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金山市長倫敦·布里德（London Breed）超越科技，重塑經濟 - 彭博社

舊金山的辦公空置率現在是疫情前的六倍多，凸顯了這個科技中心持續的經濟困境。

攝影師：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舊金山市長London Breed正在準備讓她的城市走出科技主導的景觀，承認許多遠程工作者將永遠不會完全返回，該地區需要為新的經濟時代重新發明自己。

“我們在疫情前所熟悉的生活方式不會回來，”Breed在市政廳接受彭博新聞採訪時説。“這種在家辦公的模式會一直存在。”

這些言論代表了Breed的轉變，她今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努力通過文化活動和市中心的“歡迎大使”吸引人們回到辦公室。儘管有這些努力，舊金山仍在努力從疫情中恢復，辦公空置率在第三季度達到創紀錄的25.5%，包括Salesforce Inc.和Twitter Inc.在內的主要僱主也在減少辦公空間。

London Breed參加了9月20日在舊金山舉辦的Dreamforce大會。攝影師：Marlena Sloss/Bloomberg根據安全公司Kastle Systems的數據，返辦率一直固執地停留在疫情前水平的40%左右，並一直位列美國十大主要都市區之一的最低水平。這表明，即使新冠病例減少，生活的許多方面恢復正常，辦公使用和城市經濟可能永遠改變。對於Breed來説，這意味着要找到吸引不同類型公司的方法。

“我們認為人們會想念與其他人一起工作的情況，但實際上並非如此，” 布里德表示，指出即使是城市自己的員工的返辦公政策也未達預期。在這座城市減少對科技的依賴將是一個挑戰，該城市的最大僱主包括Salesforce和Uber Technologies Inc.，同時硅谷的巨頭如Google和Meta Platforms Inc. 也在那裏設有重要辦公室。根據去年Moody’s Analytics的一份報告，整個大都會區的信息相關工作佔總就業的近10%，而美國的比例為1.9%。科技公司創造了高薪工作和城市税收，但也被指責製造了廣泛的收入不平等，並推高了房價，超出了許多其他行業工人的支付能力。閲讀有關舊金山“泡沫已消失”的報道

布里德表示，她看到舊金山有機會“重新發明、重建和重新投資”空置的商業物業。這包括吸引其他類型的辦公室租户，特別是生物技術和綠色科技行業，以刺激增長並超越該市的傳統基礎。

Salesforce Tower，中心，是該市最高的辦公樓。攝影師：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在一個從加利福尼亞淘金熱開始的興衰週期的城市中，“這並不是陌生領域，” 布里德説，她是2018年當選的民主黨人。她將當前的衰退與2000年代初的互聯網泡沫破裂後的時期進行了比較，當時“突然間整個城市變成了鬼城。”

科技公司允許遠程辦公的政策是問題的一部分，Breed表示，引用了Salesforce的例子，這家公司是該市最大的私營僱主，也是該市最高辦公樓的租户。她説她與聯席首席執行官馬克·貝尼奧夫進行了多次對話——他是舊金山本地人，也是知名的億萬富翁慈善家——討論了他公司的靈活工作政策對該市的影響。

“他非常支持這座城市，繼續為學校和其他偉大事業提供支持，但是大樓是空的，這是一個真正的問題，”她説。“最終我不能強迫或命令，對吧？這些公司正在做出他們認為符合自身最佳利益的決定。”

一位Salesforce發言人拒絕置評。

減税，犯罪

為了應對長期變化，Breed表示，舊金山必須“變得有創意並多樣化”，就像在過去的經濟衰退期間提供激勵措施來吸引公司一樣。例如，Twitter在十多年前獲得了減税優惠，將總部設在Market Street上的一座歷史建築中，幫助振興了一個長期陷入困境的地區。

現在Twitter正處於一場法律戰鬥中，有意被埃隆·馬斯克收購，今年早些時候，他詢問了數百萬粉絲，是否應該將這座建築改建成一個無家可歸者收容所，“因為反正也沒有人去。”

Twitter在十多年前獲得税收優惠，將總部設在市場街。攝影師：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對着馬斯克和該市其他備受關注的批評者表示不滿，布里德表示，舊金山復甦的關鍵之一是扭轉關於它是一個危險地方、犯罪失控、濫用毒品和無家可歸問題嚴重的敍事。提到馬斯克，他已經將自己和特斯拉公司的總部搬到了德克薩斯州，她説：“你是指那個在加利福尼亞獲得大量税收優惠然後拿着錢跑路的人？”

“我希望那些批評者能夠專注於成為解決問題的一部分，而不是問題的一部分，”她説。

布里德提到了一系列城市計劃，為精神病患者、酗酒者和殘疾人提供住房和支持服務，她表示這些措施將使弱勢居民保持尊嚴，同時也使城市更具吸引力，吸引更多的企業和遊客。

舊金山警察局面臨大約500名警官的短缺，該市面臨犯罪和無家可歸問題的批評。攝影師：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與此同時，布里德承認居民以及通勤進城的員工對公共安全的擔憂。舊金山警察局大約缺少500名警官，而犯罪問題導致了六月份對地方檢察官切薩·布丁的罷免。

品種有時與一些進步政治團體中的一些人意見相左，他們認為她在打擊犯罪方面做得太過分，並過分關注警察解決方案，而不是使用替代手段。上個月，由舊金山紀事報發佈的一項民意調查顯示，不到四分之一的居民認為她在改善城市方面做得非常好或好，原因包括犯罪、無家可歸和政府功能紊亂等問題。

“由於我們在招聘和留任執法人員方面的挑戰，安全問題仍然是一個問題，”Breed説。“我們必須證明，人們必須感到，交通將會清潔、安全和可靠，我們必須證明，當人們在街上時，他們將會安全。”

更廣泛的經濟

市長提到生物技術行業是一個可以幫助填補空置建築並促進城市經濟復甦的行業。對於健康、研究和實驗室相關空間的需求一直很強勁，尤其是在疫情加劇對醫療創新興趣之後，美國商業地產市場上需求旺盛。根據經紀公司仲量聯行的數據，舊金山灣區是僅次於波士頓的第二大市場，吸引了生命科學租户。

轉變辦公用途有先例：去年，KKR & Co. 支付超過10億美元購買了一座租給Dropbox Inc.的舊金山綜合大樓，並將其改建為生命科學租户，之後Dropbox轉向了大部分遠程辦公。

第三季度辦公空置率達到創紀錄的25.5%。攝影師：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這種交易表明，大型投資者對舊金山的未來仍然持樂觀態度。儘管面臨困難，但舊金山灣區仍然是經濟實力和創新的推動者，是風險投資交易的首選地區，也是才華橫溢的磁鐵，得益於斯坦福大學和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等重要大學。“人們可能不喜歡他們看到的，他們可能對所有這些感到沮喪，但這並不意味着這座城市不在拼命努力幫助人們，” Breed 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