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已停產的i3已經成為電動車的經典車型 - 彭博社

2013年推出，i3是寶馬的第一款全電動汽車。

寶馬2013年，寶馬推出了其電動掀背車i3，這是該汽車製造商有史以來首款大規模生產的全電動汽車。這款奇特的小車有四個座位，後門採用倒開式設計，車架採用碳纖維增強塑料製成，i3在品牌的整個車型陣容中顯著獨特。這是有意為之的。寶馬並不試圖説服其核心客户放棄他們的運動型轎車和寬敞的SUV車型 - 目標是吸引早期電動汽車採用者嘗試德國汽車製造商。

這個計劃可能運作得太好了。當i3開始出現在美國經銷商的車庫裏時，寶馬的忠實粉絲們大多選擇忽視它，而新客户則前來尋找這款車。到2021年，公司準備重新專注於其核心客户，並設定了到2030年將所有寶馬銷售額的50%轉為電動汽車的目標。2022年1月，寶馬表示將停止生產i3，而是轉向更大、續航里程更長的電動汽車選擇，如i4和iX - 這些車型旨在看起來像品牌的其他車型。在美國市場上，i3在九年的銷售中，略多於一半的銷售額來自首次購買寶馬的買家。但根據Edmunds的數據，銷量不到5萬輛，通常以大幅折扣銷售。

“電氣化變得與以往不同，”寶馬設計主管Domagoj Dukec去年告訴彭博社。“你不只是針對那些早期採用者。你必須吸引那些幾代人一直在購買寶馬的客户羣。”

活力騎行的銷售疲軟

寶馬i3的美國銷售和平均價格

來源：Edmunds.com

類似的情況在整個行業中都在上演。隨着傳統汽車製造商將電動車型推向主流市場，他們旨在通過提供大型、續航里程長的車輛，儘量減少對消費者的干擾。雖然這種策略可以説是將美國司機從燃油發動機轉變過來的必要步驟，但這是一種低效的方式來部署昂貴、重量沉重的鋰離子電池，這些電池為電動車提供動力。對於那些喜歡一些即將消失在市場上的小巧、輕便車型的人來説，這也是一個苦樂參半的時刻。

幾乎沒有哪款小型電動車像i3一樣受人喜愛。在全球超過25萬輛車的生產中，這款車已經建立了一支忠實的車主羣體，他們欣賞它獨特的風格、驚人的性能、剛剛夠用的續航里程和實惠的價格。在在線論壇上，這些司機給他們的車取動物的名字 —— 黑白色的車型被稱為“熊貓；”灰色的被稱為“海豚” —— 並且用通常保留給寵物、孩子甚至是戀人的方式來談論它們。

i3車主深情地稱黑白色的車型為“熊貓”。攝影師：大衞·賴德七年前，吉姆·尼爾一時興起購買了他的i3。尼爾是一位74歲的退休計算機科學家，居住在佛羅里達州的墨爾本，之前他開的是一輛豐田普鋭斯，但當他把車開到經銷商那裏維修時，因為他們拒絕修復燃燒機油的問題而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在回家的路上，他決定去買車。首先，他試駕了一輛日產葉，但不喜歡。然後他停在了寶馬經銷商那裏。

“我本來只是打算開過去，因為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寶馬那種人，”他回憶道。“但他們在經銷商前排成了四五輛這樣的車，吸引了我的注意。”

尼爾一試駕後，被這輛車安靜、平穩的加速所折服 —— 他當場買下了。“這完全不同於我以前開過的任何車。這簡直太有趣了，”他説。“直到今天，每次我下車，我都不得不回頭看看它。”

尼爾的i3配備了一個“續航增強器” —— 一個可選的兩加侖、兩缸的汽油發動機，車主們稱之為“雷克斯” —— 但他很少需要超過電池提供的80英里左右的續航里程。偶爾他會開130英里去探望他在坦帕附近的女兒，為此他有時會嘗試“超級節油”：在鄉間小路上慢慢行駛以最大化續航里程。他説，有一次他開了114.2英里，然後雷克斯才啓動。

一台寶馬i3的電動機懸掛在德國萊比錫工廠的裝配線上。攝影師：Krisztian Bocsi/BloombergDavid Slutzky，Fermata Energy的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該公司提供車輛對電網（V2G）系統，允許電動汽車向公用事業公司反饋電力，他自稱是電動汽車的“狂熱愛好者”。現年67歲的他自特斯拉推出第一款Roadster之前就一直在開電動汽車，擁有一輛帶有原始鎳氫電池的2000年福特Ranger EV，並曾將一輛燃油發動機的Subaru Outback改裝為電動汽車。Fermata擁有一小批日產Leaf，但Slutzky的日常代步車是一輛2015年寶馬i3。

