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塔夫·侯賽因:一個令人畏懼的權力經紀人如何從倫敦控制卡拉奇 - 彭博社
Chris Kay
阿爾塔夫·侯賽因
攝影師:亞歷山大·科金,彭博商業週刊
絕食者們在卡拉奇新聞俱樂部外坐了六天,他們躲在一個帆布帳篷下,電風扇吹着潮濕的夏季空氣。這座維多利亞式砂岩建築位於巴基斯坦商業首都的中心,是一個容易獲得媒體報道的地方,某個組織幾乎每週都在那裏舉行示威活動。然而,很少有人能與穆塔希達·卡烏米運動(MQM)相提並論,這是一個世俗政黨,其信徒在2016年8月露營。自上世紀80年代奪取權力以來,MQM及其領袖阿爾塔夫·侯賽因一直是卡拉奇的主導力量,這座位於阿拉伯海邊的2000萬人口大都市。從首席執行官到店主,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它的憤怒,這種憤怒表現在侯賽因每當一名高級MQM人物被殺或被捕,或者一項政治決定違背了該黨的意願時,就會召開的強制性罷工中。隨之而來的動盪可能會導致卡拉奇股市崩盤,並破壞幾乎每個日常生活方面。似乎並不重要,MQM既是一個街頭幫派,也是一個政黨,人們普遍認為它通過勒索企業和走私毒品來資助其活動和領導人的生活。在巴基斯坦殘酷的政治舞台上,它長期以來一直擁有決定職業生涯成敗的權力,最近通過退出前板球運動員政府,策劃了總理伊姆蘭·汗的下台。
2016年的穆塔希達卡米委員會抗議活動。攝影師:Sabir Mazhar/Anadolu Agency/Getty Images但在前往新聞俱樂部抗議活動的幾個月裏,穆塔希達卡米委員會遭受了巨大壓力。巴基斯坦軍隊,這個國家最強大的機構,已經關押並據稱“失蹤”了數十名穆塔希達卡米委員會工人,這是為了讓卡拉奇成為一個更安全的環境,以促進中國的投資。拉合爾的一家法院禁止媒體發佈侯賽因的形象或講話,裁定他的反政府言論是一種叛國行為。幾十年來,穆塔希達卡米委員會似乎首次面臨失去控制的風險。
侯賽因已經六十多歲了,面容憔悴,腹部豐滿,但帳篷上裝飾着他年輕時的肖像:一個方下巴的年輕人,留着濃密的鬍鬚和飛行員太陽鏡。顯然,他是在場人員的靈感之源。在“阿爾塔夫萬歲”的歡呼聲中,一些人宣誓為他們的兄弟——烏爾都語中的兄弟——獻出生命。那天下午,侯賽因開始對軍方和政府發表近100分鐘的激烈言論。他對拒絕報道穆塔希達卡米委員會的媒體機構發表了一些最嚴厲的言論。
“為什麼,”他問觀眾,“你們為什麼不去終止他們的廣播?”
