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林瑞陽夫婦涉嫌傳銷,為何如今才被曝光?_風聞
心之龙城飞将-2022-01-04 22:01
來源:三聯生活週刊
近日,明星林瑞陽、張庭夫婦旗下公司上海達爾威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達爾威”)涉嫌傳銷被查處一事備受關注。根據媒體報道,石家莊市裕華區市場監督管理局於2021年6月對達爾威涉嫌傳銷立案調查,因時間跨度長、參與人員多、涉案金額大,目前該案已進入審計階段。
反傳銷人士李旭及其團隊至少從兩年前開始就接到有關林瑞陽、張庭夫婦旗下公司是否涉嫌傳銷的詢問,但因長期沒有詳細資料,未能深入瞭解。2021年4月,一位加入團隊超5年的用户小花(化名)向李旭團隊諮詢後向相關部門舉報。12月23日,李旭向石家莊裕華區市場監督管理局寫信查證,並獲回覆。隨後,經過媒體報道,這一事件登上熱搜。
以下是小花和李旭的口述:
記者 | 印柏同
口述 | 小花 李旭
舉報者小花口述:
賺錢商機
我是85後,在一家公司做後勤,月薪4000元左右。2016年2月,一位朋友告訴我,她在賣TST庭秘密(以下簡稱TST)的產品,邀請我也加入,還説有的人幹這個一月能賺20多萬。但我心想高回報肯定是高投入,所以完全沒心動。
過了一段時間,朋友再次向我推薦,説這是明星老闆做的,叫分享經濟,特別靠譜。我以前看過張庭、林瑞陽演的電視劇,就問朋友一個月能賺多少錢?她告訴我2萬左右,而且才幹4個月而已。2萬聽着還靠點譜,她再三告訴我,一分錢都不用投就能加入,連朋友圈賣產品的文案都有模板,複製粘貼就行。我心想,不用投錢,又不費事,就試一試吧。我答應後,朋友給我開了一張會員銀卡,也就是後來網上曝光的藍卡。
圖源 | 李旭反傳防騙團隊 當時朋友給我開的是電子卡,在TST的一個公眾號上辦理,確實沒收任何費用。辦好卡後,朋友把我拉進他們的銷售羣。我加入時,這個羣已經好幾百人,基本上都是女性,80後和90後都有,其中不少是全職在家帶孩子的媽媽。因為我在河北,羣裏以河北人為主,外地人也有一些。在羣裏,大家會改備註,通用格式是拉你開卡的上線名字+自己的名字+卡號。
羣裏每天都非常熱鬧,大家會聊一些固定的內容,比如早上我的上線會打雞血,先説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養孩子成本多高,生活壓力有多大之類的,再告訴你女人要經濟獨立,不能總伸手向男人要錢。同時,羣裏總有人炫富,説加入TST,買了豪車,買了別墅,與業內大咖合影。“雞湯”之後,每天的不同時段,羣裏更為元老的上線會發放不同的“朋友圈資料”,供大家各取所需,通常上午發的是招商拉人話術,中午是曬單,下午是產品資料,晚上是護膚打卡。
圖源 | @TST庭秘密 除此之外,大家也會在羣裏聊聊育兒之類的生活話題,比較輕鬆。但羣裏聊天也有禁忌,就是不能説TST產品不好用之類的“負能量”,説了的話立馬會被踢出羣。有一次,我聽説在張庭夫婦所在的“創始人”羣裏,有人指出公司問題,立即就被踢了。後來那個人給林瑞陽私下道歉,才被拉了回來。我得到的説法是,林瑞陽認為,公司有專門的反饋機制,有問題可以去找客服反映,但絕對不能在羣裏散播負面言論。
我加入後,每天都有新人入羣,一個羣滿了,沒幾天又是一個新羣,裂變速度特別快。
“創始人”
我以前微信只有兩三百好友,也很少發朋友圈,但加入TST之後,每天能發二三十條朋友圈。發了一段時間後,有個做代購的朋友主動找我,問怎麼加入TST,説她自己已經觀察這個產品一段時間了。我當時還不懂怎麼給別人開卡,就去問我的上線,結果我上線一聽我朋友是做代購的,就説我“抱上大腿”了,因為只要我給朋友開了會員,她就成了我的“兒子輩”,她再給別人開會員,其他人就會成為我的“孫子輩”,而我所有“子孫輩”的人,有了業績後我都能提成。
