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大麻農場擁有價值7.5億美元的大麻，但卻無處銷售 - 彭博社

大麻植物的乾燥殘留物仍然留在紐約哈德森的大麻農場的田地裏，拍攝於2022年11月2日。

攝影師：安格斯·莫丹特/彭博社按照幾乎所有的指標，紐約的大麻市場推出應該已經接近尾聲。該州從去年春天開始向200多家農場發放種植許可證，農民們此後整個夏天都在播種，照料着植物，最近幾周才完成了收割。現在，數十萬磅的大麻 — 價值數億美元 — 已經準備好在藥店出售。

唯一的問題是：大麻並沒有被運送到零售店，而是隻是堆積起來。儘管一個猖獗的灰色市場已經開始運作，但儘管州監管機構一再保證大麻店將在今年年底之前成為一個常規，但紐約尚未開設任何合法的休閒用大麻藥店。

據大麻管理辦公室估計，這些滯銷的庫存約重約30萬磅，給農民帶來了一系列問題，其中最重要的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大麻可能會惡化。根據Cannabis Benchmarks的平均估計的每磅大約2500美元的批發價值，該庫存可能價值高達7.5億美元。如果農民們不盡快將他們的收成送到商店，這近10億美元的收入最終將開始減少。與此同時，農民們必須想辦法無限期地儲存它，確保大麻儘可能新鮮，同時又要確保它不受盜竊或潛在污染的影響。

申請獲得最初的150個個人零售許可證和25個非營利許可證的申請人希望隨時能夠從州政府那裏得到回覆，但OCM的批准只是開設實體店涉及的漫長過程的開始。

“這是一條通往市場的不明確之路，”哈德森大麻首席執行官梅蘭妮·多布森説，該公司位於紐約市以北約兩小時車程的520英畝農場。“我們一遍又一遍地被告知，藥店將在年底之前開業。我一直認為這是我們唯一的證據來源，所以我們已經為此做好了準備。

梅蘭妮·多布森攝影師：安格斯·莫丹特/彭博社多布森自2016年以來一直與她的兄弟本·多布森和姐姐弗蕾亞·多布森一起經營這家以前被稱為哈德森大麻的公司。在11月初的一個晴朗日子裏，田野荒廢，凋零的植被隨處可見。收穫在前一週結束，大量大麻被儲存在其他地方，一個安全的地方。

哈德森大麻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它由大衞·洛克菲勒的女兒艾比·洛克菲勒擁有，並且多年來一直在為向種植合法大麻過渡做準備。直到最近，該項目一直在種植大麻——與大麻相同，只是含有少於0.3%的四氫大麻酚——但現在幾乎完全專注於富含THC的大麻品種，第一個季節包括14種品種，從“Dosidos”到“Sour Glue”不等。

梅蘭妮最初的財務模型顯示，收入將從11月開始流入。“就是這個月，”她笑着説。“所以顯然不是這樣。”

OCM（Office of Cannabis Management）總部設在奧爾巴尼，負責監督大麻許可證，為其首輪零售業主設定了很高的標準 — 並在此過程中給自己增加了一堆文件要處理。該州承諾首批許可證將頒發給在娛樂大麻合法化之前曾因大麻相關罪行被定罪的申請人，或者他們的親屬，只要他們在紐約州擁有並經營企業的經驗。需要提供大量文件來證明這些資格，以及一筆不可退還的2000美元申請費。

大麻在哈德遜大麻公司的乾燥室裏懸掛。攝影師：Angus Mordant/Bloomberg上週四，奧爾巴尼的一名聯邦法官暫時阻止 OCM在一些地區，包括布魯克林，頒發零售許可證，此前有一起訴訟抱怨要求過於嚴格。

“我們的目標是在今年年底之前開設藥店，”OCM發言人Aaron Ghitelman説。“我們仍然希望在2023年之前開始第一輪銷售。”

在分發種植許可證時，監管機構也有類似的優先考慮，將其授予已經在種植大麻（通常用於合法CBD產品）的小型企業，而不是沒有在該州經驗的大公司。許可證附帶了一長串條件，包括農場只能種植一英畝所謂的“樹冠”（相當於約兩英畝的土地面積），並且大部分種植必須在室外進行。

