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週可以期待什麼:您的週日簡報 - 彭博社
Shiyin Chen
舊金山的住宅。
攝影師:大衞·保羅·莫里斯/彭博社
倫敦,被轟炸。
攝影師:倫敦快報/赫爾頓檔案館,通過蓋蒂圖片社
你好,再次見面。
準備好迎接新的一週了嗎?這裏有些東西可以幫助你做好準備。
我們難以想象失敗嗎?
你可能會認為,由於最近剛剛輸掉了一場小戰爭,美國人不會有困難想象輸掉一場大戰的後果。但是,2021年在阿富汗的恥辱性撤離已經被迅速遺忘。
如果在將來的某個日期,烏克蘭軍隊因彈藥匱乏而被俄羅斯對手擊敗,類似的過程可能會發生。一年前,美國總統喬·拜登前往基輔,並告訴烏克蘭領導人沃洛迪米爾·澤連斯基:“你提醒我們,自由是無價的;它值得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取。我們將和你在一起,總是。這需要多久,我們就會和你在一起多久。” 結果是,“只要眾議院共和黨議長凱文·麥卡錫被趕下台並切斷對烏克蘭的援助。”(麥卡錫在十月初離任。)
當俄羅斯人進軍烏克蘭首都的那一夜,新聞網絡會重播拜登在基輔的演講嗎?還是其中一個會播放塔克·卡爾森下次採訪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的節目?
如果——比如,今年晚些時候——我們被告知伊朗成功製造了核武器,並派遣其代理人黎巴嫩真主黨向以色列發射導彈,我們會做何反應?我們會威脅使用我們自己的核武器來拯救以色列免受毀滅,就像我們在1973年威脅蘇聯那樣,在當時蘇聯考慮干預約姆基普爾戰爭支持阿拉伯一方時?還是華盛頓會再次發出警告,要以色列不要“升級”為了自身生存而進行的鬥爭?“升級”?
或者,如果我們聽到台灣被人民解放軍封鎖的消息,總統經過仔細評估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風險後,決定不派遣海軍遠征部隊來維護航行自由,併為台灣人民提供武器和必需品,我們會給予多少關注?
我們會把多少注意力放在台灣民主的終結和中共對其人民的統治上?比我們關注下一屆格萊美獎頒獎典禮或超級碗還多嗎?
我真誠地希望這些令人沮喪的情景都不會發生。然而,特別是當我回想起2021年喀布爾的陷落時,我發現很難摒棄這樣的想法,即在這三種情況下我們可能會毫不在意地默認。我能找到的唯一解釋是,美國人在內心深處並不認為失敗會降臨到他們頭上。
我能理解為什麼。1975年越南失敗的代價不是由美國人承擔的,而是由南越公民承擔的,就像阿富汗失敗的代價大部分是阿富汗人民承擔的一樣。參加美國最近戰爭的男男女女只是人口的一小部分。那些犧牲的人早已長埋地下;那些遭受嚴重身體或精神傷害的人早已被遺忘。
在這種情況下,要讓以下論點站得住腳確實非常困難:如果美國允許烏克蘭、以色列和/或台灣被他們的對手佔領,那麼對美國人也將產生嚴重後果。而所謂的“嚴重後果”,我指的是比另一個911事件更糟糕的事情。
重新閲讀倫·戴頓(Len Deighton)的小説 SS-GB 讓我想起,不久之前,英國人可以輕易地想象失敗的後果。這部小説於1978年出版,生動地描繪了1940年成功德國入侵英格蘭後英國生活的情況。故事發生在英國投降不到一年後。國王被囚禁在倫敦塔。温斯頓·丘吉爾已經去世,在柏林受審並被處決。有一個傀儡政府,就像法國一樣,但實際上權力掌握在德國的“軍事指揮官GB”手中。
戴頓於1929年出生在倫敦,在不列顛空戰和倫敦大轟炸中險些遭遇災難,這使得他對納粹佔領倫敦的描寫完全可信。此外,他是在一個英國生活充滿失敗氣息的時代寫作。在20世紀70年代,受滯脹困擾,英國經濟是歐洲的病人;相比之下,西德仍然是經濟奇蹟之地。
戴頓的中心人物不是抵抗運動的英雄,而是一個合作者。然而,偵探總警司道格拉斯·阿切爾(Detective Superintendent Douglas Archer)被呈現得如此富有同情心,以至於讀者不會譴責他,而是與他產生共鳴。阿切爾的妻子在倫敦最後的防禦中被殺,他的家被摧毀。他和年幼的兒子住在狹窄而寒冷的住所裏。為了年幼的道吉,生活必須繼續,必須調查兇殺案,即使這意味着向一個SS集團長報告:“阿切爾不是一名士兵。只要德國人讓他繼續做捉兇手的工作,他會像往常一樣做他的工作。”