她最早拉我的時候並沒有跟我講這些,這時講了,我就想,別人買東西,我也有錢賺,挺好,就詢問怎麼開卡。隨後我的上線才告訴我,我沒有買產品,只是銀卡會員,只能入羣做銷售,不能給別人開卡,要想給被人開卡,至少得買2500元的東西,將銀卡升級為金卡,也就是後來網上曝光的紅卡。見我有疑慮,我的上線跟我解釋説,升級為金卡後相當於老闆,可以管人了,當老闆總得自己用過產品。我一聽也有道理,就説行吧,一下子買了2600元的東西。開金卡用了身份證和銀行卡號,對此我也有疑慮,但我朋友解釋,這樣反而説明了公司很正規。
成為金卡會員後,我立即給那個做代購的朋友開了卡,隨後,上線告訴我,拉人越多,掙錢就越多。所以我就開始到處拉人,頭兩個月就拉了20個人,並號召他們也繼續拉人。和她一樣,我也建了個羣,羣裏很快發展到200多人,這200多人裏,其中有我的一級下線“兒子輩”,二級下線孫子輩,也有孫子輩繼續拉來的人,不過只有“兒孫輩”的銷售額才算我的團隊業績。
團隊業績達到2萬,就可以加“大哥”林瑞陽的微信了。我很快就加到了林瑞陽的微信,他當時給我的感覺是非常平易近人,不但沒什麼明星和老闆架子,還稱呼我是親人,説TST創立了平台,即使你沒有人脈,大哥也可以幫你實現致富的夢想,鼓勵我堅持做下去。後來我看媒體報道,説微信那頭根本不是林瑞陽,而是專門的工作人員。
不過當時我根本沒有察覺,只是埋頭拉人。我幹了一段時間後發現,每月返利並不多,少則300多,多也不過1000出頭。我就問我上線,為什麼她朋友圈有人每月返利好幾萬?她才告訴我,那些一個月賺幾萬,甚至十幾萬的,都是“創始人”。
圖 | 攝圖網 直到這時,我才更加深入地瞭解了TST的銷售和返利模式:在TST,一個人的收入來自團隊銷售業績返利,銷售業績分F、F1、E到A等7個等級,每個人的收入則由三部分組成:個人銷售業績的返利、一二級下線銷售後的批零差和媒體推廣獎金。
以D級別團隊長為例,這樣的團隊業績要求是每月7000元~2萬元,團隊整體銷售提成是26%,假如某月團隊業績是1萬元,其中團隊長賣出了2000元,一二級下線賣出了8000元,那麼2000元部分,團隊長可以獲得26%的提成,8000元部分也是26%的提成,但要按照一定比例分給一二級下線,剩下的錢才歸團隊長,也就是所謂的批零差。另外,作為團隊長還能拿到整體業績的5%作為媒體推廣獎。
這樣的三級模式是普通團隊長的業績考核模式,但我的上線告訴我,那些“創始人”之所以工資那麼高,是因為他們的業績考核不受此限制,而是所有“子孫的子孫”業績,都能算在頭上。用我當時上線的説法,我返利少,是因為羣裏的200人,很多人業績都不算我的。她鼓勵我,如果想賺大錢,就得成為“創始人”。
圖源 | 李旭反傳防騙團隊 我剛開始聽“創始人”三個字,感覺挺嚇人的,心想“創始人”怎麼也得是跟着老闆一塊打江山的吧。但我的上線告訴我,沒那麼複雜,只要能拉夠100個一級下線,就可以當“創始人”了。“創始人”不僅聽着好,賺錢也多。所以接下來,我拉人開卡的勁頭更足了,見誰都説開卡,並且也開始畫大餅。2016年8月份,我直接開到了100人,同時微信羣成員也達到了500多人。
人員要求滿足後,我催我的上線趕緊給我升級,結果她又告訴我,要成為“創始人”,還有業績要求,就是連續三月,每月團隊銷售額達到10萬。我一聽就説完不成,因為之前一個月也就2萬元。我的上線建議我自己囤貨,説別人都是靠囤貨當“創始”人的。她給我分析,“你下邊馬上就1000人了,30萬回頭一個月就掙回來了。”我聽完説,先別一個月掙回來,一個月讓我掙3萬也行,是吧?我的上線繼續勸我,説公司要上市了,當上“創始人”等於買到原始股,還能世襲,傳給孩子。我一聽,這還不趕緊?