有人立即回答道。“我們現在就粉碎他們的攝像機,兄弟。給我們命令吧。”
轉角處,一羣人很快衝破當地頻道ARY新聞的接待大門,開始破壞傢俱,追趕保安並用棍棒毆打他們。槍聲響起,很快幾輛車着火了。到了一天結束時,有一人死亡,更多人受傷,包括一名被毆打至失去意識的警察。ARY和另一家電視台停播了。
巴基斯坦準軍事部隊在被摧毀的MQM抗議營地。攝影師:Asif Hassan/AFP/Getty Images侯賽因沒有在現場目睹破壞。他從倫敦通過電話發表講話,儘管有從洗錢到謀殺的指控,他已經在流亡30年。在那段時間裏,他一直牢牢控制着MQM,從Mill Hill的鬱鬱葱葱的郊區指揮其行動。巴基斯坦官員和一些英國議員一再抱怨他的存在,要求英國政府採取行動阻止他在其領土上運作他們認為是一個殘酷的激進武裝力量。但在大多數情況下,他能夠自由運作,雖然在英國公眾中鮮為人知,但通過全天候的電話通話指揮着一個龐大的下屬網絡。即使在倫敦,長期以來一直是各種政治流亡者的家園,侯賽因的案例也是例外。與許多這類僑民一樣策劃重返權力不同,他實際上掌握了權力,控制着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而且通常控制着巴基斯坦國家權力的平衡。 “你怎麼能坐在倫敦管理一個龐大的城市,或者管理一個管理一個龐大城市的政黨?”2007年至2010年擔任美國駐巴基斯坦大使的安妮·帕特森問道。“這仍然是我心中的一個問題。”
這個關於卡拉奇最重要的權力經紀人如何在距離4,000英里之外的地方操縱局勢的故事基於政府文件、法庭證據和與兩打涉及人員的採訪,其中許多人要求不透露身份,因為法律敏感性或對他們安全的擔憂。侯賽因一再否認參與犯罪活動,並公開為他在電視台襲擊中的角色道歉,稱他的煽動性言論是精神困擾的產物。
然而,毫無疑問,這個事件對侯賽因有所用處,就像他在漫長職業生涯中煽動的其他動盪一樣。“我不會稱之為暴力,”當時是侯賽因的高級副手之一的納迪姆·努薩特在倫敦北部埃奇韋爾的MQM大名鼎鼎的國際秘書處——一個破舊的辦公室裏在採訪中説。“這被稱為現實政治。”
即使按照南亞大城市的標準,卡拉奇也是一個複雜的地方。1950年僅有百萬人口,隨後因印度難民的湧入而人口激增,這些難民在印度分裂後逃離家園,成為後來數百萬的農村移民。增長迅速超過了卡拉奇的基礎設施,沒有組織有序的大規模交通系統,沒有真正的城市中心,也沒有多少綠地。無法計數的人口生活在貧民窟中。
1988年的侯賽因。攝影師:Chip Hires/Gamma-Rapho/Getty Images1953年出生在卡拉奇,侯賽因一直認為自己是莫哈吉爾人——這個詞指的是那些像他的父母一樣,在分裂後離開印度的人。在阿格拉,距離德里以南約140英里,侯賽因的父親曾在那裏擔任火車站經理這樣一個聲望很高的工作。在卡拉奇,他只能在一家紡織廠找到工作,然後在侯賽因只有13歲時去世,使他的11個孩子依賴於侯賽因兄弟的公務員工資以及他們母親縫衣服掙的錢。這種下降的社會地位在莫哈吉爾人中很常見,他們是被巴基斯坦信德省的本地居民歧視的對象,而卡拉奇是該省的首府。侯賽因對他的社區困境感到憤怒。1984年,他和一羣其他莫哈吉爾學生創立了MQM,侯賽因因對事業的強烈奉獻而聲名鵲起。在一次抗議活動後,他26歲時被監禁了九個月,並受到五鞭打。
宗教上温和,專注於扭轉歧視性措施,MQM在卡拉奇建立了龐大的追隨者羣體,在全國和省議會贏得了席位。根據英國外交電報和兩名前巴基斯坦官員的説法,軍方的支持也對此有幫助,軍方認為這個黨是對抗其他政治派別的有用屏障。儘管侯賽因從未競選過公職,但他是MQM不可迴避的面孔,他的畫像遍佈該黨主導的許多地區。
