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的供暖費用引發英國“暖銀行”熱潮-彭博社

2022年1月，倫敦的房屋冒着煙霧和蒸汽。

攝影師：Leon Neal/Getty Images Europe為英國面臨高能源賬單的居民建立“温暖銀行”的第一條規則是不要稱其為温暖銀行。

這些空間背後的前提可能與食品銀行相同，但應避免使用這個術語，因為可能會帶來潛在的污名。英國知名省錢專家馬丁·劉易斯撰寫併發布了一份新的英國指南，指導建立取暖中心。

由於烏克蘭戰爭引發的燃料價格上漲使得許多英國家庭供暖賬單變得高不可攀，當温度下降時，當地政府、衞生機構和民間團體正在建立這些開放式設施的全國網絡。這種現象很普遍——僅住有26.2萬居民的城市沃爾弗漢普頓今年預計將有38個這樣的中心在其範圍內開放。但是問題，如殘疾人通道、設施以及室內温度等可能存在廣泛差異。劉易斯的操作指南旨在確保這些通常是自下而上、當地組織的設施具有包容性、經濟可持續性和親和力。

全球危機在本地爆發

隨着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歐洲各地的能源成本飆升，英國居民被證明特別脆弱 — 例如，比德國更依賴俄羅斯天然氣但已宣佈為能源賬單提供了鉅額 2000億歐元（1970億美元）的補貼。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預測，由於高收入和低收入家庭之間的差距較大，英國可能比西歐其他任何國家更受燃料成本上漲的影響。

已經面臨高通脹和即將到來的衰退風險，許多英國人將面臨一個又冷又飢餓的冬天。

英國政府正在提供支持以幫助緩解價格飆升。今年8月，政府宣佈將能源價格上限延長至2023年4月，旨在確保普通家庭每年支付不超過2500英鎊（2820美元）（儘管消費量高於平均水平的家庭仍將支付更多） — 一項最初計劃為期兩年的上限，但由新任財政大臣傑里米·亨特縮短了其期限。此外，所有家庭將在整個冬季賬單上獲得一次性 400英鎊的減免，而最脆弱的家庭可能有資格獲得總計1200英鎊的分期付款。如果沒有上限，平均賬單將比去年高出近1000英鎊。

這個方案非常實質，但隨着英國保守黨政府在利茲·特魯斯44天任期突然結束後陷入混亂，條款可能會發生變化。 即使考慮到上限和一次性補助，劉易斯估計，與去年相比，水電費平均將上漲6.5％，而每年的家庭賬單平均可能會超過 4300英鎊，一旦4月份取消上限。 即使有國家援助，英國仍然面臨一個供暖對許多人來説是奢侈品的冬天。

社區介入

為了滿足需求，一個臨時的加熱避難所網絡正在形成。 一些英國超市提供熱飲和無限逗留在他們的咖啡廳空間僅需1英鎊。 為了保持温暖的公共和志願者經營的空間，如圖書館和社區中心，以及較不正式的空間，如酒吧未使用的後房，正在全國各地湧現。

但正如新指南警告的那樣，温暖空間的組織者必須仔細處理一系列實際問題。 中心位置和交通通達至關重要，以最小化用户前往的交通成本。 必須廣泛宣傳這些空間，以便人們知道它們是可用的。 為了完全包容，他們需要為行動不便的用户提供坡道和扶手，並且必須在適合用户需求的時間開放 - 不僅僅是白天幾個小時，而且還包括晚上。 鑑於新冠仍然存在風險，還必須考慮容量和安全通風，以及為用户提供衞生設施和適合快速、定期清潔的傢俱。

當然，這些空間需要保持足夠温暖：指南建議保持在攝氏18至21度（華氏65至70度）之間。

去除需求的污名化

然而，與這些實際情況同樣重要的是，讓取暖中心變得宜人且不帶有污名。 Camerados，這是一個英國社會運動，為該指南提供了專業知識，自2015年以來在英國運營的“公共客廳”可能已經創造了一個模板 —— 一個支持性的網絡，但並非明確以解決問題為重點的開放空間，供那些與社會隔離作鬥爭的人，或者只是想聊天的人使用。

該團體建議保持一種不會讓人覺得太機構化和固定用途的非正式感覺。

“我們非常相信仙女燈的力量，” Camerados創始人Maff Potts説。“當你看到像聖誕燈這樣的東西時，人類大腦會產生某種變化，因為你不會覺得很快就會有需求和風險評估表出現。你可以把腳放上去。”

使用正確的語言是品牌挑戰的一部分：在指南中的一系列提示中，該團體警告説，“温暖銀行”之類的標籤可能會“讓人覺得自己很糟糕。” 讓用户直接參與場地的運營 —— 比如，邀請他們為空間中的每個人泡茶 —— 使其看起來不那麼像慈善，而更像互助，強調分享而不是需求。

“我們在一家醫院裏有一個公共客廳，工作人員擦掉了通常的標誌，寫上了‘關注心理健康周’。我們在門口安裝了一個小紅外計數器，發現雖然通常每週有一千人進來，但當標誌改變時，只有40位訪客。這只是表明語言對人們很重要。”

給苦藥加點糖

深思熟慮的規劃和一些巧妙的裝飾可以使取暖中心更具吸引力和效果，但無法掩蓋嚴酷的現實：英國的福利體系和公共服務變得日益不堪一擊。截至2018-19年之前的十年中，地方政府支出在全國範圍內下降了13%，在經濟活力較弱的北部下降了20%。這些當局的實際支出能力在2015-16年之前的五年中下降了27%，使提供高質量服務變得極具挑戰性。

儘管自疫情爆發以來，緊縮政策有所放鬆，但現任前首相利茲·特魯斯政府最近發佈（並很快撤回）的災難性迷你預算給英國經濟帶來了新的嚴重打擊。

地方和區域當局正在撥款支持取暖中心。例如，威爾士政府已承諾100萬英鎊。但依賴地方企業和志願者來填補空白是一項挑戰，因為許多被用作取暖避難所的設施本身正面臨能源成本的困境。例如，成千上萬的酒吧面臨關閉，因為公用事業成本吞噬了收入。被用來保暖數百萬人的公共圖書館已經在與多年預算削減作鬥爭，這些削減已經損害了它們提供基本服務的能力。

但是，儘管需要應對取暖中心的需求並非令人欣喜的事情，但建立這種網絡可能會帶來一些長期的好處。

“所有非常有害的社會問題之間的共同點是孤立，”波茨説。在一場鼓勵人們不聚集的大流行病之後，數百萬人苦於家庭隔離的影響，現在提供面對面的社區互動被視為一種解決方案。英國正面臨嚴冷的冬天，但如果取暖中心能夠尊重和關心地建立起來，它們可能會提供更多社會福利，而不僅僅是驅趕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