隨後我就開始刷信用卡、花唄,還找人借錢囤貨,終於達到了每月10萬元的銷售業績。之後我的上線就開始給我申請“創始人”資格,根據她的説法,她要先報到華北大區,再報給公司,最後由林瑞陽和張庭夫妻倆批准。走了一個月流程後,2016年12月,我成了一名TST的“創始人”。
深陷
成為“創始人”後,我才知道,TST的“創始人”也分很多級別。TST在林瑞陽張庭夫妻之下,分了華北、華東、西南等不同的大區,每個大區都有各級“創始人”,包括百萬級別的、千萬和億萬級別的。每個“創始人”團隊都可以給自己起名字,什麼“天使家族”、“善緣家族”、“smell家族”等,如果一個創始人下面又有了二十幾個創始人,就可以自封為一個集團。
那時,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躺着數錢了。結果我的上線又告訴我,“創始人”是有業績考核的,而且“終身”考核:先是前6個月,團隊業績每個月要達到10萬元;6個月後,每個月要20萬。如果連續3個月沒有完成考核,就會被淘汰,剝奪“創始人”資格。
成為“創始人”後,我的業績最低時只有8000元。但那時,我已經壓了很多貨在手上,為了完成業績,只能拼命拉更多人開卡。這時,為了賺錢,忽悠更多人入夥,我開始更主動使用我上線用過的那些話術,告訴我的下線,加入TST如何賺錢,每個月我的工資發了多少,你們怎樣就能0門檻就能走上人生巔峯。
在我的經驗裏,2016年、2017年是TST裂變最快的。當時,我會低價把貨物賣給熟人下線,因為按照TST的規定,所有人都直接從公司拿貨,價格一樣,但低級別的人返利較低,所以我會低價給他們發貨,讓他們賺錢更多。這一方面是為了消化我的庫存,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留住下線。當時,在TST雖然有一套制度,但不同團隊互相挖人的現象很多,誰給的價格好,最下面的人就去誰那裏。
除了讓利,當時為了維護好氛圍,希望下屬賣得多,自己賺得多,我還會按照公司指導,定期組織聚會,沒有疫情,差不多兩個月一次,後來有了疫情,每次張庭直播,我也會主動喊着下面的人去看。但這樣勞心勞力,我記得我當時每個月拿的錢依然不多,也就幾千元,最多八千左右。但算上我的低價讓利,和借錢的利息,最後根本沒賺到什麼錢。
當然,實事求是地説,前三年我雖然沒有掙到太多錢,但也沒有虧本,因為當時裂變快,新人多,總能把自己買貨的庫存消化掉。直到2019年,拉人越來越難,我的貨賣不出去,囤在家裏越來越多,想退給公司也退不成。我開始感到不對勁,懷疑自己受騙了,所以2021年4月,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打了李旭反傳銷團隊的諮詢熱線,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從我開始加入TST,身邊就有親人和朋友勸我退出,説這是傳銷,但我過去一直沒聽,哪怕在網上看到質疑TST的報道,也認為是我們樹大招風,外界在嫉妒和詆譭。那個時候我唯一想的就是,完成眼前的業績,再有一步,就能翻盤賺到錢了。