與羅伯特·哈里斯更雄心勃勃的作品相比祖國——1992年出版,設定在德國獲勝之後——SS-GB充滿了現實主義的磨砂感。你幾乎可以聞到被炸燬、破敗的倫敦的煤煙和煙霧。迪頓,一個不錯的歷史學家,生動地描繪了在希特勒第三帝國中上演的機構間的紛爭。他合理地假設,隨着英國被征服,希特勒沒有必要破壞納粹-蘇聯條約併入侵蘇聯,而美國可以保持中立。迪頓讓英國抵抗組織顯得如此神秘,以至於他們在海格特公墓舉行的“德蘇友誼周”儀式上炸彈襲擊(一個發人深省的場景)讓讀者覺得是一種恐怖襲擊,而不是自由鬥爭的英雄行為。當阿切爾被迫加入抵抗組織時,他參與解救國王的行動是一場骯髒的失敗。
自從我説服安德魯·羅伯茨寫了一章關於這本書的歷史可能性的章節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世紀虛擬歷史。我清楚地記得他的初稿引起的冷汗,其中詳細引用了德國人精心制定的入侵、擊敗和佔領英格蘭計劃的文件。即使對我們這些生於1960年代的孩子來説,這一切仍然看起來可怕地接近,尤其是要被逮捕的人名單。
在某些情況下,想象失敗會削弱你的士氣。但它也可以讓人專注於不要失敗的緊迫任務。烏克蘭人不難想象今天失敗意味着什麼。他們見過2022年9月俄羅斯執行行刑後布查街頭屍體橫陳的景象。他們知道普京殖民軍隊所能做出的恐怖行為。同樣,大多數以色列人非常清楚,哈馬斯及其支持者的勝利將是第二次大屠殺的序曲。他們永遠不會忘記去年10月7日犯下的可怕暴行。
但幾乎沒有任何美國人會這樣想。距離《紅色黎明》上映已經整整40年了,這是少數幾部商業成功的嘗試之一,設想了蘇聯入侵美國的情景。帕特里克·斯威茲飾演傑德·埃克特,他是一羣高中英雄中的一員,他們在科羅拉多的山丘上與入侵者進行一系列類似蘭博的戰鬥。現在很難想象會有這樣一部電影被製作出來。最接近的是《離開世界的背後》,它生動地描繪瞭如果我們所有的技術——從我們的iPhone到我們的特斯拉——同時停止運作,這個國家將陷入的混亂。這部電影巧妙地,或者説是迴避地,沒有明確指出是誰或什麼導致了這場災難性的停電。
然而,我一直覺得美國人對災難電影的關係與英國人有些不同。英國最長壽的科幻系列《神秘博士》的粉絲經常看到災難降臨倫敦。無論外星入侵者多麼奇異,總會有一些暗示閃電戰,提醒觀眾恐怖確實可以從國家首都上空降臨。但當美國人觀看《全境封鎖》(2011)時,很少有人想象到真正的大流行會席捲整個國家。當2020年初出現一場大流行時,我仍然記得即使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們也深深地不願相信Covid-19比季節性流感更為嚴重。
當美國人打開他們的平板電視時,他們嚴肅地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與其思考反烏托邦的未來,他們更喜歡沉浸在泰勒·斯威夫特的狂熱中 —— 這種形式的大眾逃避現實讓人想起了孤立主義的1930年代對銀幕女神的狂熱。
那麼,這就是沒有人會製作的電影。今年某個時候,中國封鎖了台灣 —— 或者可能是菲律賓。或者朝鮮向韓國發射導彈。但我們假設是台灣。
白宮情況室會收到的第一件事是台灣政府請求美國海軍力量解除封鎖並恢復航行自由。這將需要至少兩個航母打擊羣和大量攻擊潛艇。
即使明天就要發生,這也是可能的。現在只有一艘航母在紅海,它是艾森豪威爾號。卡爾·文森號和西奧多·羅斯福號在菲律賓附近。羅納德·里根號在日本海域。
但在這些艦船甚至能動身前,華爾街將陷入恐慌模式。股票將下跌20%。蘋果股價將下跌50%(因為它的許多硬件仍然在中國製造);英偉達也會下跌(因為它的許多芯片是在台灣製造的)。美元將在國際市場上升值,這在任何危機中都是可以預料的,但國內可能會出現普遍的銀行擠兑,人們會在自動取款機前排隊。
就像在金融危機和新冠大流行期間一樣,這種對流動性的追逐可能會引發對再次實施量化寬鬆和降息的呼籲,儘管美聯儲主席傑羅姆·鮑威爾可能會擔心對他珍視的2%通脹目標的通脹風險。