這使紐約的農民保持着緊張的時間表，受限於典型的東北氣候。農民通常會在五月份首先種植大麻種子，以便讓它在陽光下生長，而不是在温室裏。繁忙的季節擠滿了從那時到十月底開始收穫的時間。在接下來的一年裏，或者直到商店準備好下訂單為止，挑戰就是，字面上説，保持大麻的綠色。

就像葡萄酒一樣，大麻需要保存在温度和濕度受控的環境中。例如，在乾燥過程中，植物需要保持在一個精確的温度下。隨着時間的推移，作物的效力和氣味的變化是農民最擔心的問題，但它也在視覺上發生變化。

“陳舊的大麻開始呈現棕色的光澤，”梅蘭妮説。如果暴露在空氣、光線和較暖的温度下足夠長的時間，THC最終會分解成另一種稱為大麻酚的化合物，這種化合物更弱，最終價值更低。

Hudson Cannabis表示，他們有設施可以儲存收穫的大麻，條件限制降解時間長達12個月 —— 這是一種昂貴的設置，不是每個種植者都有資源去複製。數十個堆疊的黑色和黃色垃圾箱已經排列在公司的儲存設施中，每個垃圾箱大約裝有五磅的植物。即便如此，農民們正在調整他們的操作以應對延遲。

Hudson Cannabis將收穫的大麻存放在垃圾箱中。攝影師：安格斯·莫丹特/彭博社“我們還沒有開始包裝或加工花朵，”梅蘭妮説道，指的是可以製成產品的植物原料部分，比如干燥的、可吸煙的大麻。“我們試圖儘可能保持產品的質量。匆忙地把它放進成品袋裏並不是做到這一點的方法。”

當儲存設施的門關閉時，它看起來就像任何其他農業倉庫。但當它們打開時，大麻植物的獨特氣味迅速散發出來，給農民們帶來了另一個問題：安全。

所有獲得有條件許可的261名種植者都必須在申請時提交一份安全計劃給州政府。但關於安全計劃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指導很少，這些計劃基本上由農民自行決定。

“我們有全天候的現場安保人員，”哈德森大麻的聯合創始人本·多布森説。“作為一個現代嬉皮士，我並不喜歡這樣。我們試圖讓它看起來好一些。我們沒有用鐵鏈網柵，而是用了八英尺高的鹿籬笆。但這很糟糕。”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為安保系統支付了大約10萬美元，但很快將再投入25萬美元。

對於馬里奧·羅德里格斯來説，他經營着一家總部位於布法羅的私人安保公司，最近幾個月生意蒸蒸日上。他是福塞蒂保護集團的總裁，該公司專注於安全技術領域，包括可以安裝在農場周邊用於探測闖入者的紅外掃描儀等服務。他表示，僅在過去三個月裏，潛在客户的諮詢量就增加了超過10倍。

“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產品實際上會有多少被推出，”羅德里格斯説。“我們只是在假設一切都必須安全和準備就緒的情況下運作。”

一名工人將CBD油滴入一罐浴鹽中。攝影師：安格斯·莫丹特/彭博社並非每個農場都像哈德森大麻那樣，擁有豐厚的資金支持，梅蘭妮和本僅兩人之間就有着十年的經驗。該公司還將大片土地租給附近的農民放牧草飼牛和山羊。道布森一家對能夠度過從收穫到零售藥店第一次破土動工之間的波折時期感到樂觀。

對於紐約州的許多其他農場來説，風險更大。近年來大量的大麻衍生CBD產品導致全國範圍內批發價格暴跌，使一些種植者陷入財務困境或破產。合法的THC銷售看起來是這些農場收回損失的一個有希望的途徑：根據市長辦公室8月份的一份聲明，僅在明年紐約市的成年人使用大麻市場預計將達到13億美元的銷售額。

在這些商店開業之前，像道布森一家這樣的農民陷入了困境。跨州銷售是不允許的，因此種植者沒有將作物轉售給馬薩諸塞州、新澤西州或其他已經開展零售業務的州的選擇。只能是紐約或無處可去。

“我們準備在紐約市場推出一整套產品，”本説。“我們在零售方面花費了大量資金，直到州政府整頓好零售業務為止，我們將繼續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