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時代躍遷的本質_風聞
GPLP-GPLP犀牛财经官方账号-专业创造价值!2022-01-11 22:12
作者:趙今巍
1月8日,“洞察未來,創新不止” 2021年GPLP犀牛財經”年會暨雨林薈成立儀式線上直播峯會在北京舉行。會上,長城所學術委員會委員,產虹智庫首席專家顧問趙今巍先生進行了“數字時代躍遷的本質”的主題演講,就數字時代中“什麼是躍遷?”“躍遷中間的規律是什麼?”“為什麼是躍遷?”“躍遷的本質是什麼?”等問題進行了分享。
趙今巍先生用其新書《灰狼羣效應-產業數字化臨界點的革命》一書中的觀點解答了上述問題,以下為演講內容:
各位在座的專業投資人、非專業投資人以及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做了超過十年的投資,主要投To B領域,在消費互聯網時代,2B都屬於很落寞的人,但剛好可以沉澱一些對於產業的理解,當產業互聯網大浪潮興起之後,也有了更多感悟,這些感悟可能會對產業數字化以及企業家、投資人有更多的幫助,因此花了2年多的時間來寫《灰狼羣效應--產業數字化臨界點的革命》這本書。
基於這本書,我今天演講的題目是“數字時代躍遷的本質”。從工業時代到數字時代,產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有很多我們認為在工業時代無法解釋的經濟現象,因此很多人都在講這是一種“躍遷”,也一直在講“拿着舊地圖找不到新大陸”,但是沒有告訴大傢什麼是躍遷,躍遷中間的規律是什麼?為什麼是躍遷?躍遷的本質是什麼?
本質一:對於“市場”認知的豐滿和清晰
在現實世界,在工業時代,很多人在投資也好、做企業也好,我們在日常看待市場的過程中,經常會有很多模糊的説法,包括行業、產業,市場,產業鏈等多種名詞,沒有一個清晰明確的定義和概念。當數字時代到來改變產業、改變市場的時候,如果採用模糊的概念去認知市場,就可能得到了簡單、粗暴乃至形而上學的認知,也是宏觀的認知,而無法究其本質。如何着手去理解數字時代帶來的躍遷,舉個不恰當的比喻,當一個人在身體健康和身體生病變化的時候,我們去尋找變化之前後病因,也需要找到基本的單元,那就是細胞,基於細胞的基本單元,才有可能找到生病前後變化答案。
數字時代對於產業、對於市場形成巨大的影響而言,要研究其本質,同樣要基於最基本的單元,那就是產業鏈市場。
大家都知道,市場的產生是由買方和賣方組成。在一個產業鏈市場中,也存在着買方和賣方買方是客户,賣方是生產企業。(見圖)在消費互聯網時代,買方就是消費者客户,賣方是消費品成品生產企業。
工業時代,產業鏈市場其更多體現為線下屬性。大多數情況下,一個消費品產業鏈市場包含了兩個細分市場:一個是“零售市場”,是以消費者和終端經銷商之間採購的市場,而終端的經銷商和生產廠家之間形成的是“流通市場”。
隨着數字時代的到來,從1998年起,sina、搜狐、阿里巴巴等開始出現,我們會看到整個產業鏈市場就會出現分層,一個是傳統的線下產業鏈市場,還有一個我們叫在線消費市場。
這也是我講的數字時代的本質第一條,數字時代到來,宏觀或者中觀產業或者市場的變化是基於基本單元一個一個產業鏈市場的變化匯合而成。
本質二:價值鏈企業角色的變化
在工業時代,一個產業鏈市場中,價值鏈角色相對是穩定的,其功能也是穩定的。但當數字時代來臨,一個產業鏈市場的價值角色種類是不穩定的,功能也是不穩定的。
價值角色種類的不穩定性體現在新角色出現,傳統角色的消亡,體現在角色種類的多變性。比如我們來看母嬰消費品的產業鏈市場中,會出現很多新的角色,在線上會出現UP主、博主、網紅、寶媽、社羣羣主;在線下會出現寶媽角色。這些新的角色掌握了客户流量,都有機會成為新的交易角色,對傳統的母嬰商店或者水果攤角色形成生意的衝擊。這些相對於工業時代新出現的交易角色有些是我們原來傳統線下的角色,有些是由於線上市場的出現冒出來新的細分流量節點。當然由於時代的變化,一些產業鏈市場的角色也開始消亡,比如傳統海龍、中關村那些電子市場零售角色的消亡。
價值角色功能的不穩定性,體現在角色價值功能的增加,功能減弱,功能轉換。比如在產業互聯網時代,零售小店價值功能在增強;流通商則由於價格原來越透明,物流越來越方便導致功能在減弱,網上商品陳列店鋪角色功能在產業鏈市場中由於羣主、網紅等角色的出現也開始在減弱;之前提到的寶媽原來只是個熱心社區媽媽的意見領袖則轉換成了交易角色,而有些產業鏈市場中的次終端經銷商則越過傳統零售商,基於其資金實力和團隊資源稟賦,開始面向客户做直銷業務風生水起。
這是數字時代的第二個本質,既相對於工業時代角色相對的穩定性,在數字時代,角色種類和功能的不穩定性。所以,我們傳統認知經濟的角度套用“市場、企業”兩維分析框架中,在數字時代,這兩個要素都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質三:新物種的崛起