如果中國能夠用導彈或無人機羣襲擊美國航母戰鬥羣,事情就不會變得更容易。總統還必須迅速決定是否批准日本對中國導彈基地和空軍基地的襲擊(假設日本願意)。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會提醒他,在交戰情況下,美國將在一週內耗盡某些關鍵武器,尤其是遠程反艦導彈。
如果這一切發生在今年,所有這些事情都將發生在一場選舉中,最有可能的共和黨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會指責拜登要麼發動另一場“永恆戰爭”,要麼因為採取相反行動而顯示軟弱,而中國擁有的TikTok將忙於説服年輕美國人認為台灣與中國大陸的“統一”在道義上是必要的。
如果中國成功干擾了該國的電信基礎設施——就像在*《留下世界》*中想象的那樣——很有可能會在主要城市引發混亂。
現在,你只需要想象一下——在通訊恢復之後——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宣佈“亞洲化”(類似於1969年的越南化)的新政策,這意味着將所有美國軍隊帶回國內。隨後將直播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抵達台北的場面。最後,一週後,中國、俄羅斯、伊朗和朝鮮的外交部長將在北京會面,宣佈成立大歐亞共榮圈。
所有這一切可能讓你覺得古怪或離奇。但這並不比1941年12月7日在珍珠港爆發的非同尋常的全球動盪更為荒謬。我們必須記住,對於當時的人來説,直到兩年半後的諾曼底登陸取得成功之前,盟軍最終會贏得戰爭還遠非明確。
有趣的是想象在中美的日常生活。起初,相當正常,除了許多被燒燬的市中心和大量新退伍士兵和水手的湧入。泰勒·斯威夫特可能會繼續唱歌,堪薩斯城酋長隊可能會繼續比賽。只有逐漸地,我們從北京來的朋友開始讓他們的存在感受到。
只有幾個月後,你才會開始認真擔心你在電話和電子郵件以及舊專欄中説了什麼。然後你會開始刪除東西。然後你會擔心刪除並沒有真正擺脱那些冒犯性詞語,因為它們無論如何都會被備份在大型科技服務器上。
有些人會合作。有些人會抵抗。大多數人會順從。這就是倫·戴頓在SS-GB中設定場景的方式:
有人説自停火以來甚至沒有一個晴朗的星期。這很容易相信。今天空氣潮濕,無色的太陽只能隱約透過灰色雲層看到,就像一張髒桌布上的空盤子。然而,即使是像道格拉斯·阿徹這樣的土生土長的倫敦人,也可以走在柯爾松街上,半閉着眼睛,看不到或幾乎看不到與前一年有什麼變化。柯爾松電影院外的Soldatenkino標誌很小很低調,只有當你試圖進入Mirabelle餐廳時,一個戴着高禮帽的門童會低聲説它現在只供應來自空軍第8艦隊總部的幕僚官員,對面是舊的教育部辦公室。如果你的眼睛保持半閉狀態,你會錯過寫着“猶太承辦”的標誌,有效地讓所有除最大膽的顧客外的人都離開。在那年的1941年9月,與他的大多數同胞一樣,道格拉斯·阿徹保持着半閉的眼睛。
就我個人而言,我最討厭的事情莫過於在紐約或舊金山四處走動時半閉着眼睛,避免注意到中共監視的顯著跡象。
但是,如果你現在不睜開眼睛——並且睜大眼睛——去思考失敗的可能情景,那麼你將有一天不得不做到這一點。
弗格森還是Greenmantle諮詢公司、FourWinds Research、Hunting Tower風險投資合作伙伴以及電影公司Chimerica Media的創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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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阿拉伯正在推動關鍵阿拉伯國家就如何結束以色列對哈馬斯的戰爭採取共同立場,因為對其對拉法哈難民避風港的襲擊日益擔憂——同時也越來越多地呼籲建立一個獨立的巴勒斯坦國。恐懼正在增長。
週四,埃及、約旦、卡塔爾和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外交部長以及巴勒斯坦權力機構主席馬哈茂德·阿巴斯的一名高級助手前往利雅得與沙特外交大臣法賽爾·本·法赫安會面。會議開始時,沙特發表的一份公報中包括呼籲在加沙實現“立即和全面停火”,以及消除所有阻礙援助進入這個飽受戰亂的飛地。