從一開始,MQM的運作遠遠超出了政治組織。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莫哈吉爾人、信德人和普什圖人之間的族羣暴力加劇,侯賽因在一次集會上敦促他的追隨者“購買武器和卡拉什尼科夫”以自衞。他問道,“當他們來殺你們時,你們如何保護自己?”該黨在卡拉奇周圍設立了武器庫,為其龐大的激進分子團體儲備了突擊步槍。與此同時,侯賽因鞏固了對該組織的控制,猛烈打擊任何挑戰他領導地位的人。在1991年2月的一份電報中,一位名為帕特里克·沃根的英國外交官描述了一個高級MQM聯繫人的説法,侯賽因讓持不同意見者的名字傳給警察指揮官,並要求“嚴厲對待他們”(侯賽因否認曾下令傷害或殺害任何人)。
即使是特權階層也受到直接威脅。一位不願透露姓名以免遭報復的巴基斯坦精英回憶起,他曾因將家族紡織廠的貪污經理逮捕而惹怒了該黨,而他並不知道這名員工是MQM的捐贈者。1991年的一個下午,四名持槍的男子強行闖入這位富裕男士的車內,將他帶到城市邊緣的一個農舍。在那裏,他們用剃刀劃傷他,用電鑽刺入他的腿部。MQM否認參與綁架,但當受害者的家人請求政治關係向該黨施壓時,他被釋放,穿着浸滿鮮血的衣服回到家中。
1995年,一名平民被捲入MQM和警方之間的交火。攝影師:Robert Nickelsberg/The Chronicle Collection/Getty Images1992年,隨着卡拉奇局勢變得更加不穩定,軍方向該市派遣了一支大部隊,很快與MQM槍手展開了公開戰鬥。數千人最終喪生,包括侯賽因的侄子和長兄。侯賽因前往英國,聲稱自己成為了一次未遂暗殺的目標,並獲得了庇護。從那時起,他將通過電話和傳真在米爾希爾一個破舊的半獨立住宅裏管理MQM,那裏擠滿了其他流亡者。在巴基斯坦的另一端,他的聲音通過巨大的揚聲器在集會上回蕩。
四名持槍的男子強行闖入這位富裕男士的車內,將他帶到一個農舍。他們用剃刀劃傷他,用電鑽刺入他的腿部。
他盡力尋求幫助,無論他能在哪裏找到。與Wogan會面時,一名MQM官員對這位英國人厭惡地回憶起,侯賽因曾請求幫助與印度的一名高級外交官進行“秘密會面”,而印度是巴基斯坦的死敵。在9/11襲擊之後不久,侯賽因向英國首相托尼·布萊爾正式致信,提出願意在與基地組織的鬥爭中提供幫助,以換取免受ISI的保護,ISI是巴基斯坦令人畏懼的情報機構。他在2001年早些時候獲得了英國公民身份,引發了巴基斯坦及其他地方的猜測,認為他是因為幫助英國政府而受到獎勵。在議會上,左翼議員喬治·加洛韋要求知道為什麼侯賽因“被允許在埃奇韋爾的沙發上發動恐怖活動和對巴基斯坦的企業和公民進行勒索活動”。根據兩名前英國官員的説法,接受他的入籍申請是移民工作人員的處理錯誤,而不是他的價值的反映。儘管如此,他的護照從未被吊銷,侯賽因至今仍是英國國民。外交、聯邦和發展辦公室拒絕置評,處理移民事務的內政部也是如此。
儘管軍方試圖撲滅它,但MQM在卡拉奇的大部分地區仍然牢牢控制着局勢,特別是在1999年佩爾韋茲·穆沙拉夫將軍控制巴基斯坦之後。作為一個穆哈吉爾人,穆沙拉夫對MQM採取了不干涉的態度。但是有關該黨從事勒索和其他非法活動的指控從未停止,而不管這些指控的來源是什麼,MQM的資金都在流向倫敦。多年來,它至少擁有了七處英國房產,包括2001年以超過100萬英鎊(120萬美元)購買的一座宏偉的紅磚房屋,供侯賽因使用。他看起來是不可觸及的,在倫敦足夠安全,以至於MQM可以在那裏舉辦一場炫目的25週年慶祝活動。一名與會者回憶説:“那是一個色彩斑斕且快樂的夜晚。當時MQM沒有任何裂痕。”
