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們 都 “綠 出 圈” 了_風聞
印客美学-印客美学官方账号-艺术科普向平台。2022-01-19 14:06
這是一羣靠“綠”出圈的藝術家。
在20世紀60年代末的美國,文藝運動頻繁,大地藝術Land Art 應運而生,鼓勵藝術家在自然中創作,時至今日依然有一大批藝術家在大自然中探索。
親近自然的藝術家頭腦總是充滿了驚喜,好玩的想法隨時蹦出來:只要夠“綠”,出圈其實很簡單~

英國藝術家Tim Knowles創作的藝術裝置,就是想讓樹來畫畫。
他相信大自然能做出最好的作品,大自然本身就是最好的藝術家,人類只需要接近自然,觀察自然,記錄自然。
Tim Knowles 找到柳樹、松樹和橡樹等不同種類的樹木,將畫筆系在樹枝的末端,再設置好畫架與畫布,讓風帶動畫筆的搖曳去“行筆”,記錄下風與木的自然運動與靜止。




樹枝在微風中搖擺,掠過的小鳥和爬行的松鼠,畫筆都會在白紙上或多或少的留下痕跡。
每幅畫就像是樹木的“簽名”,是無形的風,也是流動的空氣,讓其充滿隨機性的浪漫。
「 Nature does it best.」

實際上,每一張寥寥幾筆的樹畫都不是單獨的畫面,所有的樹畫不僅附有一張照片或錄像記錄其位置,Tim Knowles 還會用影像記錄下樹木創作畫面的過程。
將抽象的樹畫和具體的圖像並列在一起看,似乎是要在散漫的隨機中加入確定的時空標記。



澳洲藝術家Sam Nester的專業是小號演奏,他創作了一個能讓所有的植物編曲的互動式聲音裝置,並將其命名為「ARCADIA 」。
只要把 ARCADIA 安放在任何一種植物上,就能利用植物本身的生理節律來創作音樂,通過植物的電導波動實時轉換成medi數據信息,在編曲器上形成一個個曲子。



隨着晝夜温差與光線的影響,植物的電動波動變化會持續帶來音樂節奏的長短、快慢、停頓上的變化。
與此同時,ARCADIA 的接觸式麥克風連接到任何一個地方,傳入麥克風的音頻信號也可以同步轉換為 MIDI 數據信息。換句話説,所有人都可以像藝術家Sam Nester 一樣,與植物進行實時互動,感受與大自然合奏的詩意。
“聽,這是植物作的曲”

童年的回憶總是與自然有着某種紐帶,蒲公英則是對童年的象徵物之一。
在藝術家Duy Anh Nhan Duc 看來,每個人對於蒲公英的童年記憶往往是美好的,忍不住將手中蒲公英吹散開,飛到空中的童年樂趣是簡單的,是質樸的。
藝術家細心將蒲公英的種子整理成球,對花朵進行精確的解剖和重新排列,形成大塊的美麗圖案,鑲嵌在畫板中,將蒲公英的美麗成倍放大。

在作品「Les Cimes du Ciel」中,Duy Anh Nhan Duc用了超過12000朵的蒲公英,全都是他自己在野外摘採回來。
一個漂浮天梯的植物裝置,營造出自然之美的氛圍感,同時也在表達蒲公英從茂盛到凋謝的生命週期。

Duy Anh Nhan Duc 擅長以自然為創作母體,蒲公英在他的眼中是最美好的,也是最脆弱的,卻能以生生不息的生命力立於植物界,吹起來的蒲公英能召喚一種自由而野性的希望。
他在設法讓植物呈現出不同的觀察視角,以種子、花朵、樹枝、樹皮、樹葉的相互交織中傳達植物的脆弱、種子的力量、生命的週期、活動與休眠。


坐落在西班牙馬德里的水晶宮,自疫情重新開放後的首次展覽迎來了藝術家Petrit Halilaj 種下巨型花的童話世界。
一朵朵巨型的櫻花、罌粟花、康乃馨、百合等等,在這個諾大的玻璃房子裏自由地綻放開來,享受着陽光。