此外,王國明確表示“必須採取不可逆轉的步驟來實施兩國解決方案並承認巴勒斯坦國家。” 這一要求——在整個阿拉伯世界廣受歡迎——自哈馬斯自加沙入侵以來,以色列總理本雅明·內塔尼亞胡一再不加理會,自10月7日以來,引發了持續的衝突。哈馬斯被歐盟和美國指定為恐怖組織。
“這次會議是關於鞏固與美國在加沙危機和巴勒斯坦問題上合作的阿拉伯核心國家集團,”與王室關係密切的沙特分析師阿里·希哈比説。
以色列軍隊正準備進攻拉法赫
超過一百萬人已經在南加沙城市尋求庇護
來源:彭博社
權衡行動
這次會議是在沙特阿拉伯事實上的統治者、沙特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努力在反對以色列的軍事行動與希望與美國建立更緊密聯繫之間取得平衡之際舉行的。華盛頓正在推動王國同意與以色列建立外交關係作為談判的一部分,儘管穆罕默德王子已經明確表示,特別是在10月7日之後,通往巴勒斯坦國家的道路是任何協議的先決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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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以色列開始轟炸位於加沙南部與埃及邊境接壤的拉法赫市,外交交流變得愈發緊迫。自戰爭開始以來,超過一百萬人已經在那裏尋求庇護,逃離了以色列對北部加沙市的最初襲擊。
聯合國警告稱,如果對拉法進行的襲擊加劇,“人道主義噩夢"的風險可能會加劇。
美國總統喬·拜登週四批評以色列的軍事行動程度過高,並強調有"很多無辜的人處於困境並且喪生”。根據哈馬斯控制的加沙衞生官員的説法,以色列試圖摧毀哈馬斯迄今已造成加沙逾27,000人死亡,同時該地區疾病和飢餓猖獗。疾病和飢餓在飛地中蔓延。
阿拉伯外長利雅德會議在美國國務卿安東尼·布林肯自10月7日以來結束的第五次地區之行後立即舉行。他週三在特拉維夫告訴記者,雖然他"密切關注"旨在釋放以色列人質和實施"人道主義停火"的國際談判,但他還與阿拉伯和以色列官員討論了"所需的實質性和步驟順序",以創造"一個具體、有時限、不可逆轉的通往巴勒斯坦國的路徑"。
戰後計劃
一位高級阿拉伯外交官表示,利雅德會議旨在在以色列和美國官員提出的加沙戰後計劃面前推進一個統一立場。
這位外交官在討論敏感事務時要求不透露身份,表示會議的目標是圍繞永久停火和對巴勒斯坦平民的救濟達成阿拉伯共識,隨後必須就巴勒斯坦國建立框架達成協議。
他説這將是阿拉伯參與未來加沙安全安排和重建計劃的先決條件。
一位接近沙特領導層的人士表示,儘管華盛頓和利雅得在簽訂國防條約的談判中取得了重大進展,但在巴勒斯坦建國問題上仍存在許多分歧。
沙特外交部未對多次請求置評做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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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和由德黑蘭支持的激進組織,包括也門的胡塞武裝和黎巴嫩的真主黨,表示沙特阿拉伯和以色列之間任何正常化關係都等同於對阿拉伯和穆斯林的背叛。
甚至受邀前往利雅得的國家也有各自的議程。已經與以色列和平相處的阿聯酋需要做出自己的考量,卡塔爾也需要考慮,因為卡塔爾是幾名哈馬斯領導人的東道主。
華盛頓智庫CSIS中東項目主任喬恩·奧爾特曼認為,今年在沙特和以色列之間的關係以及巴勒斯坦建國問題上取得了一些進展,但並沒有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協議。
“中東和平突破往往是在領導人對緩慢的多邊談判感到沮喪之後出現的,”他説。“我們甚至還沒有多邊談判,更不用説每個人都認為太慢和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