2017年，他接手了一位前車主的租賃。計劃是開六個月——往返於他在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的辦公室和本地差事之間——直到日產推出新的續航里程更長的Leaf車型。但當時機到來時，他還沒有準備好放手。

“我只是愛上了這輛車，”他説。“我開過很多好車，但這是我開過的最好的駕駛車。” 電動汽車通常由於電池的重量和電動機的瞬間扭矩而具有低重心。但Slutzky表示，即使按電動汽車的標準來看，i3的操控也非常出色。

Alex Knechel在今年早些時候汽油價格飆升後購買了他的i3。今年3月，他以約18,000美元的價格從在線市場Carvana購買了一輛二手2016年款車型——一輛前政府車隊車輛，行駛里程為14,000英里。每月的付款金額低於他每隔幾周為汽油付出的費用。

“當我剛買到它時，我的同事説，‘酷炫的玩具車，兄弟’，”38歲的新澤西州中部葡萄酒商Knechel説。“它實際上非常可愛。我越來越喜歡它。它看起來未來感十足，線條優美，還有這個小短短的臉部設計。” 它的速度和他之前的一輛寶馬1系轎車一樣快。“我經常輕鬆地超過卡瑪羅和野馬。”

在一個温暖的日子裏，克內切爾説，電池提供了大約80英里的續航里程，對他46英里的往返通勤來説綽綽有餘。在寒冷的日子裏，他有時會趕得很緊，回家時還剩下大約五英里。對於更長的旅行或涉及到他的三個女兒的旅行，他會和妻子交換車輛，妻子開一輛他稱之為“八座怪物卡車”的斯巴魯阿森特。

i3與這些更大的車輛搭配得很好。52歲的軟件工程師利昂·布拉金斯基也在華盛頓州貝爾維尤的家庭車道上保留了一輛i3和一輛斯巴魯阿森特。i3負責送他的兩個十幾歲的孩子上學以及其他日常市區出行，而阿森特則負責滑雪旅行和更大的家庭外出活動。“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組合，”布拉金斯基説。“它在車庫裏也很合適。”

像克內切爾一樣，布拉金斯基在兩年前購買了他的第一輛二手i3時也是為了節省駕駛成本，那是一輛帶續航增程器的2017年款車型。今年早些時候，他用一輛2019年純電動車型替換了它。在這兩種情況下，布拉金斯基都是從寶馬經銷商那裏購買了二手i3，比原始標價便宜了數萬美元。這是一個他想繼續使用的技巧，儘管隨着新車庫存枯竭，這將變得困難。

i3具有後門向後開啓和由碳纖維增強塑料製成的車架。攝影師：法比安·基爾希鮑爾萊西·施密特克是一名行業顧問，以Miss GoElectric的名義在YouTube上審查電動汽車，她曾是2016年寶馬在美國的體驗營銷團隊的一員。她在城市街道和封閉賽道上帶領數百次試駕，通常是與第一次駕駛電動汽車的人一起。她説，大多數人對i3寬敞的內部空間和起步扭矩感到驚訝。

Schmidtke 也對 i3 的悄無聲息的動力印象深刻，以至於她決定將職業重心從超豪華汽車轉向電動汽車。“看到 i3 時代結束是令人難過的。像它這樣大膽和古怪的產品提高了整個行業的標準，”她説，並補充道“即使在豪華車領域，擁有入門級電動汽車選項也很重要。” Schmidtke 希望在停產之前看到寶馬宣佈一款 i3 的替代品。

在一封電子郵件中，寶馬發言人 Phil DiIanni 表示 i3 是其電動汽車產品的“起點”，對其進行改進讓公司學到了很多。DiIanni 表示，i3 沒有直接的繼任者計劃，但“在某種意義上，你可以説目前的寶馬 i4、iX 和 i7 都是它的繼任者。”

隨着時間的推移，i3 的退出可能會讓其超級粉絲轉向其他寶馬車型 — 或者同樣可能轉向其他汽車製造商推出的更便宜的車型。Knechel 更喜歡購買二手車，如果他能承受價格，他會很喜歡寶馬的新 iX 電動 SUV，而 Slutzky 很可能會在下一輛車上回歸日產 Leaf。

Neil 也對 i3 的離去感到難過 — 但他覺得它短暫的壽命只會增加這款車的酷感。他將其比作寶馬 Isetta，這是一款上世紀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由這家汽車製造商生產的雞蛋形微型車，帶有冰箱式前門。“我認為 50 年後 i3 會成為一個好奇的對象，”Neil 説。

一輛復古的寶馬 Isetta。攝影師：Adam Berry與此同時，他並沒有計劃和他的i3説再見。尼爾一直在網上做研究，他説當汽車壽命結束時，他可能已經找到了一種自己更換電池的方法。“我覺得我可以搞定一切，”他説。“我會活到128歲，整天開着我的寶馬i3四處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