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有人竟然會覺得拜登與特朗普國內政策保持相對連續有問題,很奇怪_風聞
吴翔-西安交大中日诗歌研究所2022-01-27 22:18
【本文來自《赫爾·布蘭德斯:擴張過度的超級大國要能同時對付多個對手嗎?》評論區,標題為小編添加】
很奇怪,為什麼有人竟然會覺得拜登與特朗普國內政策保持相對連續有問題。但一想是大學教授的文章,也就不奇怪了。
眼下我們這個世界並不太平,就這兩天,戰爭的陰雲又再次密佈在歐洲的上空,但在大國博弈當中須要注意的一些基本原則問題。
首先第一條,就是國家利益至上原則。我們中國人受到傳統文化的影響,往往習慣於用感性的倫理道德來看待國際事務,而不習慣於從理性的國家利益出發去理解國際關係。
這種習慣一旦形成政治文化,並作用於我們的外交政策當中,那麼往往就會對國際形勢,對於其他國家的決策方向,形成嚴重誤判。
比如貿易與關税,其實這些並不重要。就説貿易,它在兩個充滿敵意的國家壓根是無法展開的,要不然就是“通敵”,屬於重罪了。
而現在中美貿易的熱,只是因為美國從國家安全考慮,需要樹立一個可以攻擊的目標以緩解內部衝突。而關税就更簡單,因為每年數百上千億的關税收入,根本無法解決美國製造業與科技研發的整體疲軟。
所以,理性的考慮,中美對噴將是一個長期性的現象。中國只需要注意與美國全面撤退的步調保持一致就可以了。
現在的問題是,國內很多人在座分析時,太容易以正義、道德的角度去指責中美。但為什麼不能用感性的倫理道德來替代基於國家利益算計的理性思維呢?為什麼感性會導致誤判呢?為什麼你懷着美好的願望,卻往往不會得到對方的善意反饋呢?
這是因為,我國的傳統文化是在一種天下大一統的環境中孕育出來的,即便在政治上短期分裂,在文化上也是一以貫之的,逐鹿中原的各方在文化上都是認同同樣一套文明標準的。
在大一統的情況下,我國古代的思想家們也不用去擔心不同民族國家之間,基於國家利益的現實矛盾而產生的肌肉與意志的劇烈碰撞,只需要擔心一個天子統治下的萬民之間,如何維持和諧的人際關係,並將處理人際關係的道德倫理準則應用於政治領域,將國家政治關係等同於家庭內部關係,將處理家庭內部關係的倫理道德準則,外化為至高無上的政治原則。
這種感性的倫理原則,如果真的適合於抽象的政治領域,那麼也僅僅適合於國內政治,而絕不適用於國際政治,比如外交學院某施姓教授,在其最近的政治分析過程中,完全就是在以國內與個人的發展在分析問題,這種方法在外交方面已經屬於過時方法了,畢竟因為國內社會與國際社會的根本性質截然不同。
簡單説來,就是在在國內社會,有至高無上的國家主權,有政府,有法律,並且國家會使用它所壟斷於自己手中的暴力機器,去強制執行法律;而國際社會的基本性質,卻是無政府狀態,無法無天,本質上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叢林社會。
在《三體》中,大劉借用獵人穿行在黑暗森林中的生存法則,構建起所謂宇宙社會學的基本定律,幫助地球人成功反抗了三體人的入侵。當然我們都心知肚明,科幻世界實在是現實世界的一種折射,黑暗森林法則首先是以人類社會的國際關係為模板,提煉而出的。
雖然我們不知道地球之外是否存在外星人,但我們都確定無疑的知道,我們的國界線之外,確實存在着其他國家。
所有這些外國由於其地理、民族、歷史的差異,既有自己的思維方式,也沒有任何義務要對我們保持善意。
可以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國家利益要去誓死捍衞。不同國家之間也有不同利益,又並不總是和諧一致的。而我們中學思想政治課本中所闡述的基本哲學原理就是,矛盾存在於一切事物中,貫穿於一切事物發展過程的始終,矛盾無處不在,無時不有;矛盾是普遍的,絕對的。
這些矛盾糾結在國際關係當中,就形成了國際社會中的黑暗森林;而黑暗森林中的矛盾,必須通過鬥爭,才能解決。既然要鬥爭就要尤其策略,而這樣的策略的基本原則是不會隨着特朗普、拜登或者某些人的意志轉移的。畢竟能走到那個位置,誰都不比誰笨。
就如閻學通教授説的,大家打得都是明牌。都是千年的狐狸,又和誰玩聊齋呢。