回想起來,我在TST五年,他們每個級別的提成、卡的名字,這些細節一直都在變化,其中變化最大的是2018年,當時他們推出了APP,我們進貨和開卡的渠道,都從公眾號轉到了APP。我記得,最晚大約也是從那時起,他們普通團隊計算業績的模式由三級變成了兩級,也就是“子孫輩”中“孫輩”的業績不再算入團隊長的業績了。
這個改變對我們影響挺大,公司給出的理由是,國家對這種返利模式有規定,三級不合規。(編者注:2010年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出台刑事案件立案追訴標準的規定中,對傳銷活動給出了明確定義,“組織、領導以推銷商品、提供服務等經營活動為名,要求參加者以繳納費用或者購買商品、服務等方式獲得加入資格,並按照一定順序組成層級,直接或者間接以發展人員的數量作為計酬或者返利依據,且層級達在三級以上,人員活動達到30人以上的。對領導者應予立案追訴。”)
不過,表面上的業績計算雖然變了,內部7級返利標準從來都沒有變過,這其實讓我們掙錢更難了,所以大家只能更加瘋狂讓下面的人去購買產品。TST每個月都會推出幾種到十幾種不同的產品,每次推出新品,我們不光自己會囤貨,也會讓下面的人買,還告訴一些人,一個星期就是需要用三瓶護膚品,多用才有效果,面膜一天也應該貼兩三片。只有這樣玩命地賣,才能有業績,才能賺錢。
反傳銷人士李旭口述:
我已經從事反傳銷15年了,早在兩三年前,我們就接到不少諮詢電話,詢問TST是否是傳銷組織。當時諮詢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家人已加入TST,也有一些剛加入的新人。根據一些諮詢者描述,他們的家人會大量囤貨,並拉身邊人入夥,因此懷疑是傳銷。不過諮詢人對 “盈利制度”和“團隊模式”這兩個關鍵點都瞭解得並不清楚,在公開平台上,因為公司會刻意模糊這些信息,所以我們當時並不能準確判斷TST是否涉嫌傳銷。不過根據我們團隊多年的經驗,一旦某個團隊出現“拉人頭”,計酬模式也與此相關,我們都建議不要再去碰。
我本人很少關注娛樂圈,對張庭和林瑞陽並沒有特意關注過,但陸續接到相關諮詢後,我們也慢慢開始留意起來,因為我們每天會接到全國各地諮詢者的電話,如果一個團隊被反覆提起,那起碼説明,這個團隊波及的範圍很廣。
從兩三年前到現在,關於TST的諮詢量並沒有太大變化,但2021年4月末小花那個諮詢是比較關鍵的,因為她2016年就加入了,還是 “創始人”,她給我們發來了大量TST庭的內部資料,我們也是通過她,才瞭解TST的運作模式,包括藍卡、紅卡兩種代理路徑,以及不管紅卡還是藍卡,返利級別都分為F、F1、E到A等7個等級,並採用“正價返利”模式,就是每個級別的拿貨價格一樣,但級別越高,返利就越高。
根據《禁止傳銷條例》,判斷一個企業是否為傳銷性質,就看三點:加入企業是否要入門費、經營過程中是否存在拉人頭行為,盈利模式是否為多層次團隊計酬。根據小花提供的資料,我們團隊一起研判,認為TST團隊的紅卡模式完全符合這三個重點特徵。於是,我們立即建議她向當地市場監督管理局舉報。
三個月後的7月下旬,我們再次聯繫小花,得知她已經向石家莊裕華區市場監督管理局舉報,併成功立案。隨後,我們通過內部消息得知,有關部門已經凍結了TST的3億資金。