藝術家Petrit Halilaj 把馬德里整個水晶宮的空間營造成一個巨大的鳥巢環境裝置,放入以鋼筋和彩繪畫布製成的巨型仿真花。
不拘泥於生長在土壤的鮮花,花朵裝置在藝術領域中早已衝破了插花的階段,具有符合當代審美的趣味性。
藝術家從大自然的複雜系統獲得靈感,並且通過創意的形式、藉助複雜的材料加以表現。


藝術家通過極度誇張擴大花朵的尺寸來填滿整個空間,有意提醒走在巨大花朵陰影下的觀者:
在經歷疫情之後應該更能體會,人類只是眾多自然元素中的一個渺小存在。

To A Raven and Hurricanes
That From Unknown Places Bring Back
Smells of Humans in Love
致一隻烏鴉與颶風
從未知的地方帶回了人類相愛的氣味

悉尼當代藝術家Jamie North,把植物的種子埋在鋼筋水泥下,以冰冷的混凝土外殼盛放最原始的大自然生命,以此創造出來的雕塑生命力持續在延長。

Jamie North最初的創作靈感來源於生長在建築夾縫中的植物,他以多種工業材料與綠植的應用進一步模糊了自然和人為的界限,也喻示生命原始的力量同樣能侵蝕工業產物。
藝術家選取帶有煤灰、大理石廢料、玻璃、金屬冶煉廢渣的工業材料作為綠植的載體,不禁引發觀者對建築與自然、衰敗與再生、建立與崩壞、工業化與原始自然的思考。

也許正因為水泥破敗崩壞的特性,與夾縫中的綠植生命力產生巨大的反差。
像是藝術家在末日中的重工業城市中央種下了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衰敗的光景被自然再次賦予了新的生命。


哥本哈根古老的地下水庫已被遺忘多年,日本建築師 Hiroshi Sambuichi 為其引進了植被和陽光,成功打造出一個超大規模的植物景觀裝置。
緩緩流動的水,蔓延生長的青苔,空曠且黑暗的地下水庫,從外面照進的陽光,使原本深邃而無光的地下洞穴得到一種穿越時空的莊重感。


Hiroshi Sambuichi 只利用最簡單的三大自然元素:陽光、水與空氣,還原最純粹的水庫之美,陽光第一次照進了這個被遺忘多年的地下水庫,青苔在太陽下閃閃發亮。

水流在光影下靜靜流動着,也在流動的空氣中蒸發成霧氣,厚厚的苔蘚正因地下水庫的空氣中的濕度、温度和CO2得到滋養,同時產生必要的氧氣 —— Hiroshi Sambuichi 讓整個景觀裝置實現了正向循環的依附關係。

In my work as an architect,
my idea is to bring out the beauty of a specific place.
The sun, the water and the air at that specific place.

東信康仁(Azuma Makoto )在成為一名藝術家之前,是一名搖滾樂隊吉他手,他的每個作品都在試圖通過藝術性的實踐,徹底解放植物材料,十足的賽伯朋克風。
他相信只要讓植物處於原本不適宜生長的條件,就會激發出潛在的美感,產生全新的意義和價值,因此他的作品一直在探尋植物在不同生態環境下的狀態。

「PALUDARIUM」藝術裝置作品系列,以19 世紀保存花卉植物標本的玻璃容器裝載綠植,為其配備了霧機及滴水供水系統,人工控制內部的温度和濕度,製造出水、光、温、空、氧等必要的條件維持植物的狀況。



藝術家讓植物的生長過程成為一連串可控可視的確定性選項,在玻璃容器中生成一個自然生態循環的小世界,花花草草都要經歷過一場又一場實驗。
與其説東信康仁是個花卉大師,不如説他是大膽的花卉科學家,總是渴望通過不同素材的結合和化學反應實現更多的可能性。

把畫筆交給樹,讓它隨便畫幾筆;把鍵盤交給樹,讓它隨便彈幾下。
與自然親近的天真行動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樂趣,給生活留一份沒有太多“實際意義”的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