在工業時代,這個供應鏈都是以生產企業為出發點和驅動力,形成層層分銷網絡覆蓋全國乃至全球,這是一個“金字塔”的供應鏈結構。在這樣的供應鏈體系中,物流、交易流、信息流、資金流在企業間互相博弈,形成了低效流轉的供應鏈。
隨着數字時代來臨,也伴隨着一個產業鏈市場供大於求現象的出現。產業鏈市場中出現了組織者,組織者是通過抓住需求方,再去反向組織高效的供應鏈體系滿足需求方的需求。比如説淘寶組織了供應商、物流商、金融服務商來滿足消費者需求的“多、省”;京東同樣如此,通過組織各種功能和價值角色企業,來滿足消費者的”快、好”以及後來提出的“爽”。雖然他們兩者之間的組織方式有差異性。
這是在數字時代我們所看到的通過數字手段實現的一個新的反向供應鏈的形態。在這樣的形態中,商流、信息流、物流和資金流的流轉則更加高效。組織方構建形成的成千上萬家企業形成了一個企業間協同組織。
這裏就出現了兩個主體,一個是組織方既平台企業,一個是企業間協同組織。我們如何來認知這樣的現象?一種是大多數主流人員會把組織方既平台作為主要的研究對象,另外有些人會把企業間協同組織作為研究對象。
選擇哪個對象作為認知角度,決定了認知數字時代本質的差異性。如果大家一下子無法想明白這個答案,我提供一個例子,這實際上就是傳統工業時代,企業家作為組織者,組織各個資源(包括資金、人才、技術)形成了企業的競爭形態。認知工業時代的規律,絕大多數經濟學家和管理學家會側重企業的的角度展開研究和認知。那麼在數字時代,參與市場的競爭的並不再是個體企業,而是平台企業構建的企業間組織在參與競爭,是淘寶構建的企業間組織與京東、拼多多、抖音構建的各自企業間組織互相之間的競爭,同樣也與其他未加入這些組織的單個企業在競爭。
因此數字時代到來,基於市場的豐滿和清晰化、基於角色的不穩定性,出現了一個個企業間組織(或者是數字生態),這是數字時代帶來的新物種。
這樣的數字生態不僅在一個產業鏈市場中對企業和市場結構形成衝擊,而且這樣的組織不斷的擴張跨越多個產業鏈市場。比如淘寶構建的企業間組織可以跨越文具用品產業鏈市場,也可以跨越食品的產業鏈市場,還可以跨越五金的產業鏈市場。美團可以跨越消費者與餐館的產業鏈市場進入到餐館凍品的產業鏈市場。這種跨越就形成了降維打擊。
這就像應該像一個教練一樣研究足球隊的排兵佈陣以及競爭力,還是從中場隊員的角度去研究前中後的合作。由於數字時代,這些組織者身兼了教練和中場隊員的兩個身份,會誤導很多人會從中場隊員的角度去進行研究規律。
在工業時代,傳統西方經濟學和管理學大多認為市場和企業是互補關係,形成了“市場--企業”的兩分法框架認知。經濟學家拉爾森在1993年提出了“市場--企業間協調(網絡組織)--企業”的三分法框架認知。
在工業時代,企業間協調通常會被認為串謀和壟斷,這種情況也並不可持續,因此企業間協調並不受人重視。同時工業時代基於汽車主機廠、電腦生產企業所構建的供應商緊密協同網絡形成的模塊化產業組織理論只是基於產業鏈的局部環節。因此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也無法感知,因此企業間協調或者產業組織的認知,並沒有進入尋常百姓家。
在數字時代的產業組織是基於一個產業鏈市場縱向價值鏈角色形成的產業組織或者數字生態則具有巨大的顛覆性和影響力,一方面參與了微觀的競爭,一方面又改變了宏觀中觀的產業鏈結構格局。這是一個獨特的物種,有其獨特的規律。當消費互聯網逐步走向產業互聯網、產業數字化的時代,這種現象表現更為明顯,這是數字時代的第三個本質。
基於以上三個本質,我們可以認知到從工業時代向數字時代的躍遷,就如同宇宙的形成和發展,從混沌宇宙躍遷到星系宇宙。改革開放市場化發展的工業時代,相當於混沌的宇宙,在這樣的時代中,每個企業如同一個星體塵埃,無規則市場化、不受約束的在一個有形邊界內自由競爭和合作;到了數字時代,星體塵埃逐漸開始走向了星系,星系之間在無邊界的競爭和合作。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宇宙,這也是數字時代躍遷的真正本質。
因此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在數字時代,並不侷限於企業個體利用信息技術和數字化工具的轉型提升個體的競爭力,而是要在數字時代,面對數字生態的出現和競合,採用什麼的經營之道來面對新宇宙的鉅變,這才是企業家在數字時代經營思維的躍遷,數字化只是其中的應用工具。
我這本書試圖通過兩年多系統性的思考,區別與個體企業的角度,通過產業互聯網中區別與消費互聯網的另一種新的數字生態(灰狼羣)角度,來闡述了中國產業鏈市場在數字時代到來的時候,從混沌宇宙走向星系宇宙的形成和競合規律,同時也闡述了當下產業互聯網新型數字生態--灰狼羣的形成以及對於微觀競爭和宏觀產業格局的衝擊、促進中國產業升級的規律。讓更多的企業家能夠認知到“市場--企業間協調--企業”的三分框架,從而有方法和工具來應對數字時代數字生態的崛起帶來的挑戰和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