隨着相關部門的查處,7月29號,我們在微信公眾號、知乎、今日頭條、百度等平台發佈文章,簡單介紹了小花的情況, TST的內部制度,以及小花舉報後的進展,提醒廣大消費者對TST提高警惕。但很快,所有平台的文章就遭到了投訴,除了個別平台審核比較嚴格,沒有立即刪除文章外,其他的平台都是一經投訴,就立馬刪除了文章。
由於此時石家莊當地的市場監督部門還在對TST進行調查,所以我們也決定先緩一緩,同時繼續密切關注TST的情況。也就是在這期間,我們發現張庭2021年註冊了9家公司,9月8日這些公司全被註銷了。另外,長期跟林瑞陽張庭夫婦走得很近的明星陶虹,也在11月退出了張庭夫婦的上海淘不庭文化傳媒公司。
這些不正常的舉動,證實了TST庭公司確實有問題。另外,12月下旬,我們接到另一位爆料人的消息,稱有關部門已調查確認張庭夫婦涉嫌傳銷的行為。因此,我們決定在傳播能力更強的短視頻渠道製作了一則視頻,來解析TST的內部運作模式。張庭在各個短視頻平台的粉絲都很多,所以關注度也大,當時我們發佈視頻的賬號粉絲不到4000人,平日的瀏覽量也就幾百,但那條解析視頻,一個下午的瀏覽量就達到幾萬,挺出乎我們的意料。當然,幾個小時後,這條視頻因為遭到投訴,再次被刪除。
我們也嘗試再發布,又遭到了投訴。想着拉鋸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12月23日,我們給石家莊裕華區市場監督管理局寫了封查證函,並得到了回覆。得到官方的證實後,我們再次發佈短視頻,結果還是遭到了投訴,並被平台刪除。但12月28日,中國網財經頻道注意到了我們的查證函,報道了此事,隨後,輿論迅速發酵,並在12月29日登上微博熱搜。
圖源 | 李旭反傳防騙團隊 回過頭來看,我們這麼多年,在接到各方諮詢TST的電話後,一直沒拿到他們做傳銷的核心證據,這其實跟網絡傳銷的特徵也有關係。網絡傳銷大概從2012年左右微信普及就開始活躍了,但後來微信監管升級,很多傳銷組織不再依賴朋友圈宣傳,轉而開發了自己的線上平台系統,小花説TST在2018年開始轉移到APP,應該也是因為這個背景。
相比傳統傳銷,網絡傳銷跨地域,傳播更快,也更隱秘。以往的傳銷組織,我們接到家屬諮詢,會讓他們去當新人卧底,輕鬆就能拿到資料,然後向市場監督管理局報案。但現在新人一開始很難拿到資料,舉報就很難。而作為政府監管部門的市場監督管理局也面臨着同樣的困難,他們對傳銷立案的關鍵點是判斷該團隊是否存在至少三級以上的返利模式,以往在線下,一個窩點就能抓到各個層級的人,很快就能理清組織架構,現在要判斷一個組織的架構,往往還需要網絡後台的數據,難度增加了不少。
此外,網絡傳銷內部銷燬證據也很容易,包括轉賬,一般也是微信或者支付寶,避免對公賬户交易,導致受害者很難舉證。這也是為什麼TST在2013年成立,發展了8年,如今才被立案的原因。
另外,以往的傳銷組織,最多是請個名人站台做代言,但TST庭是明星親自上陣,本身就能吸引一批粉絲,還能邀請到大量其他明星背書,在普通羣眾眼裏就更值得信任了。這種明星效應,也是TST和其他網絡傳銷最大的不同。
這件事上熱搜後,我們團隊從微信、抖音、微博等各個平台,接到了鋪天蓋地的諮詢和求助電話,都是詢問家屬如果已經加入TST團隊了,該怎麼辦?也有舉報其他微商品牌的。但對我們來説,目前能做的已經不多了,主要還是等待市場監督管理局的調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