2010年9月16日,一位創始成員名叫伊姆蘭·法魯克(Imran Farooq)走出埃奇韋爾地鐵站,提着一袋雜貨,回家見他的妻子和兩個年幼的兒子。法魯克在上世紀90年代的軍事鎮壓期間躲藏起來,於千禧年之際重新出現在倫敦。最初,侯賽因(Hussain)像見到久違的兄弟一樣迎接他,在攝像機前緊緊擁抱法魯克。但後來巴基斯坦的法庭文件聲稱,侯賽因視法魯克為對自己領導地位的威脅。他們的關係很快破裂,法魯克被MQM(卡拉奇市政聯盟)停職。
法魯克與侯賽因在倫敦舉行的新聞發佈會上。攝影師:Jonathan Utz/AFP/Getty Images兩名巴基斯坦男子,卡希夫·汗·卡姆蘭(Kashif Khan Kamran)和莫辛·阿里·賽義德(Mohsin Ali Syed),目睹了法魯克並跟隨他離開地鐵站。當他離家僅幾步之遙時,賽義德衝向法魯克,將他按住,而卡姆蘭則用磚頭猛擊他的頭部,然後刺向他的胸腹部。兩名男子放下法魯克的屍體,直奔希思羅機場,登上飛往斯里蘭卡的航班。途中,卡姆蘭給卡拉奇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賽義德後來向警方描述了這通電話。“任務完成了”,賽義德回憶他説。
倫敦看到了更多由遙遠政治仇恨驅使的暴力事件。這起謀殺案仍然越過了底線。最終,英國警方突襲了一系列與MQM有關的財產,發現了數十萬英鎊現金。除了一堆錢外,在侯賽因的家中,他們還發現了一份看似是槍支和其他武器的購物清單,金額以印度盧比計價,這引起了人們的好奇。根據瞭解調查的人士以及彭博新聞(Bloomberg News)審查的採訪記錄,倫敦警察廳的偵探們認為部分資金可能來自印度情報機構研究與分析局,這一指控在巴基斯坦曝光時將會引起轟動。(RAW向印度總理辦公室彙報,但未回應置評請求;倫敦警察廳拒絕置評)。即使這不是真的,這筆現金顯然來源不明,警方展開了一項洗錢調查。
金融調查從未導致起訴,侯賽因也沒有因法魯克之死而被指控,這促使另一位國會議員納茲·沙(Naz Shah)在聽證會上詢問倫敦警察廳廳長是否“認真對待這個問題”。廳長只是含糊地説調查仍在進行中。
但是,巴基斯坦的事態開始對侯賽因不利。2013年,中國新領導人習近平推出了“一帶一路”倡議,這是一個跨越亞洲及其他地區的1萬億美元基礎設施計劃。作為傳統的中國盟友,巴基斯坦將獲得高達600億美元的援助。要有效地利用這筆資金,需要卡拉奇更多的穩定,以及一個不再能夠讓商業陷入癱瘓的MQM。隨後的軍事鎮壓促使侯賽因在2016年呼籲其追隨者襲擊電視台,使該黨陷入政治低谷。卡拉奇的高級官員放棄了侯賽因的領導地位,使誰真正掌控黨內權力變得不明朗:是地面上的老闆,還是一個仍然受到基層忠誠的僑民。卡拉奇分部試圖控制該黨在英國的資產,聲稱在一項訴訟中,侯賽因將數百萬英鎊的MQM資金轉入自己口袋。在內訌中,MQM在2018年全國選舉中僅贏得了七個席位,這是有史以來最低的總數。在沒有侯賽因的參與下,疏遠的卡拉奇分部加入了伊姆蘭·汗的聯合政府。
與此同時,侯賽因再次引起英國警方的關注。2019年6月,警察突襲了他的住所,逮捕並指控他“鼓勵恐怖主義”,指控他在電視台暴力事件中的角色。
2021年夏天,一個多雲的下午,侯賽因穿着一身深色西裝,戴着他的標誌性飛行員墨鏡,與一小羣追隨者一起在他的米爾希爾財產內等待。與他安排會面並不容易。他一再改期,稱法庭案件的要求以及一次新冠肺炎發作。在長時間的推遲期間,侯賽因的助手們通過郵寄發送了大量文獻:關於他早年生活、哲學以及對愛的思考的書籍,以及展示針對MQM成員的軍事暴行的血腥照片的小冊子。
