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要求大型銀行保持與俄羅斯的一些聯繫，儘管國會對此表示反對 - 彭博社

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在邁阿密為Universa Investments舉辦的活動中發言，日期為1月29日。攝影師：Eva Marie Uzcategui/Bloomberg摩根大通公司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處於困境中。

在9月21日進行了長達七個小時的國會聽證會時，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的民主黨代表布拉德·謝爾曼追問戴蒙，詢問他的銀行是否會切斷與俄羅斯公司（包括能源巨頭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的聯繫。

謝爾曼認為，像戴蒙這樣的銀行正在利用制裁漏洞繼續在俄羅斯開展業務，儘管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我們正在遵循美國政府的指示，因為他們要求我們這樣做，”戴蒙在謝爾曼打斷他之前回答道，隨後謝爾曼將目光轉向花旗集團的簡·弗雷澤，提出類似的質詢。

這一交流展示了美國最大銀行如何在拜登政府和國會之間的制裁推拉中陷入困境。幕後，財政部和國務院已敦促包括摩根大通和花旗集團在內的銀行巨頭繼續與某些戰略俄羅斯公司開展業務，知情人士透露。

這一悄悄的努力是政府為減少旨在懲罰俄羅斯的制裁措施的不利影響而進行的努力的一部分。儘管國會中有些人強烈要求對俄羅斯採取更強硬的措施，但政府正試圖阻止俄羅斯的進展，同時避免全球經濟災難。

“國會需要明白這一點——美國政府並未對俄羅斯實施全面禁運，仍然允許一些業務存在，”在Akin Gump Strauss Hauer & Feld LLP專門從事美國經濟制裁和貿易禁運的律師Nnedinma Ifudu Nweke在一次採訪中説。

財政部門“將繼續舉行會議，向銀行介紹那些允許的交易領域，特別是在人道主義領域，” Nweke説。

拜登政府一再表示希望銀行和企業繼續向俄羅斯經濟中未受制裁的部門注入資金。但它與銀行的對話程度此前尚未報道。

財政部和國務院官員呼籲銀行繼續提供基本服務，如美元結算、支付轉賬和貿易融資，供應給那些被豁免某些制裁方面的俄羅斯公司，比如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或化肥生產商烏拉爾卡利股份公司或PhosAgro股份公司，”這些人説。

來回的討論突顯了銀行和政府必須保持的平衡，既要阻止普京總統獲取資金以資助入侵，又要遏制更廣泛的經濟衝擊。

預計銀行將通過拒絕為受制裁的銀行、個人和實體提供服務來執行限制措施，如果未能遵守，可能會面臨數十億美元的罰款。

與此同時，他們也是全球資金流動的中心，儘管他們大多在撤離俄羅斯。

閲讀更多：在入侵之前，花旗深化了對俄羅斯的撤退

在花旗銀行，高管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縮減在俄羅斯的業務，卸掉衍生品並將其對該國的整體敞口從年初的98億美元減少到9月30日的79億美元。

在入侵之前很久，花旗銀行就宣佈打算退出俄羅斯的零售銀行業務。該公司在8月表示將逐步停止這些業務以及其商業銀行部門。弗雷澤隨後在上個月宣佈，花旗銀行還將逐步停止在俄羅斯的機構業務。

“我們一直在支持我們在俄羅斯的跨國客户，”弗雷澤上個月説。 “我們現在正在通知他們，我們將在明年第一季度結束幾乎所有我們提供的機構銀行服務。 到那時，我們在俄羅斯的唯一業務將是履行我們剩餘的法律和監管義務所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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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規則

並不僅僅是美國的制裁體制讓成千上萬的合規人員為銀行帶來困難。一位高級銀行高管描述了美國政府可能會鼓勵銀行與某家公司做生意，但由於該公司已被歐盟制裁，銀行卻束手無策。

大部分情況下，財政部的工作由副部長沃利·阿德耶莫和恐怖融資和金融犯罪助理部長麗茲·羅森伯格監督。該機構還制定了常見問題頁面，提醒銀行一些能源、糧食、通訊和其他業務是豁免的。他們還發布了一般許可證，以進一步明確告訴銀行這些活動可以繼續進行。

儘管如此，銀行仍然謹慎，將大部分涉及非受制裁俄羅斯客户的業務都提交給複雜而漫長的審查過程。這促使政府鼓勵銀行繼續為某些俄羅斯公司提供銀行服務，作為他們避免全球大規模饑荒的努力的一部分。

“世界糧食安全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這些授權交易的繼續進行，”美國國務院制裁協調辦公室主任吉姆·奧布萊恩大使説道。“我們繼續澄清並向銀行和其他參與農業貿易的人士保證，他們不是制裁體制的一部分。”

在一個實例中，外國資產控制辦公室明確告訴銀行，它並沒有封鎖歐洲最大的磷肥生產商PhosAgro。相反，該機構敦促：“一般而言，農業和醫療貿易不是美國對俄羅斯實施制裁的目標，這是對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的無端和殘酷戰爭做出的回應。”

美國及其盟友將金融系統作為首選制裁手段，將全球銀行推到了執行針對俄羅斯的多項措施的最前線。自2月入侵之前，這些公司一直與拜登政府進行定期討論。

傑克遜大通“在實施西方世界的有關俄羅斯政策和制裁方面發揮了作用，”戴蒙在四月份的年度股東信中寫道。“當然，我們遵守所有美國和盟國制裁的法律和精神，與政府密切合作，執行復雜的政策和指令，甚至更多。管理這一切是一項巨大的工程。”

人道主義交易

這種操作打擊了對世界第11大經濟體進行制裁的新動態：俄羅斯在多個全球市場的連接性，包括在大宗商品和農業中扮演重要角色。這與之前對朝鮮等國的制裁制度不同，朝鮮並未整合到全球金融系統中，或者伊朗，那裏的措施更為狹窄。

以俄羅斯和烏克蘭在全球食品供應中的角色為例。根據經濟複雜性觀察所述，它們共同出口全球四分之一的小麥、70%的葵花籽油和全球14%的玉米。自入侵以來，食品價格上漲，克里姆林宮將此歸咎於西方制裁。

“目標從來不是讓人民受苦，”Nweke説。“目標從來不是讓普通俄羅斯人受苦。因此，我認為美國的政策將繼續尋找方法鼓勵人道主義交易，我們需要銀行來做到這一點。”

黑天鵝作者納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表示，美國的赤字正在膨脹到一個需要奇蹟才能扭轉損害的程度。

“只要國會繼續延長債務上限並做交易，因為他們害怕做正確的事情會帶來後果，這就是政治體系的政治結構，最終你會陷入債務螺旋，”他在週一晚上為Universa Investments，他諮詢的對沖基金公司的活動上説。“債務螺旋就像死亡螺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