大屠殺的序曲。他們永遠不會忘記去年10月7日犯下的可怕暴行。
但幾乎沒有任何美國人會這樣想。距離《紅色黎明》上映已經整整40年了,這是少數幾部商業成功的嘗試之一,設想了蘇聯入侵美國的情景。帕特里克·斯威茲飾演傑德·埃克特,他是一羣高中英雄中的一員,他們在科羅拉多的山丘上與侵略者進行一系列類似蘭博的戰鬥。很難想象今天還會有這樣的電影製作出來。最接近的是《離開世界的背後》,生動地描繪瞭如果我們所有的技術——從我們的iPhone到我們的特斯拉——同時停止運作,這個國家將陷入的混亂。這部電影巧妙地,或者説是迴避地,沒有明確指出是誰或什麼導致了這場災難性的停電。
然而,我一直覺得美國人對災難電影的關係與英國人有些不同。英國最長壽的科幻系列《神秘博士》的粉絲經常看到災難降臨倫敦。無論外星入侵者多麼奇異,總會有一些暗示二戰的元素,提醒觀眾恐怖確實可以從國家首都上空降臨。但當美國人觀看《全球風暴》(2011)時,很少有人想象到真正的大流行會席捲整個國家。當2020年初出現一場大流行時,我仍然記得即使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們也深深地不願相信Covid-19比季節性流感嚴重得多。
當美國人打開他們的平板電視時,他們嚴肅地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與其思考反烏托邦的未來,他們更喜歡沉浸在泰勒·斯威夫特的狂熱中 —— 這是一種讓人聯想起20世紀30年代孤立主義時期對銀幕女神的狂熱的大眾逃避現實主義。
那麼,這就是沒有人會製作的電影。今年某個時候,中國封鎖了台灣 —— 或者可能是菲律賓。或者朝鮮向韓國發射導彈。但我們就以台灣為例吧。
白宮情況室會收到的第一件事是台灣政府請求美國海軍力量解除封鎖並恢復航行自由。這將需要至少兩個航母打擊羣和大量攻擊潛艇。
即使明天就要發生,這也是可能的。現在紅海只有一艘航母,艾森豪威爾號。卡爾·文森號和西奧多·羅斯福號在菲律賓附近。羅納德·里根號在日本海域。
但在這些艦船甚至能動身前往台灣海峽之前,華爾街將陷入恐慌模式。股票將下跌20%。蘋果股價將下跌50%(因為它的很多硬件仍然在中國製造);英偉達也會下跌(因為它的很多芯片在台灣製造)。美元將在國際市場上升值,這在任何危機中都是可以預料的,但國內可能會出現普遍的銀行擠兑,人們會在自動取款機前排隊。
就像在金融危機和新冠大流行中一樣,這種追求流動性的行為可能會引發對再次實施量化寬鬆和降息的呼籲,儘管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可能會擔心對他珍視的2%通脹目標的通脹風險。
如果中國能夠用導彈或無人機羣襲擊美國航母戰鬥羣,情況將變得更加困難。總統還必須迅速決定是否批准日本對中國導彈基地和空軍基地的襲擊(假設日本願意)。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會提醒他,在發生實戰的情況下,美國將在一週內耗盡某些關鍵武器,尤其是遠程反艦導彈。
如果這一切發生在今年,所有這些事情都將發生在選舉中,最有可能的共和黨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會指責拜登要麼發動另一場“永恆戰爭”,要麼因為採取相反行動而顯示軟弱,而中國擁有的TikTok將忙於説服年輕美國人認同台灣與中國大陸“統一”的道義必要性。
如果中國成功干擾該國的電信基礎設施——就像在*《留下世界》*中想象的那樣——很可能會在主要城市引發混亂。
現在,你需要想象的是——在通訊恢復之後——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宣佈“亞洲化”(類似於1969年的越南化)的新政策,這意味着將所有美國軍隊帶回國內。隨後將直播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抵達台北的情況。最後,一週後,中國、俄羅斯、伊朗和朝鮮的外交部長將在北京會面,宣佈成立大歐亞共榮圈。
所有這一切可能讓你覺得古怪或離奇。但這並不比1941年12月7日在珍珠港爆發的非同尋常的全球動盪更為荒謬。我們必須記住,對於當時的人來説,直到兩年半後的諾曼底登陸取得成功之前,盟軍最終會贏得戰爭還遠非明確。
有趣的是想象在中美的日常生活。起初,相當正常,除了許多被燒燬的市中心和大量新退伍士兵和水手的湧入。泰勒·斯威夫特可能會繼續唱歌,堪薩斯城酋長隊可能會繼續比賽。只有逐漸地,我們從北京來的朋友開始讓他們的存在感受到。
只有幾個月後,你才會開始認真擔心你在電話和電子郵件以及舊專欄中説了什麼。然後你會開始刪除東西。然後你會擔心刪除並沒有真正清除那些冒犯性詞語,因為它們無論如何都會被備份在大型科技服務器上。
有些人會合作。有些人會抵抗。大多數人會順從。這就是倫·戴頓在SS-GB中設定場景的方式:
有人説自停火以來甚至沒有一個晴朗的星期。這很容易相信。今天的空氣潮濕,無色的太陽只能隱約透過灰色雲層看到,就像一張髒桌布上的空盤子。然而,即使是像道格拉斯·阿徹這樣的土生土長的倫敦人,也可以沿着柯爾松街走下去,半閉着眼睛,看不到與前一年有什麼變化。柯爾松電影院外的Soldatenkino標誌很小很低調,只有當你試圖進入Mirabelle餐廳時,一個戴着高禮帽的門童會輕聲説它現在只供應來自空軍第8艦隊總部的幕僚官員使用,對面是舊的教育部辦公室。如果你的眼睛保持半閉狀態,你會錯過寫着“猶太承辦”的標誌,有效地讓所有除最大膽的顧客外的人都不進去。在那年的1941年9月,道格拉斯·阿徹和他的大多數同胞一樣,保持着半閉的眼睛。
就我個人而言,我最討厭的事情莫過於在紐約或舊金山四處走動時半閉着眼睛,避免注意到中共監視的顯著跡象。
但如果你現在不睜開眼睛——而且睜大眼睛——去思考可能的失敗場景,那麼你將有一天不得不做到這一點。
弗格森還是Greenmantle諮詢公司、FourWinds研究公司、Hunting Tower風險投資合夥企業和電影公司Chimerica Media的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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