在隨後持續四個小時的會見中,侯賽因在抱怨和辯護之間自由擺動,聲稱他的法律問題是由神秘人物引起的 - 尤其是軍隊和ISI。 “過去30年,我一直流亡在外,”他説,停頓片刻以產生效果。“我正在付出代價。” 恐怖主義指控、警方調查以及他被背叛的同志提起的訴訟:他計劃與所有這些問題作鬥爭到底。“我寧願死在監獄裏,也不願乞求和投降,”他宣稱。
當被問及多年來被歸因於MQM以及侯賽因本人的謀殺、勒索和其他罪行的指控時,他要求他的追隨者拿來一本古蘭經。其中兩人上前宣誓。其中一人卡西姆·阿里·拉扎説:“侯賽因先生從未、絕對沒有説過一句攻擊任何地區、搶劫、強迫、命令任何人殺人的話。”
“侯賽因先生從未、絕對沒有説過一句攻擊任何地區、搶劫、強迫、命令任何人殺人的話。”
侯賽因詳細闡述,逐一駁斥所有指控。他説,關於洗錢和來自印度情報部門的資金支持的説法都是“胡説八道”,而警察在他家裏發現的現金只是為了保管而已。特別是,侯賽因否認對法魯克的謀殺負有任何責任。刺客們最終在巴基斯坦被逮捕,他們告訴調查人員,MQM領導人指示他們犯罪。儘管後來他們收回了這些陳述,但伊斯蘭堡法院在2020年裁定他們是在侯賽因的命令下行事。“我不認識他們,”侯賽因嚴肅地説道。相反,他表示法魯克的死是巴基斯坦情報部門的所作所為,就像許多其他事情一樣。(巴基斯坦軍方未對置評請求作出回應。)
侯賽因的否認發生在另一起事件幾周後,當時一個得罪了他的人發現自己處於危險之中。侯賽因的前助手努薩特在2017年對侯賽因的領導感到幻滅後搬到了美國,成立了一個獨立的摩哈吉爾倡導團體。去年七月,他前往休斯敦演講。在返回酒店的路上,努薩特的司機突然剎車。一輛黑色越野車停了下來。車內有人開了幾槍後迅速駛離。努薩特毫髮無傷。他不確定槍手是不是失手了,還是這些槍聲只是為了警告而已。
侯賽因的恐怖主義審判於一月在倫敦西南部的金斯頓-阿波恩-泰晤士皇家法院開始。在那裏,檢察官播放了侯賽因在電視台襲擊前發表的激昂演講,並呈上了他與MQM同志的激動討論的文字記錄,這些討論是該黨用來記錄電話通話的系統捕捉到的。在最後陳述中,檢察官馬克·海伍德認為證據顯示侯賽因“要求和命令的是恐怖主義行為”。侯賽因的律師魯珀特·鮑爾斯要求陪審團用巴基斯坦暴力政治文化的“標尺”來評估侯賽因的言論,指出他的客户已經為隨後發生的事情道歉。他説,侯賽因“並沒有打算通過他的演講引發嚴重暴力。”經過三天的研究,大多數陪審團成員一致認為侯賽因無罪。他興高采烈地走出法院,向少數支持者們飛吻。
侯賽因於1月31日抵達金斯頓皇家法院。攝影師:Niklas Halle’n/AFP/Getty Images距離另一場法庭戰鬥僅一個月左右——這次是一場由他以前的MQM盟友提起的民事訴訟——侯賽因的未來仍然看起來黯淡。由於內訌而分裂,並受到軍方的壓力,曾經主導巴基斯坦經濟中心的政黨似乎嚴重削弱。但MQM以前也曾東山再起。今年4月,侯賽因的倫敦派別在卡拉奇試圖恢復其運營,任命兩名巴基斯坦領導人擔任他的副手。一名支持者還在向巴基斯坦法院申請撤銷對他演講的禁令。
在從法庭駕駛員駕駛的攬勝車中爬上回家之前,侯賽因明確表示他還沒有完成塑造他出生城市事件的努力。“通貨膨脹飆升,”他宣稱,貧困的巴基斯坦人無法負擔燃料或電力。“今天,我呼籲巴基斯坦的所有機構以及政治家們,求求你們,為了上帝的緣故,想想窮人。”—與Ismail Dilawar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